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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呦白了他一眼又閉上,繼續享受日光浴,情敵都走了,你還有什么可不高興的 他忽然睜開眼,翻身趴在長椅上,支著下頜,莫非,你怕了 雪虎撓撓頭,怕么?其實,那不是怕吧,只是猜不到季仰嵐的心思,也感覺不到他一丁點兒的動心。付出再多,他都不怕,只怕,最終的結果仍是空歡喜一場! 鳴呦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一樣,他摸摸雪虎的胸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聽得到,你的憂慮,你的害怕,你怕窮你所有,仍無法換得他的真心,是么? 雪虎沉默著,嘆了口氣。 鳴呦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碧色的眸子輝映著亭下的池水,變得濃淡深淺,層次分明,這一世,你只是阿虎,他也只是季仰嵐,不是高高在上的解羽,所以雪虎,凡人之愛,本就苦難良多,并非事事皆可如意。來過了,付出了,愛過了,對得起自己的真心即可,得不得到的,又有何憾? 他握住雪虎骨節分明的大手,摸索著他的指尖,雪虎,其實,我很羨慕你 至少,你與他還有這一世情緣,而我呢,只是世事輪回多出來的那一朵惡之花,早該拔干凈了事的! 不久,君華誕下麟兒,闔府上下都歡天喜地。 期間,鳴呦某夜偷偷去農莊看了寧真。 鳴呦施了隱身術進了上房,看見左源與寧真正圍坐在一張低矮破舊的小木桌邊吃晚飯。 藥效已過,寧真的身體完全恢復了,臉色也紅潤起來。 桌上的菜式非常簡單,只有兩盤青菜,和稠稠的白米粥。 他二人相對而坐,靜靜地吃,偶爾對視一下,又心照不宣地移開目光。 左源夾起一根青菜,放在寧真的碗中,她沒有抬頭,默默地把青菜放進口中,輕輕地嚼著,低著頭悄悄地抿起了唇角。 不大的廳堂,充滿了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暗淡燭光中,這里就像世外桃源,摒棄了燥郁浮華,遠離了紅塵喧囂,只余了恬淡舒適,與寧靜相守。 鳴呦從室內一步一步退出來,事情與他設想計劃的一模一樣,只剩了最后一步,水到渠成之時,要設法說服季仰嵐放他二人離開。 季仰嵐就是凡人翻版的解羽,仍是善良大度,他連一只小老虎都關懷有加,更何況兩個大活人,他不會看錯,季仰嵐仁善,會是那個愿意放手的人! 他在外面涼快夠了,踏著月色回來的時候,突然感覺涼陰陰的,渾身寒毛倒豎,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進了房門,溫度又下降了三度,滄海正坐著等他。 鳴呦假模假樣地喚了聲師傅,便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么?滄海的聲音就和他的臉一樣,清清涼涼,聽不出任何感情。 嗯鳴呦作冥思苦想狀,師傅,您指的是寧真的事兒么? 滄海只望著他,知道他明知故問 鳴呦一揚眉梢,眸子瞇成一線,略帶嘲諷地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釋。 半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聽到滄海的聲音有些喑啞,他的聲音很輕,擅自更改寧真的命盤你不怕降下天罰么 鳴呦勾了勾唇角,忽然不想做卑躬屈膝的徒弟了。 他起到滄海面前,坐下。 難道,大言不慚地告訴他,有事兒小爺扛著,不勞您費心么? 顯然,不能。 所以,還得編瞎話,但他今天很懶,不想編,所以干脆不答。 滄海坐在圓凳上,一只手搭在八仙桌上,襯著紅漆的桌面,淡青的血管鑲在蒼白的手背上,竟讓鳴呦有種格外悲傷的感覺。 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滄海手背上,相近的溫度,讓他生出一種非常溫情的錯覺。 等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又向離經叛道邁了一步時,縱然恨不得砍了這只手去,也改變不了已經觸了滄海逆鱗的現狀。 他平靜地望了望滄海,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但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笑容有多僵硬,師傅,您是不是現在很想打人? 貌似輕松的調笑,內里裹挾著雷霆萬鈞的波浪,他在等,等滄海表達憤怒的一切可能! 正當他似笑非笑地凝視滄海,后者忽然手腕一翻反握住他的手腕,隨之,另一只手腕也被并攏著抓在一起。 滄海扯下一根青絲將之在他雙腕間輕輕一繞,又施了個法訣,那青絲轉眼便化作了一根鏈形光環,緊緊地束住他的手腕。 鳴呦一愣,你掙了兩個沒掙開,咬牙道,青,絲,纏! 果然是芝華,有見識滄海淡然一笑,徒兒,好好在這兒反省一個時辰,想想錯在 募地,他話音戛然而止,忽然提起他手腕,仔細地看了下,目光凜然地抬起頭,菩提靈珠呢? 送人了,鳴呦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卻咬著后槽牙笑,怎么,不行么 送誰了?滄海口氣非常嚴厲,甚至可以說得上兇狠了。 鳴呦心里一動,看他異常緊張的表情,似乎這菩提靈珠有什么重要的作用,切!再重要也無非是活人一命罷了,他是神仙,會活得長長久久,要那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