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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制造公會測定精神力的那面墻的材料嗎?凌微想了想,這樣問道。 杜迦隨意嗯了一聲,然后道:既然知道了,就去練習吧。 凌微: 這就完了? 話說老師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沒講啊? 凌微手上拿著這塊聽起來十分洋氣的精神力測定石,又看了看那一疊亂七八糟的圖案,覺得應該不是讓他去畫圖這么簡單。 他心中思量了一番,覺得杜迦的心思真是比天高比海深,他這種凡人實在是猜不透,于是還是決定虛心求教。 凌微騰出一只手來,將兩樣東西分開放在實驗臺上,頓了頓,才問道:老師,這要怎么做? 回去照著畫。杜迦頭也不抬,直接甩給了凌微這五個字。 凌微: 居然真的是畫圖。 可是,這畫圖跟他剛剛請教的問題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凌微一直站在杜迦旁邊,想著要如何組織語言,這時杜迦抬頭看了看他,又說了句話,但語氣中的詫異和疑惑顯而易見:連畫圖你都不會畫? 凌微簡直欲哭無淚,明明非常簡單的一句解釋,到自家老師這邊怎么變得就跟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似的,講來講去就是講不到最關鍵的點上? 凌微只好明說道:老師,我現在不需要測定精神力啊!而且那個畫圖他抿了抿唇,還是繼續下去:是干什么用的? 杜迦聽完之后皺著眉看著凌微,眼中的神色讓凌微一直在思考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直白了,直接懷疑老師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好? 還是他又做了什么傻事? 過了好一會,杜迦才收回視線,干巴巴道:誰跟你說精神力測定石就是用來測定精神力的?他以前一直覺得他這個徒弟在某些方面有些笨,結果沒想到能笨成這樣。 啊?凌微聽到杜迦這么多,傻愣愣的回了一句。 都叫精神力測定石了,不是用來測定精神力還是用來干嘛的? 杜迦看凌微這顯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好板著臉伸手拿過實驗臺上的白板放在自己面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上面,對著凌微道:看好了! 凌微自然是立刻點了點頭:嗯! 待他將視線移到這塊板上的時候,那原本白茫茫一片的板上已經開始浮現一些金色的紋路。 只是轉瞬之間,這些紋路便首尾相連形成一個金色的圖案來,而那亂七八糟的回路,赫然與凌微放在實驗臺上那一疊紙上的第一個圖案一模一樣! 當杜迦示范完這個白板的用法之后,凌微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把精神力測定石還可以當做顯色材料用,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主意?作為一個思想回路太過正常的人,凌微自認達不到這樣的水準。 不過看看杜迦的臉色,凌微還是沒有把這是誰發明的這句話問出口,萬一是杜迦的話就不好了。 杜迦演示完之后,便把手拿了開來,那白板上的圖案也漸漸變淡,如同荒漠中的一串腳印被風沙吹過一般,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會了嗎?杜迦板著臉看著凌微問道,那語氣就好像凌微要是敢說不會,結果就自行想象吧。 凌微自是連連點頭說:會了會了!其實杜迦真的只要跟他說一聲這個怎么用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展示一番的。 既然是用精神力來畫圖,這樣那些圖紙也有了它的用處。 而在這時,杜迦也道:這些圖上面都標有順序,記得按照順序來畫,什么時候能夠像我剛才那樣將圖畫出來了,什么時候就可以畫下一張了。 杜迦難得講解的這樣詳細,凌微連忙應了兩聲,等杜迦講完之后,他才道:老師,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試試! 杜迦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凌微離開了,正打算繼續剛才的事,余光卻掃到站在不遠處的卜妮爾。 卜妮爾見杜迦看了過來,連忙從出神的狀態恢復過來,正準備開口,他便聽見杜迦對他說道:凌微的那種訓練方法并不適合你。 凌微以前是藥草師,不需要如此精細的精神力控制能力,而后來進入藥劑師這個行業,所有關于精神力的運用都是自己摸索,從未接受過任何人的教導。 因此在這方面,凌微還是一張白紙,杜迦讓他怎么做,他只要跟著杜迦的指令去做就好。 但是卜妮爾不同,他早已經是六級藥劑師,怎么可能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而這種精神力運用的模式一旦形成,便不會再容易改變了,若是強行想要改變,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卜妮爾自己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到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最多也就是羨慕這個少年的好運氣罷了,于是他點點頭,說:我知道的,大師。 杜迦此時終于將視線轉移到自己之前看得資料上來,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這才淡淡道:你的問題不在這里,而在時機的把握他的筆尖頓了一下,然后道:不能找到加入下一種藥草最合適的時機,你一輩子也制作不出像樣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