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邊關
“你們……”陳嬌目瞪口呆,怎么也說不出后半截話。 與陳嬌同行的幾位女子趕來后,隨著陳嬌的目光看向馬車里。 在眾人的目光中,戰天策正抱著一個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看到散落在馬車里的衣裳,皇子妃的頭飾,都能猜到那是顧長歡。 “天啊!” 趙冉怯怯地上前,行了個禮。 戰天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喜怒不形于色。 她顫聲道,“趙冉見過將軍,我們見是將軍的馬車,才前來問好的。是我們沖撞了將軍,改日必讓家父登門道歉。” 他現在衣冠不整,一頭墨發散了下來,衣襟大敞,露出的胸膛上印著斑斑紅梅。但因多年在戰場打滾,當戰天策面無表情時,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看完了?”戰天策冷冷道。 一時之間,眾人啞口無言。 “老五,回府。” 待馬車駛遠了后,顧長歡才從余潮中漸漸恢復神智。 “方才那些人是誰?我怎么聽著那聲音感到這么熟悉呢?”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戰天策的唇在她的頸上游離,移到她的鎖骨上,一下一下輕吻,“長歡,你剛剛真……” 連忙捂住他的唇,“你不許說了。” 她就猜到,每次做完那事后他就開始耍流氓了。 顧長歡突然感覺到指尖一陣溫熱濡濕,他竟把她的手指含住,還舔了舔。 隨后便聽見他道,“但我很喜歡。” 翌日,戰天策和顧長歡沒把趙冉說的登門道歉放在心上,兩人已在回邊關的路上了。而待戰天策一行人到達軍營時,已是大半個月后。 顧長歡利落地從馬上跳下來,把韁繩扔給馬廄的小兵后,朝著戰天策道,“我先去葉旭那邊看看進展如何了。” 戰天策突然叫住了她,“長歡,過來。” “怎么了?” 他從馬車里把披風拿出來,裹在顧長歡肩上,一邊給她把頭發整理好,一邊叮囑道,“邊關風大,你才剛回來,別又染了風寒。” 顧長歡環住他的脖子,“等你巡邏回來,我們一起用膳?” 戰天策順勢環住她的腰,應道,“好。” 她踮腳在他臉上親了口后,就從他懷里溜了出去,“那我走啦!” 旁邊的小兵握著手中的韁繩,瑟瑟發抖。 我剛剛看到的,好像是將軍被夫人調戲了?!我會不會被將軍滅口? 此時,建在軍營隱秘的一頭的甲坊署。 “都得給我看仔細點啊,按照本子上的分量,分次加,別加多了!” “葉副將,將軍和夫人剛下馬車。” 被喚“葉副將”的人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他隨后應道,“正好,我們便等夫人過來后一起去檢查那批箭頭吧。” “是。”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顧長歡就到了坊署。 葉旭看到顧長歡后,連忙上前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顧長歡擺了擺手,直截了當地問道,“進展如何?” “回夫人,你走之前設計的箭頭剛送來了。最多叁天,箭干與箭羽就會到達軍營。” “好,你且隨我去瞧瞧那批箭頭。” ———— 顧長歡隨便在箱子里挑了一個箭頭,仔細檢查。 一旁的葉旭問道,“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她把箭頭丟回箱子里,“派人挑幾個出來安好,我要試射。” “屬下已經派人準備好了。” 聞言,顧長歡拍了拍葉旭的肩頭,贊道,“好樣的!” 甲坊署外。 葉旭把箭和和弓遞給顧長歡。提箭、搭箭、舉弓、拉弓,放箭,一套動作,顧長歡做得行云流水。 待箭中了靶后,另一頭的小兵把箭連著靶子抬到了顧長歡兩人面前。 葉旭一邊測量,一邊興奮道,“真如夫人所解釋般,這種細尖的箭頭的穿透力確實更高!” “那你再看看這個。” 只見顧長歡一把將箭從靶子里扯出來,箭頭上的勾刺把靶子的洞拉出了一道猙獰的大口子。 “好家伙!” “待那批箭干箭羽送來后,我們再來試射。看來,這批輕箭頭應能與那批過重的箭羽兼容!” “我這就去把這個好消息稟告將軍!”話畢,葉旭就離開了。 顧長歡巡邏了一遍甲坊署、choucha了幾批貨后才是末時過一刻。見風停了,她借了匹馬就朝南邊的草原騎去。 東陵皇當年把戰天策派來邊關軍營,是為了替補因過失而被免職的前鎮國將軍。大婚后,顧長歡就隨著戰天策來到軍營。那時,他們倆發現被免職的官員不僅僅與敵國有勾當,還貪污軍資克扣軍餉制造了一批批不達標的兵器。 直到最近,顧長歡才幫戰天策把最后一批過重的箭干處理好。想到那日日夜夜的商討,改了一遍又一遍的圖紙,她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下午的陽光越來越猛烈,她把馬牽到河邊,自己則躺在樹蔭下的野草上吹著暖風。 ———— 戰天策趕回營帳后天已經黑了,見顧長歡不在,便問葉旭,“夫人還在甲坊署嗎?” “稟將軍,甲坊署的人說夫人騎馬出去了。” 聞言,他順手帶了一件披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