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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到自己被判刑成了污點,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去鬧,鄭老五就恨,恨家人,最恨鄭向東和劉茵。 他不記得那天在山上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和盜匪攪和在一起,但他只要看到他臟污的背后是鄭向東和劉茵的榮耀,他就恨不得生撕了這兩人。 縣里的人沒找來,鄭老五放心之余也還是擔心,可看到村里人和往常一樣,避著他走之外并沒有異狀,他就徹底放松了心神。 其實這也源于鄭先進抓的緊,不然鄭老五早就被人告發了。 現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地主、資本家、封建殘余這些上面,對于鄭老五這種小人物,還真沒人看得上。 然而鄭老五卻沒有夾緊尾巴低調做人,反而喬裝打扮之后冒險舉報了鄭向東。 知道那些人去鄭向東家里抄家,鄭老五覺得無比解氣。 本來就是虛假舉報,他也沒想那些人將鄭向東咋樣,看到鄭向東沒了動靜,他再次悔恨當年為啥會上山,不然他現在就能光明正大的去抄家去鬧。 只是沒想到幾天之后,情況來了個大反轉,縣里革委會的主任居然親自帶著人過來道歉。 這時候,他才認識到鄭向東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讓他任由欺負的小弟,他已經成長為在縣里都分量十足的人物。 想到革委會的人還在找自己,他現在每天除了上工就窩在家里哪兒都不去。 與此同時,深刻的認識更增加了他的恨意,他更像是一只毒蟲,藏在暗處,準備隨時跳出來咬鄭向東一口。 顯然,鄭老五的蟄伏讓鄭向東和劉茵淡忘了這號人。 自從那回劉茵給鄭家人下了暗示之后,他們再也沒來鬧騰過,在村里碰見也跟陌生人一樣,漸漸的村里人談起他們都不會再說啥,兩家已經完全沒了談資。 從胡兵那兒,劉茵知道,許夢自打掉進糞坑里后,好像更加病態,每天光洗澡都會費上一大缸水,總是反反復復的洗。 不僅如此,她每天上工總是那懷疑憎惡的眼光看人,總覺得別人嫌她臭,背地里嘲笑她。 看到許夢這幅模樣,即便是被她推下糞坑的胡兵也生出幾分同情。 可同情歸同情,有了幾次經驗之后,胡兵和王剛都不想和她來往,現在吃飯都分開了。 胡兵和王剛的同情是因為他們同是知青,又同樣背井離鄉。 劉茵他們則不然,做了壞事,總會得到回報,只是早晚問題,現在就是許夢報應來了的時候。 有革委會主任親自帶人道歉之后,現在整個縣里的人都知道鄭向東和劉茵這兩人不能招惹。 鄭向東和劉茵的日子也回歸平淡。 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沈軍騎著自行車到了青河村,這回他啥也沒帶。 鄭向東和劉茵看到沈軍的時候也挺驚訝,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當口過來。 “你也聽到那事兒了?” 沈軍停好車子,繞旺家進到屋里:“你們的事跡已經傳遍了縣里,很多人都欽佩你們的勇氣,作為你們的朋友,我能不過來看看嘛。” 鄭向東瞟了他兩眼:“兩手空空的過來。” “……”沈軍放下水杯:“這不是特殊時期嘛,下回你去縣里,想吃啥只要我有的,直接去家里拿。” “我啥也不缺。” 沈軍自然知道這點,也知道他剛剛是開玩笑:“你們咋突然被人舉報了?舉報的人找到了嗎?” 鄭向東搖頭:“沒有,那人是寫信舉報,沒人看到,光憑一封信很難找出來。” “那有懷疑的對象嗎?” “有,沒有證據,也不能確定是她。” “誰呀?” “村里的一個知青。” 鄭向東言簡意賅的將許夢的事兒說了下。 沈軍聽后驚訝的嘴巴都忘記合上。 還是劉茵笑了聲,沈軍這才收斂那副呆像。 “城里的女知青這么彪悍嗎?” 劉茵道:“可能是我們運氣不好,遇上個差的,來的兩個男知青都挺好的。” 沈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以為城里已經夠鬧騰了,沒想到農村也差不多。” “城里現在很亂嗎?” “豈止是亂,簡直是妖魔叢生。”他剛一說完就捂了捂嘴巴:“我剛剛啥也沒說。” 鄭向東和劉茵也配合的說道:“我們啥也沒聽到。” 松了口氣,沈軍才接著說“之前學校停課的還是少數,現在基本全停了,工廠也開始鬧,反正走在街上都不敢隨便說話,就怕說錯個啥被直接帶走。” “那你還大搖大擺的騎車過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嘛。” 鄭向東和劉茵有點感觸,他們和沈軍的關系,怎么說呢?就是生意上的來往,可來往的時間長了,情誼就慢慢建立起來。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還能來看望他們。 上一秒還感動著的人,下一秒就聽到某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么說,你們是不是很感動?” 兩人瞄到沈軍那張鬼臉,頓時有了想打人的沖動。 劉茵幾乎咬牙切齒:“確實挺感動。” 玩笑開過,沈軍也正經起來:“我這回過來主要是看看你們,再就是跟你說,別隨便去縣里,要去也得萬分注意,黑市也別去了,最近抓的特別嚴。” 第45章 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