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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的眸子暗淡了下來,他將目光投向米心側面的舞臺,的確,此時的這個女人,和他認識的那個人還是差別很大,面前的女人,美艷奪目,才華橫溢,他認識的米心,遠遠只配呆在角落獨自的哭泣。 難道他再一次認錯了,可是,那種聲音,那種感覺,還有這一樣的名字,他是真的覺得,他不會弄錯。 杜總,您怕不是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吧?哈哈!臺下的徐總,管理著全國1/3的奶業,向來財大氣粗,今日他一直坐在臺下,原本覺得來參加一個新起的明星的試唱實在是沒意思,不過方才看到杜宇和米心的對話,他卻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下巴都變成了雙層的。 杜宇一個轉身,不經意間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后回過頭,笑容滿面的看著臺下的徐總:讓您看笑話了,米小姐實在是唱的太好,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是嗎?那杜總還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人啊!徐總拍了拍rourou的雙手,笑著對杜宇寒暄。 米心趁機對著臺下的一眾領導鞠了一躬,然后匆匆離開了舞臺。 背景音樂響起,后面試唱的人繼續,米心聽著那些輕快的旋律,穿上隨身帶來的外套,從這家公司走了出來。 剛走到公司門口,正打算攔截一輛疾馳而來的綠色出租車,杜宇不知何時從她身后,將其拉了過去。 米心下意識的倒向了一邊,恰好落入杜宇的懷里:你沒事吧? 杜宇關切的神情依舊,彷如當初和米心戀愛時那種眼神,米心的心有片刻的悸動。 她慌張的推開他,站好,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跟我來杜宇拉著米心就朝停車場那邊走去,米心踩著高跟鞋費力的跟在他身后:你要干什么?我要回家! 杜宇卻不由米心自己控制,強行將其塞入了一輛黑色的轎車當中。 轎車行駛著,米心悶聲坐在后面。她太氣了,這個男人未免太霸道。 下來吧!米心方才從車窗朝外看時,心就咯噔了一下,當她徹底從后座下來踩在那柔軟而又熟悉的枯草上面時,心臟一陣收縮,她差點將淚水給流了出來。 杜宇顯然察覺到她的異樣,此時篤定的看著她:這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吧? 哪里?我為什么要熟悉?米心強行將淚水忍了回去,她笑著看杜宇,這個男人,想讓她承認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杜宇看著她的笑,有片刻的晃神:真的不記得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一男一女正朝這湖邊走去,女孩站在那塊巖石的邊緣,閉上眼睛等待著他心愛的男生給她驚喜,只不過 杜宇在這里頓住了。 米心的心卻狂跳不止,她的腦海不斷閃現當時的情景。 只不過女孩被人給推下了巖石,掉入了湖水當中。 但米心卻僅僅眼珠稍稍顫動了一下,便坦然的看著杜宇: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那男孩回來就沒看見女孩,只在巖石上找到了她脖子上面的絲巾。杜宇將一條白色繡著蝴蝶花紋的長長絲巾抖開來,在他手上,似一條白色的瀑布,又像是古代自縊的繩索,看得米心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顫抖著,用手撐住旁邊的一棵古樹:多么凄美的故事!停頓了一會兒,是那男孩將她推下去的嗎?問到這里時,米心是死死地盯著杜宇看的。 因為她一直認為,當時杜宇之所以沒有對她施以援手,是因為,他就是那個推她下去的罪人! 可是,似乎讓她迷惑了,從杜宇的眼眸之中,她沒有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反而是,杜宇的眼眶濕潤了:是我的錯,不該把她扔在一邊,我不該,不該去叢林之中采花,想給她一個驚喜! 米心方才還扶著古樹站著,此時卻覺得雙腿似乎已經失去了站立的能力,都已經軟下來了。 她悲涼的望著地面上一塊石頭上的綠綠青苔:這么說,你就是故事中的男孩? 是的。當時我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道,她一失足就落入了湖水之中,再也尋不回那個有生氣的她了!杜宇一手放在胸前,他是絕望的,后悔的,苦澀的。 失足?原來當時大家都認為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入湖中的,難怪沒聽說他們為了她的事情去找警察追捕兇手。 可米心分明記得,她身后有人,有個人將她推了下去,那手的力量不大,但因為她在湖邊那巖石上面,離得實在是太靠近湖了,才會一個不留神就被推了下去,再無扭轉的能力。 她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一身得體的黑西服,高大的身材,面容帶著幾分書生的氣息。他應該還是那個他,只不過,時間稍稍改變了一些東西。 杜宇長嘆一口氣,突然,他悲傷的朝樹林那邊跑去。 米心想起,那邊就是湖泊,他想干什么?米心追著他,當他走到當時米心站立的那塊巖石的時候,突然,他抱著那塊石頭大哭了起來:米心,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原本我們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杜宇的哭聲感染了米心,米心也忍不住落淚了。 杜宇對她一直都是真心的,她感覺的到。她的心很痛,很痛,一直以為是杜宇干的,沒想到卻是她冤枉了他,雖然她沒有說出來,可是她對他是愧疚的,她愧對于他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