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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楊對著米心微微一笑,米心也對著他笑。大哥還是這么會照顧人,就是二哥,有點沒長進。 米小姐有沒有兄弟姐妹呢?米俊突然一副花癡的模樣,看著米心的紅唇直咽口水。卻被米楊一拍給弄的清醒了一些,忙把目光掃向一邊的房間內。 米心略顯尷尬的站住了,她的二哥好像挺喜歡現在的自己。不過,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她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搖頭。 前世的她有,就是面前的兩個,兩個最親最親的哥哥。可是現在,她沒有,現在的她,是在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身上,這個女孩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 那是有還是沒有呢?米俊看著米心,反倒是著急的有些抓狂了。 米心笑著搖了搖頭,他便立刻像那xiele氣的皮球,不再追問了。 米楊在他的身后也嘆了一口氣。 突然,米心的腳步頓住了,她面前是一個鎖住的門。如果她記得不錯,這個應該是mama的房間。是她前世的親生母親,韓麗的房間。 見米心對著這個鎖著的門發呆,米俊試圖轉移米心的注意力:那個我們往前走,馬上就要到我的房間了,想不想看一下呢? 這么一說,米俊突然想起早晨一陣匆忙,好像把一些換下的內褲,襪子都撒了一床,這萬一女傭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這臉可就丟大了。 那個米心,我和我哥突然有幾句話想要聊聊,你一個人先看看哈!說著,米俊一陣風似的拉起米楊就往前沖。 這房間挨得太近,可一定得火速收拾好了,才能讓女神看見才是。 這我米楊看了一眼米心,身不由己的被拽走了。 一進米俊的房間,米俊便立刻將門關上,并且反鎖起來。 你要干什么?參觀好好的,這樣把客人晾在一邊,可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米楊記掛著門外的米心,生怕她迷了路,或是被其他房間的什么東西給嚇著了,就要打開門去。 米俊卻將兩手一伸,將他攔住,隨即又雙手合十,擺出一副拜佛狀:我的好大哥,你就在這屋子里稍稍,稍稍的那么逗留一小會兒,放心,我們這些房間,都被女傭打掃的很干凈,怎么可能被什么東西給嚇著了。 米俊說著立即轉身,米楊無奈,也只好背靠著門,望著室內。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米楊都驚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米俊已經把屋子弄得和垃圾場沒兩樣了。 自從大學畢業以后,米楊每日里忙于公司的事情,都很少來他弟弟的房間,如今一看,只得搖頭嘆息。 米俊則是一副從來未有的勤快狀,他抓起滿床堆疊的衣服臭襪子之類就往衣柜里胡塞海塞,直到塞的實在是用腳去踹門都關不上為止。 米俊一邊塞一邊埋怨:這女傭們是怎么的,這么亂,也不知道幫我收拾一下,這讓我還怎么見人! 米楊則漫不經心的勾起嘴角:你少說人家,還不是你這個闊少下的命令,下人不許隨便進出你的房間,除非得到你的特別允許。米楊又瞄了瞄米俊滿地的東西,擺擺手:我看啊,你也不要再忙活了,照你這速度,沒個大半天,估計也清理不完! 那怎么辦,不能就這樣毀掉了我長久以來好不容易樹立起的紳士男形象不是,早知道一開始說你的房間是我的就好了,這樣就不用這么辛苦發愁了!米俊將地上的一堆衣服踢到床底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蓋上床單遮掩起來,一邊嘴里嘀嘀咕咕的后悔。 你米楊氣得臉上直抽搐。 這邊米心盯著那個門許久,然后將手伸到門邊的一個花盆里面,小心的扒拉著上面的薄土,突然,她的雙眼一亮,果然,這土里還是放著備用鑰匙,這里的一切,有些東西變了,有些卻還是老樣子。 米心顫抖的拿起那把熟悉的沉甸甸的鑰匙,對著鎖孔輕輕一旋,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巨大的肖像,一個溫柔的女人,一只手搭在扶椅上,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前方,她的眼眸是明亮的,神采奕奕,她的笑容十分的溫柔賢良,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mama,米心的心里默默的念著。她的兩行淚滾落了下來,熱熱的,順著面頰,滴落在棕色的木質地板之上。 母親的肖像就那樣看著她,一如她生前那般的溫柔慈愛。米心好想好想再讓mama撫摸她的頭發,她將臉貼在mama的腿上,就那樣靜靜的享受著陽光。 美好的日子總是那樣的短暫。 米心撫摸著一旁的鋼琴,還是那樣熟悉的黑白琴鍵,她情不自禁的便坐在了當初的那個黑色皮凳子上面,雙手微微揚起,手指輕快的在黑白琴鍵上面翻飛著,輕點著,每一個音符都是順理成章,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因為,童年的她,在mama的注視下,已經練習過無數遍。 柔美的鋼琴曲調似潺潺流水,傾瀉在這一年久沉寂的房間里,樂聲慢慢流動,漸漸的,整棟樓的人都能聽得非常清晰,并為之動容。 就在米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腦海里不斷上演著童年時代,那個溫馨的練琴場景時,門口一聲怪叫讓她腦子里的弦猛然間崩裂,鋼琴在她的手下發出一聲沉悶炸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