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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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喜也沒閑著,漢服節(jié)的飾品全做完,她和駱靜語一起在家打包發(fā)貨。 原本干凈的客廳一子變得又臟又『亂』,到處是紙箱、膠帶、快遞單……占喜想著以后小魚的業(yè)務(wù)流程,覺得的確需要一個專門用來工作的地方,老在家這么搞不太吃得消,家里還是要溫馨整潔才能讓人舒心。 接下去,駱靜語每天在家做婳裳漢服的訂單,占喜偶爾會溜達(dá)到文創(chuàng)街,將開業(yè)的店一家家逛過去,暗中觀察它們的意情況,順便找找合適的店面。 之前她其實有看過幾家店面,但總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各方面都好的店面,房租就很貴,一直定不來。占喜沒什么錢,開店都要用駱靜語的存款,所以在房租預(yù)算上,她必須為小魚好好把關(guān)。 小魚賺的都是辛苦錢,占喜絕不會隨心所欲地?fù)]霍。 從街頭逛到街尾,大幾百米的路,占喜把路兩邊每家店的經(jīng)營內(nèi)容都記錄來,數(shù)了數(shù),好多咖啡館、『奶』茶店和甜品店,雖然都有不同的文創(chuàng)主題,可在大類上難免重復(fù),這令她有些發(fā)愁。 在街尾,占喜看到了一棵大樹,樹冠特別大,大到都把樹后的店面給擋到一半的程度。那家店空置著,算是三門面,分上兩層,里頭被拆得空空的,門上掛著鎖,玻璃上貼著招租電話。 占喜站在店門前張望半天,又走遠(yuǎn)些抬頭看二樓,二樓窗邊應(yīng)該可以看到那棵大樹的樹冠。 她想了想,把招租電話存到了手機(jī)上。 —— 沒過幾天,西鎮(zhèn)漢服節(jié)熱熱鬧鬧地開幕。 西鎮(zhèn)是個水鄉(xiāng)古鎮(zhèn),離錢塘一個半小時車程,平時就是個知名旅游景點(diǎn)。駱靜語和占喜叫上羅欣然和皮皮蝦,一行四人坐著皮皮蝦的車過去游玩,還在古鎮(zhèn)上預(yù)定一晚住宿。 這一次,占喜準(zhǔn)備得很充分,帶上兩套婳裳的秋款漢服,都是蘇蘇送給她的。不過蘇蘇提個小要求,希望她能把穿漢服的照片更新在禧魚的公號和微博,臉可以打碼,標(biāo)注出是婳裳出品即可。 “我跟代言人似的,哈哈。”占喜收到衣服后樂呵呵地對駱靜語說,“小魚,幫我做個花吧,要配這兩身衣服!” 駱靜語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 在占喜心里,駱老師就是她的御用造型師,會扎各種發(fā)髻,做各種發(fā)飾,占喜覺得他要是能學(xué)會化妝就更完美了,她出門簡直可以不帶腦子。 于是,走在西鎮(zhèn)古街上時,占喜裙裾飄飄,長發(fā)披肩,挽起的發(fā)髻上戴著駱靜語為她做的一朵秋海棠。 漢服節(jié)為期一周,名不虛傳,古鎮(zhèn)上到處是穿著漢服的年輕男女。女孩子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占喜和駱靜語還看到好幾個漢服娘戴著禧魚出品的花飾,兩人做賊似的跟在小姑娘身后欣賞,偷偷地比劃著手語交流感想。 一路上,占喜覺得自己就跟穿越到古代似的,只有看看身邊的三個人,才能知道他們還活在現(xiàn)代社會。 三個小伙伴都不肯陪她穿漢服,駱靜語還是一身休閑裝,不僅如此,他還戴著口罩,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jī),一路兢兢業(yè)業(yè)地為大家拍照。 夜幕降臨后,古鎮(zhèn)上的盞盞紅燈籠都亮起來。 碼頭上,有紅衣姑娘提起裙擺,在白衣公子的攙扶下上一條烏篷船。 幽深長廊中,幾個姑娘嘻嘻哈哈地湊在一起自拍。 街邊的大小餐廳里坐著各種漢服打扮的男孩女孩,身上衣服朝代各有不同,皮皮蝦看得嘆為觀止,心都癢起來,說第二天自己要去搞一身大將軍的盔甲穿,惹得另三人大笑不止。 “小魚適合穿什么?”皮皮蝦問。 占喜看看駱靜語,不確定地反問:“斯文書生那種?” “寧采臣嗎?”皮皮蝦想了一,“不像,書生傻乎乎的,要那種隱士高人的感覺。” 羅欣然提議:“那種修仙劇里的白衣師尊?” 占喜還是覺得不對味:“其實我覺得他穿一身黑會很好看,英姿颯爽,一個面冷心熱的少年俠客!” “哈哈,我都有畫面感,跟武俠劇里的男主似的。”羅欣然大笑。 他們說的話,駱靜語沒看懂,只知道三個人都在往他身上看。占喜發(fā)現(xiàn)他眼神疑『惑』,笑著說:“我們在說你適合穿什么漢服呢,你什么時候陪我一起穿啊?” 駱靜語皺起眉,連連搖手,他對穿漢服真的興趣不大,覺得太招搖,他可是個出門想要隱身的人,哪兒愿意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diǎn)啊? 十月已經(jīng)入秋,氣溫日日往降,早晚溫差特別大。 四人白天游玩時還被太陽曬出一身汗,夜里走在古鎮(zhèn)河道邊,被冷風(fēng)一吹,都感受到了nongnong的秋意。 駱靜語的外套已經(jīng)披在了占喜肩上,兩個人手牽手在石板路上慢悠悠地走著,不遠(yuǎn)處有人在河里放花燈,占喜眼饞,拉拉駱靜語的手說:“我也想放!” 她又對走在后頭的羅欣然叫,“欣然欣然,去放花燈嗎?” 這一天占喜玩得很高興,駱靜語一笑,牽著她走過去,買了一盞小花燈。 羅欣然不想玩,反倒是皮皮蝦想放,也買了一盞。占喜蹲在河邊,手輕輕一推,亮著暖光的小花燈就隨著流水漸漸漂遠(yuǎn)。 她站起身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愿,駱靜語站在她身邊,偏過頭靜靜地凝視著她。 水面上突然散出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白『色』霧氣,是景區(qū)特地搞的仙境效果。游客們紛紛歡呼,咔咔拍照,可這喧鬧卻入不駱靜語的耳。 在他眼里,一切都很自然,只是霧氣四起罷,他心愛的姑娘俏生地站在他身邊,依舊閉著眼。 天上月兒彎彎,河道兩邊夜景璀璨,烏篷船慢悠悠地劃過,水面上還漂著幾盞小小的花燈,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駱靜語看著占喜,她穿著一身淺粉『色』衣裙,微低著頭,他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纖巧的鼻尖和紅潤的嘴唇。她置身在小橋流水、黛瓦白墻的背景中,周身白霧繚繞,微風(fēng)吹動她的長發(fā)和裙擺,美得就像一幅水墨畫。 這一晚回到客棧,駱靜語都等不及洗澡了,一把打橫抱起占喜,將她輕輕地放到床上。 他沒讓她散開發(fā)髻,也不讓她脫下漢服裙,就這么俯身親吻她,親吻她的嘴唇和耳垂,親吻她的巴和鎖骨,漸漸的氣息便粗重起來,吻變成『舔』,『舔』又變成咬。 占喜仰著脖子,感受到他的熱情,又一次聽到他壓抑不住的哼唧聲,心里偷偷地想,原來她的小魚也沒有看起來那么乖嘛…… 這場歡愛折騰了好久才結(jié)束,占喜好好的一套裙子被搞得皺巴巴,她和駱靜語一塊兒在衛(wèi)生間里洗完澡,回到床上休息。 這間客棧裝修得古『色』古香,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透著古韻,可以看出老板花了很大的心思。 占喜盯著書桌上用作擺設(shè)的文房四寶發(fā)呆,駱靜語『摸』『摸』她的臉,打手語問:【你在想什么?】 占喜也用手語回:【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真的要開一家咖啡館。】 駱靜語:“?” 怎么?難道不開店?這是駱靜語的念頭。 占喜知道他理解錯,開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只能開咖啡館和甜品店?能不能有其他選擇?那條街上,那樣子的店已經(jīng)很多。” 駱靜語明白了她的意思,抿抿唇,思索了一會兒后才打手語說:【其實,開店,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占喜好奇地問。 駱靜語怕手語表達(dá)不好,干脆拿過手機(jī)打字給她看:【喝茶,茶藝,點(diǎn)心,中國風(fēng),茶樓。】 占喜眼睛一亮。 開店是她提出來的,駱靜語幾乎沒考慮,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 店址選在哪兒是她定的,開什么店也是她在說,整個過程中,駱靜語一直都是“好好好,你看著辦”,仿佛他只負(fù)責(zé)出錢。 原來,他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卻從沒和她說過。 “你之前為什么不和我說啊?”占喜不解地問,“這個主意很好啊,我都沒有想到呢!” 駱靜語很不好意思,打手語:【我沒你聰明,沒你有文化,很多東西都不懂,我怕出壞主意,把事變糟糕。】 “怎么會是壞主意?多好的點(diǎn)子啊!”占喜抱著駱靜語無奈地說,“小魚,以后別這樣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說,真的真的,你太能忍。我沒你想的那么聰明,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商量事。你不知道嗎?其實我很佩服你的,我知道你就是不怎么會表達(dá),其實心里有很多好主意,你看吧,你要是一直不說,我都要為這事愁得睡不著。” 她這樣的說法真的很能增強(qiáng)駱靜語的自信心,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幫到忙的,彎著眼睛就笑起來,打手語時還順便甩鍋:【我不是不說,我以為你想得很好了。你想的肯定比我好,你不問我,我就不說。】 “還是我不對咯?”占喜擰一把他的腰,疼得他“嗷”一聲叫,占喜發(fā)現(xiàn)他叫起來還挺好聽的,清清亮亮的聲音,就又?jǐn)Q了一把,想再聽一聲。 “啊嗷……”這子駱靜語不干了,翻身就壓在了她身上,把她整個人緊緊扣住,眼睛里寫著不滿。 占喜慌,不停求饒:“別別別別生氣,我錯,對不起,要不你也擰我一吧。” 駱靜語自然是不舍得擰她的,多疼啊,他騰出右手,懸空打一個短句:【叫我。】 占喜:“?” 叫他?叫什么?平時他倆玩游戲,都是她要求小魚叫她,占喜沒懂,叫他……他也聽不見呀。 不管了,她試探著叫:“小……魚。” 駱靜語還是壓在她身上,四目相對,搖搖頭。 占喜:“駱靜語。” 男人搖頭。 占喜:“駱先?” 男人又搖頭。 占喜:“……” 腦袋里燈泡一亮,她遲疑著開口:“駱……老師?” 他微冷的目光終于變得柔淡,似乎很滿意,嘴角也翹起來。 占喜又叫了一聲:“駱老師!” 駱靜語笑得更開心。 占喜也甜甜地笑,一聲聲地叫他“駱老師”,不過很快就笑不出來,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把某人的火給點(diǎn)燃。 …… 游戲做到后半段時,占喜忍無可忍,捂住了駱靜語的嘴。 她都要哭了:“你小點(diǎn)兒聲,這不是在家里,家里無所謂,這里隔音看著就不好,欣然就在隔壁呢!” 駱靜語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眼神略無辜,點(diǎn)點(diǎn)頭后,他咬著牙閉上嘴,快速地沖刺起來…… —— 十月中旬開始,幾件事同時在進(jìn)行。 第一件事,就是租店面。 占喜和駱靜語約到房東,看過那間大樹旁的店鋪。因為它在文創(chuàng)街街尾,離街頭的地鐵站比較遠(yuǎn),但離停車場很近,交通上算是有利有弊。又因為那棵大樹擋著的緣故,它的房租要比周圍店鋪都便宜。 “這棵樹是古樹,不能移,我都很煩。”房東語氣無奈,“不過它有一個好處,就是夏天會涼快一點(diǎn),這個店是朝西嘛,西曬太陽還是很厲害的。” 占喜和駱靜語站在空『蕩』『蕩』的二樓,看著窗外那枝繁葉茂的樹冠,并不覺得這是障礙,滿眼綠意,挺好的呀。 他們已經(jīng)決定開一間中國風(fēng)茶室,除了喝茶,也賣其他飲品和點(diǎn)心,中西式都有,更偏中式。 燙花元素會很好地融入其中,體驗課在二樓上,一樓則是燙花作品的展示和零售,不定期還可以舉辦手作沙龍,不一定是做燙花,畢竟駱老師會做的東西太多,有些還適合小朋友,可以搞親子活動。 古風(fēng)裝修很適合拍照打卡,駱靜語說,裝修一定要有特點(diǎn),說不定可以做成網(wǎng)紅店。 占喜笑問:“你還知道網(wǎng)紅店啊?” 駱靜語:“……” 就這樣,他倆一致決定,租那間大樹邊、三門面的店鋪,租期從11月1日開始。 第二件事,是和方旭、管如婕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