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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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過去,如今妱兒也長大了許多,身形模樣愈發(fā)有了少女的韻味。難得的是,在外奔走幾年,她曬黑了些,不似從前在后宅那般病弱,身上多了幾分力量感。 而她隨程荀在外行商,雖只是幫忙這些簡單的邊角活兒,卻少不了與人打交道。 雖仍舊只能靠比劃、寫字溝通,也遇上過被人輕視、嫌棄的情況,但她的膽量與耐心卻與日俱增,也不再似從前那般怯生生了。 程荀有時看著她忙前忙后、四處張羅安排的身影,都忍不住想:誰還能想到,眼前這人是從前的玉盞呢? “吃了嗎?累不累?”程荀從身后拿出路上買的燒雞,遞給妱兒。 今日她去金谷樓與豐元商號的掌柜談生意,本來妱兒也要去的,只是她在開封的幾家鋪子突然送來了上年的賬本,妱兒便自告奮勇留下盤賬了。 妱兒接過燒雞放到一邊,嘴里咬著梨子,一邊擰著眉,兩手一邊快速比劃著,就連生氣的語氣都比劃了出來。 馮平路過,看得眼花繚亂。可程荀卻好似全無障礙,笑笑安撫她道: “從未見過面的東家突然來查賬,他們自然是擰成一股繩來對付我的。沒事,等會兒我去看看。” 這幾家鋪子,是兩年前太子封賞的。雖說是“太子封賞”,可程荀后來認真看了看契書,那上頭寫明程荀名字、各方蓋章畫押的時間分明是泰和三十八年 ——那時候,她才十三歲呢!上哪兒認識太子去! 稍一細想,程荀便明白過來,能做這事的也就只有晏決明一人了。 雖說這鋪子寫在她名下許久,可她卻是第一次來開封。 掌柜對她陌生、心有防備,她又何嘗不是呢?不過,此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解決。 安撫完被那爛賬氣得頭發(fā)昏的妱兒,她終于得空看看木箱里晏決明送來的東西。 油光水滑的狐裘皮毛、鑲滿瑪瑙的馬鞭馬鞍、還有諸多財寶自不必多說。難得的是,里頭竟然還有一把樣式新奇的胡刀。 這胡刀呈半月牙狀,刀柄上鑲了一排金燦燦的寶石,中間還挖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空隙,手指能從中穿過,以便讓持刀人握得更牢固。 程荀一見這刀便起了興致,想來這就是晏決明曾在信中說過的,韃靼貴族特有的、象征身份的佩刀。 不知為何,這把貴族專有的刀竟然到了程荀手中。 思來想去,恐怕這回晏決明立的軍功不小。可軍功越大,背后的風險和付出豈不是越大? 想到這,她心中忽然揪了起來。 她拿著刀,不再管箱子里的東西,讓妱兒挑自己喜歡的,剩下的由馮平安排人,將東西送去京城孟府,自己拿著胡刀和信,沖進了臥房里。 直至午后和煦的春光漸漸散去,夕照爬到小院里垂落的海棠花絲上,程荀才拿著封好口的回信出來,遞給送東西來的護衛(wèi)小陶。 小陶并不從軍,是晏決明自己的人。他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做事卻細心妥帖,這兩年一直是他在替他二人來回送信、跑腿。 小陶接過信,還未等程荀問,便回道:“程主子,主子沒有受傷,一切都好。” 程荀哪會兒信他的話,每次小陶都是這副說辭,就連語氣都不帶變的。 不過程荀也知道,小陶不過奉命行事,擺明了是晏決明自己不愿讓她擔心。他什么都不說,她再怎么逼問也沒有用。 她無奈地嘆口氣,說道:“行了,別拿這些騙我了。這里屋子都準備好了,你就先在開封休息幾日吧,吃的、玩的,叫平叔給你安排,不必急著回去。” 小陶曬得黝黑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質樸的開心。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信,腳步輕快地去找馮平說話去了。 程荀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還是孩子呢。 可一想到晏決明也不過比他大兩三歲,如今卻在荒涼寂寥的漠北,與韃靼人拼殺,她的笑又暗淡下來。 她情不自禁朝北方望去。 眼前是鱗次櫛比的樓閣,規(guī)整冰冷的城墻,和起伏綿延的山脈。它們像是一重又一重屏障,阻隔了她北望的視線。 從開封到漠北,從繁華安寧的古老城池,到狼煙四起的血rou戰(zhàn)場,輿圖上不過短短一指節(jié)的長度,卻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她忍不住想,兩年了,晏決明。 你我何時才能再見面呢? 第82章 向洛陽 初夏清晨, 小院里梅子青青,一顆顆墜在葉間,一夜淋漓雨后,青翠欲滴的模樣煞是惹人喜愛。 門外, 馮平正吩咐雇來的力夫捆行李。程荀站在那匹陪他們走了兩年的大黑馬旁, 安靜地抱著它的頭, 撫摸它溫順的眼睛。 妱兒提著還在淅淅瀝瀝漏水的竹籃從小院走里出來。 竹籃里滿滿當當擠著飽滿鮮嫩的梅子, 程荀望了一眼,頗有些無奈道:“這家主人說不定還想惦記著這口初夏梅子呢。” 妱兒抓了一把洗凈的梅子,塞進程荀手里, 一邊比劃著, 樹上梅子多, 她還在屋里放了多的銀子。 妱兒抱著竹籃去分給馮平和力夫,程荀咬了口梅子,酸甜中有幾分清爽的澀味。 馬兒打了個呼哨,程荀笑了一下, 將手里剩下的梅子都喂進它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