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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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決明久久沒有回應(yīng),只是出神地望著她。 程荀心中疑惑,猶豫了下, 試探問道:“是不合適嗎?” 晏決明如夢初醒, 只覺得耳根燙得人心慌, 連忙移開視線, 目光閃躲,“你放心,我已找好大夫了, 不過你先隨我來。” 他大步上前, 快走幾步, 想起程荀膝蓋有傷,又慢了下來。程荀追上他,雖有狐疑,卻還是安安靜靜走在一側(cè)。晏決明暗自懊惱, 不知為何今夜總是頻頻出錯。 二人走到一處竹齋前, 院里疏疏落落擺放些許松柏盆景,庭院正中植著一顆槐樹,綠云如蓋, 細(xì)弱的白花躲藏在繁茂的枝葉間,香氣襲人。槐樹下石桌旁坐著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在滿庭槐香中, 就著月光對弈。 聽見聲響, 王伯元丟下棋子, 一邊抱怨著一邊站起身,“可算來了, 蘇老這棋路,比你還不饒人……”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晏決明身旁的程荀,話頓了頓,連忙收起那副懶散模樣,走到程荀面前施禮,“這位便是程姑娘?在下失禮了。” 面前這公子哥,看起來狂放隨意,可對她的態(tài)度竟還有幾分敬重,程荀心中不解,面上不動聲色,只默默回禮。 晏決明在旁說道:“這位是王伯元,如今在我家中暫住。”他沒理會王伯元的欲言又止,帶著程荀走到石桌旁那老者身旁,躬腰作揖,“蘇老。” 蘇老捻著花白的胡子,渾濁年邁的眼睛望向程荀,“世子客氣了。這便是那丫頭吧?” “是,還請您多費(fèi)心。” “跟我來吧。”蘇老拿起放在一旁的藜杖,顫顫巍巍往正堂走。晏決明走上前攙扶,安撫地向程荀點(diǎn)點(diǎn)頭。 一行人進(jìn)了屋子,通明的燭火下,蘇老仔細(xì)端詳程荀的面色,又號了許久的脈,沉吟片刻,隔著衣裙輕敲程荀的膝蓋,邊敲邊問。 晏決明和王伯元避到外間。晏決明負(fù)手站在門外,望著屏風(fēng)上程荀和蘇老的影子不作聲。 王伯元湊過去小聲道:“我倒是第一次見你這般沒禮數(shù)的,好歹我也算你兄長,你介紹我,就如此敷衍?” 晏決明乜他一眼,涼涼道:“我還未與你算賬呢。” “多稀奇,你倒說清楚我怎么了?” 他無視王伯元的連聲追問,坐到桌邊倒了杯冷茶喝。 自二人重逢后,他在程荀面前總是不太對勁。面對程荀時,除了愧疚心痛,他總覺得心中好似有片羽毛不停搔刮著,那似有若無的癢意讓他渾身力氣不知往何處發(fā)泄,只能憋悶在心底。 這生平頭一遭的感受像是當(dāng)頭一棒,將他打得暈頭轉(zhuǎn)向,懵懵懂懂之中,只能抓住王伯元那日調(diào)侃他的話。 都怪這廝說什么妹不妹夫的話!搞得他這些日子總是胡思亂想。 一杯冷茶下肚,他的腦子清醒許多。那邊,蘇老也走了出來,將寫滿字的幾張藥方遞給晏決明,“內(nèi)服的、外浴的都寫在上面了,照著抓藥就成。” 晏決明鄭重接過,細(xì)細(xì)看過藥方后,才命人去抓藥。王伯元在旁頗為尷尬,只能笑得打圓場,“他這人就是謹(jǐn)慎慣了,您別放心上。” 蘇老冷哼一聲,握著藜杖就要離開。晏決明吩咐完人便追了上去,攙扶著蘇老往外走。 一直走出竹齋,晏決明才開口問道:“蘇老,還請問您,家妹身子如何?” 蘇老本還想吊著他一時半會兒,但望見他懇切擔(dān)憂的目光,還是軟下心來,嘆了口氣,“小小年紀(jì),心陰虧虛、氣機(jī)郁滯,更別說膝蓋那舊傷,若不好生養(yǎng)著,日后有得是苦頭吃呢。” 晏決明雖有所預(yù)料,可聽蘇老明明白白說出來,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顫。 “慢慢養(yǎng)吧,將來日子還長呢。”蘇老悠悠道。 當(dāng)夜,程荀在觀宅住下。晏決明早已安排好她的住所,緊鄰著西廂,是觀宅景致、陳設(shè)最精致用心的地方。 觀宅的小廝手腳利落,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藥丸和藥湯配好,送了過來。晏決明知道她不習(xí)慣別人服侍,便親自給她找好了小腿高的木桶,放好藥湯和熱水。 木桶里熱氣騰騰,程荀坐在軟椅上,晏決明蹲在她身前,白霧在二人身邊彌散。 “你試試水溫如何,我摸著倒是還好。”晏決明的手在水中劃了幾下,自然地開口。 程荀有些尷尬。蘇老要求她膝蓋以下的部位都要泡進(jìn)藥湯中,免不了她脫下鞋、撩起褲腳。她將手伸進(jìn)水中試了試,飛快說道:“應(yīng)該差不多了。” “行。” 晏決明還蹲在她木桶前,面色如常地看著她。 程荀:“?” 晏決明:“?” 兩人大眼瞪小眼,幾息后,晏決明突然明白過來,面頰慢慢浮起一層紅。他慌亂地站起,轉(zhuǎn)過身道:“那、那你好好泡,我就在外面,泡完叫我倒水就是。” 他窘迫得走路都快順拐,剛走了兩步又聽見她嘆了口氣,“算了,你在這也沒事。” 程荀心里也別扭。從前在四臺山,冬天燒水費(fèi)柴火,兩人在一個木盆里泡腳都是常事,何曾像這般講究?兩人關(guān)系剛緩和些,真讓他出去,反倒顯得自己有意疏遠(yuǎ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