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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別青山在線閱讀 - 第54章

第54章

    雨滴遮天蔽日地落下,溪邊石頭濕滑,晏決明沒拉住她,她竟然一不留神跌坐了進去。

    溪水不深,卻極為凜冽。流水刺得她一激靈,澆熄她一腔怒火,終于喚回她的理智。

    晏決明要跳下來拉她,她大喊一聲:“你別下來!”他又僵立在原地。

    程荀低著頭,看著渾身濕透的自己,像只狼狽的落湯雞。

    真可憐。她想。

    半晌,她抬起頭,那張臉落滿雨水,扯出一個悲哀的笑。她滿目凄涼,看著晏決明,卻好像在看別人。

    “你不是那個四臺山的程六出,我也早已不是四臺山的程荀了。”

    眼淚混進雨水中。她掙扎著站起身,抹了一把臉。

    “今夜是我胡說八道,你忘了吧。”她慢慢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爬出溪水。

    他們隔著一條淺淺的溪流。

    “我自己會回去,別跟上來。”她低啞的聲音穿過雨幕,“若是有空,就將四臺山竹林中那座墓清了吧。”

    她轉過半張臉,努力勾起一個笑:“歡迎你回來。”

    膝蓋疼得幾乎她幾乎站不直,她強忍著不露出端倪,踉蹌著步子,抓著身側的枝葉,艱難下山。

    他站在原地,好似一尊凝固的雕像,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深林之中。

    林中只剩他一個人。雨幕之中,他右手死死按住心口,左手扶住旁邊一顆巨木,緩慢地跪倒在地。心口好像有一萬顆長釘,呼吸間都是痛楚。

    他低著頭,神情猙獰痛苦,左手深深陷進粗礪的樹皮中。

    他伏地痛哭出聲,一如十三歲那年的夢境,他伏在程荀鮮血淋漓的尸體上那般。

    雨勢漸大,翼山一片喧囂。

    第27章 燈半昏

    玉盞在屋里等了一夜。晴春院大門緊閉, 她想去找程荀,卻被門口的婆子毫不客氣地趕走。

    自從五年前她高燒至啞后,就不再做胡婉娘身邊的貼身丫鬟,被打發去了院中做灑掃的活計。

    沒有被趕出府去, 她本已十分滿足, 可程荀卻看不下去她每日cao勞, 這些年想方設法往上爬、攀關系、塞銀子, 將她調到了輕松的崗上,每日只需做些針線活。

    她也并非沒有遭到別人的冷眼嫌棄,只是看在程荀的份上, 府里的人多半都不會為難她。她不會說話, 可她知道這些年程荀為了她付出了幾多辛勞, 早已將程荀看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今日下午她干完活兒回偏房,撞見兩個丫鬟在院里嚼舌根,嘴上說著可憐玉竹又被胡婉娘罰跪,神情里卻是明晃晃的嘲諷和得意。胡府里就那么幾位主子, 僧多rou少, 這些年程荀爬得快,早就惹了許多人的眼。

    玉盞心中氣憤不平,沖到她們面前怒目而視。兩個丫鬟嚇了一跳, 看見是她又笑了起來,沒有絲毫忌諱。一個啞巴,誰怕呢?

    玉盞心中恨自己無力, 卻聽身后傳來一個女聲。

    “我當是誰呢?惹惱了姑娘、被扔去二門外做漿洗的丫頭, 也敢嚼姑娘身邊大丫鬟的舌根, 莫不是漿洗也做膩了,想去倒夜香?”

    玉盞訝然轉身, 竟是玉扇。她倚靠著門框,面色憔悴,聲音卻精神洪亮,直把那兩個丫鬟給罵得臉一陣青紅,掩面跑了。

    玉扇沒好氣地瞟她一眼:“愣著干嘛,還不快去給你jiejie燒壺熱水備著?等她回來又得抱著膝蓋打滾,真是活該。”說完便砰地關上門,回屋中去了。

    玉盞愣怔片刻,忙不迭去燒水。

    入夜,彌漫一天烏云終于落下,細密的雨逐漸變大,天地間一片空濛。

    玉盞等了大半夜,爐上的水反復熱了幾次,最后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著了。

    屋外雨聲好似油鍋里下了豆子,滴答個不停。突然響起一道推門聲,冷風穿堂而入,將桌上燭火吹得狠狠一跳,玉盞猛地驚醒。

    一道閃電破空而過,只見門外雨幕中站著渾身濕透的程荀,白光照在她臉上,蒼白得仿若一抹游魂。

    還未等玉盞站起來,門外那人便如同一只折翅的蝶,輕飄飄墜落在地。

    玉盞心中一驚,連忙將她連拖帶拽扶到床邊,脫下濕透的衣服、包好頭發,將她塞進被窩里。又將帕巾用熱水打濕,嚴嚴實實蓋在她濕寒的膝蓋上。

    這些年,程荀伺候胡婉娘愈加得心應手,可胡婉娘一貫是個愛拿下人出氣的性子,像今日這般照顧膝蓋疼到走不動路的程荀,對玉盞來說早已習慣。

    玉盞忙活半天,本以為程荀早已閉上眼睛睡去,誰承想,一轉頭,程荀正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頭頂。

    她感受到不對勁兒,緩緩坐到她身邊,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

    程荀閉上了眼睛,可下一刻,她感到手指上有潮濕溫熱的水劃過。

    玉盞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可本能地感到難過。她說不了話,只能彎下|身子,將頭抵在她的頸窩里,輕輕蹭了蹭。

    過了半晌,她抬起頭,程荀仍在無聲地落淚。燭火暗淡的光照在她臉上,顯得那般凄婉悲涼。

    她聽見程荀終于哽咽著開口:“妱兒,我遇見程六出了。他還活著。”

    玉盞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她沒有發問,只是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我明明、知道……”她的話斷斷續續,深吸了口氣才繼續說,“我明知道不是他的錯,可我像不受控制一樣,對他說了這世上最難聽的話、最不可原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