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在他粘密的細一吻之下,呼吸越來越急一促的云卿終于在快要窒一息的感覺之中緩緩地睜開了眼,溫暖的錦被之中,那股熟悉的檀香味隨著體溫更加濃郁,即便看不清楚,她也知道這擾得她不能安睡的人是誰,她的衣襟散亂,裙擺已經被掀一了起來,有一股溫暖靈一巧的在周一身一揉一撫著,她求饒道:“鳳檀,我想睡覺,好困了……” 這話讓御鳳檀的動作微微一頓,然而也緊緊只是一頓,此時他的火一源已經燃起,哪里會如此放手,俯一下一身在她耳邊低喃道:“卿卿,孝期就要來了,你就人心看我這么可憐嗎?” 孝期來了,御鳳檀就要搬到前院去住,不能再和她同房,對于這個精一力旺一盛的人來說,還真是有一點……云卿心里微微一軟,一直細微觀察著她的御鳳檀勾起薄唇一笑,再不待云卿作何反應,直接就壓了下去…… 香一儂一軟一語,一夜未覺。 第二日,云卿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不已,想起昨晚朦朧間被御鳳檀翻來覆去的折騰,暗里咬咬牙,這家伙是準備把接下來一年的全部都做了嗎?她摸了摸發酸的腰,明明在使力的人是他,為什么每次累的人卻是她呢,這體力上是不是也太不平衡了?! 御鳳檀神清氣爽的洗漱出來,看到云卿坐在床頭,一臉氣憤的表情,鳳眸里蘊著綿一綿的小火一焰,魅惑的紅唇翹起一抹弧度,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卿卿,怎么這么貪睡,看來白天的事務還是讓你太累了?” 什么白天的事務!明明是你昨晚索一求一無一度,才讓我睡到現在的好吧!一雙鳳眸瞪著御鳳檀,云卿用眼神進行控訴。 御鳳檀笑瞇瞇的從旁邊拿起流翠早就準備好的衣物,彎著一雙墨眸,“唉,都怪卿卿魅力太大了,我一時忍不住……” 在這一點上,女人永遠沒有男人的臉皮厚,云卿干脆懶得理他,一邊哼哼,一邊享受著美男的伺候。 哼,折騰了我一晚,現在也要折騰折騰你。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這么系的,要系蜻蜓結才好看……” 御鳳檀看著自己系的漂亮蝴蝶結,皺了皺眉頭…… “灰色的裙子配青色不好看,換那條素銀繡蘭花的……” 這不是流翠配好了的嗎?怎么又不好看了?雖然接待客人不能穿的失禮,可這是不是有點太挑剔了,御鳳檀又皺起好看的眉毛,站起來去衣柜里找…… “這件太薄了,等會穿了出去會冷的……” 望著手上的厚裘衣,御鳳檀終于終于抬起了眼眸,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云卿是要報昨晚被他翻來覆去的仇才奇怪了,一雙狹眸里露出狡詐如狐的波光,朝著云卿十分勾起薄唇,“卿卿,看來為夫對穿衣不太擅長,不如還是用我拿手的,脫……” “好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就這么穿了。”不等御鳳檀說完,云卿趕緊打斷他的話,天拉,這個時候還讓他再脫一次,等下客人來了可怎么辦,‘瑾王妃’喪期她還不宣一yin,雖然死的是假的,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卿卿真乖,我本來還想說,為夫不擅長穿衣,沒穿好的話,干脆脫了讓流翠進來給你重新穿一遍呢?!庇P檀將手中的鑲白狐毛裘衣披在了云卿的面上,“不過,你說那時間來不及是什么意思?”說完,還**的輕嗯了一聲,以加重他語氣里的疑慮。 云卿望著面前這笑的像狐貍的家伙,氣的牙癢癢,好你個御鳳檀,你故意耍我是吧…… 趕在老婆大人發怒之前,御鳳檀摟住云卿,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好了,再不去就真要遲了,等會晚上我任你罰……”說罷,就牽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云卿走到了院子里。 罰?晚上罰?怎么罰? 那到底是誰罰誰啊? ——場景時間分割線—— 瑾王妃的喪禮舉行到入葬完畢,已經是十一月中旬,馬上就迎來了皇家初冬狩獵。 初冬狩獵,自然是在冬日的時候打獵。每當冬季來臨,萬物完全停止了生長,灌木枯萎,動物們積蓄了一個夏天和秋天的能力,長足了一身肥膘,準備冬眠的時候,就是皇家狩獵之時。 這個時候,既容易追蹤獵物,又非繁育季節,不影響動物的繁殖,而且冬天的動物皮毛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又厚又軟,最為保暖,是人們最喜歡的保暖皮料。 大雍自開國以來,在位的每一個君王都會進行狩獵的活動,如無意外情況,每年一期,幾乎朝中官員都會要來參加。而準備的時間,便是以京城下過的第一場雪。時間通常為五天,而隨著皇家狩獵,民間的狩獵活動,也會在此之后展開。 因為要在圍場住上五天,冬日里要穿的衣物,換洗的衣裳特別多,流翠和飛丹光衣裳就收拾了兩個箱子,還是云卿說不要帶那么多,畢竟她如今是在守孝,能穿的也就是青,白,黑,三色的衣物了,那些華麗的首飾也只能收起來,頭上戴的都是素簪。 御鳳檀也一樣,不過他的衣物本來就多數是白色,將花紋太過華麗繁復的去掉,也收了一箱子。 天微微亮,云卿就起來梳洗,讓流翠去看御鳳檀有沒有醒來,瑾王妃葬了之后,御鳳檀已經收拾了睡到了前院,他身為京衛營的指揮使,并不與云卿同車,穿著銀色的盔甲,騎著一頭渾身發紅的寶馬,領著京衛營的護衛隊,筆挺俊逸的身子散發著英氣,身姿如龍,曦光之下那一身銀甲散發出來的光亮,將他俊美的容顏襯托的如同天神一般英武,有著瞬間讓人傾心的力量。 “天啦,世子妃,世子太帥了,這是奴婢第一次看到他穿盔甲啊!原來男人穿盔甲這么帥的??!”流翠睜大了眼睛,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情形,連聲贊嘆道。 云卿抿唇一笑,視線也落在那人的身上,瞳眸里有著驕傲,“男兒本色,便是戎裝戰馬,血戰沙場的時刻,不論多平凡的男人,穿上盔甲,都會比起平日里要多上一種nongnong的男子氣慨?!碑斎?,那些不正常的猥瑣男人,不算在其中的了。 流翠趴著窗子上,仍然到處掃射著那些穿戎裝的俊男,聽到云卿的話后,翹了翹嘴,“那也不一定啊,你看易勁蒼,穿了也好,沒穿也罷,就那呆呆的像個石頭一樣,怎么看都沒世子那種英武不凡的感覺?!?/br> 聽了她的話,云卿也望去,易勁蒼在御鳳檀的身后,也是一襲銀色盔甲,只是沒有了象征指揮使的紅瓔頭盔,酷酷的面容有一種格外的疏冷,立體的五官,方正的下巴讓他和盔甲結合在一起,雄一性一味一道十足。就算在御鳳檀身邊,不及他的奪目耀眼,易勁蒼還是有一種屬于自己的英俊啊。 流翠雖然性子潑辣,可不會隨便去指責人,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貶低易勁蒼呢。她望著流翠,見她雖然抱怨,目光卻是朝著易勁蒼那個方向看去,有些發亮的眸子,鳳眸微凝,瞬間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樣子,流翠也對某個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注了喲。 如此想來,好似有幾次流翠和易勁蒼都有些不對頭的樣子,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了摩擦了?剛想開口問,便聽到外面長號吹響,如穿破天際一般,渾厚隆重。 廣場上,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開始朝著目標而去。這次圍場規模十分宏大,去年因為朝事耽擱沒有進行狩獵,所以今年特別重視,狩獵在一個皇朝,不僅僅是一個活動,更是一個象征,象征著國富民強,臣民的身強力壯,以及豐收強盛。 出行一行人共有千余,拉開了數里的隊伍,在官道上蜿蜒前行,首尾相接如同一條長龍。 京城里留下楊閣老,古次輔主持朝政,東太后和德妃身子弱,不能出行,便留下來管理后宮,禁衛軍右護衛隊留守皇城,安初陽帶著左護衛隊,以及一干年輕的文臣武將和諸位皇子,以及一干妃嬪們,浩浩蕩蕩的朝著東山圍場而去。 一路上百姓都早已經被護衛隊清理,大道上沒有任何阻攔,明黃色的步攆,龍鳳齊飛的華蓋,隊列整齊的驍騎,都顯示著皇家的威嚴和無上的天威。 東山圍場位于落玉山脈之上,是天越最大的圍場,為皇家專屬,早在明帝要到來之前,就已經被清空了,方圓五里不許閑雜人等靠近。以保證陛下和勛貴朝臣的安全。 圍場離皇城并不算遠,快馬加鞭一日兩個來回沒有問題,所以若有大事發生,并不會阻礙與明帝之間的消息傳播。經過了大半天的時間,隊伍終于達到了圍場。 此處并沒有建好的行宮,所有人都是住在扎好的營帳之內,最中間華麗最大的則是明帝的臨時行宮。周圍按照各自的官級和身份,依次整齊的排列在明黃色帳篷周圍。 云卿是第一次隨著皇家狩獵,進了自己那一間帳篷后,發現與想象的完全不同。雖然只是一個帳篷,外面看起來相當簡單,然而進來之后,里面則五臟俱全,如同一間縮小的臥室一般,裝飾精美,被褥齊全,炭火燒的滾熱。內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桑若進來之后,先是在帳篷周圍檢查了一圈,方和流翠一起指揮人抬了箱子進來。這一次出來,云卿身邊只帶了她們兩人,所以一切的東西都需要親自整理。 在欣賞了一圈帳篷之后,云卿剛想歇息一會,外面便有人來找她了。 ☆、221 被請進來的人竟然是章瀅,云卿見到她,莞爾一笑,“這么快就來了?” “在帳篷里也沒什么事,悶在宮中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又坐在里頭呆完這五天?!闭聻]穿了一身霞紅色的騎裝,腳上踏著鹿皮小靴子,打量了云卿的穿著道:“你換一身衣裳,咱們出去轉一轉吧。” 瞧著章瀅眼底的期盼,云卿知道這一年在宮中的日子,章瀅只怕是過的極為不痛快,日日就在那一畝三分地的后宮,對著一群心思莫測的人,所以一到圍場就想出去透風,云卿笑了一笑,吩咐流翠拿出早準備好的素白騎裝,披了件黑色的貂毛大氅,便同章瀅一起出外。 掀開簾子,外面便有北風迎面吹來,好在兩人身上都圍的厚,此時也不算是最冷。 “都是第一次到這里,咱們也別走的太遠了?!痹魄淇粗車臉淠?,雖然這里有侍衛守護著,但是畢竟是圍場,野獸出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她和章瀅兩個人基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后果不堪設想。 章瀅放眼瞧著鋪了薄雪的樹林,樹干光禿禿的,偶爾掛著一兩片殘葉,像是孤零零的在枝頭擺動,似乎不堪重負的想要卸下那最后一點牽扯,卻怎么也不能放松,被樹枝緊緊的揪住,可憐又無辜。 多像她??! 章瀅提著裙擺,嘴角浮起一朵寂寞的笑意,“去前面看看去,附近哪里會有野獸,這么多人來了,嚇都將她們嚇跑了?!?/br> 云卿左右看了一看,的確也是,整個圍場都被侍衛守起來了,打草驚蛇,那些野獸也不會接近這危險喧鬧的地方,“我聽說,你用心頭血給西太后抄祈福的經書,擺了玉嬪一道?” 章瀅走了一段話,便覺得有點累了,這么久在宮中,每日里養尊處優,人都嬌氣了起來,但是她仍然沒停,而是沿著道路往前,“她發現我和安初陽之間有些不對了,所以分別派人給我跟安初陽送了信,約在明月亭?!彼袔е某爸S,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但是玉嬪沒想到,我和他之間可沒什么私情?!?/br> 這件事云卿大概也聽說了一些,再聽章瀅一說,已經明白了其中的細節,“玉嬪就是那一日看到你和安初陽的人了。” “應該就是她。”章瀅避開一個石子,抬起頭來望著云卿,“但是那一日在園中差點將我弄到太極池的人,卻應該不是她?!?/br> 云卿停下,“那是誰?”她頓了一頓,“你進宮這么久,東太后有找過你嗎?” 當初章瀅入宮,就是東太后在其中動了手腳,既然她想要章瀅來做棋子,必然也要有所動作。章瀅手指揪著衣袖上的一圈白色貂毛,嗤笑了一聲,“請了我兩回,每次我也去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說話也平淡無奇,她大概也知道拉攏不了我,以后就沒什么音訊了?!睎|太后深居簡出,在西太后病倒之后,便被明帝請出來主掌后宮,她手段犀利,然而卻并不獨攬大權,只有發生大事時,才站出來,其他時間如同以往一樣,在慈安宮里向佛念經,不問他事。 是以章瀅雖然對她多存怨憤,然而自己入宮時間短,根基并不牢靠,又知道心機比起東太后來,未必能勝得一酬,所以先忍耐了下來。 云卿知道章瀅心里最恨的便是設計了她的東太后,但是如今恨也無用,東太后如同一只千年的老烏龜,縮了頭在堅硬不拔的龜殼里面,讓人無處下手,只能等待良機。 前面是一處斜坡,下面一條奔騰的河流,即便是冬日,流水依然湍急,襯著這蕭瑟的山頭,聽著從下方傳來的轟隆河流聲響,章瀅蹲下,從地上撿了一顆石子,掂了掂后,道:“玉嬪一次不成,定然還會有第二次,如其與此,我倒是想趁著這次圍獵,除掉她?!?/br> 玉嬪是四皇子送上去的人,如今又得了陛下的圣寵,這次出行也帶著她一同來了,想要除掉她,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想好了法子嗎?” “沒有!”章瀅揚手,奮力的將石子拋了出去,弧線墜落到了山下,沒入了一片黑石之中,再也不看不見,她轉過頭來,鳳目含著一縷冷意,“不過我會想到的。”說著,她又蹲下去,撿了兩塊石頭,面上綻放出一朵笑意,“來,咱們丟一下,看誰丟的遠,這樣粗魯的動作,在宮里可是不能做的,你在王府里應該也不可以吧?!?/br> 望著手中灰黑的石頭,云卿溫煦一笑,“好啊,咱們就看誰丟的遠!”面對著廣闊的天地,云卿一直緊繃的心情也放了下來,與章瀅兩人挑選著石頭,對著山頭擲去,仿佛一下又回到了當初在白鹿書院的時候,那時候年紀還小,她們還會互相都看不順眼,偶爾有些幼稚的舉動。 丟得累了,兩人尋不到地方可以休息,又都走不動,干脆尋了一塊光滑的石頭,將表面用帕子擦了干凈,直接坐了下來。這石頭像是被風吹了多年,形成了椅子的樣子,有背靠,有扶手,只是比起一般的椅子來要大的多,坐的部分也要矮一些。 “坐在這兒吹一吹風,倒也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闭聻]拿著帕子想要擦一下額頭出的細汗,卻看帕子臟了,索性也不擦了,任風吹干。 “休息一下就回去吧,要這么吹,容易受寒。”云卿說完,卻聽遠處傳來樹枝斷裂的噶擦聲,像是有人往這里走來,她接著石頭天然的細縫朝著外面看去,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男子一襲深紫色的大氅,身姿高大,面容冷酷,古銅色的面容有一種鐵器般的寒意,然而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意又生在那一對鷹眸濃眉之中,讓人望而生畏。而女子則系著碧綠色的斗篷,斗篷下的巴掌大的清秀小臉上,黑黑的眼珠子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眼眸,秋水如泓,靈動婉轉間又含著一抹驕矜在其中,別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四皇子,就在這里說吧,我若是離開營帳太久,讓人看到了不好。”清涼的嗓音,帶著一股高傲,章瀅一聽,便知道來人是玉嬪。她朝著云卿睜大了眼——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云卿搖了搖頭,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她也不知道怎么這兩人會到這里來。剛才她們還在談論玉嬪的事,如今人家就來了,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如此僻靜的地方,又是要商量什么陰謀詭計。 四皇子冷沉的聲音隨風送來,“你上次出手失敗了,這次獵場,你有什么打算沒?” 章瀅眼眸閃了一閃,看來這兩個人又是來密謀害人之事的。 玉嬪擰眉道:“殿下,上次出手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不知道慧空那個老禿驢會突然出現在明月亭,還幫著珍妃說她在為西太后祈福。我是不相信的,也不知道你相信嗎?” “你說慧空突然出現了?”四皇子眸色微深,輕聲帶過之后,面色更是帶了一層寒意,“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何須責怪他人!我讓你到皇宮里做妃嬪,不是來看你的失敗的!” 玉嬪進宮一個月,本事沒長,脾氣卻跟著上來了,見四皇子對她說話毫不留情,心里一沉,極為的不舒服,可是面色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壓低了嗓音,“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倒是奇怪了,你和珍妃兩人之間有什么仇恨,難道你們在進宮之前有其他關系嗎?”珍妃不過是個普通妃嬪,又沒有皇子,與四皇子素來無交集,李瓊兒心中奇怪,怎么這四皇子讓她進宮就要對付珍妃。 她不知道,當初皇后被囚禁之事,其中的起因便是因為章瀅,當然,四皇子性子狠厲冷森,更不會對她解釋,此時聽她說話,幽黑的墨眸之中射出兩道森寒的顏色,深紅色的薄唇之中吐露的話語帶著深深得警告,“李瓊兒!你不要以為父皇對你寵愛就可以騎在我的頭上!本皇子的事情你少管,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便夠了!” 玉嬪臉色一僵,在他那鄙夷的目光之中,她終于又記起自己歌姬的身份,手指緊緊的握住,大大的眼睛里透出寒意,卻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五天時間,我自然有了打算。上一次她竟然讓我在陛下面前丟了臉,這一次我保證不會讓她再有機會翻身!” 聽到兩人謀算著要怎么害死自己,章瀅頓時冷笑了起來,她還沒有準備下手,別人就已經要取她的性命了! 難道就只許他們害人失敗,不許人家還擊!還擊就必須去死嗎?!那可真是笑話! 察覺到章瀅的氣息不穩,云卿蹙眉,示意她冷靜!四皇子身手不弱,任何動靜都會引來他注意的! 與此同時,像是聽到了附近有人,四皇子突然敏覺的朝著云卿和章瀅這邊看來,一雙鷹眸之中露出了凌厲的目光,兩人齊齊貼近石頭,屏住呼吸,縮成一團,盡量不讓人發現她們在這個地方。 她們可是在這里聽到了別人密謀要殺害自己的話啊,若是被發現之后,四皇子和玉嬪一時歹心起了,將她們直接在這里滅了口,那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222 求月票 她們可是在這里聽到了別人密謀要殺害自己的話啊,若是被發現之后,四皇子和玉嬪一時歹心起了,將她們直接在這里滅了口,那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好在四皇子走了兩步之后,卻被玉嬪喊住,“殿下,下面好像有侍衛過來了?!?/br> 妃嬪和皇子私下里見面,是不被允許的。 四皇子終于頓住了腳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你好好準備,這一次,別再失敗!”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野里只有風吹過的呼呼聲,直到一個姿勢擺得手腳都開始發麻,云卿斜了身子觀望,確定這里已經沒有人了,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br> 章瀅站起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冷笑道:“看來還真是緣分,連談事的地點都和咱們選的一樣?!?/br> 云卿挑眉一笑,“可不是嘛,孽緣。” 章瀅聽了這話也笑了,剛才郁悶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兩人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裳,以免讓人發現到了這座山上,給四皇子抓住把柄,特意換了一條路準備回去。就在這時,又聽見林中傳來簌簌的聲音。 云卿立刻警覺的向后看去,難道又帶是四皇子又打道回來了嗎? “世子妃?!敝灰娚H魪牧珠g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仍然是她一貫的淡漠,一雙眼睛里帶著冰冷的光芒走到了云卿的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她記得出來的時候明明是沒有帶人出來的,桑若和流翠在營帳內收拾東西,怎么桑若此時又到了他的身后,只聽桑若道“奴婢奉旨不離左右的保護世子妃,既然世子妃不喜歡人跟著,那奴婢便遠遠的跟著?!?/br> 也就是說,云卿出了帳篷以后,她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只是桑若的身手很好,云卿沒有發現,他一直潛伏在林子中,即便是四皇子來了,她也沒有現身。若是那時云卿和章瀅被人發現了,桑若便會出手。她淡淡的一笑,心中卻暗道,御鳳檀所派出來的暗衛也不知道是王府訓練的,還是他自己的,個個都對他的話唯命是從,辦事又快又利落,比起皇家侍衛不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