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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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抖抖索索的看了云卿一眼,將身子縮了一縮,像是被她的話語嚇到了一般,不敢開口。 然而,瑾王妃見她那副神情,臉色微沉,卻是厲聲追問道:“你說你那樣做事不得而為,那你究竟是為什么,現(xiàn)在你快點說出來,否則的話我立刻叫人將你這目無主子的丫鬟拉出去杖斃!” 這句話將青蓮一下子震住了,她小臉一下子變得極為蒼白,對著瑾王妃磕了一個響頭,連連求饒道:“王妃不要,王妃不要,奴婢,奴婢不能說呀。” “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瑾王妃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揮手就喊。陳mama立刻就指揮了兩個婆子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要將青蓮拉了出去。 看了兩個婆子撲上來了,青蓮像是終于害怕一般,大聲喊道:“奴婢說,奴婢說!這茶湯里面下了墮胎藥!”她說完以后,身子就抖成了一團,眼里流出的淚水像是悔恨不已,又像是驚嚇不已,泣涕交加。 瑾王妃更是一驚,嘩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俯視著地上匍匐的青蓮,極為震驚又極為震動的道:“你說什么!這茶里面可有墮胎藥!” 韓雅之更是嚇得渾身一抖,站起來怒目而視:“你這賤丫頭,竟然給我下墮胎藥!”她走過去,抬起腳對著地上的青蓮狠狠的一腳踩了過去,像是要將她一腳踹死在這里才甘心。 韓雅之說完以后,卻是抬眼,眸中帶著仇恨的神色,射向云卿。她看云卿此時坐在座位上,一臉不過淡淡的,并沒有什么極為憤怒和震驚的神色。若說她有什么不同,就是那雙眸子看著青蓮的時候,透著一絲驚訝和可惜。 她突然覺得,好像那雙平淡的眸子卻不是像看起來那樣云淡風(fēng)輕,它像是一面鏡子能看透人的內(nèi)心,包括跪在下面的青蓮。 然而此時的韓雅之卻是不關(guān)心云卿究竟在想什么,她更關(guān)心的是為什么青蓮會說那茶湯里面有墮胎藥。她今天并沒有告訴青蓮要動手啊。 果然,青蓮在多方的壓力之下,在瑾王妃逼視之下,小聲的道:“這個奴婢不能說啊。若是說下去,奴婢活不成吶。” 瑾王妃聞言眉頭一皺,眸中光亮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此時面色已經(jīng)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緩緩的坐到了位置上,那一身端莊的華服將她的臉色襯得格外的肅穆,她沉聲道:“青蓮,今日本王妃在此,你剛才那番舉動究竟是為什么,你又如何知道那茶湯之中下了墮胎藥呢,莫非是你所為?” 青蓮依舊是埋著頭,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抬頭來看著瑾王妃,臉上布滿了淚水和悔恨,道:“奴婢,奴婢覺沒有這樣的膽子要謀害韓姨娘的胎兒,但是又實在是不忍心一條小生命就這樣沒了,才出言阻止!” 云卿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眸里帶著一絲嘲色。語氣卻含著一絲不懂,不明,清新如春風(fēng)吹過,卻夾雜著一股三月料峭的寒意:“青蓮,今日王妃和我都在此,你就說一下,那茶湯里面為何會下藥呢?” 青蓮聽到云卿的聲音身子卻是一抖,飛快的看了云卿一眼,然后低下頭道:“世子妃,奴婢……奴婢并不是不愿意幫你做這事情,實在是因為這事實在是太損陰德了,他只是個孩子啊,那孩子他有什么罪過嗎,世子妃求您饒過那孩子吧。” 滿堂的人聞言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云卿,此時誰還聽不出這是什么意思,青蓮的話明顯的指出了她為什么會將韓雅之的茶杯打翻,因為是云卿讓她在里面下了墮胎藥,而她良心發(fā)現(xiàn),突然覺得殘害一個幼小的生命是那么的殘忍,于是她上去將那墮胎藥打翻了來。 韓雅之目赤欲裂,瞪目望向云卿,“你為何要謀害我的孩子!王妃,請你趕緊將這陷害您孫兒的人抓起來!”她說到這里,聲音一下弱了下去,腹部傳出一絲絲牽扯的痛來,讓她不由的皺緊了眉頭,眼眸卻是緊緊的盯著青蓮。 她怎么會肚子痛?難道青蓮真的在她的茶湯里下了墮胎藥?這不可能,這與原計劃的根本就不一樣! 瑾王妃掃了一眼大呼小叫的韓雅之,一縷鄙視飛快淹沒在她大義的瞳仁之中,凝眸望著云卿,眼神嚴(yán)厲之極,面色透著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沉色:“云卿,這事可是你所為!” 云卿目光并不轉(zhuǎn)開,她只望著那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青蓮,然后慢慢的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瑾王妃,道:“這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青蓮是受了何人的主使或者是為什么要做這樣的舉動,此事我未曾吩咐過。” 青蓮聞言,像是十分憤怒的抬起頭來,滿眼帶著不可置信的望著云卿,慌聲道:“世子妃,這事情可是你指使奴婢的,你聽到韓姨娘來的時候,就對奴婢說等會有機會就下墮胎藥的,奴婢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這時候?qū)⒇?zé)任推到奴婢身上,奴婢怎么也說不清,但是奴婢一個丫鬟,怎么可能給韓姨娘下墮胎藥呢,這明明就是你要奴婢做的呀!” 青蓮說著,淚流滿面,幾乎是泣不成聲,整個人帶著深深的指責(zé)望著云卿,瑾王妃的目光帶著一抹深色,像是有一種惋惜的神色望著云卿:“你究竟是做了什么?” 就在這時,韓雅之開始抱著肚子大聲的喊起來,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雪白,捂著肚子幾步退后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全身失力,止不住的往下滑,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我肚子……肚子好疼啊!疼啊!” 看她如此模樣,整個花廳里的人全部都慌亂了,瑾王妃趕緊對著身邊的朱琉道:“快去舀了我的牌子馬上去請御醫(yī)!” 朱琉見此也不敢怠慢,連聲應(yīng)了急忙往后走趕,瑾王妃看了一眼云卿后,又對著陳mama道:“此事實在是太過重大了,去請王爺過來。”沈云卿是世子妃,只有瑾王在這里,親眼看到她的所作所為,才能名正言順的處置她!無彈窗閱讀_ ☆、203 因為此事事關(guān)御鳳松,所以他也被人請了進(jìn)來。[]舒骺豞匫他進(jìn)來時,首先是掃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況,然后大步走了過去,對著瑾王妃道:“母妃,究竟發(fā)現(xiàn)了何事?” 云卿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浮起了冷笑,御鳳松進(jìn)來似乎第一眼并不是去看那被扶在了軟榻上的韓雅之,掃過的目光甚至沒有一絲感情,連停頓都不曾,可見韓雅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他心目中并不如外面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關(guān)心,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地位。 瑾王妃像是看出了云卿心中的所想,她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軟榻,道:“雅之喝了墮胎藥,腹部疼的厲害,只怕肚子里面的孩子有危險。” 御鳳松聞言,掃了一眼躺在一旁臉色發(fā)白,汗水涔涔的韓雅之后,卻是轉(zhuǎn)過頭來將目光望向了坐在一旁一臉淡淡的云卿,他看著她那一臉毫不驚慌一絲不亂的樣子,頓時心頭便有些不悅。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直接對云卿發(fā)難,而是朝瑾王妃道:“母妃,今日早晨我去看雅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如何到了尋夢居以后,就會肚子疼呢,這其中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回事?” 瑾王妃看了一眼云卿,面色平和,無波無瀾道:“這丫鬟說是世子妃指使下手的,但是世子妃卻說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如今我們不能妄下定論,還是等你父王到了以后,再一并處理吧。” 御鳳松一愣,目光中滑過一絲不甘的光芒,帶著狠戾的眼光,直直的射向了云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又劃過一絲冷笑,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站到韓雅之的身邊,去看一看她。 這樣的舉動,瑾王妃似乎也未曾看到了一般。他們兩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等著瑾王的到來。 云卿看了這跪在地上的青蓮,她此時依舊是瑟縮害怕的樣子,帶著一絲悔恨的臉色,并沒有說話,也并沒有看任何人。但是云卿看著她,心頭還是免不了有一股冷意浮了上來。 她看了一眼那被摔碎了的茶杯,青蓮還是下手了!在自己這般信任她的情況下,她還是毫不猶豫的下手!眼下韓雅之的肚子疼得如此厲害,這肚子里的孩子十有是保不住了。她要是被安上一個謀害二弟孩子的罪名,只怕是休妻都是輕的了,連帶沈家也會丟人現(xiàn)眼被人恥笑,從此在京城里抬不起頭來。 她不相信青蓮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青蓮還是做了。想到這里,云卿嘴角彎了彎,似嘲似諷,似愣似笑,又帶著一絲苦,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在瑾王之前,御醫(yī)卻是先到了,他進(jìn)來行了一個禮之后,便急其的到了韓雅之的身邊,為她把脈施針,看著。最后,站起身來,到了瑾王妃的面前,正要說話,瑾王卻進(jìn)了門。 他先是掃了一圈屋內(nèi)的人,然后大步的走了過來。 云卿和瑾王妃還有御鳳松都站了起來要行禮。瑾王擺了擺手,一雙和御鳳檀相似的眸子里透著一股精銳之氣,對于屋中發(fā)生的事情,他大概心中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然而此時還是開口問道:“出了什么事?” 瑾王妃見瑾王到了,面色帶了一種淡淡的遺憾,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韓雅之,以一種有著哀傷的語氣緩緩地道:“是這樣的,今日我?guī)е胖搅嗽魄溥@兒來坐,過不了多久以后,卻有一位丫鬟沖上來,打倒了雅之喝的茶,說是里面有墮胎藥。”她說到這里,像是有些為難的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瑾王看了她一眼,皺眉道:“怎么回事,繼續(xù)說。” 不待瑾王妃再說,云卿此時淡淡的開口了,她的目光在青蓮的身上繞了一圈,面色如同籠罩了一層華光,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淡然的風(fēng)采,只是語氣冷冷的道:“王爺,就是這個丫鬟,她打翻了韓姨娘的茶湯,說是里面有墮胎藥,并且與王妃說是我下的藥。” 瑾王看她面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入京數(shù)次,對這個兒媳婦的處事風(fēng)格,他還是有幾分見解的,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他并沒有立即就追問云卿,而是先轉(zhuǎn)過頭,遙遙的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身上蓋著薄被的韓雅之,目光中帶著一絲擔(dān)心,轉(zhuǎn)頭問御醫(yī)道:“她怎樣了?” 御醫(yī)站在一旁,聽了剛才的話,已經(jīng)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決定眼觀鼻,鼻觀心,不聞不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盡得自己的職責(zé),恭謹(jǐn)?shù)幕卮鸬溃骸盎赝鯛數(shù)脑挘瑒偛盼⒊继E韓姨娘看診,她肚子里的胎兒多半是保不住了。” “那大人呢?”瑾王聞言,皺眉道。 “應(yīng)是無礙。”御醫(yī)答道。 聽到這話后,瑾王才轉(zhuǎn)頭向著青蓮,轉(zhuǎn)頭朝著云卿問道:“ 她是你的丫鬟?” 云卿將他剛才那一系列的動作看在眼底,瑾王對韓雅之確實是關(guān)心的,起碼最先詢問的是韓雅之的身體,而不是像御鳳松那樣,冷漠無情。這個王府里的其他人,大概最正常的就是瑾王了。她溫婉的點頭,道:“是的,她是我從沈府帶來的陪嫁丫鬟,但是,那墮胎藥卻不是我讓她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說是我吩咐的。剛才我已經(jīng)向王妃解釋過,此時就是見了王爺您,我也是如此說,我并未曾要求她做過這樣的事情。” 聽到云卿說這樣的話,青蓮抬起頭來大喊道:“世子妃,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么還要否認(rèn),剛才若不是你讓奴婢在這里面下墮胎藥,奴婢又怎么會下手,你是奴婢的主子,你的吩咐奴婢不得不聽,但是這傷天害理傷害胎兒的事情,奴婢是做不出來的!” 她如此篤定,既憤怒又氣急,惹得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望向了云卿。[ ~] 因為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段時間所傳的流言蜚語,瑾王世子和韓姨娘不和,甚至不準(zhǔn)韓姨娘進(jìn)入尋夢居,討厭她肚子里的孩子。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瑾王妃厲聲道:“云卿,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就算是雅之懷孕在你之前,生下王府的長孫,可她不過是一個姨娘,你做這樣的手段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是你一時糊涂而已,你切莫一錯再錯。” 云卿冷眼望著瑾王妃,嘴角慢慢的展開了一絲冷峭的弧度,她雙眸如冰絲纏繞,黝黑的眸子像是浸在冰水那樣的兩丸水銀,透著絲絲的寒氣,冷冷的道:“王妃,我已經(jīng)說了沒有了,您是相信青蓮的話嗎,她只是一個丫鬟,她想怎么說都可以,難道您就不相信我嗎。” 一個丫鬟的話,比世子妃的話還要重,這說明了王妃沒有將云卿放在眼里。 瑾王妃看了一眼瑾王的臉色,見他眼睛沉沉,像是有陰雨密布,頓時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丫鬟,難不成雅之還能自己給自己下毒,剛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你的丫鬟親手將茶水送上來的,其他的人都沒有過手,難道你還能狡辯嗎?事實就在眼前,人證物證俱在,那胎兒總不會是雅之自己墮掉的吧,你現(xiàn)在還如此狡辯,求情和我在這里,只要你承認(rèn),我可以考慮向王爺求情,寬宏大量原諒這一次。” 云卿看著她那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心中暗想,若是她承認(rèn)了今日這事,她保證在一天之內(nèi)將會傳遍整個京城,瑾王世子妃謀害二公子妾室的孩子,僅僅是輿論就可以壓得云卿沒了抬頭,傳到明帝的耳中只怕明帝都沒有辦法原諒云卿心腸狠毒,狠手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吧!到時候她就算御風(fēng)檀不在意,云卿也只有被休的一條路了。 她冷眼看著瑾王妃,卻是冷笑道:“剛才王妃你說人證物證俱在,請問人證是什么,物證又是什么。人證就是青蓮嗎,她說我下了毒就是真的嗎?那物證在哪里呢?” “物證?物證自然就是雅之肚子里的孩子,她孩子已經(jīng)沒了,還要什么物證!”瑾王妃似乎十分的憤怒,兩眼射出熊熊的怒火,那副樣子與她這些日子里,對韓雅之肚子里的孩子照顧有加的態(tài)度十分相稱,因為她剛才失去了心愛的孫兒,她當(dāng)然是這般的憤怒。 云卿看著她的樣子,卻是覺得有一絲好笑,她突然瞟了一眼青蓮,當(dāng)著瑾王和瑾王妃的面,問道:“青蓮,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說,但是我想問你,這墮胎藥,究竟是誰讓你下的?” 她這樣問話,聲音平和,像是一淙清水潺潺的流過,很輕很淡。但是聽在青蓮的耳中,卻像是有一種刺耳的魔力,讓她的心顫抖了起來,不敢逼視云卿的雙眼,低著頭道:“是……是你呀,世子妃,這都是你吩咐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如此說。云卿最后一絲憐憫的心,也隨著她這一句話,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底的憐惜也在這個時候被一種陰冷的神色所取代。 她轉(zhuǎn)過頭來望著瑾王:“王爺,如今,青蓮她說是我,我指使她下的墮胎藥,韓姨娘的胎,也是在我屋子里沒有的,這兩樣確實是擺在面前不可更改的。但是,能不能檢查一下剛才端來的茶湯呢,我沒有吩咐過她,那么我想知道,茶湯里面究竟有沒有下墮胎藥?” 瑾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當(dāng)然覺得云卿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為什么無緣無故要去陷害姨娘的孩子呢,就算韓姨娘先生下一個兒子,對于她和御風(fēng)檀來說,并沒有絲毫的威脅。 御風(fēng)檀才是世子,不管其他人生下來始終都不是世子的兒子,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但是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擺在面前,就算他想要偏袒云卿,也是不可能的。 御風(fēng)檀現(xiàn)在正在京內(nèi)營中,他不可能現(xiàn)在趕來,但是現(xiàn)在在這里的,有自己的王妃,兒子,還有小妾,丫鬟,都在這里,他不可能偏袒云卿,于是嘆氣道:“可以,你若是有什么疑問,都可以舀出來,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當(dāng)然,他心中是希望這茶湯中可以檢查出其他的問題來的,但是韓雅之墮胎的事實卻是擺在了面前。 瑾王妃冷冷一笑,對于瑾王明顯偏袒云卿的行為心中含著綴意,偏袒云卿就是偏袒御鳳檀,瑾王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要維護那個賤種! 然而她又毫不慌亂,現(xiàn)在云卿要檢查那茶湯,又有什么用呢,那茶湯不是已經(jīng)被韓雅之喝了下去嗎,若不是喝了那茶湯,韓雅之為什么會腹痛墮胎呢。 她面上顯出十分公正的態(tài)度,對著御醫(yī)道:“辛苦請檢查一下那茶湯中是否有問題。” 之前被青蓮擲在地上的茶杯碎片里面還剩得那奶白色的茶湯。流翠聞言,立即撿了一塊,恭敬的遞到了御醫(yī)面前。 御醫(yī)舀起那瓷片,站到了另外一邊,他聞味辨認(rèn)后,舀出了銀針試了一會兒,臉色卻露出了幾分驚奇,像是不敢置信的又舀起聞了聞。 瑾王妃將御醫(yī)的神情看在眼里,她覺得有些奇怪,暗里皺了皺眉,沒有問出來。 然而御鳳松卻沒有瑾王妃這樣的城府,他急忙追問道:“怎么,這茶湯是不是有問題?” 御醫(yī)此時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瑾王和瑾王妃,臉上露出了幾絲疑惑,他剛才明明聽到了他們說,是喝了茶湯才出事的,他也檢查了韓雅之的身體,的確是流產(chǎn)了。他拱手道:“回稟瑾王,瑾王妃,微臣在這茶湯里沒有檢查到墮胎藥。” “怎么可能沒有呢!”瑾王妃微微提高了聲音,接著又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些說錯了什么,立刻接著道:“若是沒有墮胎藥,雅之的腹痛又是怎么回事?” 御醫(yī)搖了搖頭道:“不,微臣能確定的是,她身體的確是接觸過或者是喝下了墮胎的東西,但是這茶湯里面確確實實沒有加任何有關(guān)于墮胎的藥物。據(jù)微臣診斷,許是以前接觸過什么東西,現(xiàn)在才發(fā)作。” 他話音一落,青蓮便跪步向前,望著御醫(yī)道:“不可能,世子妃讓奴婢在里面下了墮胎藥,怎么會沒有!” 那御醫(yī)對她自然是沒有對瑾王那般的客氣,微帶惱怒道:“剛才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他突然皺了皺眉,對著青蓮道:“你身上擦的是什么香膏?” 青蓮未曾想到他會問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也不管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孟浪了,疑惑道:“奴婢擦香膏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瑾王卻是覺察出其中不對的地方,“有什么問題?” 御醫(yī)若有所思,“微臣只是覺得這香味有一些古怪……”他想了想后,突然目光一亮,“這香膏里面有月落!對,就是月落的味道!” 瑾王卻是挑起長眉道:“月落?不就是那個安神靜心的月落?”這種草藥,在以前打戰(zhàn)的時候,他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常會聽到,很多傷員病痛不能入睡,軍醫(yī)便會開月落給他。 御醫(yī)道:“是,王爺,正是有安神靜心的月落,但是這香味平常人用來都是好的,但是孕婦長期吸聞的話,就會造成流產(chǎn)!” 青蓮臉色一變,先是看了御醫(yī)一眼,隨后甩頭就望向云卿。此時云卿還是淡淡的樣子,但是青蓮卻可以在那一雙鳳眸中看到千年積雪的冰寒,她已經(jīng)明白,云卿早就看穿了她的背叛,當(dāng)初派問兒去的時候,就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qū)⒉铚珦Q掉了。而云卿送她的香膏里面,肯定是有問題,問題就在這御醫(yī)所說的月落之上! 她突然記得,云卿似乎是懂醫(yī)術(shù)的。 云卿看著青蓮那一臉驚訝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勾起,接著眼神里透出痛心之色,呼道:“青蓮,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是我指使你下的墮胎藥么,如今為何御醫(yī)說是你身上的香味有問題?!” 青蓮本來就是早想好了說辭,可沒想到如今鋒頭一轉(zhuǎn)竟然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本來就不算是口齒伶俐之輩,此時又有惡事被發(fā)現(xiàn)的害怕,根本就無法回答云卿質(zhì)問。 云卿逼問道:“你為何不再說話了?莫非是罪行被揭露,不敢再開口了!你可知道謀害皇族子嗣,是什么罪名,你可要想清楚了!” 青蓮聽到謀害皇族子嗣四個字,連忙抬起頭望著瑾王妃,一股寒意從后背爬上。 瑾王妃雙目灼灼的盯著她,喝道:“青蓮,你身上的香膏是怎么來的,你又為何會與韓姨娘日日在一起,莫非是受了人指使!” 到了這個時候,瑾王妃自然是不能讓青蓮說出事情的真相,引導(dǎo)著青蓮繼續(xù)往云卿身上栽贓! 青蓮先是一愣,而后馬上道:“奴婢是世子妃的人,怎么會與韓姨娘日日在一起,這香膏不過是個偶然而已!” 御鳳松氣的面色發(fā)白,幾步?jīng)_到云卿的面前,“好你個毒婦,竟然使了丫鬟接近韓姨娘,用摻了月落的香膏來毒害胎兒,你好狠的心腸,好毒的手段!” 流翠擋在面前,不許他靠近。云卿勾起唇角,皺了皺眉,神色頗為疑慮道:“二弟身上怎么有一股香味?” 聞言,流翠也聞了一聞,驚訝道:“這不就是青蓮身上的香味嗎?” 御鳳松先是撈起袖子一聞,待聞到那屢屢幽香之后,心內(nèi)一震,勃然怒道:“什么香味,這世上難道沒有一模一樣的香味嗎?” 云卿冷笑一聲道:“這香味可不是一般的香味,很少會有人將月落摻在香膏里,青蓮身上的月落香味出現(xiàn)在二公子的身上,實在是太巧合些了吧,我曾經(jīng)在書上看過,月落不僅有藥用,而且香味持久,沾過之后三天都會有余香在身上,二公子和我的丫鬟怎么會在一起呢?” 瑾王妃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她斷然想不到青蓮身上的香膏會有如此的奇效,更想不到此時云卿會反咬一口,將御鳳松也拉了出來!此時她怎么說也不對,因為御鳳松和青蓮之間已然是說不清楚,青蓮是云卿的貼身丫鬟,而御鳳松是外男,他們之間斷然是不可以接觸的!這就說明了,青蓮早就已經(jīng)背主,和御鳳松在一起,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她和韓雅之走的近,因為青蓮嫉妒韓雅之這個妾室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