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他話一說完,四皇子的面色就微冷,安玉瑩已經掉入了耿沉淵話語里的陷阱,卻還不自知,這個蠢女人!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可暫時又沒發現這其中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只見耿沉淵豐神俊朗的一笑,“安側妃果然深明大理。”他在安玉瑩詫異的目光下,子一轉,朝著呂雙木道:“呂大人,安側妃為女子,都知曉事實為大,為了證明世子妃是否真正的有罪之人,也好給瑾王府一個交代。不如我拿給她看,大人請放心,我絕不會損壞證物的。” 本來呂雙木就是要遞給云卿的,不過是安玉瑩在其中插嘴,他夾雜在四皇子和瑾王府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耿沉淵的出現,他的這一番話,給了呂雙木臺階下,不由心里存了感激,迅速的將用硬紙包起來的荷包遞給耿沉淵,公事公辦的囑咐道:“大人請拿給世子妃好好的辨認。” 安玉瑩這才意識到了,耿沉淵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會拒絕,所以他才會站出來,她所說的每一個拒絕的條件,都會把自帶進去,最后呂雙木還是會將東西給他,并且會對耿沉淵心存感激。 該死的,沈云卿邊的人,每一個都是這樣的狡猾!她使了眼色,讓周圍的婢女緊緊的盯著耿沉淵的動作,她就不相信,這么多人看著,沈云卿還能做出什么舉動來反轉一切! 耿沉淵接過荷包后,朝著云卿走過去,他拈著硬紙的一角,像是稍微用力就會碰到了荷包上,沾染到氣味,動作十分的小心,待到云卿面前的時候,將荷包舉高了一點,“世子妃,你可要看清楚,這繡工布料,是不是你用的那一個。” 云卿微微的一笑,“耿大學士能不能將荷包舉的高一點,讓我看清楚這蘭花的繡工呢?” “自然能。”耿沉淵又動了動,像是小心避開沾染了證物,抬高了手以便云卿識認,一陣林風穿過綠蔭而來,那一枚荷包便從他的手中滑落了下來。 隨著荷包墜地之勢,只聽有人發出了驚訝之聲,“咦……” ------題外話------ 萬更了,厚臉皮要票票喲…… 新人作者伊兔女強文《笑面毒妾》正在首頁編推處,各位喜歡這類文的可以去看一看喲,地址: ☆、192(醉瘋魔) 隨著荷包墜地之勢,只聽有人發出了驚訝之聲,“咦……” 只見那精致的荷包之中,一塊艷色的布料從束口處飄然而出,那布料輕薄,風兒輕輕的一吹,便飄落到了五皇子的腳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荷包之上,此時見荷包之中飄出一樣東西來,自然是注目非常,有那細心查看的人,已經發現那樣東西古怪了。 云卿低頭去看,神上滑過一絲莫名,她挑眉問道:“這是什么?” 五皇子垂頭一望,視線落在那東西上時,眉頭緊了緊,卻沒有說話,而立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則俯拾了起來,輕輕一抖,頓時眉頭一跳,斥道:“這東西怎么會在隨的荷包里!” 只見那輕薄的菱形薄紗上,繡著一雙并蒂蓮花,旁邊兩只鴛鴦交頸而歡,上頭兩根細細的帶子,浮浮清擺。 那是女子貼穿著的肚兜! 這可真是驚世駭俗了! 耿心如輕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寂靜的花園中人人都聽到,“世子妃也太恬不知恥了,這種東西也送人!” 魏側妃倚著三皇子,側看了那肚兜一眼,妙目水眸一轉,卻是望著云卿,意味深長地道:“世子妃倒是好趣啊。” “是嗎?”云卿一笑,發髻上插著的翠玉簪反的玉光水潤光華,像極了她眸中點點的銳光,透著令人刺目的寒意,“可我并未曾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三皇子妃睨了魏側妃一眼,將那肚兜卻拿到了眼前,仔細的看了看,忽地,她目光微閃,指著肚兜背后的一個角落,仔細的辨認后,念了出來,“瑜瑾。” “這不是……安側妃的字嗎?”平安伯夫人臉色一變,控制不住的驚呼了出來! 眾人都是一呆,瑜瑾便是美玉的意思,這肚兜是安玉瑩的!這下,形變成了大反轉,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安玉瑩的上,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有看好戲的。 安玉瑩見那肚兜飄出,手指便一顫,看著它落到了三皇子妃的手中,面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蒼白地就像是一張紙,隨時可能被吹走撕碎,她看著那肚兜,神疑惑,可就在那一瞬間,她像是霎那間明白了什么一般,朝著云卿吼道:“你為什么要偷了我的東西放在那荷包之中,用來誣陷我,我堂堂一個皇子側妃,怎么會做出與侍衛有私之事!” 云卿緩緩的一笑,聲音無比的平靜,神之中有這一絲嘲諷,她慢慢的道:“安側妃,你貼的東西我為什么要放到自己的荷包里,送給這侍衛呢,若是按你所說,我把你的東西送給了郎,難道是要他夜夜,對著你的肚兜思念自己,這是不是太不符合理了呢?” 她說的很冷靜,可是這些話到了安玉瑩的耳中,卻讓她的表出現了一霎那的崩裂,她沒有想到,在這個荷包里,竟然還有自己的肚兜,這本來是她安排了人偷取了云卿的貼物品,藏在了侍衛的上,卻不想里頭還暗藏了玄機!她后背爬滿了冷汗,目光死死的盯住云卿,“一定是你發現自己與侍衛偷的事被發現了,才故意把我的肚兜塞在了里面,準備好栽贓嫁禍于我!沈云卿,你好狠毒的心思!” 云卿看著她慌不擇言,看著她緊張得滿臉汗水,鳳眸冷寒之中帶出一抹笑意,那目光,像是欣賞著某樣有趣的東西,口中不疾不徐地道:“既然我已經知道被發現了,那為什么,我還要把荷包留在侍衛的上呢,若是要栽贓嫁禍于你,我直接將肚兜給那侍衛,豈不是干凈方便,直接讓人搜出那肚兜,還用的著將這盆污水往自己的上倒嗎?” 看到這里,謝氏隱隱明白了,從一開始女兒那般的淡定,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安玉瑩的陷害,也早就處理好了,只等著最后翻手過來,將安玉瑩徹底拖下來。 御鳳檀一直等待著這一幕,心里嘆道,這前面的開場戲總算是過了,他淡淡的一笑,接著云卿地話道:“安側妃的東西出現在我夫人的荷包里,我夫人的荷包卻剛好掉了,這一切倒是讓我覺得,當初那個婢女之所以驚慌失措,在知道有人要殺她的況下,遇見同伴都不敢說出來,是因為她知道,就算告訴了秋霞,秋霞也幫不了她,因為秋霞也是安側妃的婢女啊!” 他每一句話都直指了剛才事中的漏洞,其實若不是荷包里出現了肚兜,這些根本就算不了漏洞,但是現在況不同了,所以每一個地方都顯得疑點重重! 秋霞在一旁聽著,目光抬起來怯怯的看了一眼安玉瑩,她開始所說的什么證詞,自然是假的,是安玉瑩讓她說的,目的就是將眾人的思維帶到不可見人的事上去,眼看事變化,指向了安玉瑩,她干脆低頭假裝傷心,不在去理這一切。 安玉瑩不敢抬頭去看四皇子,這精心布局的一切現在翻轉過來,到了她的上,只怕四皇子不會給她一條活路,她掙扎道:“如果是我和那侍衛有什么關系,為何那東西裝在了世子妃的荷包之中!” 耿沉淵搖了搖頭,眸子里透著一絲機敏的光芒,詫異道:“我倒是覺得,這侍衛是有心要保護這肚兜主人的,他在府中負責守衛,不小心撿到了世子妃的荷包,突然發現私敗露,惹得眾人搜查,急之下將東西裝入了那荷包之中,這樣也能使他心之人逃過一劫!若不是剛才風吹落了荷包,只怕各位都不會知道,其中暗藏乾坤啊!就差那么一點點,我義妹就要被誣陷上這般的罪名,真是老天有眼啊!”他的聲音清越動人,如竹林刮過,含著一股錚錚之意,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這位年輕的大學士所言。 眾人如同茅塞頓開一般,轟的一下議論聲便從人群里到處傳開了來。 “我就說啊,有世子這般的好夫君,世子妃怎么會跟一個侍衛偷,簡直是太沒有眼光了!” “你說是吧,世子妃她和四皇子府的侍衛偷,也隔得太遠了,就算要是有,也不方便。除非是本府的人,都可以相見……” “原來是揀了人家的荷包,用來裝人的東西,為了掩飾這一段私,真是費盡苦心呢!” “你沒聽到嗎?開始的時候,那侍衛還喊——對不起四皇子呢,我還覺得奇怪,現在這么看,果然是對不起四皇子吶!” 那沙沙的議論聲極小,卻如同絲絲細線鉆入到四皇子的耳中,他眸中如同兩簇火焰在冰原里燃燒,今安玉瑩的計劃,他是知道的,他本來是要趁這個機會,將沈云卿和沈家,一起拉到了地獄里,來補償他心底的恨意,但是,事卻沒有按照計劃中的來,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事完全變化了。 周圍的百官和命婦們,他們都看到了今的事,就算四皇子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事的真相。 他冷眼看著安玉瑩,冷峻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懾人的戾氣,朝著眾人道:“此事我自有定論,如今這侍衛不能說話,是不是安側妃所為,還有待定論,待我細查之后,方出結論。” 就算安玉瑩做了什么,這只是四皇子府里的事,他可以自己決定如何處置,眾人心中明白,可到底覺得安玉瑩都與人私通了,四皇子還如此偏袒有些過分了! 三皇子哪里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落井下石這般的趣事,可少不了他,他笑瞇瞇的對著四皇子,指著那昏迷中的侍衛道:“我就說,一開始便覺得這事和瑾王世子妃沒什么關系,她再怎么也不用到你的府中來尋人吧,剛才我細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這侍衛長得倒是很秀氣,尤其是一對眼睛,生的真是格外的好啊!” 他這么一說,眾人便往那自從咬舌后便被忽視的侍衛臉上看去,紛紛倒抽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到了御鳳檀的臉上。 他們在心中紛紛嘆道:這侍衛的眼睛狹長,細看下來,和瑾王世子的確是有些相像啊。 那侍衛樣子確實生的不錯,英的材,俊朗的眉目,正是因為如此,一開始云卿被人誣陷與他有茍且之事時,有人心里也選擇了相信,如今在三皇子的引導下,便是越看越覺得那侍衛像御鳳檀,想起這些年安玉瑩對御鳳檀的癡戀,心中決然有了定論! 只看那古次輔語意頗深道:“四皇子,你偏安側妃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今之事,不僅僅是關乎于你府內的家事,剛才世子妃可是被安側妃咄咄人的指認了罪名,誣告皇族宗婦,這等案子,可要交給宗室處理的!” 古次輔不愧是在朝中打滾了多年的老臣,他此時一開口,便將四皇子推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他是三皇子的外戚一系,自然是愿意看著四皇子越丟臉就越好。 四皇子眼底露出了森森的冷意,他在怒意之中腦子卻是十分的冷靜,這個時候,在場的官員里,有多少人是三皇子,五皇子,還有明帝一派的,他們都親眼目睹了一切,若是自己再強自留下安玉瑩,只怕是會讓人覺得,今的誣陷與陷害有他的參與在其中,他一邊想著,口中吐出的話語贊同,“古次輔說的沒錯,那就讓宗室處理此事吧!” 安玉瑩一聽要到宗室,心里發虛,大雍皇族人群稀少,如今宗室的宗令可正是瑾王,誣陷皇室宗親罪可致死!她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四皇子的腿,泣不成聲道:“四皇子,四皇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與那侍衛偷,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四皇子被她當眾抱住了腳,甚為惱怒,眼看她口中就要說出什么話來,心知安玉瑩愚蠢至極,到了宗室,只怕是刑罰未上,便要將事全部招供了出來。他對著旁邊的貼侍衛使了眼色,那侍衛立即領命,眸中帶著絕命的寒光,上前對安玉瑩一腳踢開,口中吼道:“竟然要對四皇子行刺!” 同時嚓的一聲,利劍出鞘,劍光一過,安玉瑩的的哭嚎聲立即斷在了喉嚨之中,她手捂著被割開的喉管,捂住不斷冒出的鮮血,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著四皇子,他竟然殺了她,竟然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她!直到死,她還是不甘的望著四皇子,雙眼中仍舊是不敢置信! 她拼著最后一口氣,牢牢的抓住四皇子的下擺,像是還想求饒,可只要她一張嘴,鮮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四皇子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如同看著一直佝僂的螞蟻,他抬起腳將安玉瑩踢飛出去。眾人只看到安玉瑩踢飛在地,口吐一口鮮血,渾抽搐了一會兒,便再也動不了了。 古次輔看著死去的安玉瑩,搖了搖頭,心內嘆道:真可惜,要是讓她入了宗室,他們再偽造一些證據,讓安玉瑩承認是四皇子謀劃,就可以一次扳倒四皇子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那死掉的安玉瑩,望著四皇子冷笑道:“殺人滅口,果然是好辦法啊!” 四皇子的貼侍衛立即站出來,眸中帶著一股強硬之氣,道:“她丑事敗露卻不知悔改,還對皇子行刺,雖死也應該!” “本皇子說話,你一個侍衛回什么嘴!”三皇子斜乜著侍衛,訓斥道。 “意對皇族行兇者,我的侍衛自然是不會放過!”四皇子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拉了拉被安玉瑩抓皺了的錦袍,冷哼道:“在我邊這么久,還不懂規矩,下去領二十大板!” 侍衛應道:“是!”便轉下去了。 誰都看得出,四皇子是有意偏袒這侍衛,而這侍衛的舉動也是在四皇子的默許下進行的!但是現在安玉瑩已經死了,說再多也沒有什么用處,誰也沒有興趣再去證明安玉瑩剛才到底是不是準備對著四皇子行兇,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人始終是醒不過來了,只要四皇子一口咬定,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了! 三皇子恨恨的一甩袖子,哼道:“今這宴會也吃不下了,我先走了!” 有了三皇子開頭,其他的人也紛紛告辭,畢竟這般的況下,誰也沒有心思再去喝酒用膳了,四皇子自然是點頭應的。 御鳳檀與云卿走出那花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望著云卿微微一笑道:“今真是華麗落幕。” 以鮮血掩蓋罪行,足夠華麗了,這天下繁榮華麗之中,不都是掩藏了各種各樣說不得的事嗎?云卿淡淡的一笑,道:“四皇子的心可真狠。”她并不是為安玉瑩惋惜,今的事,是她自己所參加設計的,得到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其他人,但是被自己的夫君當著眾人的面就這么殺了,真是令人齒寒。 御鳳檀彎唇一笑,眼眸風漾,完全不像是剛才看了一場殺人場面回來的,衣袂翩翩如玉玲瓏,“只可惜,浪費了一個荷包。”他完全不在意安玉瑩的生死,對四皇子也不予評論,成王者必然是心狠之輩,不然怎么坐上那萬人爭奪的皇位,他的心中只有云卿,其余皆云煙也。 云卿垂眸一笑,再抬起眼來,那目光里便含了一層暖光,“再讓人做一個便可以了。”若是其他人,她完全可以讓桑青他們趁機將荷包換掉,但這名侍衛,能被四皇子選中,自然有過人之處,如是荷包不在他上,必然引起他的警覺,于是云卿便讓桑青安排了手腳快速之人,故意撞到那侍衛,在荷包里塞進了肚兜,那侍衛自然察覺不到。雖然會將火先引到她的上,可到最后,看到安玉瑩和四皇子從欣喜之時,摔到了最低谷,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這一次,安玉瑩被殺,也讓四皇子逃脫了,他不會再受到牽連,還真是可惜了一個機會,多好的場合,這么多人在這里,三皇子也太不謹慎了,自己送上去的機會,他都沒有抓住呢。 “好可怕啊,三皇子,我不要留在這里了!”魏側妃從一臉害怕的縮到了三皇子的懷中,一步步怯怯地說道。 三皇子無比柔的拍著魏側妃的背,安慰道:“你不是知道那里死人了嗎?怎么還過來呢,不要怕,不過一個死人罷了!”隨即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冷聲斥道:“你帶她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不知道她膽子小,經不得嚇嗎?” 三皇子面色恭順,歉意中又帶著委屈道:“是魏側妃說這邊鬧,要過來看看的。”她話還剛落音,三皇子便冷哼了一聲,目光冷然,“你做正妻的,難道不應該照顧好她,她年紀還小,你也與她一同胡鬧嗎?!” 云卿看了一眼前方正在訓話的幾人,三皇子妃面色恭謹,與其說溫柔,倒像是麻木,半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仁的神色,低眉順眼的聽著三皇子的喝斥。她微微的勾了勾唇,又看了一眼像是嚇怕了的,一直埋在三皇子懷中的魏側妃,冷冷的笑了笑。 要是真怕的話,剛才聽到有人死了的時候就不要去花園之中,現在看完了鬧,卻裝的這樣的柔弱可憐,說到底,不過是耍心計,要三皇子妃更難看罷了。 她又看了一下三皇子,他訓斥三皇子妃的時候,眼底的憎惡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好像那魏側妃是被三皇子妃拖了去看死人一般。男人一旦偏心起來,就會被人蒙了心,遮了眼,完全看不到擺在面前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根據自己的臆想來決定,真是可怕! “云卿,剛才可真是驚險啊,我差點就以為你會被抓去牢里了呢!”林真從一旁蹭蹭的跑了過來,朝著云卿瞪圓了眼睛。 云卿朝著她微微一笑,搖頭道:“這不是真相大白了嗎?是誰做的事,怎么也掩藏不了的。” 林真偷偷的看了一眼御鳳檀,壓低了聲音道:“那侍衛長得真一般,世子比他帥一百倍也不止,也就只有安玉瑩那個得不到的,才會去找長得有點像的人來代替,虧她也好意思!” 林真是真以為安玉瑩和那侍衛有私,心里又憋不住話,對著云卿都倒了出來。 云卿余光瞥了一下御鳳檀,見他也在與走過的官員說著話,那姿態當真是倜儻俊逸,無人能及,唇角便越發的溢出和柔的笑來,“她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說了。”從某個角度來看,安玉瑩也算是個可憐的,人死了,一切也就散了。 林真點點頭,林夫人走上來,對著云卿道:“世子妃。”然后轉頭望著林真,一臉不爭氣道:“一會不看著你,你又亂跑了。” 雖然是責怪的話,但是聽的出其中的關心,顯然林真這個活潑的子平里沒少給林夫人找麻煩。 “娘!”林真皺起俏皮的眉眼,輕輕地剁了一下腳,顯然覺得林夫人在云卿面前說她很丟臉。那天真可的模樣惹得云卿會心的一笑。 林夫人看看女兒,再看一眼姿態優雅高華的云卿,暗里嘆了一口氣,當初林真對御鳳檀也是有一點兒女懷的,她也想過將女兒嫁給御鳳檀,根據剛才的事來看自己女兒單純天真,要應付王府里已經皇族這些事務,恐怕是不行的啊。 花園的湖泊占地頗廣,從林蔭間有一座拱形蜿蜒的飛橋相連,像是一道彩虹跨越。魏側妃看到那迤邐的飛橋,便往上走去,三皇子正與官員說話,自是不能只照顧著她。 三皇子妃便在后頭喊道:“魏側妃,小心一點,橋梁太高,我們繞道而行。” 魏側妃斜睨了她一眼,輕輕一笑道:“一座橋而已,我怎么會走不過去。”說罷,便拉起了裙擺,朝著橋上走去,就在這時,她忽然腳下一滑,在后的婢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從橋坡之上滾了上去,跌入了湖水之中。 眾人一陣驚呼,此時雖然是五月,然而水中的氣溫則是相對較低,魏側妃先是一摔,而后跌入了話中,命自然是無礙,可肚子里的孩子就難說了! “還不快下去將魏側妃救上來!”三皇子妃臉色一變,急急的朝著橋邊跑去,完全不顧儀態的喊著,旁邊有那懂水的婆子已經跳了下去,游到湖心救魏側妃。 云卿見前面一下變得格外的鬧,人群熙攘中只見一個全濕漉漉的女子,被人抱著往著前面跑去,還伴隨著三皇子的一陣陣怒吼,她拉住一個丫鬟一問,這才知道是魏側妃落了水。 她眉心微微一蹙,走到那橋邊去看,望到湖邊的草地之上,有一只掉落的鞋子,她彎腰撿起來一看,這是一只茜紅色串珍珠葫蘆的盆底鞋,鞋底是用木塊做成的,增加人的高度,顯得腿長,形更加窈窕,正是現在京中流行的款式。 云卿翻過來看那鞋底,只見那鞋底簇新,上面勾勒著極淺的花紋,四周磨成了圓形,大大降低了鞋子的防滑度,這樣的鞋子,只要路面稍微陡一點,濕一點,很容易便會滑倒。 她微微一笑,看來這做鞋子的人,對魏側妃的格還是很了解的,正想著,三皇子妃便從前面走了過來,她看到云卿,目光落到了鞋子上,先是一愣,隨后便換上了柔和的笑意,道:“世子妃,你手中的鞋子可是在這湖邊撿到的?” 云卿道:“是的,看這樣式,似乎是魏側妃的。” 三皇子妃點頭道:“是啊,剛才落水的時候,不小心將鞋子掉了。” “不知魏側妃如何了?”云卿出于禮貌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