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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錦繡嫡女在線閱讀 - 第149節

第149節

    “慧空已經住進了護國寺了。”皇后一張保養的極好的臉上,表情雍容,望著四皇子慢慢的說道。

    薛國公昨晚派出的人去殺慧空滅口,等了半晚,也沒有人回來稟報,剛覺得不對勁的事情,卻從宮中傳來了消息,慧空被明帝大早請進了宮里,并入住了護國寺內,被明帝視為上賓。

    一個江湖騙子而已,竟然躲過了追殺,還讓明帝招了他進宮,薛國公等人氣得整夜沒有合上眼,卻偏偏不能去告訴明帝,這個慧空是假的,因為當日,是薛國公說自己從外面請來了慧空大師,當時為了讓明帝信服慧空的算命,在一旁說了不少慧空如何神奇,如何厲害,并且以自身做證明,強烈的增加那佛簽的分量。

    若是他現在去和明帝說慧空是假的,那就等同于在告訴明帝,之前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連人都沒有調查清楚,就引到了明帝面前,這是大不敬之罪。

    當然,薛國公也不怕慧空會說出當日的事情是由他一手安排的,畢竟慧空也參與了其中,可這個應該死了才保險的人進到了皇宮里,他的手卻不那么好伸了。

    明帝能讓慧空住進護國寺,必定對他很重視,若是冒然死去,只怕會狠狠的追究,到時候查出來什么,對薛家不是好消息。明帝明顯已經開始顧忌和防備薛家人了。

    “此事兒臣已經知道。”四皇子語調冷漠的說道,“母后不是有事要找兒臣嗎?”

    今早一下朝,儲秀宮的人便攔下他,說皇后有事找他,他每日都會到皇后這請安的,一般有事可以趁請安的時候說,如此攔下他的時候倒是不多。

    皇后看著四皇子冷峻的面容,古銅色的肌膚散發著一樣冷冽的光澤,濃眉之下一雙鷹眼銳利,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讓她cao心,學什么都很快,比起五皇子還要優秀,這也讓她很開心,但是卻只有一點,對于男女之事相當冷漠。

    據她所知,府中除了有兩個通房丫鬟外,連個妾都沒有,而且一個月難得和通房宿上兩次,簡直稱得上是冷淡了。

    其他的皇子都納了側妃,只四皇子沒有,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如此不熱衷此道,倒是讓她做母后有點擔心,兒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今日讓你來,是想和你說件事,你父皇有意讓你娶安玉瑩為側妃。”皇后靜靜的說完,抬眸望著四皇子的表情,想看看這個兒子,有什么反應。

    畢竟安玉瑩的家世,模樣都還算不錯,如果不是其母有了欺君之罪這個罪名,就算是做四皇子妃也是有資格的。

    只見皇后說完之后,四皇子的表情由冷峻帶上了一點嫌棄,濃眉輕皺,語氣更為冷漠道:“兒臣不喜歡她。”

    豈止是不喜歡,如果說從前還算是印象平和的話,在見過安玉瑩在黑衣人中狼狽的亂爬,又在壽宴上失魂的亂叫之后,對于這么一個頭腦不夠聰明,心腸又惡毒,長相也不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他實在難得有任何好感。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個那樣的娘,雖然那個薛氏,是他的小姨,但是名聲這東西,和親戚無關。

    從四皇子一開口露出的語氣中,皇后便知道他不樂意,她白皙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畫得十分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看著兒子神色間的不樂意,微嘆了口氣,語氣無奈道:“母后一早便知道你不樂意,如果你愿意的話,也不愿意等到如今了,可母后從你父皇的口氣中聽出來,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也知道,你父皇這個人多疑,他沒有直接指婚,而是讓人傳到本宮耳中,為的就是想試探一下你這個兒子,對他是不是恭敬,是不是從命,若是你連你父皇指一個側妃都要反對的話,你說他會怎么想?”

    皇后看著四皇子眉間皺得愈緊,知道他在聽自己說話,便接著道:“你父皇會想,連這個都要反對他的兒子,是不是心里已經對他有了別的想法,側妃都不愿意聽從父皇的指派,那以后其他的事情,你還能不能聽他的命令?心中有沒有他這個父皇?到最后,也許不會再將其他的事情交給你去辦了。”

    皇后的話雖然不是全然有理,但是對于明帝的分析,還是有幾分到位的,幾十年的夫妻畢竟不是白做,而四皇子在聽著皇后輕柔和勸慰的話語時,腦中卻浮起了另外一個女子的形象。

    她站在花海之中,唇角揚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肌若堆雪,在陽光下仿若隨時可以融化,一雙美麗的鳳眸時時刻刻都散發著魅人的光芒,斜眼看人的時候,眼角微勾,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嫵媚,在不經意的時候,讓人沉淪到那仙子般的風情之中……

    外表已經如此媚人,可偏偏還有那樣聰慧的頭腦和淡然的風情,將艷麗和清淺融合在一起,糅合出一種一眼便能和其他人區分出來的淡艷氣質,看過以后,便難以忘懷。

    “要娶安玉瑩也可以,兒臣還有一個要求。”四皇子覺得自己仿佛被腦海里出現的女子形象所迷惑,他的心生出一種迫切的愿望,這樣的愿望,在他懂事之后,已經很難出現了。

    “什么要求?”皇后見四皇子松口,肯娶安玉瑩回去,她雖然覺得安玉瑩也算不得什么上好的媳婦,但是皇家娶妻,主要看的還是女子身后的背景,然后是品性,最后才是樣貌,安玉瑩前兩者還算及格,再加上是明帝開口要求,便是六分也要變成十分了。

    四皇子從那美好之中抬起眼來,墨眸中還殘存著一絲可以稱為柔情的神色,深紅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掠起一個弧度,淡然道:“兒臣會在父皇賜婚的時候說出的。”若是皇后提前知道,也許還會生出其他的事來,不如自己處理。

    要他娶安玉瑩可以,但是他也可以再娶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人,相信父皇一定不會拒絕他的。

    ☆、116

    慧空大師進了皇宮為明帝祈福的事情,一下傳遍了整個京城,大小官員的府邸之中,紛紛在議論此事,有信佛者一心說明帝是明君,所以連修為如此高的大師也愿意進宮為其起伏,一時不少人附議這種說法。

    對此,云卿不過一笑付之,只是對御鳳檀的能力又多了一層贊賞,她提出一個想法,他便能很好的將它付諸于實踐,而且完成的速度迅而快,這等心思縝密,反應迅速,絕非尋常人能擁有的,也不知道慧空大師具體進行到了哪一步,她才好繼續安排,不過也不急,依御鳳檀那性子,三兩天的應該會通知她的。

    用了早膳后,云卿便帶上流翠出門,九月菊花滿城金,今日在飛星池有官中準備的菊花會,云卿頭回來京城,對這菊花會還是有些興趣的,且這等菊花會又不過是官中將菊花擺設在飛星池旁,任人賞玩,并沒有那等宴會的種種規矩在一旁,讓人覺得約束,所以她自是更加愿意去瞧一瞧的。

    此刻云卿下了馬車,便看到用菊花擺設的一道園門在眼前,金黃色的招牌菊花顏色,將這一塊地方點綴的明亮無匹,將人的目光都吸引住,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菊花香味,混雜在清新的空氣之中,讓人耳目頓時一輕,而腦中一下蹦出一句耳熟能詳的詩句——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飛星池原是乾帝為了訓練水軍,在天越東郊人工挖掘鑿出來的大湖,后來廢棄了,就留在了東郊這一片土地上。

    因為此處風景好,環境優美,四周山林繚繞,空氣清新頗有情調,又臨著城內不遠,漸漸就變成京中上流社會中人散心游園的去處。

    每年秋季的時候,官府還特意安排人來打理,將這一處布置成菊園的模樣,以供人過來賞菊。

    云卿欣賞著門前的迎客菊花,目光留意著道路,沒多久之后,便看到一輛雪青色的雙馬馬車駛了過來,馬車車梁上用一個小小的黑色木片,漆了一個‘安’字,這是京中不成文的規矩,由于京中官員甚多,馬車也多,相互之間為了區別,就訂有一個名號。

    如云卿的馬車上便有‘撫安伯府’幾個字,這樣其他的人看到了,也方便結交和避讓。

    此時看那標志,云卿便知道,是安雪瑩的馬車也到了,便收了欣賞花卉的視線,朝著花園的門前走去。

    安雪瑩待馬車停好了之后,由小寒扶著她下了馬車,就蓮步款款的走到了云卿的面前,遠遠的唇目間便帶了笑,“我說今兒個你會來,剛使了人去通知你,你就讓青蓮去叫我了,可真巧了。”

    “這不就應了一句話——心有靈犀一點通啊。”云卿笑看著她走過來,仔細的望著她的神色,發覺比起壽宴時那種失落,安雪瑩似乎眉宇明朗了許多,她之所以特意讓人去請安雪瑩,除了想一起賞花外,還想讓她出來散心,以免悶在屋中,越想越傷心,這對患有心悸的人來說,憂神傷心絕對不是好事。

    安雪瑩自然能感受到云卿帶著關心的眼神,眸光輕動,拉著云卿便往菊園走去,鵝黃色的裙擺隨著腳步撒開,溫柔輕憐,“我知道你還在想前日壽宴上的事,當時聽你說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回去之后一個人悶在屋子里,晚膳也沒吃,后來母親來問我,所為何事,我便跟她說了,母親才說,她其實也猜測出來事情前因后果,心內十分生氣。”

    安夫人生氣,云卿自然是清楚的,那日安夫人的行為便證明了她對薛氏和薛家人已經是十分不滿了。

    走到一盆極品的綠菊前,安雪瑩停下了步子,此時人還少,三三兩兩的走進來,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對話,安雪瑩睜著如水的眸子望著云卿,輕聲道:“我想,既然她如此對我,我再這般難過,她也是不放在心上的,為了一個不在乎的人去難過,倒是讓你和娘擔憂了,再者,我這身子,你也知道的,過分憂思,還不是痛了我自己,到時候又要喝那苦藥。”

    說到喝藥,安雪瑩還皺了下鼻子,顯然是十分不喜歡。天底下喜歡喝藥的人的確是沒有的。

    云卿聽著她帶著輕憂的聲音,望著她微微蹙起的秀麗眉毛,淺淺一笑的嘆道:“你性子好,不去想也就罷了,還是那句話,自己日后注意些吧。”若是她,就沒那好性子,不讓安玉瑩死了,也要讓她活的不舒服,不過這種事情,有云卿已經在做了,安雪瑩也不必出手。

    “如今倒也不怕她了,自大伯母癱倒在床上后,她也被祖母給關在園子里了,不許她再亂跑。”安雪瑩嘴角略微的一笑,說起來心里還有有些害怕的,安玉瑩她們能想出那樣的毒計,絕不是什么好人。她性子柔和,可不代表不識善惡,之前未曾見過也明白,如此事情在眼前上演了兩次,縱使再和善的人,也會有氣怒之感。

    云卿見她已經對安玉瑩及薛氏的真面目有了認識,安夫人也清楚了此事,必然更加會防范住,便不再說此事,而是指著那盆綠菊,笑道:“你看這個菊花,顏色雪青,呈球形的重瓣狀,遠看有點像牡丹呢。”

    一說到花,安雪瑩的臉上便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來,她素來喜歡花卉,在家中也擺弄各種花卉,對各種品種的菊花也頗為認識,注意力便轉移到了眼前的菊花之上,語氣里略帶贊賞道:“你說的沒錯,這盆就是菊花里面的名品‘綠牡丹’,你看這空心卷絮,花團錦簇,既有著菊花的高潔,又有牡丹的繁復,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就是形容菊花的美麗和色澤豐富……”

    安雪瑩平日里話不多,只有在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才會如此侃侃而談,而這個時候的她,有一種晶瑩之外的美,散發出憐弱之外的美,云卿聽著她柔軟的聲音,不知不覺已經有幾個小姐夫人站到了旁邊,認真的聽著安雪瑩的解說,心內對面前這個如百合花一樣美麗的少女生出好感,打量她的外貌,談吐,皆是一等一的淑女,想起這個就是安尚書的嫡女,暗嘆一聲可惜自家的兒子沒這個機會了,人家已經和池郡王的小兒子訂婚了。

    “韻寧郡君,你也在這里啊。”一陣歡快的少女聲音響起,禮部尚書家的千金林真和耿心如兩人并肩走了過來。

    林真臉上則滿是歡笑的望著云卿,而耿心如的眼底就帶上了一絲怨憤,十分不屑的掃了云卿一眼,對于耿心如這樣的行為,云卿早就不放在眼底了,上次耿心如在七夕那晚看著她就表情不好,只是這種程度,又沒有傷害,何必費心費力,直接當作不存在就罷了。

    于是云卿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對著林真道:“林小姐也來賞菊。”

    她說話的時候,眼角都沒對耿心如瞟上一眼,比起耿心如那種怨憤和故意忽視,這種根本直接被當作空氣的感覺讓人更為氣怒,耿心如緊緊的抿了一下嘴唇,一只手拉著林真,道:“你不是要看墨菊嗎?留在這兒干什么?”

    林真沒有察覺到耿心如和云卿之間的暗流,對著云卿和安雪瑩邀請道:“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去看墨菊嗎?聽說今天擺出來的這盆墨菊,是很難見到的,等會人多了再看,只怕搶不到好位置了呢。”

    耿心如本意就是不想和云卿一起,聽林真又要拉云卿一起去,不由的面色不悅道:“你總喊她做什么,我們一起就行了,難道她不在咱們就不能賞花了嗎?”說完,目光還盯著云卿瞟了一眼。

    這下連林真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她看了看耿心如,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這位好友不喜歡沈云卿呢,可她剛才也開口邀請了云卿,總不能又收回話語吧。

    云卿將她們兩人的表情收到了眼底,其實林真和云卿也就見過兩三次面,印象還不錯,而林真也不在乎云卿以前是商人之女的身份,所以兩人談的還算好,但到底和在京城一起長大的耿心如來說,肯定是耿心如更親密,于是笑了笑,“我和安小姐還打算到湖邊去看看的,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這話里話外都是幫著自己解圍的意思,林真還是聽出來了,對著云卿一笑,便由著耿心如拉著她往另外一面走了。

    安雪瑩奇怪的看了一眼耿心如,不解的問道:“云卿,我看這個耿小姐,怎么好似跟你之間有過節一般,你和她之間發生過什么嗎?”

    “加上七夕那夜和今日,我見她不過是第三次,每次說話的時候你都在旁邊,你看我和她之間有什么過節嗎?”云卿和安雪瑩往湖邊走去,秋高氣爽,湖邊的空氣帶著一種林間的濕潤,伴隨著周圍各色的花兒,斜橋小亭,水景和林景混合在一起,錯落有致的將菊花的美麗點綴在其中。

    “那我真是不懂了,她怎么看你的時候,眼神總是有點兇兇的感覺。”安雪瑩面色疑惑。

    “也許是天生不對盤,看到就不順眼唄。”云卿微微一笑,就像她和韋凝紫,她自認對韋凝紫從沒有故意去挑釁,去貶損她的,可她就是討厭云卿,討厭到恨不得沈府的人全部都死了的地步,這種沒有說不清的怪異心理,若是用嫉妒心來表示,還不如說天生的不對盤。

    聽到這樣的言論,安雪瑩先是眼睛一瞠,然后若有所思,其實她和安玉瑩也沒什么過節,可是安玉瑩也似乎總喜歡有意無意的挑釁她,這是不是就是云卿所說的天生不對盤呢。

    兩人在花橋之間穿梭,流翠和小寒跟隨在后面,視線也在這些各色的菊花上瞟著。

    飛星池本來是一個很大的池塘,由于廢棄了之后,兩百年來,官道整修,其中一條因為山體崩裂而轉移到了飛星池的旁邊,由于菊園是一個開放性的賞花會,所以也有不少百姓在周圍,但是畢竟是由官府舉辦的,一般的百姓人家大多在外圍欣賞,不會進入到菊園的中心來,而云卿和安雪瑩兩人則是順著用尺高菊花擺出來的路徑往前走去,突然就看見前面有馬蹄聲聲,急如雷雨一般,轉瞬就到了面前。

    此地已經快到天越城,平常的馬蹄一般已經開始減速,而這馬蹄似乎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云卿抬頭看到官道上有一個幼童正蹲在那撿著石子,再一看前面高頭大馬如風一般,已經到了前面,暗道不好,但是她所在的位置出去還有一定的拒絕,已經來不及。

    但看馬蹄風卷,馬上人兒一聲長喝,對著那幼童依舊沖了過去。

    眾人看的都尖叫驚呼,喊那幼童趕緊躲開,而那幼童正聚精會神的撿著石子,直到眾人的呼聲太大,才懵懂的抬起頭來,眼看面前四蹄粗壯,呆呆的嚇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這里有人,別踩到人了……”一個中年布衣男子大喊,眼見馬兒不停,立即從旁邊沖了出去,抱著幼童堪堪的從馬蹄邊避過,爬起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懷中的小兒,粗黑的漢子面色都是驚魂,口中喚道:“小狗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只見那幼童兩眼瞪得大大的,但臉上表情呆呆懵懵,顯然剛才已經是嚇得說不出話來,兩只圓圓的眼睛里空洞洞的,粗黑漢子用厚大的手掌拍拍兒子的臉,急道:“小狗兒,我是爹啊,是爹啊……”

    旁邊一個婦人穿著布裙,帶著木釵,也是驚魂甫定的走過來,一把從粗黑漢子的手中將幼童抱過去,眼中含淚道:“小狗兒,你怎么了?”

    云卿看那小孩應該只是嚇到了,過一陣子就會好,但稍覺有些不放心,便拉著安雪瑩繞過去,想要看看孩子,有沒有什么問題,有時候嚇得太猛了,也是麻煩的。

    就在這時,只看一陣馬蹄篤篤的走了過來,站定到了那漢子面前,望著他們。

    那漢子一聽到馬蹄聲,反射的轉頭過去,就看那棕色的大馬停在前頭,頓時怒的站起來,對著馬上主人大聲道:“難道你沒瞧見這里有人嗎?沒聽到我剛才在喊這里有孩子嗎?你還這么沖上來,萬一踏死人了怎么辦?”

    誰知漢子這么說話,馬上的人兒仿若沒聽到一般,對著漢子道:“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之下擋在路中間,還不抓起來,直接送去京兆府,讓他知道這天子腳下到底有沒有王法!”

    這個聲音極為好聽,像是十歲左右女孩子的軟糯的嗓音,非常的嬌,這種嬌,不是青樓女子特意拉長時帶著的那種嬌媚,而是真正的小女孩的軟軟的音色,讓人一聽就想去疼惜,可偏偏說出來的話霸道到了極點,她在官道上踩人,竟然要拉著差點被踩死的人去京兆府!

    云卿皺起了眉尖,微微側抬著頭望去,迎著金秋的明媚陽光,云卿望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女子。

    一頭秀發全部挽在了頭頂,束了一個男子的發髻,上面簪著一根陰檀簪子,稍微有些圓的臉蛋,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一看便知保養的極好,而下巴卻略微尖尖的,將整個人帶出一種活潑中有俏麗的風格,唇上抹了唇脂,泛出最健康的朱紅,一雙修理的完美的眉毛下,有兩只杏仁眼,眼皮上有著眉黛筆畫出來的淡淡陰影,使兩只眼睛變得更長,有點像丹鳳眼,微微上挑。

    這張臉上,可以說連粉都沒有上,但是怪異的就是在她眼角的眉黛陰影,讓人看了覺得在那樣一張俏麗的面容上,顯得有幾分怪異,杏眼,圓臉,是少女最俏美的模樣,換上一對丹鳳眼,配瓜子臉才是最漂亮華麗的,若是在圓臉上,就會將原本的俏美帶上一絲凌厲,反而會將少女的美貌減少一點風情。

    當然,即便是這樣,她也是很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云卿看到這位少女,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里頭好似生出一種別扭的感覺。

    那粗黑漢子沒想到,自己小兒如今都嚇呆了,自己責問幾句,竟還被說要拉到京兆府去,他看著那少女身后馬匹上的男子已經跳了下來,朝著自己走來,而旁邊妻子抱著呆懵的兒子在低聲抽泣,不由怒上心頭,對著那少女吼道:“你這女子怎么這等不講道理,你踩到人了,竟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要去京兆府,難道你是天子啊,就算是天子,也要講道理的!”

    是一個耿直的漢子,不過耿直的不是時候,云卿注意到少女臉上的表情開始是發怒的,而眼下唇角開始微微上勾,慢慢的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擺手阻止了身后的男子向前,高坐在馬上,微低了頭,杏眼望著粗黑漢子,聲音嬌軟道:“你的意思是我給你道歉羅?”

    不可否認,少女的聲音很有誠意,特意是她放柔和的時候,粗黑漢子看到這樣一個美貌的少女如此嬌軟的和自己說話,也沒有之前那么生氣了,“你給我家小狗兒道歉就好了,下次要注意些。”

    會錯意了,云卿皺眉,這個漢子到底太老實,他沒有注意到馬上少女的右手已經放到了腰上,而云卿則是記得清清楚楚,剛才少女的腰間,可是配著一把長劍的!

    “好啊,那我就給你好好道歉吧!”少女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在日光下宛若野獸一般讓人心里滲出一股涼意,與此同時,她的右手在腰間飛快的一動,唰的一下長劍從腰間拔出,左手拉著韁繩,拉轉馬頭,劍鋒在艷陽下閃爍如星,對著粗黑漢子心口刺了下去。

    太跋扈了!太毒辣了!

    這樣的行為簡直安雪瑩嚇得往云卿身邊一縮,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夢怔,明明那少女唇角還帶著春花般燦爛的笑意,可手中的動作,卻是完全相反,那樣的陰狠毒辣,根本就沒有將人命放在眼底!

    云卿在她拔劍的時候,注意到她手中的寶劍,劍柄是由寶石鑲嵌,不僅有藍寶石,紅寶石,甚至在劍柄上還鑲有銅錢大的一顆粉紅色的寶石。

    藍色和紅色的寶石在京中的權貴家中都不算罕見,但是粉紅色的寶石卻是不多的,便是一顆扣子大小的純粉紅色寶石,能頂的上十顆藍色的寶石,甚至更多,可是眼前這個,就這么鑲嵌到了劍柄上,可見身份高貴。

    隨著她拔劍的時候,那寶石一時閃爍出來的光彩,華麗無雙,耀眼奪目,簡直是全天下最華美,最值錢的兇器。

    云卿已經猜到,這個少女是誰了,依她的身份,就算是真的在這里殺了這個粗黑漢子,只怕也不會受到什么實質性的處罰,可她也無法對粗黑漢子伸出援手,實在是這路繞得太遠,而她不可能在這種光線明亮的時候使用手鐲,貴順公主身邊跟著的兩個男子,武功都不錯,一旦發現端倪,會給云卿惹來很大的麻煩。

    就在少女話音剛落之時,忽見一騎從天越城的方向本來,暴雨驟風一般的馬蹄聲迅速超起,馬上之人腳尖迅速的一蹬,風卷雷鳴之速翻身跳了下去,雪白的手掌對著馬兒的脖子一拍,銀光淹沒在指縫之間。

    只聽一聲狂嘶,少女坐下的馬兒渾身抽搐了起來,往前奔了兩步,高大的身軀如一座小山一般嘭的倒了下來,濺起一地的灰塵。

    而兩邊的男子迅速的移動,將少女一把接了下來,穩穩的放落到了地上,然后繼續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被那突然一個變化嚇的花顏失色,又驚又怒,看著自己的愛馬倒下,一瞬間眼底迸射出來的神色,仿若要將人活吞了一般,轉頭望見那突然出現的人時,驚怒的表情轉瞬即逝,幾乎如同沒有存在過面上,嬌俏的臉上綻開最明麗的一個笑顏,對著來人喚道:“沐姑姑,你的速度果然比我的快。”言語之中帶著無限的乖巧,比起剛才那種嬌軟來,完全不同。

    這樣變化讓其他人都是一驚,就是粗黑漢子都被她那變臉般的容色嚇倒了,剛才明明笑著,結果拔劍就要來殺人,結果轉瞬之間,少女的馬死了,卻還笑著討好人,粗黑漢子的第一反應卻是這新來的人又要倒霉了。

    這個少女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云卿則微瞇了一雙鳳眸,里面的光芒在聽到少女的稱呼時頓凝,抬頭去看那個“沐姑姑”。

    一襲天水一色的絲織長衫,體形高挑修長的女子,一頭秀發半束半批,僅僅用一根同色的絲帶綁起,五官極美,帶著一股淡淡的英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俊俏,但是此時眸中有著隱隱約約的殺意,目光如劍,望著站在面前,稍許比她矮上小半個頭的少女,語氣森森:“再讓我看到你在街上殺人,下次匕首扎的地方就不是馬脖子了。”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說話的時候,視線在少女的脖子上轉了一圈,目光仿若如同一把匕首在脖子上劃了一刀般,森森的發涼。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看到,那突然倒下的馬是因為脖子上插著一把匕首,深深的埋入了粗壯的馬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