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耿佑臣一聽她的話,就笑了起來,只覺得她說的話很可愛,手指在她臉頰輕輕的捏了一下,道:“到底是婦人,四皇子雖然是皇后所出,但是陛下的兒子可不止四皇子一個,知道不?” 其實韋凝紫心里也知道,不過是說出來,讓耿佑臣心里滿足的罷了,嬌嗔的將耿佑臣的手拉下來,斜覷了一眼他道:“妾身當然不如夫君你懂得多,見識的多了,不過,妾身倒真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夫君知道了會不會取笑妾身!” 耿佑臣剛才本來是不報什么希望了的,誰知聽韋凝紫又說有想法,就抱著不讓新婚妻子太丟臉,很給面子的點頭,“你說說看,也許能行呢?!?/br> 韋凝紫便抬起手對著耿佑臣招了招,耿佑臣瞇眼笑了,靠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再坐下,“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韋凝紫點頭,將頭湊近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聽完之后,就見耿佑臣兩眼發亮,大呼:“好,這法子簡單,為夫一時郁結,竟然沒想到。” 他言語里的意思便是這個辦法不怎么的,關鍵是他一時沒想到,韋凝紫聽了,心下冷笑,法子雖然簡單,但是你就是想不到啊,但是面上還是那般的柔和,“夫君所想都是雄偉的策略,妾身乃小小婦人,想的肯定不一樣,哪里能和夫君所做所想比較呢。” 這話熨貼極了,耿佑臣心里的愁云一下子就散去,頓時整個人精神了起來,看著嬌美如花的妻子,雖然是婚前發生了丑事才不得已娶了的,如今看來,也不比那些個名門閨秀差。 再看她兩頰生紅,唇色紅紅的好似能滴出水來,眼神便漸漸深了。 韋凝紫哪里察覺不到他的變化,手卻略推了推他,“夫君如今心情好了,妾身讓人端了飯菜上來給你吃……” “還吃什么飯菜,現在最想吃的就是你了……”耿佑臣的手便從衣擺下摸了進去,聲音里帶著粗氣。 不一會,屋中便響起了讓人面紅耳赤的口申口今聲來…… 第二天一大早,耿佑臣神清氣爽的上朝,滿心歡喜的要將韋凝紫所說的辦法呈給四皇子。 093 御賜美妾 下朝之后,耿佑臣將口中的方法講與四皇子聽后,四皇子略為沉吟了一會,便帶著耿佑臣到了皇后的儲秀宮中去了。 儲秀宮。 精致的檐角飛翹,上面蹲坐著九子神獸,威嚴素正。房檐上的鑲金赤藍金匾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眼,但如同本宮的主人一樣,這個匾額所代表的是后宮女子最至高無上的權利。 一早,各宮的妃嬪都到儲秀宮中給皇后請安,每日的例詢問話過后,眾妃嬪請過安后也都回各自的宮殿中。 皇后端了一碗茶,正潤著剛才說話導致口干的喉嚨,便聽到宮人說四皇子和耿大人過來,略微頓了頓,便放下茶盅,雍容的擺了擺手,吩咐宮人讓他們進來。 四皇子和耿佑臣對著皇后分別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br> “都起來吧。”皇后綰著牡丹發髻,中間插上鑲金的鳳頭釵,右邊佩金花步搖,左邊同樣簪了三支紅寶石點翠簪,一襲只有皇后才能穿著的大紅色的雪錦鳳服將整個人襯得格外的雍容華貴,她對著四皇子和耿佑臣含笑的點頭,側頭朝著米嬤嬤看了一眼,米嬤嬤立即會意,旋即對著那些宮人吩咐道:“你們都去外面候著吧。” 方才進來時,殿內兩旁站立的宮人,規矩整齊的向后退了一步,腳步輕輕的退出儲秀宮,帶上了大門,只留了米嬤嬤和兩個大宮女在華麗的宮殿中。 銅鑄鎏金的雕花香鼎里正燒著奇楠香木片,恬美華貴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大殿,這千金一片的香片,也只有一國之母,才能有這個資本,可以日日燒千金。 皇后美眸里帶著精明,在四皇子和耿佑臣兩人的面上一掃,看見耿佑臣眼底的興奮,便猜到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四皇子帶他來這里,肯定不是坐坐這么簡單的。 四皇子也不是喜歡磨蹭的人,行禮之后,便將話題帶到了主要點,轉過頭來,對著耿佑臣道:“你將方法再重復一遍吧?!?/br> 若是其他人聽到四皇子這般干脆利落的話語,一時還會摸不清頭腦,但是耿佑臣和皇后兩人心里是明白的,特別是耿佑臣。 聞言,他微躬了身子,應了四皇子的話,然后站起來道:“昨日殿下與微臣討論關于如何拉攏撫安伯府的事情,微臣思索了一晚,終于想到了一個法子?!?/br> “什么法子?”皇后端莊的坐在鳳椅上,面色如水,看起來絲毫沒有變化,只是雙眸微亮,顯示出她對耿佑臣所說的方法有著興趣。 她也知道,四皇子派出去的密探一去不返,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個好兆頭,這證明朝中已經有人盯上了沈家,而這人,究竟是誰,他們也不清楚,是敵人,還是朋友,更是完全不明了,那么以前暗里派人去尋的方法,暫時不能用了,然,那樣東西也不能不找,所以她很想知道,耿佑臣究竟想出了什么辦法。 這個辦法,也應該是和四皇子說過,得到他的認可,四皇子才帶著耿佑臣到儲秀宮來的,更可能的是,這個方法,還需要她的插手。 在后宮浸yin權斗數十年的皇后,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婦人,她的猜測還是沒有錯。 只聽耿佑臣道:“微臣內人曾在沈府居住過一段時間,她說沈府如今并不會讓任何人進府,便是一般的丫鬟仆人,也很難接近沈府的重要位置,但是有一點,可以利用,以前撫安伯還是商人的時候,家中曾有三名姨娘數名通房,而如今,府中通房沒有,姨娘也只有一位,由此,內人覺得,若是皇后娘娘給撫安伯賜下兩名美妾,礙于皇后娘娘的面子,他不能不接。” 竟是這個辦法,皇后面上的笑容越發的大,眸底的趣味也越濃,說真的,這個法子倒不是多高明,皇帝皇后給臣子賜下美妾,是很平常的事情,諭旨一下,不管臣子自己愿意不愿意,都必須接下來。 兩個嬌美可人的妾室到了撫安伯府,到時候用盡渾身解數,將撫安伯哄住,再多吹吹耳邊風,撫安伯便會被慢慢的拉攏了。 聽說沈茂的正室已經是三十有余了,男人嘛,誰不是喜新厭舊,家中老妻,哪有年方二八的媚人女子來的好呢。 這樣的話,她當然也不會說出來,太不符合一國之母的高貴氣質了,皇后在心內想著,眼眸看著耿佑臣,笑著點頭,“也是,撫安伯為陛下解決了北方旱災這么大的難題,本宮也要好好的犒勞一下他,韋氏這個注意的確不錯,看來你娶了個聰慧的媳婦。”韋凝紫已經嫁做耿佑臣的妻子,所以皇后稱她為韋氏。 得到皇后的嘉賞,耿佑臣心內滿是喜悅,他現在是個五品官員,以后要升任,還是要皇后和四皇子多多攜提的,面上一副忠心耿耿,不敢受夸的模樣,趕緊垂首道:“為皇后娘娘和四皇子殿下分憂,是微臣的責任,內人不過一個愚婦,豈敢受皇后這等贊譽?!?/br> 他們這等談話,自以為機密的無人知曉,沒有人發現,在牡丹雕棱的六扇紫檀木窗臺上,停著一直rou眼難以發覺的小小鳥兒,一雙芝麻大的黑眼,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里面交談的幾人。 外面傳來宮人的敲門聲,鳥兒被驚,震震翅膀,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化作一道黑線消失。 里面三人的說話聲立即中斷,皇后微蹙了眉頭,聲音平和的問道:“何事?” “回皇后娘娘,五皇子和瑾王世子求見。”宮人恭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在這空曠又奢華的殿內,格外的清晰。 皇后揚眸望向四皇子,眼底有著深深的探尋,五皇子什么時候回來的,她怎么沒接到消息。 四皇子冰冽的雙眸沒有任何的變化,幽深的如同一口深潭,視線在與皇后撞上的時候,依舊如常,心內卻不是如此平靜。 他的人一直都有打聽五皇子的去向,但是卻沒有人來通知他,五皇子今日就會到京,密探的信息肯定是出了問題。 之前派出的密探無故失蹤,如今密探的信息不及時,讓他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究竟是誰在背后,是父皇,還是五弟,還是,其他人? 皇后見四皇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收回探尋的目光,對米嬤嬤使了個眼色,米嬤嬤會意,對著外面道:“請五皇子殿下和瑾王世子進來?!?/br> 隨著米嬤嬤高昂的嗓音落下,朱紅色的門被推開,一襲白袍如同月光般侵襲到滿是深色,華麗色調布置的儲秀宮內,瞬間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眸。 但見御鳳檀狹眸微彎,在四皇子和耿佑臣的身上掃過,跨過高高的門檻,寬大的云錦袖袍蔓延如云彩,伴隨著他慵懶散漫的嗓音,透出一股與殿內氣氛完全不合的氣息。 “原來四皇子,耿大人也都在這里。” 與御鳳檀一道走進來的,是穿著藏青色,五官并不十分出色,但是看起來很明朗的年輕男子,他袖口繡著的龍紋圖案,頂上戴著的是皇子玉冠,一看便知道,他便是元后所出的五皇子御南弦,雖然沒有四皇子那般的俊美出色,但是也稱得上是英挺。 他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眼下雖帶著趕路的勞累,兩眼里精神卻十分之好,進來之后,便對著皇后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后。” 御鳳檀也一起行禮道:“臣見過皇后?!?/br> 皇后看到五皇子,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微妙,若是說有什么變化,也實在找不出來,但是看起來,就是與剛才不同,她動了動戴著長長護甲的右手,聲音里充滿了慈愛,對著五皇子和御鳳檀道:“快起來吧。” “兒臣謝母后?!蔽寤首勇勓哉酒鹆松碜?,然后對著四皇子道:“四哥?!?/br> “嗯?!彼幕首狱c點頭,從喉嚨中發出一點聲音,整個人顯得很淡漠。 倒是皇后顯得熱絡多了,她對著五皇子道:“你不是要兩日后才回來嗎?怎么今日就到了,本宮剛才聽到,還以為聽錯了。” 這話顯然是在試探五皇子了,他既然說了要兩日后才到,怎么提前就到了,難道是別有居心? 五皇子一點其他的神色都沒有,豁然一笑,“其實本來是兩日后的,那是啟程之時計算的日子,后來父皇派了鳳檀來接兒臣,一路上他都催的緊,不讓兒臣多休息一會,后面七天的路程,也就給他折騰成了四天半?!?/br> “噢,鳳檀怎么如此急切的要回京,不是最愛游山玩水的了嗎?”皇后似乎被五皇子說的多了幾分好奇,視線移到了坐在椅子上,正端茶品茗的御鳳檀身上。 五皇子從北方回京,明帝還特意讓御鳳檀去接他,也不知道是看重這個兒子,還是對他放不下心。 御鳳檀揭開茶盅,喝了一口茶后,才瞇著一雙如霞光動人的眸子,回味似的抿了一下唇,“跟五皇子一起趕路,談不上游山玩水,只要一想到皇后這里的茶,臣也就更加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的趕回來了。” 皇后捂著嘴一笑,眼角的細小皺紋也顯露了一些,顯然這次的笑帶著點真心,“鳳檀,你真是每次到本宮這里,都要拐彎抹角的弄點茶回去才甘心。” “哪里,自然是皇后這里的茶好,臣才會來要。”御鳳檀嘴角的笑也愈發的動人,整個人因為這一笑,有一種驚心動魄的俊美,只是眼底深處,卻沒有一絲的笑意,余光若有若無的在四皇子和耿佑臣的身上掠過,“看四皇子和耿大人,也是和我一樣,來這里喝喝皇后的頂尖雪芽?!?/br> 他話鋒一轉,就到了四皇子和耿佑臣的身上,四皇子倒是無事,皇后是他母親,他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耿佑臣作為一個外臣,來儲秀宮,的確不是十分妥當的,正因為如此,在御鳳檀說完這句話后,四皇子面色微微一凜,氣息變得更冷,而耿佑臣臉上卻帶上了一絲淡淡的慌亂,站起來道:“世子說笑了,微臣來此,則是有事要商議,內宮后院,豈是微臣能為一杯茶水,能隨便出入的?!?/br> “耿大人太緊張了,本世子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是四皇子的得力助手,誰都知道你出現,那必然是有大事,怎么單單是為一杯茶呢。”御鳳檀狹眸斜睨著他,語調淡淡的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讓人看過去,只覺得他隨口說說,偏偏落到其他人耳中,便覺得這話的意思深了去了。 耿佑臣在大殿上攻擊韋沉淵,便是為四皇子出手的,結果卻慘不忍睹,反而連累了自己,所以御鳳檀的話,讓耿佑臣臉上有著微微的怒意,還有一些難堪,臉色的笑容也變得不那么自然,“世子莫要取笑微臣了?!?/br> 四皇子望著御鳳檀,冷冽的雙眸里透出一絲寒意,最近他總有一種感覺,御鳳檀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和他做對,但是攤開來看,御鳳檀也沒有做出什么實際的行為,他本來就是這樣散漫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這些無意的動作,還是損害了他的利益。 看來,還是要想個辦法,讓御鳳檀偏向他這邊才好。 這些年,他這邊的人,一直都想拉攏御鳳檀,而拉攏的方法,聯姻是最好的一種,不少官家想將女兒嫁給御鳳檀,可是不管是為妾還是為妃,御鳳檀都沒有興趣,而且御鳳檀的婚事,皇后也做不了主,明帝也一直沒有開口發話,所以若不是他自己開口去求,沒人逼迫得了他。 殿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一下子沒有人說話,空曠曠的坐著五個人,各自有著心事,實在不是聊天聚會的料,不多一會,皇后便尋了個理由,讓人各自散了。 五皇子和御鳳檀肩并肩的走在宮中,眉眼里明媚帶笑,“怎么,看你剛才說話,好似挺不喜歡那個耿佑臣似的?” “看他有點不順眼?!庇P檀走在春光中,滿臉的愜意,不以為然道。 五皇子聽到他的話,側過頭,望著流光下御鳳檀完美如玉雕的側臉,眸中暗光微閃,驚訝道:“你不會不知道他是四弟的人吧,四弟剛才好似也不開心?!?/br> 御鳳檀聽了五皇子的話,也轉過頭來,望著他,挑起眉稍,笑道:“怎么,你很在乎御宸軒開心不開心?”他的語調拖長了一些,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嘲弄。 五皇子低頭暗笑了一下,無奈似的搖了搖頭,“四弟開心不開心,都是那么冷,我在乎,他也不會笑啊。”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其實都沒說到什么重點,彼此的眼底在金陽下,同樣是一望無垠望不到邊際的深淵,走到了宮門處,御鳳檀卻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五皇子微皺了眉頭,“你奔波了幾天,不回府先休息,還要去哪?” 御鳳檀一笑,并不答話,朝著另外一條大街邁去,五皇子擰眉望著他的背影站了一會,轉身望著自己的府邸而去。 次日,撫安伯府。 春天的陽光不炙不熱,曬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院子里花兒漸漸的冒出了頭,有一兩朵已經搶在其他的花蕾前,綻放出妖嬈的身姿,放眼過去,點點嫣紅綻放在綠葉之中,將府中的景色也點綴得生動活潑了出來。 云卿今日無事,正陪著謝氏在繡東西,兩母女說著話,坐在院子里面曬著太陽,老夫人本來也在,她的身體沒以前好,如今比較嗜睡,待了一會,便有些疲了,謝氏讓人送她回去歇息。 沒了老夫人在,院子里其他的丫鬟也讓打發她們休息,除了李嬤嬤,翡翠,琥珀,流翠,青蓮外,沒有別的人,謝氏和云卿也覺得自在許多,母女倆一直說笑著,享受著溫情流動的時光。 過了一會,來了婆子傳話,說是瑾王世子上門了,謝氏想了想,讓人請了御鳳檀進來,就在花廳里,和云卿兩人一起接待他。 御鳳檀明里來了撫安伯一次,暗里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對于撫安伯府的地形,只怕比瑾王府京中的府邸還要熟,裝模作樣的在婆子的帶領下,到了正廳里。 “沈夫人,當日居住在沈府,一直都想要來感謝,無奈瑣事纏身,今日才到,切莫責怪。”御鳳檀倒是翩翩有禮,十分禮貌的對著謝氏拱手。 謝氏卻有些不敢當,她雖然被封為三品的淑人,但是世子卻是等同縣主之封,為二品,她受不得這樣的禮,便嫻淑的站了起來,回了半禮,她一面說著,一面讓御鳳檀坐下,自己方坐了下來。 “世子莫要行此大禮,在揚州時,你是隨著陛下一同住入荔園,這是沈府的榮耀,豈能說叨擾的?!?/br> 云卿看著御鳳檀那揚起的朱紅唇角,心里暗自腹誹道,都不知道來過幾次府上了,今日卻說是來感謝的,也太遲了一點,這人可不是隨便來拜訪的,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她眸子里帶著些許打量,落到了御鳳檀眼底,御鳳檀便狹眸帶笑,將視線轉到坐在謝氏身旁位置的云卿身上,清淺道:“韻寧郡君也是好久不見了。” “世子身份尊貴,臣女能得見豈是易事?!痹魄鋼P起明媚鮮艷的小臉,盈盈鳳眸對上御鳳檀狹長的眸子,緩緩道。 謝氏在一旁望著御鳳檀,目光在他面上打量,她對御鳳檀的印象極好,上次見他的時候,便是看到他抱著墨哥兒,眼底都是善意,一個對孩子溫柔的男人,對妻子應該是不錯。 而且御鳳檀的家世極為顯赫,若是沒有意外,他以后肯定是要繼承瑾王的位置,這一點,是優點,也是缺點。 作為一個母親來說,謝氏希望女兒能嫁個好男人,真心疼愛女兒,將女兒當作寶貝一樣捧在手心里,御鳳檀外表出眾,家世顯赫,性格看來,也還不錯,但是…… 瑾王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是有些尷尬的,謝氏雖然是個婦人,可也是先帝帝師的嫡女,對政治還是有一點觸覺的,當年奪嫡的情狀她也知道一些,很明顯,陛下對瑾王一直是極力防備的,這種防備是時時刻刻,也許有一天,陛下還會為了去掉這個心防,而做出什么。 想到這里,謝氏在心內嘆了口氣,覺得世事兩難全,好在女兒今年才及笄,還有時間慢慢物色合適的女婿人選。 就在這時,門口又有婆子傳話,“夫人,前院有宮里來的人在等著,說要見你。” “什么人?”謝氏心里奇怪,不知這時怎么會有人來找她,難道是老爺出了事,便帶著急切的問道。 婆子道:“不是,她說是皇后有口諭要傳給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