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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天上的明月缺了還會再圓,消失了還能再出現。可惜,人間的明月則不然,一旦香消玉殞,就再也沒有彌補的余地?!迸嵩枰矝]有注意到他話語中的異常,低聲嘆息,轉向宇泓墨,神色很認真,“九殿下,您和五殿下的爭斗,我不敢置喙,但無論怎樣的血雨腥風,都是應該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明月她身體很差,人又單純無知,絲毫都不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她跟你們的爭斗完全無關,九殿下,您能不能放過她?”

    聽到她為顏明月求情,宇泓墨覺得自己應該要生氣的,但這會兒,似乎是心情太好了,居然生不起氣來,臉上依然帶著笑,道:“如果你真的為顏明月好,就不該來求我,而應該去勸勸顏昭白,讓他想辦法脫離我五皇兄。不然,以我五皇兄的貪婪性子,絕不會滿足與四成利,會步步緊逼,一旦顏昭白無法滿足他,那時候顏明月一樣會置身險地。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五皇兄做事可沒有忌諱,尤其顏明月不過是商人之妹?!?/br>
    “顏公子也明白這一點,他說他回去跟五殿下談,只是希望九殿下能夠不要針對明月,給他一點回緩的時間,如果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慢慢談,只要不傷害到明月。這是顏公子讓我轉告九殿下的話,除此之外,我也不希望九殿下傷害到明月?!迸嵩杷妓髦?,乍著膽子道,“雖然九殿下曾經幾次捉弄我,我的確很生氣,但是,再怎么生氣這也是玩笑和作弄,無傷大雅。我一直覺得,九殿下雖然性子古怪了些,但是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我不希望看到您,為了和五殿下的爭斗,連明月那般病弱無辜的少女都要傷害,我真不希望九殿下您是這樣的人?!?/br>
    她靜靜地凝視著宇泓墨,眼眸中充滿了懇請和希冀。

    這位九殿下性子難測,因為難以捉摸,所以很難應付,說真話他未必會高興,說假話也容易被看穿,他一樣生氣,而且行事不拘常理,實在很棘手,不過剛才他顯擺衣飾的事情,倒是讓她有了一點觸動,顯然這位九殿下不是不喜歡聽好話,只是要看講話的技巧,要么是鐵一般的事實,要么就得婉轉而隱蔽地逢迎,讓他覺得你是在說真話,只是在真話中無意透漏出贊揚他的意思,而非刻意地逢迎。

    看著宇泓墨盯著她的眼神,雖然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但似乎并無怒氣,反而帶了點思索權衡的意思,顯然是在考慮她所說的話。

    看來,她的想法沒錯,對這位九殿下,還是得以柔克剛,絕對不能硬碰硬。

    看著那雙黑白分明,水一樣的眼眸,對他露出了懇求的目光,本來想到她來為顏昭白、顏明月求情,他還有些惱怒,很想再整治她一番,不過……嘆了口氣,宇泓墨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算了,本殿下今晚心情好,你回去告訴顏昭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對顏明月下手。”

    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想裴元歌把他想得太壞。

    如果她真的把他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見他不是面露鄙夷,就是橫眉豎眼,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反正一個顏明月而已,他本來就沒打算在她身上打主意,只不過……瞥了眼欣喜異常的裴元歌,只不過之前被某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氣得夠嗆,急需人撒火氣,所以在大殿上,他才會那么尖刻地針對刁難宇泓哲和顏昭白。

    不過,好像結果也不錯。

    如果他不那么針對顏昭白,顏昭白也不會求小貓咪來求情,小貓咪也不會有剛才那樣毛絨絨的可愛模樣。嗯……宇泓墨開始忍著考慮,他以后是不是應該時常針對下小貓咪身邊的人,然后讓小貓咪來找他討人情呢?似乎……好像……很好玩哎!

    “裴元歌,你知不知道,我答應給你這個人情,我會損失多少?”宇泓墨忽然轉過頭,眼眸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顏公子說了,九殿下如果有條件,可以提出來,慢慢商議?!迸嵩璧故呛芾潇o地分析道,“顏公子很疼明月這個meimei,他說,如果明月因為他有什么長短,他也不會獨活于世。傷害到明月,最后只會落得個玉石俱焚的結果;相反,九殿下肯放過明月,顏公子也會給出相應的答謝,這樣一來,對雙方都有利,不是嗎?”

    “不不不!”宇泓墨搖晃著食指,笑道,“元歌你這樣說就錯了,顏昭白是我五皇兄的錢袋子,跟我沒關系。如果他死了,對我沒有影響,我五皇兄失去了這個經濟支柱,他手下也沒有經商的人才,很快就會捉襟見肘,這對我來說會更有利??墒悄兀瑸榱四?,我放棄了這么有利的局面,你說,你要怎么謝我?”

    照他這樣分析,的確是顏昭白死了,對宇泓墨更有利。

    裴元歌啞口無言,只能道:“這么說,的確是我欠了九殿下的人情,請問九殿下,我該怎么謝你?”

    “這個嘛……現在我先不說,反正你要記得,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等慢慢累積夠了,說不定哪天我就連本帶利地跟你討要了!”宇泓墨倒是心情很好,起身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山林間清新寧靜的氣息,只覺得渾身舒爽,“好了,很晚了,擾得你大半宿都沒睡,趕緊回去休息會兒——”

    忽然間目光一凝,緊盯著遠方,喃喃道:“奇怪,深更半夜的,她怎么會到這里來?”

    074章 章姨娘休想翻身!【文字版vip】

    “是你認識的人嗎?”裴元歌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朦朧的月色下,只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順著山路往白衣庵的方向走來,連是男是女都辨認不出,倒虧得宇泓墨還能認出來人是誰。

    宇泓墨點點頭,隨口道:“嗯,似乎是柳貴妃的貼身宮女紅棉。”心神依舊凝聚在遠方。

    柳貴妃?裴元歌微微蹙眉,宇泓墨不是應該叫母妃嗎?怎么……心中一震,隱約猜到了些什么,但這種宮闈辛秘,知道得越多,說不定處境會越危險。因此不敢表現出來,狀似沒有察覺地道:“原來是柳貴妃身邊的宮女?這倒是奇怪,就算貴妃娘娘要進香,也該到大相國寺,小相國寺,護國寺之類的地方,又氣派又靈驗,怎么會深夜到白衣庵這種地方呢?”

    宇泓墨并未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點點頭:“的確?!?/br>
    眼看著紅棉進了白衣庵,朝著庵主水月大師的臥室走去,宇泓墨忽然道:“裴元歌,想不想去看看這中間有什么蹊蹺?”隨是詢問,卻不等她同意,便攬住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雙足微點,宛如展翅的大鵬般,悄無聲息地飛躍而起,幾個起落,便悄悄地來到了水月大師的臥室,隱身在陰暗處,悄悄聽著房內的動靜。

    裴元歌驟然離了實地,驚駭之下,幾乎叫出聲來,好在及時忍住。

    耳邊風聲呼呼在想,她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地面,只能下意識地抱緊了身邊的宇泓墨,直到踩到實地才放下了心,屏住呼吸,聽著臥室內傳來的聲音:“水月大師,我家夫人今晚有要事,實在無法分身,所以派奴婢前來代為祈福,這是今年的香油錢,希望我家小主人能夠平安無事?!?/br>
    聲音清脆,只是帶著些擔憂和祈禱,應該是紅棉。

    “南無觀世音菩薩,尊夫人每年的今天都會回敝庵祈福,今天卻沒來,貧尼本就在疑惑,原來是被耽誤了?!彼麓髱熣b佛的聲音隱隱傳來,“尊夫人如此誠心,想必府上的公子必定能夠逢兇化吉,貧尼必定每日為府上的公子誦經祈福,保佑他福順安康。”

    “有勞大師!那奴婢這就前去大殿,為我家小主人連夜祈福?!?/br>
    “貧尼陪施主前去。”

    “吱呀”一聲,門扇開啟的聲音響起,宇泓墨明知道以紅棉和水月大師的耳力,不可能察覺到他和裴元歌,仍然下意識地往暗處躲了躲,攬著裴元歌腰身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等到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慢慢松懈下來,臉色沉凝,眉宇微蹙,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原本在月色下散去的壓迫感又再度凝聚起來,不復方才輕松愉悅的模樣。

    紅棉是柳貴妃的貼身宮女,那她所說的夫人,應該指的就是柳貴妃。

    而她所說的小主人……裴元歌裝作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異樣,滿臉不解地問道:“九殿下,你母妃這樣誠心地為你祈福,怎么你臉上反而好像不太開心?難道是嫌貴妃娘娘選這么個不起眼的庵廟嗎?”

    宇泓墨勉強一笑,沒有說話。

    “走吧,我送你回去!”好一會兒,宇泓墨才從沉思中回過神,眼眸深處帶了些隱不可見的低沉和落寞。帶著裴元歌一路回到北院,卻明顯地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一直有心事。月光照在他妖美的臉上,泛著淡淡的象牙般柔和的光澤,卻莫名地顯得格外冷清落寞,孤零寂寥。

    “九殿下,您還好吧?”裴元歌忍不住問道。

    宇泓墨搖搖頭,轉身往廂房走去,忽然間記起什么,轉身盯著裴元歌,鄭重地道:“紅棉今晚到白衣庵的事情,以及剛才你聽到的話,不要跟任何人說起,誰都不可以,知道嗎?”

    裴元歌點點:“多謝九殿下提點,我記住了?!?/br>
    出了北院,趙景等人還在等她,他們都聽說過這位九殿下性子難纏,擔心裴元歌在里面受了委屈,現在見她安然出來,神色并無異樣,這才放心下來。因為夜色越發深了,紫苑回了廂房一趟,取了件鶴氅,過來幫裴元歌披上,系好絲帶,這才道:“小姐,夜深了,早些回廂房安歇吧!”

    裴元歌點點頭。

    一眾人護送她回到廂房,趙景等護衛到外面去值守,紫苑打發木樨去睡覺,自己留下來守夜。裴元歌躺在床上,回想著方才的事情,腦海中有著無數疑竇。如果柳貴妃是為宇泓墨,宇泓墨的神情不該是那樣,十有**,這位小主人另有其人;之前宇泓墨心神凝聚在紅棉身上,提到柳貴妃時,脫口而出的稱呼也是“柳貴妃”,而非“母妃”;再想想,宇泓墨那般出色絕美的容貌,跟自己之前所見的柳貴妃并無相似之處……

    恐怕,宇泓墨并非柳貴妃的親生骨rou吧?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裴元歌慢慢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已經是將近晌午時分,木樨早上過來,替了紫苑,這會兒見裴元歌醒來,忙伺候她梳洗,邊道:“兩位殿下都是一大早就起身,說是要趕早朝,就先走了。顏公子和顏小姐約莫一個時辰前也前來告辭,聽說顏公子為了撫慰白衣庵的眾位大師,布施一千兩銀子。五殿下和九殿下是派人來告知的,顏公子和顏小姐都是親自來說,聽說小姐還在休息,都要不要驚擾了小姐?!?/br>
    雖然這一覺起得晚,但裴元歌仍然感覺有些困倦,對著鏡子將一串銀葉嵌珍珠的耳墜戴上:“母親和三位jiejie呢?”

    “夫人早上就醒了,三位小姐昨晚受了驚嚇,都是剛起身不久。夫人說讓大家不必著急,先休養休養,在庵里用過午膳,再起身回府。”木樨雖然進府還淺,倒是有一手梳頭的絕技,梳得又快又好,手腳麻利地給裴元歌梳了個流云髻,按照她的心思,只簪了根玉簪,插著幾朵小巧精致的絹花,顯得清素淡雅,又換了衣裳。

    梳妝過后,裴元歌帶著她到了舒雪玉所住的廂房。

    進了廂房,只見裴元華三姐妹都已經在了,裴元歌向著主座的舒雪玉行了個禮,歉意道:“女兒來請安遲了,還請母親恕罪。母親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肩膀上的傷口還要緊嗎?”

    舒雪玉還沒回答,裴元容已經滿眼嫉恨地道:“四meimei是父親的心頭寶,母親哪里敢怪罪你來遲?何況,昨晚四meimei是跟五殿下和九殿下相處到深夜,這才睡晚了,起晚了。以四meimei的伶牙俐齒,若敢怪罪你,還不被你三言兩語把罪名引到兩位殿下身上去?”語氣中充滿了嫉妒和羨慕,以及惱恨。

    雖然遇襲,但是難得兩位殿下來救,這是何等的榮耀?

    按理說,裴府這邊應該有舒雪玉出面,與兩位殿下商議此事;偏偏她裝病,把這么好的機會讓給了裴元歌這賤丫頭,卻絲毫也不提她,。最可恨的是,連顏明月那個不知來由的人都能夠出席,偏偏她這位管家小姐無緣與兩位殿下親近,這真是氣死人了!

    分明是舒雪玉偏心,有好事凈偏著裴元歌,也不想想,她一個被退過婚的女子,配得上兩位殿下嗎?那日在簡寧齋,五殿下把繡圖教給她來繡制,顯然是對她有意,偏舒雪玉故意打壓她,不讓她有機會跟五殿下接近。不過,她的光芒不是舒雪玉想壓就能壓住的,雪獵圖已經快繡好了,屆時她一定要親手送給五殿下,不但讓五殿下看到她的心靈手巧,還要看到她的美貌。

    等她成了五殿下的皇子妃,看她怎么收拾裴元歌和舒雪玉?

    “三meimei!”裴元華不悅地開口,“既然你知道四meimei是與兩位殿下商討遇襲之事,才睡得晚了,又這般尖酸刻薄地說些什么?今兒要論晚,咱們三個都晚了,母親可曾說過什么?何況,母親還在這里,還未說話,你就急著泛酸,這是什么道理?還不快向母親和四meimei賠不是?”

    她笑意宛然,目光柔和,雖然是呵斥,語氣卻仍然十分柔和,正符合她寬厚大方的形象。

    這滿簍子的話,都在替裴元歌開脫,就好像她和裴元歌在白衣庵偏院的爭執從未發生,而那個面容猙獰的裴元華只是裴元歌的幻覺一般。現在,她又是知禮懂禮,進退有度,完美無瑕的裴府大小姐。

    她的話句句在理,裴元容雖然不服氣,卻也只能起身向舒雪玉和裴元歌告罪。

    舒雪玉懶得理會裴元容,招手讓裴元歌坐過來,撫摸著她的手,溫聲道:“歌兒,你昨晚受了驚嚇,我偏又受傷了,只有讓你這個嫡女出面,向兩位殿下稟奏遇襲之事,勞累你了。睡到現在,早膳也沒用,一定餓了吧?已經吩咐下去擺了素席,一會兒就好!我肩膀上的傷口好多了,也只有你記掛著,開口就問我的傷勢。”說著,淡淡掃了眼裴元華,神情微帶漠然。

    先是點出了裴元歌的嫡女身份,主母受傷,由嫡女出面,天經地義,回擊了裴元容的話。

    再來又提到傷口的事情,說只有裴元歌記掛著,這便是指裴元華三人雖然早早來請安,卻并未將她放在心上。裴元巧和裴元容倒也罷了,都是面兒上情,但裴元華一向是以孝順乖巧的完美女兒的形象出現在人前,這次卻也不關心嫡母的傷勢,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了這話,裴元華也有些尷尬。

    自從待選落選,又覺得對舒雪玉再獻殷勤也是無用,她對舒雪玉也就沒那么上心,再加上從昨晚到現在都在想繡圖的事情,盤算著要如何利用這點,因此就疏忽了。這會兒聽舒雪玉提起,也只能起身跪拜道:“母親恕罪,女兒昨晚受了驚嚇,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疏忽了母親,是女兒的錯?!?/br>
    “大jiejie快別這樣!”裴元歌微笑著道,“這不能怪大jiejie,昨晚的事情的確驚魂,我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不過說起來也可恨可氣,昨兒晚上我原本藏得好好的,不知道是那個黑了心肝的,居然將我推了出去,這才被黑衣人發現,幾乎喪命,幸好有母親救我。因此,我對母親多掛念些也是正常。倒是推我的那人好生奇怪,若是黑衣人,一刀便能殺了我,何必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是誰,這樣陰損狠毒,非要置我于死地?!?/br>
    “歌兒,有這種事情?”舒雪玉故作驚訝道,“這種黑了心肝的,如果被我查出來,決不輕饒!”

    雙眸如電,死死地盯著裴元華。

    昨晚她走到一半,發現裴元歌不見了,急忙回身去找,正好聽到裴元歌喊叫的聲音。因此她是知道裴元歌是被人推出去的。就像裴元歌懷疑裴元華一樣,舒雪玉最懷疑的人也是裴元華,只不過當時太暗,那人又藏在陰影處,兩人都沒能看清楚容貌,雖然懷疑,卻沒有證據。

    “母親不必氣惱,此人如此狠毒,有損天德,這樣的人早晚會有報應,必然不得好死!這事情我必然要稟告父親,絕不能輕易放過?!迸嵩枧呐氖嫜┯竦氖?,安慰她道,又將目光轉向裴元華,美眸流波,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大jiejie,你說是不是?”

    在她的審視下,裴元華面容絲毫不露痕跡,溫婉地道:“自然是的?!?/br>
    聽說裴元歌被人推了出去,裴元巧眼眸中露出一抹詫異,裴元容驚訝之余,卻覺得有些遺憾,不知道是誰這么替天行道,推了裴元歌這小賤人?可惜,怎么就沒死呢?這裴元歌還真夠命大的!

    裴元歌在心中冷笑,裴元華以為她此刻掩飾得很好?昨晚她被推出來的事情,只有她、推她的人、夫人以及那個黑衣人知道,別人都應該不知道的?,F在她說出這件事,不知情的裴元巧和裴元容都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只有她溫婉如常,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她被推的事情,也早料到了她會發難,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可惜,她只顧著掩飾不要露出怨毒或者恐慌的情緒,卻忘了遮掩她早就知道這件事。

    就在這時,白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夫人,老爺來了!”

    話音未落,裴諸城已經兩腳生風地闖了進來,風塵仆仆,連氣息都為調勻,進來就問道:“人都沒事吧?”環視四周,見眾人都安然無恙,才微微放下了心,走過來坐在裴元歌身旁,連聲問道:“歌兒受驚嚇了吧?別怕別怕,父親來了,沒事了!”又抬頭看著舒雪玉,關切地問道,“聽趙景說,你受了傷?嚴不嚴重?還有華兒、容兒、巧兒,都怎么樣了?”

    舒雪玉很久都沒聽到他用如此關切的語氣跟她說話,一時間百感交集,轉過頭道:“我沒事?!?/br>
    見裴諸城趕來,裴元容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他的懷里訴苦:“父親,昨晚上的事情好嚇人,女兒身邊的繡玉被那些黑衣人殺了,女兒害怕……嗚嗚……”素來端莊的裴元華也紅了眼睛,坐著挽著裴諸城的手臂,眼淚盈盈,卻仍然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姿態,沒有哭出聲來。

    裴元巧不敢這樣恣意,卻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想到自己這些女兒,個個嬌生慣養,昨晚必定受了不小的驚嚇,裴諸城心頭也是一片柔軟,柔聲撫慰著三個女兒,轉頭看著小女兒裴元歌年紀最小,卻是最沉靜的,雖然容色有些憔悴疲倦,神情倒還從容,又想起這一路進來,聽趙景不住夸獎裴元歌處變不驚,從容鎮靜,分派事務的話語,抬手將裴元歌也攬入懷中,道:“趙景都跟我說了,昨晚上多虧歌兒你布置得宜,不然后果不堪設想?!?/br>
    心中既欣慰女兒出色,鎮得住場面,又心疼她小小年紀便受這樣的驚嚇,不住地撫慰。

    原來昨晚事情平息后,趙景又派人回去,倒是趕上等在宮外的裴府家丁,叮囑他先不要驚動裴諸城。但裴府的護衛調走了一大半,這些又都是從裴諸城的親兵中挑出來的,裴諸城熟悉得很,早朝后回府就察覺到情況不對,稍加盤問便問出了真相,立刻帶人趕過來接人。

    既然裴諸城來接人,眾人隨便用了些素菜,便乘車回府。

    裴諸城是騎馬來的,回府時卻和裴元歌同坐在馬車里,將舒雪玉和裴元華都打發到后面馬車安慰下裴元容和裴元巧。裴元歌猜想著,父親這是要問這次遇襲的事情。果然,沒一會兒,裴諸城便問道:“歌兒,你年紀雖然小,卻是最沉得住氣的,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詳詳細細地告訴父親?!?/br>
    裴元歌并不隱瞞,將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了,連在大殿的爭執也一字不差地轉述出來。

    聽說裴元歌被人推出來,幾乎喪命,又有黑衣人想要對她不軌,多虧舒雪玉和宇泓墨及時相救,裴諸城怒不可遏,一掌拍在馬車的小幾上,將整張紅木小幾拍得四分五裂。在聽到大殿上的爭執,知道這是宇泓哲安排的,裴諸城更加惱怒:“這個五皇子,如今雖是嫡長子,卻整日里凈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手段,虧他還做出一幅仁人君子的模樣,真是可惡!”

    裴諸城在朝為官,對宇泓哲的為人多了解些,對他有益無害,所以裴元歌才毫不隱瞞。

    “父親知道這位五皇子的為人,心理提防著就好,可別為這事鬧講起來,黑衣人全部被殺,一個活口不留,這事沒有證據,只要五殿下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辦法?!迸嵩柚琅嶂T城也是一副烈脾氣,怕他一個忍耐不住,直接對宇泓哲發難,那可就糟了。

    裴諸城白了她一眼,道:“父親好歹做官這么久了,哪能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你放心,雖然我現在不能給你們出這口氣,不過也不能讓五皇子太得意了,這事發生在京郊,正是京兆尹管轄范圍內的事情,京兆尹是五皇子的人,等回府后我就去找京兆尹,逼他一定要找出兇手,嚴加懲治,我看他怎么收場?若是推諉得狠了,我就一本奏到皇上跟前,非讓他吃個大虧不行!”

    “可是,這件事若鬧大了,五殿下會不會狗急跳墻?”裴元歌有些擔憂。

    裴諸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歌兒你這就不懂,這件事我鬧得越大,五殿下反而越安心,才會相信在大殿上,你的確是在跟顏小姐說話,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然,如果你知道這件事與五殿下有關,又告訴了我,我應該要急著把這件事壓下來,更不該拿這事做文章才對。最后的結果,大概就是讓京兆尹替他背個黑鍋,落個辦事不利,完結這件事罷了?!?/br>
    “還是父親想得周到,女兒終究看得淺了?!迸嵩桄倘灰恍Γ诎追置鞯拇笱劬φQ秸5模瑵M是敬服。

    被女兒夸獎,裴諸城心里還是很得意的,道:“歌兒也很了不起,昨晚上那么嚴峻的情形,你還是沉靜分析,布置各種撤退事宜,在大殿上也懂得跟顏小姐聊天,假裝沒聽到那些密事,不錯不錯,反正比我十三歲的時候強多了。我十三歲的時候,還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脾氣,可沒歌兒你這么沉得住氣?!?/br>
    “昨晚的事情多虧母親,若不是她以自身為餌,引走了黑衣人,只怕女兒等不到九殿下相救呢!結果女兒沒事,母親肩膀卻受了不輕的傷。”裴元歌看著他的神色,試探著道,貌似天真地問道,“父親,母親跟我娘以前是不是很要好?不然,夫人怎么會對我這么好呢?”

    裴諸城的笑容微微僵硬,神色有些復雜,卻沒有再說話。

    看來父親對夫人的心結很深,一時半刻難以化解。裴元歌望著他喜怒難辨的神色,思忖著,雖然說如今章蕓在父親心中沒了從前的地位,而因為她的緣故,大概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但想讓父親相信夫人是無辜的,娘親是被章蕓害死的,卻還不容易,必須要找到確切的證據才行。

    父親一直隱瞞娘親的死因,只說她因病過世,問他肯定不行,只能問夫人了。

    回到靜姝齋,楚葵和青黛都已經聽說了白衣庵遇襲的事情,嚇得魂不附體,見裴元歌安然歸來這才放心,爭搶著過來伺候。裴元歌打發木樨和紫苑去休息,留下楚葵和青黛伺候,邊換衣裳邊問道:“昨天到現在,府內里可有什么異常的事情嗎?”

    青黛搶先道:“府里現在都在傳夫人和小姐在白衣庵遇襲的事情呢!”

    楚葵卻道:“府里現在的確都在穿這件事,不過在此之前,倒是新起了一樁傳言,說是大小姐待選落選,是因為章姨娘被貶作賤妾的緣故。還說,大小姐好個容貌才情,可惜有這么一位賤妾身份的生母,只怕這輩子都要被耽誤了呢!哪怕章姨娘是個良妾,恐怕事情都會不一樣。”

    有這種傳言?裴元歌換衣裳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