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帝王的戰利品(重生)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姬冰原沉默良久,起身離開了。

    姬懷素頭磕在床上久久不動,直到婁子虛進來扶起他來,倉皇中問他:“如何?皇上親來探你,此乃莫大恩惠,如何做此哀求之態?發生什么事了?”

    姬懷素喘息著躺下,傷口劇烈疼痛,但他卻前所未有地清醒:“皇上欲為我娶談氏女為正妃,另納兩位側妃。”

    婁子虛一怔,然后狂喜:“一正妃兩側妃,這是東宮儀制!談氏乃陛下母族,更是貴不可言!你同意了沒?”

    姬懷素忽然哈哈大笑,胸口痛得幾乎窒息,他兩眼冒著金星,卻仍然喘息著道:“我推掉了。”

    婁子虛愕然:“你是病糊涂了嗎!快快寫折子,就說你病糊涂了!你愿意!”

    姬懷素咳嗽著,卻仍然詭異地在狂笑:“我沒糊涂……我只是覺得好笑,曾經陰差陽錯做出最對的選擇的我,竟然最后放棄了,哈哈哈哈哈,我竟到現在才看明白了!”

    什么治河,什么才學,都不是,前世他成為太子,是因為云禎選擇了他!

    這一世,他卻已沒了這個把握!

    吉祥兒!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回頭看我一眼!姬懷素笑著笑著卻落下淚來,忽然緊緊按住胸膛,劇烈咳嗽,兩眼一翻,吐出一口血來,暈厥了過去。

    第71章 秘事

    姬冰原回到宮里的時候,心仍然是悚然的。

    他執掌乾坤多年,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被人看透,還是一個少年。

    對方每一步都繞開了自己設下的陷阱,然后準確掌握了他的喜好。

    之前他好學沉穩,他是欣賞的,固然有野心,但少年人本就該有野心和銳氣。

    但,太準確了。

    從言行舉止,衣著打扮,到策論文章,奏事回話——都是切著他的喜好來,這簡直像是有人拿了他的平生來,細細分析,謀算出他的每一點喜好,每一個偏好,兩軍對陣,他已被人看透他的軟肋。

    吉祥兒。

    對方野心勃勃,意在儲位,他再明白不過,而他也為此設下了縝密的令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想要儲位,娶后族嫡女,娶名門才女,這些都是他一飛沖天的翅膀。對方母家單薄,背景式微,唯一引以為傲的,只是這才學和相貌,他助他一臂之力,給他最缺的東西。

    然而對方精準繞了過去,并且毫不顧忌地在自己跟前揭示了自己心儀正是吉祥兒。

    姬懷素所言非虛,那一閃而過的貌似謙卑的目光里頭含著的勢在必得。

    不錯,都對得上,從在學里對吉祥兒的討好,奏琴,賞樂,千方百計接近吉祥兒,看起來的確是青蔥少年,情竇初開,一見鐘情,就連那一時沖動與朱絳互毆,看著也是情到深處不能自抑,少年人用情深重才引起的占有欲,被維護愛人的那種執著掩蓋了。

    原本君子得很,不得回應,便只遠遠看著,仿佛將情壓抑在心中,默默守候,只是醉后嫉妒,才失態。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情圣了。

    但所有的深情款款,在他這里看來都是驚心動魄的偏執。成大事者,當然需要堅持,然而感情不一樣,感情這種東西需要兩情相悅,不是堅持就一定有結果。

    他沒有問若是昭信侯一直不回應,姬懷素將會如何,他不會聽得到實話。

    這不正常。

    真心喜愛一個人不該是這樣。

    問題是自己對吉祥兒的偏袒,平日里再如何寵愛,一般人不該敢這般賭,敢拿儲位來做此豪賭。

    要么是真的愛人至深,至死不渝,要么是個喪心病狂地賭徒,連愛人都能作為籌碼,儲位才是他所謀求的結局。

    不錯,吉祥兒,是籌碼,也是戰利品。

    他下了鑾輿便回了體仁宮,才進去就聽到歡聲笑語。

    滿懷煩擾驚怒,都被笑聲給驅散了。

    內侍掀了簾子走進去,果然看到云禎正趴在地上與云江寧打彈子。

    滿地散著晶瑩剔透的寶石彈珠,只有紅色和綠色兩種顏色,云禎曲起指節,啪!一顆紅色彈珠骨碌碌直穿過一側搭好的孔洞,云禎歡呼道:“二十顆了!!”

    姬冰原走進去,軟地靴正踩到一顆彈珠,云禎抬頭看到他,笑著從地上爬起來:“皇上您回來了!”

    姬冰原道:“快二十的人了,怎的還趴在地上玩這孩童的東西。”

    云禎喜滋滋道:“您再想不到,我今兒在您的御書房里找到的這一匣子的彈珠,是我小時候藏著的!江寧說不知道這怎么玩,我告訴他從前我在宮里就和小內侍們這么能玩上一整天。”

    姬冰原詫異:“這么多年都還藏著?負責收拾的內侍也太不精心了吧?”

    丁岱一旁道:“哎皇上,您可不知道侯爺當初多么促狹呢,他用的一本極厚的《書論》封皮兒貼在那匣子上,立著插在書架上,這些年偏巧您都沒取過這本書,可不就留著了?”

    姬冰原想了下當初定襄長公主時常在書房和他議事,云禎就在一旁自己和小內侍們玩,看來還真是他藏著的,不由又一笑,看著云江寧安靜地收拾了彈珠,然后微微鞠躬退了下去,看來是個懂規矩的。

    他使了個眼色給丁岱,丁岱知道他這是有話要和云禎說,悄無聲息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只留了自己一人在殿內伺候。

    云禎卻湊了過來:“皇上,聽說您今兒去看河間郡王啦?”

    姬冰原看了他一眼:“是。”

    云禎嘻嘻笑著:“得您親自去探病,可見您可是真的看重他呀。”

    姬冰原道:“朝中大臣們都說,他克肖朕躬,朕看他確實也有些像朕從前的樣子。”

    云禎露出了個嘲笑:“皇上怎么會這樣覺得?他只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

    姬冰原又看了他幾眼:“所以你看不順眼他?”

    云禎使勁給姬懷素穿小鞋:“假的就是假的。他連您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姬冰原忽然心懷大暢:“朕看他政事嫻熟,言談安靜沉穩,人情練達,辦事實心,最難得年紀還輕。”卻是安心要聽聽云禎還能如何夸自己。

    云禎心中警惕,不余遺力抹黑:“臣和他去治河,他每一條政事舉措,都是冷冰冰的數字和政績,他想的不是那些餓殍遍地的饑民,他只會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堵住決口,做出成效,官民在他眼里都是工具。“

    ”皇上,臣跟著您多年了,自幼就聽您和母親議事,您固然觀大局,卻也顧全小民,臣聽說您當初為保全一村居民,寧可換不利于自己的地方攔截開戰。他在您跟前偽裝得很好,但是您只要找找他從前的奏折來仔細看看就知道了,明明有更緩和但很麻煩的辦法,他卻總是采用最苛刻酷烈卻最有效的辦法。”

    “所以,你不贊成他為儲君?”姬冰原忽然問。

    云禎毫無防備,正說得暢快,隨口到:“他若為官,定為酷吏,他若為君,必為暴君。”

    說到這里,云禎忽然反應了過來,背上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下跪:“臣妄議了,請皇上降罪。”

    姬冰原看了他兩眼:“起來吧,你繞這么大圈子,不就是希望朕不要立他為儲嗎?”

    云禎尷尬,姬冰原想了一會兒道:“太平天下,需要仁君,但若天下大亂,仁君就太過軟弱了,需要一個能夠堅定地站在百官前,快速壓服各方,集中力量平定亂世。人非圣賢,時勢造英雄。”

    云禎心下明白,想來這就是姬冰原前世選了姬懷素的原因,但他還是笑道:“難道現在不是太平盛世?”

    姬冰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明也一直對北邊有隱憂,卻為了抹黑姬懷素,仍是睜著眼睛粉飾太平,忍不住笑了:“行了,左右一時半會也不著急,卿既不喜歡,朕就再看看好了。”

    云禎卻知道等北楔亂起,御駕親征的時候,立儲君就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沒有太子監國,國本即動搖。如今姬懷清看起來不太行,出挑的竟然只剩下姬懷素了。他嘀咕道:“皇上,前日您不是問我想去哪兒辦差嗎?臣想去兵部。”

    姬冰原已經有些適應他這天馬行空的思緒,笑了下:“兵部不合適,兵部仍受內閣節制,你去那邊,繁文縟節瑣碎事務很快就能讓你煩得來找朕,若是和內閣起了沖突,朕還要費勁調解,到時候可就不像這次這樣,河間郡王主動退讓開脫了,你可知道,內閣丞相們,各個看著就像個老頭兒,等你真的侵犯到他們的權力,那可真是不見血不死人不到底的。”

    姬冰原微微感慨:“朕花了多少年,才搞了個軍機處,才能略微做一些朕想做的事,便連為君,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歷朝歷代,政斗那都是血流成河的。你去了那邊,成了眾矢之的,那些齷蹉瑣碎手段,不到幾日就能讓你犯下朕都護不住的罪過。文臣鐵筆如椽,朕雖不懼史書,卻也不敢輕易觸犯啊。”

    云禎震驚看向了姬冰原。

    姬冰原微微一笑:“如何?想不到皇舅舅也不是萬能的吧?”

    云禎忽然眼圈紅了:“不是,臣是心疼皇上,皇上您太難了。”

    姬冰原心中一軟,倒有些后悔,大概是今日聊得太深,竟然忍不住在這孩子跟前泄露了一絲軟弱來。他笑道:“長公主留下你,我是不能容你一點閃失的,你去哪里朕已想好了,你去大理寺,先任上幾年少卿,掌刑獄,監察百官,掌上幾年,把三法司那些門道弄通了,刑部、都察院都混熟了,手里也拿捏了不官員大臣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然后自然威儀也就起來了,這時候你再行事,就諸事便宜了。”

    幾年,云禎心里一陣叫苦,他還好有幾個幾年混呢,但他看姬冰原今日與平日大不同,也不敢再頂,只好先應了。

    姬冰原看出他不愿來,但也未打算讓步,云禎還是年幼,不知道要做成一件事有多難,而壞一件事又有多么容易,傾軋整死一個人,在這龐大的官僚體系里,是多么的平淡尋常。

    說起來,姬懷素其實的確是能以毒攻毒的老手,他能夠在這龐大的官僚集團中游刃有余,玩弄權術,真正的圣君仁君,本來就不可能潔白無瑕。

    如果……姬冰原忽然微微動搖,若是姬懷素那點深情是真的,說不準還真的能護著吉祥兒一世單純。

    云禎卻不知道姬冰原心里那點掙扎,他笑吟吟:“皇上,臣今日討個假,去送一下朱絳,兄弟一場,他這次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京啦。”

    姬冰原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吧。”好兄弟,呵呵。

    云禎行了禮,姬冰原卻忽然問他:“朱絳心儀于你,你知道嗎?”

    云禎臉上忽然鬧了個大紅臉:“皇上!我們只是好兄弟!”

    姬冰原看了他兩眼,明明白白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心虛氣短,又問:“今日姬懷素也和朕說,心儀于你。”

    云禎先是愕然,然后暴跳如雷:“皇上!此人乃卑鄙小人,別有用心!他就是想借臣母的軍中勢力,想讓臣支持他,覬覦儲位,皇上萬萬不可相信他的巧言令色!”

    他幾乎已是氣急敗壞,姬懷素究竟想做什么?這種事也能拿上臺面來說的?他還是郡王!怎能如此不顧體面!卻全然忘了自己當初可是做出了上書要與男子合籍成婚驚世駭俗之事。

    姬冰原好整以暇:“他愿為你,放棄儲位,只做賢王。”

    “他放屁!”云禎已經忍不住爆粗:“我根本沒有理過他,他想干什么?想借皇上您來威逼我嗎?他想的美!皇上您千萬別信他,他這人自私透頂,放棄儲位絕對不可能,他是別有用心。”

    姬冰原仍然再添了一把火:“他和朱絳打架,是因為朱絳對酒醉的你欲行無禮,他承認他起了妒忌之心,才與朱絳互毆。”

    云禎兩眼睜大,臉色從紅轉到白,然而這莫名其妙的互毆卻找到了答案。

    他喃喃道:“怎么會……之前明明……”明明這一世他和朱絳只做兄弟,兩人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一切都挺好,明明這一世他遠離了姬懷素,姬懷素怎會反而對自己起了這樣的心?

    姬冰原道:“去吧,你不是要去送朱絳嗎?”他促狹之心頓起,戲道:“離別之前把話說開也好,不過你若有心,朕也是可以替你好好調教一二的。”

    云禎魂不守舍地行了禮,沒理姬冰原的戲言,心里一團亂麻離開,茫然思索,不知自己當如何。

    姬冰原看云禎愁眉苦臉走了,殿內無人,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丁岱端茶過來,姬冰原笑著問他:“你說說,朕養吉祥兒,不但要費這養兒子的心,又要給他安排歷練,又要給他選職務,還得cao那養閨女的心,把那些狂蜂浪蝶給驅走了,這養個孩子可太難了。”

    丁岱道:“皇上難道不是嫉妒嗎?”

    姬冰原臉沉了下來轉臉看丁岱:“你胡說什么?那是長公主的孩子,便如朕的子侄一般!”

    丁岱道:“皇上何必自欺欺人?”

    姬冰原臉上蒙上了一層薄冰,風雨欲來:“大膽!”

    丁岱雙膝跪下,面上卻仍然無懼,口中卻吐出了宮闈深處最諱莫如深的秘事:“皇上!您何必自苦?當初太后和您生分,不就為了您這改不掉的斷袖之癖?您這半生孤苦,求不到一知心人。如今昭信候待你一心一意,又恰好也只好龍陽,這豈不是天作之合?您到底還在猶豫什么?輩分根本不是問題,別說定襄長公主根本不入宗碟,便是歷朝歷代,這納外甥女的皇帝還少嗎?”

    姬冰原臉色鐵青,怒不可遏:“閉嘴!”

    丁岱伏下身子匍匐在地上,號啕大哭:“陛下,小的為您苦啊,您把小的殺了吧!您富有天下,如何就不能擁有一個知心人呢?”

    偌大空曠的大殿里,四下無人,只有丁岱悲涼的哭聲回蕩。

    姬冰原坐在龍椅上,猶如一尊冰像一般,久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