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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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注,陸已掃一眼推門而入的江瓴春,似警示道,“今夜來人若問起我,姑娘便說我身受重傷,逃到了那青坂山下即可。” 江瓴春手中抱著一件狐皮大氅,“殿下為何覺得我會幫一個不守信用之徒?” 陸已靠近她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直至退無可退被壓在門板上,面前這人眉目山海間燃起guntang之色,“姑娘是聰明人,定然也不愿引火燒身。” 唇線漸漸扯平,江瓴春嬌嗔似的瞪了他一眼,將那厚重的物件兒甩給他,嘴里振振有詞,“凜冬臘月的,別惹了風寒給我添麻煩。” 陸已錯愕的看她,彎唇俯下身子,“擔心我?” 江瓴春突然有些冒火,這人還真是恬不知恥。 她從他臂彎下鉆了出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作勢就要搶回,陸已不肯,“既是給了我的,怎有拿回去的道理?” 江瓴春冷吭一聲,“殿下還知道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拿回來的道理呀?”她明里暗里都在指他偷走了春昭令,陸已披起狐裘,不多言語,推門,風雪灌進來。 他偏身,擋了一側寒氣,忽而認真道,“江瓴春…” 背對他的嬌軀一震,點點笑意入耳,她不用回頭便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定然是得意又神氣,不用任何籌碼便撿回了一條命,還白得了一身名貴衣裳。 她氣的上頭,男人那一句等我終是湮滅在風雪交加中。 青嵐積聚,青坂山麓絕壁風霜,彌江掀起怒云落潮,風幡非動,竹林雪色斑駁,門扉處梅花凋落,入泥濘土色間,蒼穹涂一片黧黑。 陸已施了輕功,在崖壁間勾了藤條,落于谷底。 掩映于扶疏間的洞口,潮濕陰暗,陸已從腰間取出藥瓶撒了藥粉,這才生了火把進入,那石床上,兩具瞧不清面容的尸體,身形卻有七八分像極了他和廖卓。 他將腰間的相旬劍取下,又將錦衣令放好,這才出了洞xue。 長靴被雪水沾濕,濃滯長夜,他上了房頂,聽屋內的動靜,寒雨飄搖,他風雪不避,不知聽到了什么,他才堪堪松了口氣。 不多時,洞口遍布飛蠅甲蟲,腳步聲漸近,那剛出了木屋,身穿夜行衣的叁人還未靠近,便被腐臭味熏的嘔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人怕不是已經死了?尸體恐怕都臭了。”一人嫌惡的捂鼻。 “管他娘的,這么冷的天,咱們草草看一眼,確定人死了沒死就行了。咱們寒冬臘月為他出來賣命,人倒好,忙著cao女人。”這人說話粗魯,卻不無道理。 剩下兩人相視一眼,不耐煩的將尸蟲驅走,進洞拿了那把劍和錦衣令,“這肯定就是六皇子和那錦衣衛了,這人都死透了,咱們拿這兩樣東西回去交差作罷。” — 江瓴春抱著暖好的酒,攀上房頂,“亓王殿下愛好還真是獨特,不僅喜歡進人酒窖,還喜歡爬人屋頂。” 凜雪簌簌,溫酒與卿,月華成妝,風月影綽。 江瓴春一口口下腹,陸已肆無忌憚瞧她,酒液滑過她脖頸的水色,因酒色泛起潮紅的臉蛋,她是標志的美人長相,小巧的瓊鼻,黛眉間落下霜雪,賽過所有讓人沉醉不知歸路的景致。 他眸色邃深,沉沉喊她,“江瓴春。” 她下意識的應,唇齒間酒香四溢,人趔趄一步倒在他懷里。 他伸手攬住,殊不知這也是一種不動聲色的丈量。 她捧起他的臉,咬住他的唇珠廝磨一陣,咯咯的笑,“郎君你可真好看…” 那晚的僵直再次重演,她卻像是得了樂趣般整個含住他的唇,忽而離開,神色恢復清明,拍了拍他的臉,“陸已!你個混蛋!你說話不算話!” “我又如何了?”他反問,她抱著他的脖頸,猛咬一口,“從最開始你就在騙我!你給我的東西就是假的!你明明…” 明明就說要用春昭令跟我換的。 她說著,竟有些哽噎,一抽一抽的小聲哭著,小貓似的,陸已突然感覺胸腔內悶悶的,酸澀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試探的開口問,“你…都知道?” “嗯…” ———— 求個珠珠和收藏 要開學了俺在補作業目前一天一更 很多人催的話俺抽時間來加更珠珠和留言是俺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