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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車頭,“下來,我要去店里。” 我自動忽略他的話,強行掰過他的頭,指著玫瑰花他們,“你瞧瞧高美玲,美女是不是都容易變心啊。” 他停了車也不往那方向看,“你剛才的行為可能會害死我們。” “所以啊,談戀愛就不能找美女。” “下車。” 我跳下車,咧開嘴,“蘇澤,我追你啊。” 結果他一溜煙就騎沒影了。兩條腿怎么比得上兩輪子,我只得在后面邊追邊喊他,“蘇澤,你書包掉了。” 他沒回頭。 “校服掉了。” 他沒回頭。 “飯盒掉了。” 他沒回頭。 我還想喊可惜肺活量跟不上,再跑幾步可能我腿就掉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蹲路邊喘氣的我遇見了一臉創口貼的掏糞俠。他嘴角爛得都能看見牙了,可就算這樣也堵不上他那張臭嘴。 “怎么不追了?” 可能是剛干過架我一點不怕他,“現在高中放學都這么早了?看來還是課后作業太少。” “說得你好像上過高中一樣。” 我膽也是肥,幸災樂禍道,“你們家美玲還挺博愛的嘛。” “別以為你很了解她。”他突然在我旁邊席地坐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倆就這么一直在橋根蹲著跟窮要飯似的。 “美玲想要的只是別人愛她,”他從校服口袋里摸出一支煙,想點卻又放下了,“但我不愛她。” 在一個初中生面前談愛不愛,掏糞俠該不是被蘇澤打傻了吧。 “她說她要趕在十八歲之前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為什么是十八歲?” “因為醫生說她活不過十九歲。” 我震驚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這nongnong的韓國泡菜味,TMD老子感動地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傻小子,你還真夠好騙的。” 第91章 2001年7月2日 我親到了蘇澤 我終于如愿以償親到了蘇澤,親到了蘇澤,親到了蘇澤…… 還記得老早之前那次體育考試,我對蘇澤說如果我追到他他就給我親一下。結果我沒有一次體育考試能追上他,我甚至覺得他比以前跑得更快了。 所以我就和他商量叫他讓我5分鐘,他沒答應。 “你一千米用不了5分鐘,”蘇澤看著秒表上的數字還挺滿意,似乎是要松口,“這樣吧,把體育考試換成數學考試。” “那還不如體育考試呢。” “讓你5分。” “不行,至少100分。” 蘇澤白了我一眼就要走,我趕緊攔住他,“行行行,那就下次數學考試。” 這最近的一次大考就是期末考,那數學摻不了半點假,所以想要追上蘇澤我只能在的最后一次的復習考試上下功夫,或者說在張斌身上下功夫,因為試卷是他出的。 其實在巧阿婆的葬禮之后沒幾天,我就問過老媽張斌這個人,她翻了些老照片出來,說名字她是不記得了,看照片可能還有印象。可我拿到照片光笑老爹的光頭了,哪還認得出誰是十年前的張老師。 老爹年輕時是個禿子,這全村人都知道,說是求了不少什么土方子才又重新長了出來。老媽擔心了一輩子,就怕遺傳。 高三那會吧有一陣子我突然掉發掉的厲害,我想大概是學習壓力大就給老媽去了個電話訴訴苦,可沒想到她第二天就給我送了一大罐芝麻糊,現磨的,香得整條樓道都是味道。搞的我們班沒人不知道我謝頂,王禿驢王禿驢地叫到我畢業。 回憶完了我也笑完了,才開始認真找起了張斌。照片里的我大多三四歲的樣子,話還說不全的年紀更別說記事了,所以當我看到自己騎在張老師頭上,連我都嚇了一跳,直罵自己大不敬。 想不到張老師十七八歲臉還有點嬰兒肥,我完全是靠他不茍言笑眼鏡耷拉的樣子才認出了他。老媽看到照片時也終于有了印象,她說我小時候總愛搶阿澤的東西,什么都搶,連掉地上的菜都要搶。搶不過了就去找古老三,讓古老三給我搶。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張斌,因為他是古老二的同學,寒暑假會在古家寄宿一段時間,巧阿婆那時候剛退休,補課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我和張老師淵源這么深,讓他給我泄點復習考試的題目,問題應該不大,所以那天我揣上照片想讓他給我劃點重要題型。結果他劃的和蘇澤一直給我講的根本沒差,這還怎么追上蘇澤,在起跑線就輸了。 “老師,明天的考試題能出的簡單點嗎?” “要多簡單?” “能讓我考滿分的那種。” 張老師推了推眼鏡,笑得無可奈何,“那應該很難。” “不難不難,老師你想啊,快期末考了得讓同學們有信心。” 最后張老師留了那張照片,說是會再考慮試卷的難度,我現在可全指望他了。 考試那天張老師居然遲到了,這可能是他從教以來破天荒頭一回。同學們一致認為數學考試取消,一個個都樂開了花,只有我愁著張臉,急得趕緊去辦公室找張老師。 張斌原來還在打印卷子,看到我進來就先把我們班的給我了。我接過,紙還熱乎著。 “昨晚連夜改卷子了?”班主任往張老師杯子里添了些水,夠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