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放下了北城項目的事情后,阮芷音開始專心投入南茵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也搬到了新一層的辦公區(qū)。 雖說不能讓瑣事影響工作,可一直工作到了下午,她才覺得心底的火氣平息了些。 她剛拿起那份康雨遞交上來的幾個工業(yè)車間轉(zhuǎn)生產(chǎn)線的進(jìn)度報告,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jìn)。” 得到應(yīng)聲后,一位身材瘦削,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正是剛?cè)肼毑痪玫膹埓尽?/br> “阮總。”張淳笑著打了招呼。 阮芷音搖了搖頭:“淳哥,這才一年不見,你倒是變得這么客氣?” 她和張淳在td時就認(rèn)識,工作上的交情還算不錯,這也是阮芷音能夠成功將張淳這個得力干將從td挖來的原因之一。 張淳聽到她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固執(zhí)道:“你現(xiàn)在畢竟是我的上級,何況,栗蘇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謝謝阮總的知遇之恩。” 張淳曾在德國最頂尖的生物科技公司任職多年,在研發(fā)能力上,他和他的團(tuán)隊足以和任何一家競爭對手的團(tuán)隊相匹敵。 阮芷音許諾將研發(fā)的事全權(quán)交給張淳,又給了他20%原始股份的待遇,這代表了她足夠的信任。 即便這筆股份離開公司即自動失效,但阮芷音也不怕張淳會走。畢竟這個有些古板的工科男,是個對老婆唯命是從的。 而栗蘇,一直想要回國。 想到這,阮芷音笑了笑:“不用謝我,希望我們的選擇,是彼此成就。” “您放心。”張淳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有了更多的信心,是因為離開td時,秦玦免除了相關(guān)的保密協(xié)議期限。 當(dāng)然,對于一門心思研發(fā)的張淳來說,不管秦玦為什么這么做,都不是他想過問的。 …… 快下班時,阮芷音收到了顧琳瑯打來的電話。 按下接通后。話筒中傳來顧琳瑯?biāo)斓穆曇簦骸捌放平忧⒌氖赂愣耍浇榈穆?lián)系方式也發(fā)到你郵箱了。” “太好了,謝謝。” 這是阮芷音之前拜托顧琳瑯的。 顧琳瑯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又賣了個關(guān)子:“這就道謝了?我還給你搞來了一個大手筆。” 阮芷音有些意外,輕揚眉梢:“哦?是什么?” “沈蓉的免費推廣。”顧琳瑯揚著語氣說完,又道,“這回別謝我,是她昨天來試高定時主動提的,應(yīng)該也想交個朋友。” bing一向是沈蓉最青睞的高定品牌,顧琳瑯和沈蓉的私交也很不錯。 梁導(dǎo)的電影《懸逃》雖然還沒有上映,但已經(jīng)送審了多個電影節(jié),沈蓉更是一舉拿下了斯納電影節(jié)的最佳女主角。 林菁菲和《懸逃》失之交臂,又因之后的風(fēng)波沒了聲響,身為對家的沈蓉卻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國際電影節(jié)影后。 現(xiàn)如今,沈蓉的免費推廣,可絕對是個大人情。 阮芷音還真有幾分驚喜,笑著道:“謝還是要謝的,沈蓉畢竟是你的人脈,回頭請你吃飯。” “好,等我空出時間。”顧琳瑯也不和她作假,“對了,你知道嗎?林菁菲現(xiàn)在不接工作了,聽說準(zhǔn)備轉(zhuǎn)幕后做彩妝。” “秦老爺子雖然催著秦玦訂婚,但方蔚蘭一直瞧不上她,現(xiàn)在是手上有了錢,想證明自己不是個花瓶?” 林菁菲手中的錢,是幾個月前出手股份的收益。 這筆錢本可以讓她衣食無憂,她選擇投入開公司,沒準(zhǔn)真是想向證明些什么。 “隨她去吧。” 阮芷音沒什么其他想法。 見她都不在意,顧琳瑯也轉(zhuǎn)了話題:“那你怎么樣了?” “我很好啊。” 顧琳瑯笑了笑,揶揄道:“早上給你打電話,不是還在生程越霖的氣?” 阮芷音微頓,而后道:“我不該生氣嗎?” “該啊,夫妻情侶有些小吵小鬧才正常。像你和秦玦那樣根本不是談戀愛的狀態(tài),我以前只覺得是你性子柔,談戀愛也比較平靜。現(xiàn)在看來,是程越霖讓你知道怎么談戀愛了。” 阮芷音對家的期待,沒人比顧琳瑯清楚。她也明白阮芷音的固執(zhí),和認(rèn)準(zhǔn)一件事的堅持。 可讓阮芷音拋開這些去選擇的人,卻是程越霖。 顧琳瑯說完,感慨了句:“這對比一下,你和秦玦簡直就是搭伙成家的拍檔。” 這才是,正常的戀愛么? 阮芷音愣怔片晌,笑了笑:“或許吧,那你說,我是不是該適可而止?”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開始這么隨性地沖著程越霖發(fā)脾氣。 分明以前的她,總是覺得這樣會把人推遠(yuǎn),對親近的人尤其不敢表露負(fù)面。 顧琳瑯嘆了口氣:“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作的底線在于男人寵她的底線。照你的脾氣,我覺得就是再放開百倍,也遠(yuǎn)不到越線的點。” “音音,享受當(dāng)下最輕松的狀態(tài),別讓自己太糾結(jié)。” 最后這句,居然又端出了些jiejie的架勢。 阮芷音知道她這句話是關(guān)心,輕笑著點下頭:“好,我明白了。” 掛了顧琳瑯的電話,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 阮芷音關(guān)上筆記本,坐電梯去了停車場,上了停在熟悉位置的賓利。 被冷落了一天的程越霖,見她上車后依舊沒有開口,瞥她一眼,散漫問了句:“還生氣?” 阮芷音偏頭看他,故意撇了下嘴,卻沒說話。 車廂沉默了會兒,等司機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程越霖輕咳了聲開口:“那個,錢梵剛打電話說,在金煌開了個包廂,要去坐會兒么?” 阮芷音對上男人打量的視線,垂下眼睫,靜默了幾秒,還是點了點頭。 生氣歸生氣,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他留面子的。 —— 阮芷音和程越霖到金煌的時候,錢梵等人已經(jīng)在包廂里待了有一會兒了。 行至包廂門口,程越霖剛要開門,一旁的阮芷音蹙眉看向他:“你先進(jìn)去,我得先給康雨回個電話,馬上就好。” 康雨剛發(fā)了生產(chǎn)線的采購明細(xì)過來,阮芷音這才看到。 知道她是因為工作,程越霖點了點頭,一個人推門走了進(jìn)去。 站在走廊一側(cè)里和康雨通完了電話,阮芷音剛要走進(jìn)包廂,卻突然被人從后拍了一下。 “阮芷音,真巧。” 才從另一間包廂走出來的汪鑫,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 阮芷音認(rèn)出這是在嵐中時的同學(xué),禮貌點頭。 汪鑫掏出張名片遞給她,熱情道:“好不容易碰上,過段時間咱們高中同學(xué)聚會,你來么?” 雖說論成績是班里倒數(shù)第二,可汪鑫吃喝玩樂樣樣出挑,人緣處的不錯,后來還當(dāng)了文一班的班長。 這些年的同學(xué)聚會,都是汪鑫組的局,唯有阮芷音和程越霖從未出席過。 對方態(tài)度熱情,阮芷音思索了會兒,有些抱歉地回到:“我盡量,但是得看到時有沒有時間。” 汪鑫也不強求,點頭應(yīng)到:“行,地點發(fā)在了班級群里,你有時間的話就過去。” 說完,又委婉問了句:“那個……要是程越霖方便,你也叫上他唄?” 阮芷音笑著應(yīng)下:“好,我問問他。” 被當(dāng)年暗戀過的對象笑,汪鑫不好意思地?fù)舷骂^,大方道:“對了,以后來金煌,報我的名字,免單!” 金煌原本就是錢梵和汪鑫徐飛一起開的,他們仨都是老板。 —— 和汪鑫說完話,阮芷音終于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jìn)去。 這間是vip包廂,里面很是寬敞。 除了錢梵和傅琛遠(yuǎn),還有兩個阮芷音沒有見過的面孔。 坐在門口的錢梵看見阮芷音,連忙站了起來,殷勤道:“嫂子,霖哥終于把你請出來了。”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錢梵指著棋牌桌上另外的兩人,“任懷,翁子實,大學(xué)受了霖哥三年荼毒的勇士!” 阮芷音笑著點頭:“你們好。” 翁子實跟著打了招呼,任懷卻是個話多些的,放下手里的牌,意有所指地說了句:“嫂子和我想象中長得一個樣。” 錢梵輕哼一聲:“人家可是嵐中當(dāng)年一朵花,多少男生背地里暗戀吶,沒想到最后被霖哥摘回了家。” “怎么,你有意見?” 獨坐在另一邊的程越霖淡淡瞥來視線,說完話,他又看向阮芷音,指了指身側(cè)的位置:“那邊兒太吵,來這。” 阮芷音沒有拂他的面子,應(yīng)著話走到程越霖旁邊坐下。 誰知剛坐下,錢梵突然驚訝叫了句:“哎,嫂子,你這手鏈有點眼熟啊。” 阮芷音垂眸瞥了眼手腕上的鏈子,正是程越霖一直留著的那條。 她沒太在意,笑著回復(fù)錢梵:“這是t家的熱銷款,挺常見的。” 錢梵點下頭,而后嘖嘖出聲:“霖哥你別說,嫂子這手鏈,跟你當(dāng)年從小偷手里搶回來的那條好像是同款吶。” 阮芷音聽見錢梵的話,剛想要解釋,卻被隨即變得慷慨激昂的錢梵堵了回去。 “嫂子你不知道,當(dāng)初我去a大找霖哥玩,他說要帶我出去吃飯,結(jié)果還沒走到餐館,就半路撇下我去追小偷。追就追吧,可他生生追了一個多小時,還跟著踩過條臭水溝,最后氣得那小偷倒給他投降,把當(dāng)天的贓物全都塞給了霖哥,你說牛不牛?” 那邊剛抱著手機打完一局游戲的傅琛遠(yuǎn)抬了抬眼,調(diào)笑道:“嘖,看不出來,程老大還有過這種豐功偉業(yè)?” 錢梵一甩手中的牌,語氣頗為驕傲:“呵,開玩笑。我們霖哥,絕對是行俠仗義的主!見不得這種偷雞摸狗的行徑,怒擒小偷送警局,有個錢包的失主還托警察給他頒了個光榮錦旗呢!” 阮芷音:“……” 她瞟了眼身旁人模狗樣的男人,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問了句:“你真的踩了回臭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