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渣男賤女配對鎖死吧,小jiejie都結(jié)婚了還被倆人連累,和姓秦的聯(lián)姻過真是夠倒霉的。】 【你們忘了小jiejie剛說了她丈夫是霖恒總裁嗎,這是踹了渣男又立馬和總裁閃婚了?】 【我記得霖恒總裁那張糊的不行的照片都帥得不行,每天睡這樣的男人,小jiejie性、福!】 【不是,難道就沒人關(guān)心綁匪說的秦氏新藥有問題嗎?真就娛樂至死唄?】 隨著涌入直播間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林菁菲的粉絲漸漸被埋沒了聲音。 發(fā)展到最后,屏幕上一般都是謾罵林菁菲和秦玦的。剩下一半,要么是關(guān)于綁匪之前對秦氏新藥的質(zhì)疑,要么是祝福未婚妻小jiejie的彈幕。 —— 警局里,氛圍肅穆靜謐。 眾人都神色緊張地緊盯著綁匪的直播,企圖從中發(fā)現(xiàn)能夠鎖定倉庫位置的關(guān)鍵細(xì)節(jié)。 綁匪似乎找來了懂電腦的高手,定位出的位置全是國外的虛擬ip地址,且還在不停變換刷新。 秦玦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彈幕,神色緊繃,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從不關(guān)注那些八卦新聞,雖然知道自己和林菁菲傳過緋聞,卻不知道已經(jīng)傳成了這個樣子。 當(dāng)年和林菁菲‘分手’,她說女孩兒都要面子,不想讓人覺得是她被甩了。旁人來問他為什么分手時,秦玦并未否認(rèn)林菁菲的說法。 出了國后,他就更不知道隨后的傳言了。既然外人都這么看他和林菁菲的關(guān)系,阮芷音又是怎么想的?她是因為這些才跟自己分手的嗎? 原來當(dāng)所有人都祝福她和其他男人情比金堅,認(rèn)為她和自己再無瓜葛時,竟會是這般難以克制的暴怒。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下了針孔,升起令人煩躁的嫉妒。 秦玦知道她是因為馮遷記恨自己,才不得不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 可聽到她說丈夫是別人,神情冷漠地表示對他沒有絲毫情意時,秦玦還是無法控制自己那股抓心的情緒。 而蔣安政看著越跑越偏的言論,擔(dān)憂林菁菲安全之余又有些煩悶,不知道之后該怎樣替她扭轉(zhuǎn)形象。 以往,林菁菲出現(xiàn)負(fù)面新聞時可以直接撤掉熱搜,可現(xiàn)在警方還在設(shè)法定位綁匪的位置,他總不能掐斷直播。 蔣安政心亂如麻,轉(zhuǎn)頭又看到剛和葉警官溝通完的程越霖,突然眼神冰冷地瞧向自己和秦玦的方向。 他沒忍住情緒,失了幾分客氣問到:“程總在看什么?” 程越霖想到剛才的直播,嗤笑一聲,冷淡道:“看兩個傻逼。” “你!” 蔣安政頓時氣急,不滿程越霖那輕傲狂慢的態(tài)度,正欲上前,卻被旁邊的秦玦喝止,厲聲警告—— “阿政!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程越霖瞥了眼秦玦,冷冷收回視線,又轉(zhuǎn)過頭,低聲吩咐白博去找公司技術(shù)部的余勇來協(xié)助警方破解定位。 下班去接阮芷音時,程越霖才碰到焦急蹲守在阮氏門口的康雨。 婚禮時,康雨曾見過程越霖一面,對他印象深刻,甫一瞧見他的車,就匆忙上前拍響了車窗。 阮芷音給她打那通電話時雖靜默沒有開口,但康雨卻聽到了陣亂糟糟的聲響,直覺對方可能出事了。 果然,再打過去時,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 雖然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秦湘,也知道秦湘會告知秦玦阮芷音失蹤的事,但康雨還是不怎么放心,尤其是后面看到林菁菲被綁架的消息沖上熱搜。 康雨下意識覺得,求助程越霖應(yīng)該要比秦玦靠譜。她問過阮氏的員工,知道程越霖會來接阮芷音下班,焦急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總算見到程越霖。 而后,程越霖匆匆趕至警局。 他因為父親當(dāng)年的案子,和葉警官有些交情。對方恰巧負(fù)責(zé)這起綁架案,不過也是等程越霖趕到,才知道被馮遷綁架的還有他新婚的妻子。 天曉得,當(dāng)程越霖知道阮芷音是受秦玦連累和林菁菲的特意‘供述’才遭遇綁架時,有多么想要罵人。 罵一句傻逼,簡直太便宜他。 要不是因為阮芷音還等人去救,他已經(jīng)忍不下心里那股恣睢的戾氣,可程越霖知道,這種時刻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剛才的直播里,她的應(yīng)對足夠沉穩(wěn),也很聰明。按照目前的情況,綁匪暫時不會傷害她。 葉警官和同事交流完情況后,面色凝重地走到秦玦跟前:“綁匪讓你親自去換人,現(xiàn)在有兩種方案。一是冒險同意綁匪的要求誘導(dǎo)綁匪給出地址,二是加大人力擴(kuò)大搜尋范圍,等待警方鎖定目標(biāo)。” 表面上聽確實是兩種方案,但想要盡快找到人,顯然只能先同意綁匪親自換人的要求。一味地搜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馮遷針對的人其實是秦玦。 他兒子馮鴻禎是柯康綜合征患者,也是秦氏新藥mn的臨床試驗病人。柯康綜合征屬于絕癥,但秦氏的這款新藥卻有不錯的抑制效果。 只是柯康綜合征患者很少,研發(fā)投入大,這款藥目前還屬于天價藥品,馮遷為了給兒子治療幾乎傾家蕩產(chǎn)。 上個月馮鴻禎突發(fā)急癥不治身亡,盡管醫(yī)生說是他自己吃了相沖藥物出現(xiàn)嚴(yán)重過敏反應(yīng),可馮遷卻不信。 他覺得是秦氏的新藥有問題,又因為當(dāng)初是聽了秦玦的講座才選擇這款藥物治療,于是便偏執(zhí)地盯上了秦玦,想給兒子報仇。 馮遷早年混社會,本來就有案底,后來妻子去世才為了照料兒子收手。 現(xiàn)在唯一的兒子沒了,自己也傾家蕩產(chǎn),他只剩下報仇這一個信念。 上回被拘留時警方開導(dǎo)過他,看來是沒有什么用,反而讓他選擇劍走偏鋒。 不過馮遷剛剛也說,只要秦玦親自過去換人,他不會傷害其他人。馮遷肯定知道自己逃不了,恐怕他也不想活了。 聽完葉警官的話,秦玦幾乎沒有思索,點頭道:“我去換人。” 葉警官松了口氣,秦玦的身份畢竟不一般,他能同意涉險配合,顯然最好。 而程越霖淡淡看了眼秦玦,沒再說話。說句不好聽的,他根本就不想去管秦玦的死活。 這時,沉寂了許久的屏幕中,再次傳來了阮芷音的聲音—— “大哥,倉庫就只有我頭上這一頂窗戶的光,怎么還這么熱?你們也都流汗了,這兒就沒有風(fēng)扇?” 葉警官眼神略頓,凝眉一瞬,快步走到另一位警員身邊:“找一找,窗口朝著西南方向,只有一頂窗戶的倉庫。” —— 另一邊,昏暗的倉庫中。 阮芷音話音剛落,闔目坐在沙發(fā)上的馮遷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旁邊那個身材魁梧,戴了口罩,鼓搗著破舊風(fēng)扇的男人,捂嘴咳嗽一聲道:“去把直播關(guān)了吧。”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風(fēng)扇,走到一臺電腦前,沾滿灰塵的手快速敲了幾下鍵盤。 站起身后,正好看到對面瘋狂搖頭的林菁菲,男人緊緊擰起眉,滿不客氣地開口:“你他媽搖什么頭,費盡心思騙我們?nèi)プト耍桥沃覀兟恶R腳給警察?” 他跟蹤林菁菲三天才把人給綁來,對方當(dāng)時撓花了他的臉,害他回去被媳婦揍了一頓,故而對林菁菲很不客氣。 馮遷在確認(rèn)男人關(guān)上了直播后,突然啞聲開口,“行了彪子,你們幾個都趕緊走吧。” “遷哥?!”彪子驚訝看他。 馮遷又咳嗽了一聲:“你們都有老婆孩子,我卻沒想全身而退。人在這,等秦玦聯(lián)系就行了,你們不必陪我。” “彪子,你自己有本事。以后收手別再干了,出去避避風(fēng)頭,賺錢養(yǎng)家。” 說完停頓一會兒,馮遷嘆了口氣,又道:“萬一還是被我連累進(jìn)去了,出來了也記得好好過日子。這回就算我對不住你和阿振,快帶他們走吧。” 馮遷原本想開著直播和秦玦對峙,可這樣就需要彪子留下幫他。臨到此刻,他還是念著往日情誼,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要秦玦過來,他總能幫兒子報仇。 “可是……” 馮遷凝眉看他:“聽我的,走吧。” 阿振攔住了還想再開口的彪子,頓了頓,低聲說到:“那我們走了,遷哥,你保重。” 說罷,他拽著彪子,招呼著另外幾個戴了口罩墨鏡的男人離開了倉庫。 他們走后,偌大的倉庫中,只剩下阮芷音、林菁菲和馮遷。 馮遷看了阮芷音一眼,隨后把她拽到林菁菲身邊,又將她一只手銬在倉庫的水管上,但卻解開了她手上原本的繩索。 同時被上了手銬的還有林菁菲,只是她比阮芷音的待遇差了不少,不僅被馮遷銬上了雙手,還被拷了雙腳。 即使停止了直播,林菁菲嘴上的膠布也沒被撕下,似是被馮遷給直接忽視了。 “等秦玦來了,我會放你走的。” 這句話,像是對阮芷音說的。 說完,馮遷又走回了倉庫另一邊那個破爛殘缺的沙發(fā),闔上了眼睛,似乎沒什么興致再看她們。 林菁菲眼神復(fù)雜地看向阮芷音,糊著膠布的嘴支支吾吾。 阮芷音看了眼默不作聲的馮遷,嘗試著伸長手,勉強撕掉林菁菲嘴上一半的膠布。 她動作太快,膠布瞬間沾掉半張臉的汗毛,林菁菲的嘴唇也被撕出血絲。 “看我自食惡果,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菁菲聲音很低,卻疼痛喘著粗氣。 阮芷音冷笑一聲,也沒看她,神態(tài)疲憊地靠在身后的管子上,百無聊賴地回到:“我也被綁著,得意什么?” 不是她想幫林菁菲,但聊兩句也行,至少能卸下心底那點緊張。就算要跟林菁菲算賬,也得等重獲自由之后。 林菁菲細(xì)瞧她的神色,斂下眼眸,而后突然笑了:“自從你回了阮家,我的生活就變得一塌糊涂。” 阮芷音回來之前,她是阮家唯一的小姐。爺爺寵她疼她。林成這個父親雖然忙,對她這個獨生女也不錯。 一開始,林菁菲想過和這位表姐好好相處,可阮芷音的出現(xiàn),很快攪亂了她的生活。 從那之后,爺爺更加偏袒的是阮芷音,秦玦也對她很是照料。就連素來不喜自己的秦湘,也成日跟在阮芷音身后。 林菁菲的心態(tài)漸漸變了。 阮芷音以前在縣城上學(xué),剛來時成績中等,還不及她好。可她只用了半年,成績就已經(jīng)名列前茅。 阮芷音不愛打扮,在學(xué)校時更是低調(diào)。可即便如此,仍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唯有她自己不覺。 阮芷音比她高了一屆,高考時是學(xué)校的文科第一,順利進(jìn)入a大,外人更開始議論阮芷音和秦玦是一對金童玉女。 而她即便學(xué)了藝術(shù),文化課分?jǐn)?shù)能低些,可還是被林成托了關(guān)系才進(jìn)a大。 林菁菲覺得自己原本幸福的生活天翻地覆,而阮芷音始終壓在她的頭上。 她是喜歡秦玦,可對阮芷音的心態(tài)變化,卻不僅僅是因為男人。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分走了你的一切,如何心如止水? 她表面瞧不起阮芷音,心底卻忌憚著對方。而她的忌憚也沒錯,阮芷音漸漸擺脫了過往的低調(diào),變得越來越優(yōu)秀,得到無數(shù)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