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深夜暗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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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有宮里規(guī)矩,別說夜晚,就是白天也一樣,像云汐這個昭嬪想趁著晚上去景仁宮,那需要獲得景仁宮佟貴妃的允許,否則私自前往,那就是結(jié)怨,再往深處想,也可以說是別有用心,更別說宮中一到晚上便要下鑰,各宮下鑰時間雖各有不同,但相差不會太久。如此做法,全為后宮主子們的安危著想,云汐沒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她要走這一趟肯定是要知會佟貴妃一聲的。 好在佟貴妃比云汐更厭惡烏雅貴人的存在,一聽云汐說是想送烏雅貴人最后一程,問都沒問原因便直接允許了,這倒是讓云汐一路暢通無阻。 云汐帶著許嬤嬤到景仁宮時,圖嬤嬤居然就等在景仁宮的門口,親自將云汐迎了進去,單論此舉,佟貴妃已然是很給面子了。 “昭嬪娘娘,貴妃娘娘已經(jīng)吩咐了,娘娘自可隨意。”圖嬤嬤將云汐引到西配殿門口,低眉順眼地道。 云汐看了一眼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的西配殿,正色道:“還請嬤嬤替本宮向貴妃道謝,等此事一了,本宮自當尋個時間親自上門向貴妃娘娘道謝。” 圖嬤嬤聞言微微一笑:“昭嬪娘娘有心了。”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之前的合作,兩方還算愉快,結(jié)果也很是喜人。只是這烏雅貴人一日不除,貴妃娘娘便一日不能放心,特別是四阿哥過繼的事因著種種原因一直擱置,若想放下心來,唯一的辦法便是烏雅貴人身死,現(xiàn)在目的達成,還能送昭嬪一個人情,這對景仁宮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云汐卻只是抿唇笑了笑,繼續(xù)道:“那么,本宮便先走一步,送送烏雅貴人了。” “是,昭嬪娘娘隨意,老奴許久未曾見過許嬤嬤了,就在門外續(xù)續(xù)舊。”圖嬤嬤看了云汐一眼,隨后一臉笑意地望向她身旁的許嬤嬤,舉止很是體貼。 云汐沖著許嬤嬤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的瞬間舉步往屋里走去,屋內(nèi)的擺設依舊華麗,由此可以看出烏雅氏之前的受寵以及家族的得力,不過這些都已然成了過眼云煙,再不復往日的風光,甚至這所有的一切都無聲地昭示著烏雅氏的富貴之路就此結(jié)束了。 云汐慢慢往里,等進了內(nèi)室,便看到烏雅氏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面如死來,形如枯槁,若不是胸膛隱隱還有起伏,她都要以為人已經(jīng)死掉了。云汐加重腳步,來到床前,面色平靜地望著烏雅氏,一臉平靜,并不急著開口。 倒是躺在床榻之上的烏雅氏,似聽到腳步聲,又好似感受到了云汐的目光,竟掙扎地睜開了雙眼,嘴里更是不自覺地念叨道:“水……給我水……” 云汐看了烏雅氏一眼,上前兩步,倒了一杯水送至她的唇邊,看著她貪婪地將水喝下去,也沒有催促,而是等她喝完才道:“烏雅貴人還要嗎?” 屋里因著沒有人打理的關系,門窗緊閉,光線暗淡,滿室都飄著一股子藥味,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皺眉,但云汐卻絲毫不在意,隨意的好似這里是她的永和宮一般。 喝了水,干澀的喉嚨得到滋潤,烏雅氏的精神這才算好些。自打她和宜嬪的謀劃事敗,她這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她這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不得用,再加上佟貴妃的刁難,她身邊侍候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后空無一人。她本以為習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自己會死得悄無聲息,畢竟成為嬪妃后的日子早就將她給養(yǎng)浮了,她再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凡事親歷親為,且她病得又重,沒人侍候,即便不是病死,也會渴死餓死。 甚至只要佟貴妃愿意,可以讓她死得更慘一點,畢竟現(xiàn)在的她再不是往日萬般得圣心的貴人寵妃了,只要佟貴妃一句話,她會過得比當宮女的時候還要凄慘。 察覺到有人來,她本以為是秋嬤嬤,或者冬梅、冬春,下意識地張嘴要水,接著她很順利地喝到了水,可等她抬頭望去見到遞水的人是昭嬪時,烏雅氏瞳孔一陣收縮。 云汐淺笑吟吟地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旁,而后輕輕巧巧地坐到了床榻不遠處的小凳上,與烏雅氏面對面。 烏雅氏臉上閃過一絲駭然之色,隨后嗤笑一聲,道:“怎么會是你!難道昭嬪這是專程來看我的笑話的嗎?”身體對危險的本能讓烏雅氏的身子微微往床榻里縮了縮,眼神里帶著些許驚恐,隨即又鎮(zhèn)定了下來:“也對,之前種種恩怨,我心里放不下,昭嬪心里想必也同樣放不下……” 面對烏雅氏的譏諷,云汐的臉色顯得很是平靜,就好似她諷刺的人是別人一般,緩緩說道:“烏雅貴人這話說的不錯,有些恩怨過了也就過了,可有些恩怨,不死不休。噢,本宮險些忘了,現(xiàn)在的烏雅貴人已然不是當初讓皇上放在心上的貴人了。” 烏雅氏聽了她的話,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都落得這般田地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當初種種,可以說都是她太過自信了,她以為有了皇上寵愛,有了四阿哥,即便她放肆幾分也是無礙的,且她自認手段過人,心機了得,可是到了最后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許秋嬤嬤說的對,她就是太過于自信了,以至于忘了這后宮能走到這一步的可沒一個是簡單的。 “你想如何?”烏雅氏支著身子,僅僅只是這一個動作就好似用盡了她所用的力氣,讓她氣喘不停,但她依舊直視于她。 云汐目光平靜地望著她,聲音連一絲起伏都沒有,溫和的讓人以為她們僅僅只是在聊家常,“其實吧,你我之間的矛盾并不深,不過就是口頭爭鋒罷了,這在嬪妃之間著實算不上什么大事,但烏雅貴人卻總抓著這件事不放。”云汐語氣微微頓了頓,又接著道:“若你只是找些小麻煩,本宮倒也不至于記仇,可烏雅貴人似乎心太狠了,出手便想要本宮和六阿哥的性命,如此本宮就算是泥人,可也還有三分土性不是。”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烏雅氏陰沉著臉,一臉不悅地道。 “的確沒用,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當斬草除根。”云汐輕笑一聲,語氣淡淡地道。 烏雅氏一驚,隨后不禁笑了:“斬草除根么?我現(xiàn)在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昭嬪還想對我出手,這倒是我的榮幸了。”她瞇著雙眼,目光出掠過一絲獰然:“既然昭嬪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那就動手吧!” 云汐盈盈淺笑,如花嬌顏更顯美艷絕倫,與烏雅氏的灰敗蒼白相比更顯動人。 烏雅氏見她不為所動,眼里閃過一絲猶疑,“怎么?昭嬪怎地還不動手,難不成昭嬪走這一趟僅僅只是為了看我的笑話這么簡單?” “看笑話?當然不,本宮走這一趟,僅僅只是想送烏雅貴人最后一程,畢竟斗了這么長時間,總得有個結(jié)果,而今就是本宮得到的結(jié)果。”云汐失笑地看著烏雅氏,目光里透著一絲認真,她勢力弱小,想要對付敵人,往往都只能徐徐圖之,若是她今兒個掌著后宮大權(quán),又或者位居貴妃之位,一個小小的貴人,她只要表現(xiàn)出不喜,自然有人代為對付,可惜現(xiàn)在的她還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她自己慢慢來。 烏雅氏面色微僵,目光對上云汐的雙眼,看著她盛滿冰寒一般的眼眸,只覺得整個屋子的氣氛都變得森然起來,甚至她能感覺到昭嬪身上隱隱傳來的那種殺意。 對于烏雅氏而言,舍身赴死這種事是不存在的,像她這樣從低處爬上來的人,更愿意相信好死不如賴活著,因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而活著才會有希望,特別是她還有四阿哥,只要四阿哥一天不過繼,她就一天是四阿哥的生母,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 “最后一程?”烏雅氏冷笑一聲,迎上云汐冰冷的目光,“昭嬪如何能斷定我會死?難道昭嬪以為自己不動手,貴妃娘娘就能為你代勞不成?” 云汐看著死到臨頭還繼續(xù)挑撥的烏雅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很是同情地看著她道:“似乎烏雅貴人一直都是這般話中有話,語帶挑撥,好似所有人都會因你的挑撥而動,可是本宮不會。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與誰為敵,但只要本宮想要皇上的寵愛,就不得不與其他人為敵,但烏雅貴人太過敏感,出身低微卻又沒那個能力阻止別人翻舊帳,所以總像是瘋狗一般,一旦有人觸及,便胡亂咬做一團,以至于憑白添了不少對手。” 云汐看著烏雅氏的表情,繼續(xù)說道:“自然,你有心機,有手段,甚至家族在內(nèi)務府亦很有勢力,但是你忘了,主子永遠是主子,他能給你一切就能奪走一切,可你卻因為一時得意,直接爬到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不說,還把人當成傻子,這樣的你,誰敢放任,而且如今烏雅貴人重病,一病不起,之后嗚呼哀哉,又與何人有關?” 烏雅貴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在這昏暗的燭光上,她的臉色顯得格外地難看,乍青乍白的,再無之前硬氣,“你什么意思!” 云汐抿著嘴唇輕笑出聲,纖細白皙的手拿著帕子輕掩唇角,“沒什么意思,只是讓你知道本宮深夜暗訪景仁宮,甚至不惜欠貴妃娘娘一個人情,為得可不僅僅只是說上幾句話,所以等到你安然赴死時,希望你不要再像現(xiàn)在這般自以為是。” 烏雅貴人一臉恐慌,她一臉懵懂,根本想不通云汐的安排,突然抬眸,期期艾艾地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