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約見灰原哀
幽靜、典雅的情侶咖啡店里,悠揚、舒緩的音樂不斷回想。 成雙成對的男女,低聲地交談著。 在偏僻靠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一個成年男性,等到了一名七歲的茶發小女孩兒。 點了兩份咖啡后,兩人都是靜默著,組織著語言。 茶發小蘿莉,冷靜地發問著 “你到底是誰?” 一身黑衣的林正陽攤開菜單,低著頭,敷衍地回答著 “你jiejie的熟人。” “你真的認識我jiejie嗎?” 蘿莉哀懷疑地看著他。 “為什么她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你?” 對這個質疑,林正陽早有準備。 他微微一笑,反問道 “你真的很了解你jiejie嗎?” 小哀慍怒道 “你什么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真的很了解你的jiejie嗎?” 蘿莉哀在短暫地氣憤后,陷入了沉默。 是的,其實她并不是特別了解自己的jiejie。 在組織里,她的童年,幾乎都是在學習中度過的。 組織并不是慈善機構,沒有價值的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 她和jiejie,因為父母的緣故,被迫加入組織。 她因為藥劑學方面的天分,從一群同齡人之中脫穎而出,因為頭腦好的緣故,加上父母留下的一些不怎么可靠的人脈,所以沒有受到太多的苦。 在組織里學習到一定程度后,那些本事平平的研究員再也沒有什么新東西能教她,就把她送去美國留學,直接跳級,一路算得上順利。 jiejie沒有她這么好運了,只能從外圍做起,不知道做了多少違心事,遇到了多少危險········ 盡管她從來不說,但是灰原哀還是能知道,組織絕不會養沒有價值的閑人。 當初和她一起接受各種課程的同齡人,沒能顯現出天賦的,下場都很慘。 男的,幾乎都被丟去別的基地,學習殺人的手段。 女的,如果外貌不錯,就會被送去學習禮儀、插花········將來或是成為交際花,或是偽造身份成為一些“大小姐”,送到某些有價值的目標身邊,為組織收集情報。 她的jiejie,也不例外,最多,因為父母的余蔭,加上有個“有價值”的meimei,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照顧,但是也僅此而已。 事實上,從她12歲開始,就幾乎沒有怎么見過jiejie了。 偶爾見面,也多是她在哭訴,jiejie安慰她,要她堅強下去········否則,她很可能無法在那種環境下堅持下去。 沒有玩伴,沒有朋友,只有永遠的學習內容,她的童年,本不該是這樣的·········· 但是,她從不知道,當她對jiejie傾訴心中的苦悶時,她的jiejie,宮野明美,心里面又是什么感受呢? 她過的很苦,但是,對比其他人,已經算得上是優渥,至少,她沒有被逼著學習怎么殺人,沒有去跟地下毒販打交道········· 身為一個外圍人員的jiejie,待遇肯定是比不了她的,那么她有著什么樣的經歷呢? 灰原哀不知道。 因為jiejie在她面前,從不提自己的傷心事,總是樂觀地安慰她。 現在想想,她真的不了解jiejie。 她一定也有著自己的辛苦。 同樣是失去父母,宮野志保還有jiejie可以依靠,但是她身為jiejie,卻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不僅如此,她還必須要為meimei打算。 她成為了meimei的枷鎖,是組織用以控制meimei的人質。 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她都不會是很輕松的。 見到她陷入了沉默,林正陽保持著微笑。 知道這一關,暫時是過去了。 宮野志保與宮野明美的成長環境、人際關系都是不同的圈子,前者年紀又小,長期處于被照顧的一方,自然不可能太了解jiejie接觸過的人。 事實上,宮野明美明面上是以普通人身份生活,作為外圍成員,也是會經常接到任務而變換身份的。 她接觸過的熟人數不勝數,偽裝成她的熟人,在她已經死去的當下,幾乎無人能識破這個謊言。 “我曾經深入調查過這個組織,然后震驚于它的龐大。”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這個組織,能存在半個世紀之久?” “是真的沒有被發現嗎?不可能的,小組織還好說,但是發展到這種規模,是不可能保持絕對的隱秘性的。” “從那么多臥底,還有屢見不鮮的背叛者記錄來看,并不是這樣······實際上,組織再強,強不過日本,強不過這么多主權國家,它唯一的優勢就是隱藏在暗處,但是這一點優勢實際上到現在也已經不存在了!” “越是龐大的組織,越是難以完全掩蓋自己,池塘里藏一條小魚小蝦很容易,但是藏得下一條抹香鯨嗎?” “組織已經是一個遍布多個國家,覆蓋政治、商業的龐大經濟實體,隨便動動手,就能攪動世界經濟,它肯定早就進入了大部分國家情報機構的關注范圍內了!” “這么一個龐大的組織,它本身為了維持資金鏈,就必然存在很大的經濟實體,經濟往來,洗錢業務,將不法收入洗白,成為合法資產··········而這些,對于國家力量而言,只要肯下大力氣,投入資源,是可以查清的,只需要一個懷疑,一個方向,就可以行動了·······組織存在半個世紀,留下的痕跡多如牛毛,這不是靠著暗殺幾個人,就能抹除的。” “這就像是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國家,淪為制毒販毒者的天堂那樣,甚至于當地警察都不是毒販子的對手,這種荒謬的現象·······換個角度看,你會發現它其實一點也不荒謬,因為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符合某些國家、某些群體的利益,它是合理的。” “所以,你不妨換個角度看,組織之所以能一直延續下去,半個世紀都被消滅,是各國高層卻沒有真正去下狠心打掉這個大老虎,還是究竟在期待什么?” 湯勺,緩緩攪拌著杯子,林正陽給小哀留出了思考的空間。 茶發的冷漠小蘿莉,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人,陷入了沉思。 她雖然才17歲,但是本身卻是高學歷的人才,論智商也是超出常人,以往,只是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思考。 如今只是稍加點撥,她就瞬間明悟了。 精致而又有些纖細的下巴,微微昂起,她緊蹙著眉頭,不確定地問道 “是·······因為atx4869?” “可是,這不是一種毒藥嗎?一直都是組織用來處決叛徒還有暗殺用的毒藥。” “不,你理解錯了,這種藥不是基于毒藥的目的開發出來的!” 林正陽打斷了她 “你知道的,atx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