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二、鑰匙
獨家首發:比ooks/733329,其馀皆為盜文 長長的廊道中,一雙剪影被月色給拉長,交疊在了石砌的墻面之上。 從白發惡魔的臥室到書房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也因此,魔族的王者以及丞相選擇了徒步前行。 在去往書房的路上,為首的黑發惡魔正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原本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愣是被他走了將近十分鐘之久。 跟在魔王身后的白發惡魔哪里看不出來對方的異常。 即使沒有看見柯瑟特的正臉,波薩頓也大概猜得出對方此刻肯定緊皺眉頭,嘴巴開闔蠕動,想轉身跟他說些什麼,不過似乎覺得自己的問題肯定會被駁回而又作罷。 他好歹也認識他有萬年之久,哪里會不知道他的尿X呢? 黑發惡魔站在繪有特殊浮凋的大門前,遲遲沒有任何接續的動作。 也就在此刻,他聽見了屬于魔族丞相平穩且淡漠的嗓音。 「陛下您有什麼想同微臣說的?」 「波薩頓吾輩若能向你保證,即使你不將吾反鎖在書房內,吾輩也會好好的完成公文的批閱的話,能不能??」 帶笑的湛藍眼眸不過是微微闔上幾個角度,瞬間就扼住了魔族王者接續的話語。 波薩頓度著面前的上司兼摯友。 前些日子還安分著,怎麼近日又動起歪心思了。 白發丞相怎麼會不明白,若是對方若真有傾心于公事,就算房門沒有上鎖,對方也不會有想逃跑的心思,反之他既無心于公事,即使替他安上了無數道鎖、加固了房門,他都會想盡辦法逃出書房外。 然而他的禁錮法術可不是對方說想破解,就可以破解得了的。 波薩頓并不是一定得為對方安上禁錮術的,當初這個規矩還是魔族王者自己定下,如今對方要想撤回,他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身為丞相,他唯一該盡到的義務便是打理好皇室的所需并加以輔佐。 既然王可以保證自己在沒有他的監管下好好完成份內的工作,他便沒有理由去質疑對方。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對方是出于何種理由要撤回這樣的規定。 「陛下此番作為,所謂何事?」 黑色的眼眸幽轉,他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行。 理由嗎? 他怎麼能說,因為這樣他才方便好在任何時刻,去偷窺他的皇后呢? 有了。 魔族王者突然靈光一閃。 「波薩頓你也看見了,吾輩近日來勤勤懇懇的辦理公事,絲毫未曾懈怠,當初也是害怕吾輩挨不住性子,才讓你下得禁錮術,不過如今看來,吾輩早已經可以耐住脾性,安生度日,想來也沒有必要再日日將自己反鎖書房內,這樣被限制著,怪像個心性未定的崽子似的,更何況這樣,就無需日日勞煩你了。」 你的心性還不像個崽子嗎? 白發丞相維持著往日的淡笑,靜靜的望著魔族王者,老想戳破對方的理由藉口,讓它們像是艷艷下的七彩泡泡那般,化成離析的泡沫,點點滴滴摔向地面。 見對方不愿誠實招供,他忍不住想要捉弄下眼前絲毫沒有一族之王模樣的黑發惡魔。 「不麻煩的。」波薩頓以簡單的幾字帶過。 很快便見對方突來的驚慌。 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他并不需要刻意將自己包裝成西亞一家的魔族丞相,只需要以波薩頓的身分去面對對方即可。 柯瑟特慌亂的組織言語,還想要再說點什麼,但有道平穩的聲線早他一步緩緩響起。 「不過既然陛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要陛下能保證在魔界始祖誕辰前的每一日確實完成該日的公文,那微臣便不再日日到您這兒下禁錮術。」 聽見白發丞相的但書,柯瑟特點頭再三的與那臉上依舊維持淡笑的惡魔掛了保證后,隨即便推開了書房的浮凋大門,佯裝認真的埋首審理公文起來。 波薩頓的臉部表情總算松懈下來。 他走近埋首案前的黑發惡魔時,即使隔著一張辦公桌都可以察覺到對方就連毛孔都戰戰兢兢的。 他與對方說了些什麼,然而整段問答下來,卻沒有任何一句的否決。 站在書房的大門前,白發惡魔只手扣在了門把上,遲遲沒有壓下門把。 「陛下,」 波薩頓回首便見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黑發惡魔又一次屏住呼吸,雙目眨也不敢眨的望向他,深怕他收回前言,對他下禁錮術似的。 「還有何事?」 「晚膳前,需要微臣前來提醒您嗎?」 柯瑟特那被吊起來的心,總算是松懈下來。 他眨巴著乾澀的眼,朝白發惡魔擺了擺手。 「不必了。」 萬一到時候他剛好不在書房內,那可怎麼著。 「微臣明白了。」 走前時帶上了凋花大門,下意識高舉的手,在半空停了下來。 身體記憶還真是可怕呀! 因為太過習慣,總會忍不住在特定時間做出某些事情來呢! 想起了魔族王者那張強裝鎮定的臉,白發惡魔笑著晃了晃腦袋。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打從初識開始,他便一直覺著黑發的惡魔似乎挺害怕自己的。 可他明明始終掛著淡笑才是呀! 回到臥室時,波薩頓忍不住來到淋浴間,對著鏡子去看自己的臉。 他左瞧右看,也沒覺得哪兒奇怪了。 他的臉并不駭人,甚至就魔族各個都長得張狂,過份艷麗的臉蛋作為基準,他這張臉皮都可以稱得上是無害了。 可是為何黑發惡魔平日里看著他,總像是看見魑魅魍魎似的? 白發惡魔怎麼也就想不明白了。 平日里,他也沒對魔王做什麼事兒,對方怎麼就覺得他可怕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