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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九明此刻的臉色開始發青,因為他意識到云霽不會回轉來求他了,他抬手往前一揮:組陣防御,加速前行! 第467章熟人 云霽甩開臧九明不久之后,就發現了火海中的古怪。 她立時停下腳步,凝神觀測四周,便發現這些朝她圍攻而來的赤鳥有著某種規律,它們的實力并不太強,但又殺不起,一旦與它們糾纏,就會被它們迷惑,永遠也走到九嬰果樹前。 想明白后,云霽也沒有別的舉動,而是將四腳蛇提起來,指著火海盡頭的九嬰果樹與它道:看見那棵樹了嗎,你領路帶我去,不許走彎路,可聽懂了? 四腳蛇聞言看了眼九嬰果樹,而后轉回頭伸朝舌頭舔了了舔她的掌心。 云霽愣了一瞬,再次問它:你這是明白還是不明白啊? 四腳蛇其實想將同樣的話甩回去,可惜它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語言不通。 不甘心地又舔了舔她的手心,四腳蛇才躥下去,在火海中游弋,方向正是九嬰果樹。 原來你聽懂了。云霽很是高興,撐著光罩跟在四腳蛇身后。 四腳蛇在火海中并不會遭遇赤鳥的攻擊,反倒如魚得水,所以它既不會迷失方向,動作也快。不過云霽有赤鳥相阻,有時跟不上它,它便回轉過去,張口吞食幾只赤鳥幫她開路。 云霽見此眼睛一亮,對它道:你來開道,我好節省一些真元。 四腳蛇想了一下,而后點了點頭。 見它點頭,云霽又不免有些擔心:你不會再吃撐吧? 四腳蛇再次搖頭,心道,它現在還不撐,至于何時回撐,它也不知道。 云霽不知它心里的話,見它搖頭就放心了,收起靈光罩,由它開道往前走。 四腳蛇變大了體型,直起身軀來與云霽同高,赤鳥沖來時,張口吞食,只偶爾有遺漏,也被它甩尾抽飛,一路順暢得很。 這情形若被天機閣人看到,只怕會吐血,因為他們二十多人結陣前行,速度都不及四腳蛇的十分之一,還不時被赤鳥攻擊得負個傷,偶爾還會死人,現在艱險得很。 云霽若看到他們,則必然會慶幸她及早與他們分道揚鑣。 只是,不等云霽抵達火海盡頭的九嬰果樹前,火海盡頭忽然傳出一聲鳥鳴,鳴聲似鳳似雉,激得火海忽然沸騰,溫度驟然升高數倍。 云霽眉頭一蹙,立時阻止四腳蛇繼續上前,靜觀其變。 一片震翅之聲,火海中的赤鳥齊齊朝著九嬰果樹飛去,而火浪也隨之席卷而去。 莫不是九嬰果成熟了?云霽猜測道,抓起縮小的四腳蛇就追著火浪而去。 同一時間,臧九明卻是臉色大變:九嬰果成熟了,有人要捷足先登! 誰敢在我天機閣前截胡,真是找死!臧九明三叔面色猙獰。 先別說了,現在全速前進!臧九明喝令一聲,帶著二十來人飛縱前去。 云霽尚未抵達九嬰果樹前,就看到一只巨型單足赤鳥一邊吞食俯沖向它的小個赤鳥,一邊與兩道白影纏斗,更讓她驚愕的是,樹前還有兩道人影,看背影還有些熟悉。 眉心微動,她戴上兜帽,遮住了面容,又將四腳蛇塞回袖中,這才重新飛躍向前。 有人來了。 九嬰果樹前其中一人嘆息一聲,轉身朝來人看去,看見她黑色頭蓬的標志,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是天機閣的人? 云霽看到那人也愣了一下,身形清瘦,面容俊秀,只是眉宇間隱見郁結,竟是四年未見的瞿陽。 那他身邊,穿著白色斗篷的背影就應該是陸靈姬。 云霽鳳眸微瞇,停下腳步,暗自戒備。 瞿陽似沒有認出她,面上浮現一絲笑意,朝她拱手道:這位天機閣的同修,這九嬰果我夫妻勢在必得,還望同修予以方便。 若是我不給方便呢?云霽變了嗓音問道。 那我只有將你驅離。瞿陽冷了神色,話說完,見對面擋住了面容的黑斗篷女修沒有半點退讓之意,他朝一招手喚道,豹子你過來趕走她。 正與單足赤鳥打得痛快的豹子忽然聽到命令,心底很不痛快,但是他一招手,它就不可抗拒地倒退至他的身前,抬起頭看向對面之人。 只一眼,豹子怔住。 云霽也怔了一瞬,因為眼前的豹子,就是曾經在她祖竅中住了十來年的那只雪豹。 怎么,你不肯聽令?瞿陽見豹子不動,眉頭一蹙,心念一動,豹子眉心間立時出現了一點血色,它按住血點痛苦大叫一聲,揚爪朝對面撲去。 鋒利的爪子揮到眼前,云霽身形一滑,避開了它的爪子,雪豹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瘋狂又毫無章法。 云霽似抵擋不住,不斷倒退,豹子越追越遠,很快就淹沒在火海中。 瞿陽只是希望無人打擾他們,所以見豹子將人趕入火海中,也就放了心,目光轉向九嬰果樹,碧翠的枝葉間,掩映著九顆人形果實,粉嫩嫩的,如同九個嬰孩盤坐其間。 九嬰果不能觸碰,唯有等到它成熟自動掉落那一瞬直接吞入口中,或者以特質的玉盒承接,否者不管用手觸碰,還是落到地上,九嬰果都會直接化為元氣,消失在天地之間。 所以,他現在只有等。 他已經等了三日,而今只需要再等最后一刻鐘,九嬰果就會徹底成熟。 他轉頭看向身側女子,目光下移,落在她懷中的襁褓上,目光不由得柔和起來:再等一會,你就會徹底好起來。 他的話剛落,那襁褓中忽然沖出尖頭黑面的頭顱,沖他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叫。 尖叫傳入火海,云霽臉色微變,張口呵斥朝她撲來的豹子:豹子你還不停下? 利爪生生停在她的兜帽前,而后猛地收回,它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喘息了兩下才仰頭朝她抱怨:你既然早就認出老子,怎么剛剛不說?老子還以為老子弄錯了! 說完,又惱恨地沖她吼道:你都活過來了,怎么不去找我? 聽到那道熟悉的老子,云霽更確認眼前這個就是以前那只坑貨,她蹙著眉上下打量它,不答反問: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豹子臉上頓時現出怨恨之色:都是你害的! 云霽瞥了它一眼,提醒道:好好說話,不然可沒時間讓你說了。 豹子一下子蔫了,扭頭朝后方瞅了一眼,而后邁著腿走到她身邊,低頭道:四年前你要敬獻,眼見你要死了,我和那只禿毛狐貍只好從你祖竅中離開,我們無處可去,便在海域游蕩了,后來無意中碰到了那小子,就被他捉住了。 云霽聽完,眉梢微挑:恐怕你們不是無意與他遇見,而是有意吧。 豹子神色僵了一下,扭頭低聲嘟噥了一聲:看透不說透,你有點人品行不行? 云霽原以為它會暴跳如雷,沒想到它竟只是稍稍抱怨一句,這可不像它以前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