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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知的是,此時她渾身打顫,臉色緋紅,一雙鳳眸含水若波,沒有一絲威懾力,反倒透著一股讓人忍不住揉入懷中的沖動。 男人的目光一下子火熱起來,竟不知不覺地俯身而下 咻! 一道碧光乍現,男人瞳孔一縮,立時倒退,碧光劈落,他剛剛站立的地板上出現一道裂痕,木屑飛揚。 望著那道裂痕,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俯身朝云霽致歉:剛剛冒犯姑娘,還請見諒。而后起身又道,不過姑娘病情確實很重,我雖不行醫,卻也懂得一些醫術,姑娘可否伸出手讓我把把脈 要么你滾,要不我走!云霽打斷他的話,聚起體內最后一絲氣力,伸腿下床。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堅定,也或許是護在她身前的碧枝銳氣太盛,男人終于終于妥協。 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云霽并沒有放松警惕,雙眼盯著他走出房間,也卸下了最后一口氣,摔到在床上。 聽到那聲悶響,男人面露憂色,轉身疾呼云姑娘,話未落,碧光一閃,房門就眼前哐當關閉,門栓插上,隨后窗戶也被關實。 少主老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前,剛開口就被男人抬手制止。 下去熬藥,用最好的藥。男人吩咐,頓了一下,又道,再將那株千年雪參取來。 老者愣了一下,追問一句:少主,您說的是千年雪參? 你沒聽錯,去吧。男人擺手揮退他。 而后轉身,望著緊閉的房門,昏暗的廊燈照在他陰柔的臉上,目中閃著幽光。 屋內,碧枝躥到云霽身前,頂端的葉芽顫了顫,而后突然脫落,化成一團碧光,攏在云霽斷臂處,透著無限生機。 與此同時,祖竅中彎月一顫,大片月華灑落,匯聚在斷臂傷口處,混著碧光,紅腫消退,rou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增長 翌日,云霽醒來,發現自己原本空的手臂一陣刺癢,她捋上袖子,鳳眸倏地瞪大。 一根細弱的胳膊從斷裂處長出,比之原有的胳膊要細小許多,薄薄的皮膚裹住骨骼,便是血管都清晰可見,但這是完整的手臂! 又驚又喜,云霽試著抬起手臂,嘎地一聲脆響,嚇得她趕緊放下手臂,眼底的喜悅卻沒有散去。 忽然想到什么,意識沉入祖竅,而后看到一根光禿禿的枝椏橫在彎月上,那彎月也比往日黯淡了大半,鳳眸中的喜色一下子消失了。 原本臥在月下的豹子,在她一時進入時刺溜爬起,涼涼說道:你再這么作下去,早晚作死,還得連累我們。 云霽沉默,看了眼另一側一直沉睡的雪狐,而后轉頭看向豹子,道:小白需要養神木,你需要什么重塑rou身。 豹子仿若被踩中尾巴一般,噌地炸毛,憤怒地瞪向她:你什么意思,要趕老子走? 云霽抿唇,想了想對它道:白養著你什么用處都沒有,給你做了身體,日后才好使喚。 那還差不多。豹子下意識地應道,而后又炸起,使喚,老子憑什么要聽你的使喚? 好,不使喚你,你現在告訴我你要什么重塑rou身?云霽哄道。 豹子白了她一眼:說了你也找不到。 你只管說,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 切,口氣這么大。那我告訴你,最好的自然是找到老子的同族,吞噬它的神魂占據它的rou身,不過,這個基本不可能,因為這世上只剩下老子最后一只雪豹了。 其次呢?云霽追問。 其次,呵呵,要龍骨龍筋,你弄不來吧? 有第三種選擇嗎? 找到那只臭狐貍的rou身,老子也能將就用一下。 此言一落,一直沉睡的雪狐身體拱了拱,豹子立時躥到云霽身后,探頭再看,發現那只雪狐沒有動靜,好似剛剛只是錯覺。 云霽搖頭,將豹子抓到手心里,耐著性子問它:有沒有靠譜一點的選擇? 有啊,你去獵一頭蛟,取一瓶真龍血,以蛟骨為老子塑骨,灌入真龍血滋養,老子的殘魂在里面住個十年八年也就差不多了。 當我沒說過這話。云霽扶額,將豹子丟開,但豹子卻抬爪勾住她的袖子。 女人,你沒有,但可以去找你的相好,他不是送了你一片真龍逆鱗嗎?說不定,他也有真龍血。 你胡說什么,我哪來的相好?云霽的臉一下子青了,拂袖將它甩開。 你那天晚上都讓他親了,還說不是相好?嘖嘖,女人都愛口是心非。豹子安然落地,伸出舌頭慢里斯條地舔了舔爪子道。補上斷更的章節 第338章情不知何起 豹子這番話,讓云霽忽然明白豹子口中的相好指的是誰。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皇宮后院中那一幕,少年炙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 臉一下子熱了起來,云霽立時抽離意識,伸手將掛在脖子上的繡袋取出,從中倒出一物。 半個手掌大,青黑色,半圓形,薄如蟬翼,卻好似將四周所有的光都聚攏在它上面,流光神輝,讓人移不開眼睛。 云霽的呼吸忽然一滯,張口帶著一絲顫音:這便是真龍逆鱗? 是啊。豹子點頭。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云霽忍不住質問,若知道這是真龍逆鱗,她怎會收下? 豹子有些著惱:女人,當時可是你自己急哄哄的從那小子手上拿走的,難道你當時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云霽忽然說不出話來。 她記起,當時是在圣雪宮的地宮中,龍祁拿出此物遞給她,她也確實急哄哄地收起了此物,但緣由卻是圣雪宮的大長老要出手搶奪,她自然不會讓其搶走,所以才先一步拿走。 原來,這便是真龍逆鱗,難怪圣雪宮的大長老與前圣女見她收了此物,恨不得上前撕了她,且厚顏無恥地要求龍祁拿出同樣的信物給陸靈姬,最后,龍祁也沒有送陸靈姬信物。 是了,真龍逆鱗,那是比之真龍血更稀有的東西,豈能隨意送出? 但是,他當時為何將逆鱗送給她,難道僅僅是用作下次見面的憑信嗎? 誰會將如此貴重之物,僅僅拿來當信物? 且他為何將逆鱗給了她,而不是給了日后與他相伴一生的未婚妻? 似有什么從心中噴薄而出,那是她一直不敢承認的東西。 云霽想起,皇宮偏殿雷雨之夜,他冒著危險來見她,他讓她跟他走。 她當時是如何回答的? 她故意刺他:跟你走?以什么身份?情人,還是你未來的皇子妃?你難道忘了,你在圣雪宮地宮中許下的諾言了嗎? 話未落,手腕驟然一痛,她低頭,那只指節修長的手恰在此時松開她的手腕,帶著一絲急切,一絲慌亂,一絲歉意,他倒退一步,望著她吐出兩個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