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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給出這個價很是rou疼,因為他原本猜測眼前之物不是這窮小子偷的,要不就是搶的,只要以此拿捏住她,就可以以白菜價將這些東西收購下來。 誰想,不但沒拿捏住,還差點被少年身上的殺氣驚住,媽呀,這哪里是什么窮小子,分明是大世界外出歷練的子弟,說不定暗處藏著為她保駕護航的強者。 看到掌柜臉上緊張的神色,云霽忽然明白了什么,眉頭一蹙,抬手做一個六的手勢,掌柜頓時面露難色,但只沉吟了一會,就點頭同意,而后又體貼的說道:六千下品元石不方便攜帶,我給公子換成中品元石可好?換算下來是六十顆中品元石。 龍血大陸上,元石分為四品,換算率為一百,其中下品元石最為常見,中品則多流通于中型城池,上品那是大城池才偶爾見到,至于極品元石,據說皇室中也只有那么一兩塊。 摸著手中的中品元石,云霽忽然想起墓xue中那塊元石之髓,那東西莫非比極品元石還寶貴? 想起那銀面少年對元石之髓的執著,云霽忽然不那么確定了。 不過,對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云霽向來不多惦記。 得了這六千元石,云霽已經很滿足了,果然大難之后有后福,這二階獸丹就是最大的后福。 返回途中,為了安全,云霽都是晝伏夜行,途中遇到一蟒一犀牛兩只二階兇獸火拼,斗得是地震樹搖,鳥獸飛逃,就怕遭了池魚之殃。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云霽,卻想到曾經吃過的二階黑狼rou的美味,雙腳頓時挪不動了。 借著月光,偷偷潛行,躲在一塊石頭后屏氣斂息,等到二獸斗到力竭,蟒蛇張口吞下犀牛半邊身子時,云霽突然跳出,舉起一塊四五百的巨石,狠狠砸向蟒蛇的七寸。 巨石將蛇尾直接砸入坑中,血rou模糊,蟒蛇被重創,仰頭嘶叫,犀牛乘機將身體從蛇口中掙出,而后沒有絲毫義氣地將云霽這個救命恩人丟下,拔腿就跑! 于是,云霽獨自面對憤怒的蟒蛇。 畢竟是二階兇獸,蟒蛇猛力一掙掀開巨石,張口便朝云霽襲去,云霽立時閃躲,根本不與之正面抗爭。 你攻我躲中,飛沙走石,樹搖枝斷,蟒蛇憤怒的嘶叫方圓數里都能聽到,但它這舉動也讓它的傷勢更重,血流更快,半個時辰后,它追擊的速度慢了下來,而云霽卻在此時抓起之前犀牛折斷的犀角,借著月光將速度提到極致,驟然落至蟒蛇的頭頂,真元灌入,犀角狠狠插入它的后頸。 但她還是小瞧了二階兇獸臨死前的反抗,蛇尾纏身,勒住了她的脖子,將體內的空氣就擠壓出去,那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她寧死抓住了犀角不松開,用盡身體里每一絲力氣,而最后她贏了,死去的蟒蛇無力垂下蛇尾,云霽掙脫出來,趴在如泉水一般噴涌鮮血的蛇頭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半響都沒有緩過來。 等她一緩過來,云霽立時用犀角將蟒蛇的獸丹和蛇膽掏出來,不顧腥臭的吞了一大口蛇血,而后快速離開現場。 不久之后,那頭犀牛帶著同族回到了原地,沒有找到恩人,就開始搶食留在地上的蟒蛇尸身,顧不得去追趕恩人。 第167章論壓與被壓 歡迎公子下次再來。 在中年掌柜戀戀不舍的目光中,云霽走出了店鋪,兜囊中也少了十個中品元石,也就是一千下品元石,因為她除了換掉了身上的獸皮衣物,還買了一桿長槍,品階遠高出原來五十塊下品元石購買的銀槍。 五十元石與一千元石的差距,就在于一個是半真器,一個是入階的真器。 半真器只比凡器要高一階,上面有煉器師鐫刻的銘文,能傳導修者的元力,但限于材料和煉器師鐫刻的銘文等階,灌入的真元有大半以上消耗在傳導過程中。 而真正的真器對真元的消耗極少,下品真器能傳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真元,中品百分之七十以上,上品百分之九十以上,極品則百分之百傳導,是后天境修者最理想的武器。 而云霽手中的黑色長槍,便是一件中品真器,能傳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真元。 修者在先天境之前,并不能隔空發出真元,但若赤手空拳近身作戰,且不說拳頭沒有武器銳利,近身時更將脆弱的rou身暴露在敵人攻擊之下,實不可取。 而真器便是解決了這一問題,所以衡量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的實力,真器成為一個重要的評判標準。 據說,整個蘇家,真器不超過五十件,最高品階的便是一件極品真器,掌握在家主手中,備受寵愛的蘇若蘭手中的也不過一件中品真器,名喚斬影寶琉劍,據說銳利之極,便是影子都能斬斷。 便是為了應對此劍,所以云霽才花了大價錢買了這桿長槍。 依然是銀色槍身,卻不再是普通的鐵精所鑄,而是取自熔漿底下玄鐵之精煉制而成,槍身上鐫刻銘文,仿若星辰一般熠熠生輝,于是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流星槍。 這樣漂亮又不凡的九尺長槍,一看就讓人心生貪念,這實在不符合云霽一貫低調的性子,所以她找掌柜要了一張灰撲撲的獸皮將之包裹起來,如明珠暗藏,讓掌柜眼底流出可惜的神情,不過他很是知趣的什么也沒說。 云霽依然是中性打扮,用獸皮將長發高束,看起來就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而背上那桿灰撲撲的長槍,讓人禁不住生出她的脊背會被壓垮的擔心。 但其實,她背得很輕松。 這次秘境之行雖數次遭遇絕境的,但修為也從煉皮后期沖到煉rou中期,且差一個契機就可以沖到煉rou后期,單手臂力就達到了千斤以上,這二百余斤的長槍于她并不算什么。 云霽進城時已是下午,她并沒有在坊市上多停留,幾個拐彎,摸到了蘇家西北角的外墻下,立時察覺了荒院四周戒備森嚴,以她煉rou中期的實力,白日里想要不驚動任何人進入荒院是絕對不行。 而這戒備森嚴的守衛讓云霽明白,蘇若蘭出關了,而且發現了她的離開,所以才會加強守衛,也由此讓她明白,云曉還在院中,但是否過得好就不得而知。 想到蘇若蘭陰毒的性子,云霽眉頭一皺,轉身退出巷子,重新回到坊市,按照豹子之前給她的單子,快速購買了抑制子蠱的藥材,進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掛出了閑人免進的牌子后,拴上了房門,關實了窗戶。 小心拿出在詭異的江云鎮中才得來的天璇蛇蠱草,又取出用二階蛇膽引誘走二階毒蜘離開巢xue才弄到的糞便,旋即便聽到了蠅蟲拍打窗戶的聲音。 jiejie平日不要打開天璇蛇蠱草的盒子,不然招來蟲蛇那就麻煩了。 耳邊再次響起女童脆生生的提醒,云霽腦海中又浮現出紅衣女子撲向黑狗的一幕,心中酸澀無比,她知道,她是為了她才沖過去的,唯有這樣,黑狗才能放過她。 而今,她活過來了,但紅衣女子卻永遠消失了,江云鎮中那個送她天璇蛇蠱草,天真無邪說著我長大了會比jiejie還漂亮的女童永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