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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云霽拉了拉她的手沖她搖頭,而后仰頭盯著倪震道,倪先生請放心,一個月后我會通過考核。 倪震雙眼一瞇,俯視那個子不到自己大腿根的小丫頭,心頭微震,他居然在那丫頭的眼眸中看不到半點情緒,是的,沒有憤怒,也沒有被激后的斗志昂揚,有的只是平靜,仿若古井一般的平靜,但這平靜絕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丫頭眼中。 倪震眨了眨眼,想要驗證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丫頭卻垂下眼,緊握著她jiejie的手,一副怯弱的模樣,倪震頓時哂笑,自己果然是眼花了,回頭找些一階兇獸的眼睛吃了補補。 那我就靜候表小姐的佳音了。倪震似笑非笑地掃了姐妹倆一眼,雙手背至身后緩步離開,背影看上去甚是輕松和得意。 云曉一把將她扯進屋中,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額頭,恨聲道:你逞什么強,一百斤的磐石你怎么能舉得動?剛剛你要是不應下來,jiejie還能求求他,但是現在該怎么辦 現在不行,但一個月后行。云霽捂住被拍疼的額頭,一句話堵住云曉,jiejie,你要相信我。 云曉一愣,追問:一個月后真的行? 真的,比珍珠還真。云霽戲虐一笑,沒有意外地又挨了jiejie一拍,只是這次拍得很輕,好似她是一個易碎的娃娃,力氣大一點就會碎裂 一個月后就算不能通過,大不了jiejie帶你一塊離開蘇家,說實話,我早就想離開這里了!云曉恨恨道。 云霽只是笑,沒有再解釋,有什么比事實更有說服力? 至于離開蘇家,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算不愿承認,云霽也知道,對于年紀尚幼的姐妹倆而言,蘇家給了她們一定的庇護,但這份庇護跟阿娘的死脫不開關系,她一定弄清楚這件事! 至于蘇若雪,也就是她自己的命運該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到來,但是她若不愿,她就不信命運還能強迫她為男主獻祭。 她相信,只要她實力夠強,那所謂的命運也得為她改變! meimei,床鋪好了,你一夜沒睡,趕緊吃些東西睡一覺,我出去探這演武堂還有什么別的狗屁規矩沒有。 云霽回過神,只看到她出門的背影,回頭看到擺在桌上的吃食,心中一暖,暗下決心一定要護住jiejie。 不過此事不急,她記得書中寫到,蘇若顏,也就是云曉,是在女主蘇若雪十三歲那年出的事,所以她還有四年的時間準備。 在思量著這四年如何準備時,一夜未眠的云霽困頓得歪倒在床頭,睡著之前,她隱約覺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事。 云曉回來時,看到meimei連靴子沒脫都倒在床上,忍不住罵了一聲傻丫頭,伸手將她的靴子脫掉,不想從靴子中掉出一塊小半個巴掌大的皮子,烏漆墨黑,薄若錦帛。 不會是靴子破了吧?云曉疑惑,拿起她的靴子細看,發現那靴子腳掌左側的位置磨出了一個洞,不過,那破洞只有拇指大小,且靴子的材質與那塊皮子明顯不同,云曉只當是云霽不知那弄來皮子堵那破洞的。 靴子破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云曉心疼,取了針線就著那塊皮子給補起洞了,不過一下針才發現那皮子雖摸著柔軟,但極難刺破,云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之縫上,心中還有些遺憾,難得的好皮子,或是面積再大一些,就可以做靴底或者靴面了。 云曉補完靴子就隨意往床下一放,之后去了演武場練功,云霽酣睡如初,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曾經住了一晚的荒院里出現一人,且是她們認識之人,刑三。 刑三在將她們送到演武堂之后,就吩咐人將荒院封閉起來,自己卻偷偷潛入,跳入那口枯井中。 第60章:七叔祖 或許是太疲太倦了,也或許是因為想通了,云霽一入眠到了晚上也沒有醒來。 云曉沒有叫醒她,自己也躺在她身側睡下,相比昨夜躺在樹下,這床真是舒服啊。 月亮隱入陰云中,天地一片漆黑,風寒葉落,一個黑影躥入演武堂,悄無聲息地尋至北面拐角的屋子,一只竹管伸入窗內,煙霧吹出,而后匕首在門縫一撥,推門而入,反手關上。 漆黑的屋子里,黑影沒有絲毫顧忌地點亮一盞油燈,快速翻找包裹、衣物、床邊、枕下,但是除了找出十來塊元石、一瓶玉清丹和幾個不怎么值錢的寶石戒指后,一無所獲。 目光轉向床上熟睡的姐妹倆,恰在此時,那小個的忽然動了動,黑衣人避至一旁,卻見她只是翻了個身,根本沒有醒。 目光一閃,黑衣人將翻亂的東西恢復原狀,吹滅油燈,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月亮破開陰云露出大餅臉,銀輝灑落,透過窗棱照在一張干瘦蠟黃的小臉上,忽然鳳眸睜開,若是黑衣人還在此便會發現,那雙眼眸中沒有半絲剛醒來的惺忪,清亮無比。 其實,云霽在黑衣人來之前就醒了,但身處演武堂,她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大咧咧在院中曬月亮,只是在靠窗的床頭躺下。竹筒伸入的瞬間,她立時屏住呼吸,所以沒有被迷暈,也因此黑衣人的一切行動都在她的耳目之下,最后她還故意翻身驚走黑衣人。 雖然黑衣人蒙著面,但是云霽還是認出他就是今早送她們來演武堂的刑三,心念一轉,她便明白,刑三是在找什么東西,而他背后之人很可能就是蘇家家主,她的親舅舅,蘇策! 到底是什么,能讓蘇策費盡心思的將她和jiejie遷到演武堂,卻又半夜派人來搜查她們的房間? 而且,看刑三空手離去的樣子,分明什么都沒有找到。 忽然,她想到什么,翻身就要下床,提起右腳靴子一倒,卻什么都沒有倒出,她忙伸手一探,終于發現那張皮被補在靴子破洞上,提起的心猛然放下,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昨夜,井底下,滿地尸骨腐衣中,云霽從一人骨縫間扯出這塊沒有半點腐壞的黑色皮子,薄如錦帛,她一時驚詫,扯了扯沒扯爛,細看又沒什么奇異之處,但當時一個閃念間,她隨手將皮子塞入靴子中,回頭一忙也就忘了。 蘇策要找的是不是這張皮子?云霽越想越火熱,想要將皮子扯下來,奈何jiejie的手藝太好,她沒能扯下來,又怕弄壞皮子,只得罷手,準備天亮再找剪子剪下來。 什么都沒有找到?主院密室中,蘇策俯視著望著跪立在身前的黑衣人,臉色陰沉。 是。黑衣人頭垂得更低。 蘇策半響不言,黑衣人抬頭,昏暗的光線下,露出一張平凡至極的臉,正是刑三,他問:大人,日后屬下是不是盯著那對 不用,此事就此作罷! 云霽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等到睜開眼,jiejie已經把洗漱用水已經給她打好了。 動作快點,我們一道去膳堂吃早飯,我昨日就打聽了,膳堂提供一日三餐,但是過了時辰就什么也沒有了。云曉催促她,臉上帶著笑意,顯然是在為以后不用為吃食發愁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