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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便好。圣和帝滿意地點點頭,又問,當初朕封你為旭王的時候承兒還是個連身份都沒有的白身,他一句怨言也不曾有過,如今你已經是親王了,兄弟幾個中誰都越不過你去,緣何你還有不滿? 兒臣不敢,兒臣謝父皇恩寵。容旭被圣和帝問得一顫,額頭冷汗都流了出來。 哼,此事不容再議,高仲,圣旨傳下去,著禮部準備各皇子朝服。圣和帝瞇眼看他半晌才收回視線,把圣旨遞給高仲。 等所有人都起身了,圣和帝才重新露出笑容,他又招手叫過容玥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另有一事,朕想要為玥兒在宮外修一座公主府,地址已經選好了,目前缺一個監(jiān)察人,你們覺得此事交給誰來辦比較好? 造房子這事,累還不討好,特別是給皇帝愛女修,若是修得不好到時候公主一抱怨,指不定還要吃掛落,推薦誰都不好,但父皇吩咐了,他們只好裝作沉思的模樣思考起來。 父皇,兒臣近日無事,此事交給兒臣吧!容承這時候突然開口,引得幾人都看向他,他莫不是腦子有病,別人都巴不得離得遠遠的,他還上趕著去。 不錯。圣和帝卻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那就交給你,明日便去工部報道吧! 是,兒臣領命。 等等,我有話要說。容玥這時候突然開口截過話頭,爹爹,一個不夠,我還要加一個人。她仰頭期待地看著圣和帝。 哦!圣和帝微笑問她,玥兒想要加誰? 他容玥指著李清華道,父皇,加上他,我要皇兄和他兩個人給我建房子。 圣和帝一愣,想起昨日容承過來說的一番話,他用打量的目光看向李清華,愛卿可有異議? 李清華看著的對面小姑娘,她坐在皇帝身邊,向來專屬于皇上才能享用的寬大座椅她坐了半邊,可一絲惶恐的情緒都沒有,只用期待又隱忍的眼神看著他,他不知道她在隱忍什么,但不妨他想象著她在隱忍什么。 這才是讓他最頭疼的地方,他們兩人之前明明不相識,為何她如此篤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呢? 可皇權不可違,他只能道,微臣無異議,但憑陛下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篇故事可能寫末世 ☆、撿回來的公主 公主府邸修繕的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安到了李清華頭上,他雖然覺得無奈,但皇上親口下的旨意,他必須要辦得十二萬分的盡心。 這日,天氣晴好,李清華帶著九公主府邸的堪輿圖進宮找容承,卻沒成想遇到了九公主也在此處。 容玥一見著他就像被主人拋棄了的動物幼崽似的,雙眼閃著晶亮的光,可走到近處卻不敢靠近,委委屈屈異常可憐的模樣。 李清華穩(wěn)健的步伐頓時一滯,停在了原地。 清華哥哥你來了。容玥聲音喜悅中帶了絲膽怯。 李清華照例心情復雜,嘴唇動了動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恰在這時容承從書房出來,他手里拿了一沓紙,見著兩人愣了一下才走過來,李將軍。 李清華對他拱手,王爺。 若是以前容承還是皇子的時候,出于對皇室的尊重,李清華只需要點點頭示意以表尊重即可,反而是容承這個沒有品階的皇子需要給他回個半禮,而如今容承是為嗣王,與其威武候的身份是一個品階的,他卻主動彎下身行了半禮。 身份貴重卻知不喧賓奪主,在皇室面前懂得收斂鋒芒,無怪乎父皇如此看重他,容承心里暗暗高看他一眼,也主動回了一禮,而后虛扶了他一把,將軍不必如此,今日來可是有事? 李清華看了容玥一眼,點點頭道,確實有事。 容承會意,他拍了拍容玥的腦袋,把手里的宣紙遞給她,玥兒先自己玩會,皇兄跟李將軍說說話。 容玥接了紙,卻沒有動,她有些期待地問著,你們要說什么?我不能聽嗎? 容承去看李清華,見他沒有反應,只好安慰容玥, 乖,自己玩一會,皇兄一會就來陪你了。 那好吧!見兩人都沒有想讓自己旁聽的意愿,容玥失望地低下了頭。 容承本以為李清華找自己是有別的什么事,見他拿出堪輿圖問起修改問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若是這些東西,玥兒就在外面,你大可以直接問她,何須拐了彎過來問本王? 李清華愣了愣,顯然也是才想到這個問題,他為何不直接去問她?其實說起來他自己也沒弄清楚,只是在看見她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有些煩躁,他以前也不是沒碰到過糾纏他的女主,邊境民風豪放,比起容玥這種認錯人造成的糾纏,那邊的女主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卻從來只覺得心無波瀾,看都懶得看一眼,現(xiàn)在卻覺得煩躁,他自己也不懂。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你是否覺得玥兒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困擾,所以壓根不想與她有過多的接觸?見他不說話,容承又接著道,可你是否想過若是她沒有認錯人呢?玥兒曾與本王說過,她認識你的時候是在一年前,如此短暫的時間沒道理她會認錯人,而且本王調查過,一年前你從邊境回來,恰巧失蹤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那時候我遇到了山賊,受了傷李清華下意識回答。 不可能,父皇五月給你發(fā)的回京旨意,你九月中旬才到的京城,你確實受了傷,可傷卻是在威武候府治的,那中間的四個月你在干什么?與山賊周旋?那你又是如何周旋的?為何回京沒有向父皇稟報?他說到一半被容承打斷。 我李清華想回答,可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確實是遇見了山賊,也因為中了山賊的圈套受了傷,后來他醒了是在威武候府,祖母含淚坐在他的床前,握著他的手跟他說別多想,好好養(yǎng)傷。 然后他就真的沒有多想,渾渾噩噩躺在床上養(yǎng)傷,一直到冬天的最后一場雪都停了他才徹底好全。 他養(yǎng)傷養(yǎng)得太久了,以至于都忘了要去想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仔細一想,是啊,他五月接到信就從邊境出發(fā),可到九月卻回到京城,中間遇到過山賊,可山賊不可能讓他耽誤如此長時間的,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他又干了什么? 李清華捂著額頭回想,卻依舊腦袋空白 是不是想不起來?李清華,你知道你為何想不起來嗎?因為你失憶了,你在那段時間認識了玥兒,可你卻把她忘記了。容承見他神情痛苦,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于是添了最后一把火。 別說了,我壓根就不認識她,就算我丟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那時候認識了她呢?容玥,九公主容玥,在我的記憶里就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兩個字。李清華突然出聲,他看著容承,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穩(wěn)重老練狀態(tài),如今語氣中又加了絲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