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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一時半會怕是趕不過來,時間還充足,在下別的事情解決不了,在這種小事上還是能判別一二的。 他看著眾人,在場的眾人不說七老八十,最小的恐怕也比九公主大了吧!如此欺壓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不覺得有失鳳儀? 他這么一說,眾人想想果真如此,頓時臉上不大好看了。 貴妃卻不得不開口,本宮和在座的諸位夫人只是偶遇九公主欺辱小宮女,上來詢問了兩句,何談欺壓。容承,你別妄想混淆視聽。 混淆視聽,倒是好笑了。容承正要再辯駁兩句,身邊的小姑娘卻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容承低頭一看,心下一個咯噔,小丫頭臉色蒼白,額頭突然冷汗密布,捂著嘴巴一副要吐的樣子。 剛剛還不是這個樣子了,他暗道不好,匆匆抱起容玥。 來人,把這丫頭看管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許離開。他一邊走一邊對眾人道,今日之事,不管是布娃娃還是九公主,必要查個一清二楚,本殿下自會把前因后果一一說于父皇聽,還請在場的各位留下做個見證。 眾人起先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再一看他懷里的容玥,均是一驚,小臉蒼白捂住嘴巴。 這是中毒?還是生??? 不管是什么,此事怕是不能善了,眾人面色發(fā)苦,一時看著麗貴妃的眼神都不對了,要不是她要辦個什么賞花宴,又主動邀請眾人走這一遭,事情何至于如此。 容玥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了一覺第二日就好了,一切也在一晚上的時間里塵埃落定,最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令她十分滿意。 容承不愧是心機深沉的男主,做事手段嚴絲密縫,貴妃本許以小宮女出宮的機會才讓她如此賣命,見出宮無望還有人要給她用刑,頓時全招了,直言是貴妃和七公主指使的她。 布娃娃實則是個噱頭,突然出現(xiàn)在御花園西墻,查不出是何人所放,但卻從布料和墨種上查到是出自宮外,很多家都有,其中也包括四皇子旭王府。 雖然不能定罪,但兩件事都事關(guān)麗貴妃一系,圣皇不由得多想,特別兩件事都越過了他的底線。 為此圣皇雷霆大怒,不僅褫奪了麗貴妃的貴妃封號,容黎的豐儀公主封號,還禁足宮中抄寫宮規(guī)一萬遍,不得外出。 最后皇后還下懿旨讓那天參與看戲的夫人小姐們都在家閉門思過。其中沒有女主柳夕,也不知道那天她跑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那個宮女是在陷害我,她演得那么像,我自己都要信以為真了。容玥喝著苦苦的解暑湯,坐在桌子凳子上動來動去,手上的藥端起來又借機跟容承說話放下。 你都來來去去放了十幾遍了,再搖下去藥效都要被你搖沒了。容承見她跟拿生命在喝藥似的,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那小宮女的行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誣陷,哪有給人行禮靠得那么近的,你裙子又不長,她是膽子有多大才敢挨著你的身體行禮的,一看就不正常。 皇兄,你真是不可愛。容玥不高興地撇嘴,而后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端起解暑湯一口悶了。 喝完砸吧砸吧嘴,咦?好像不苦? 容承:冷淡臉。 你說過幾日帶我出去逛街,可是真的?容玥放下碗問。 容承看她,自然是真,父皇已經(jīng)同意了。 自從兩人關(guān)系變好后,容玥發(fā)現(xiàn)容承話變多了,臉上的表情也豐富了許多,看來這段日子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容玥喝完藥就繼續(xù)睡了,昨天被容承送回來后她就上吐下瀉,差點累死。 容承等了一會才離開,他沒有直接回皇子所,而是轉(zhuǎn)腳來到常與容玥去的那片小樹林。 沒過多久,一個臉上帶傷,身體纖弱的女子也來了,她跪在容承身前,回主子,貴妃的人已經(jīng)送進去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容承點點頭,細心地整理自己的袖口,你做的很好,今日便離開吧! 纖弱的女子聞言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她抬頭看著容承,又低頭斂目道,謝主子的再造之恩,今后若有吩咐,但請主子開口,屬下一定在所不辭。 容承理完這邊袖口又去理那邊的,聞言看她一眼,在她臉上那道明顯的疤痕上停了下。 貴妃能想到找人誣陷,誰說他就不能借此來反潑一回水呢!可惜此女身量限制,用了一次后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 他對她道,吩咐就不用了,你這易容術(shù)倒是不錯,可以教教本殿下的其他下屬。 ☆、撿回來的公主 容玥其實自己有所感覺,賞花宴那天自己的身體應(yīng)該是有人做過什么手腳,后來她找小杯子一問,太醫(yī)說是因為飲食太過油膩,加上她常年生活在山谷中,來到圣京,一時不大適應(yīng)這邊炎熱的天氣,才會導致輕微中暑,上吐下瀉。 很合理的理由,容玥聽完后笑了笑沒說話,信不信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很快一個月時間又過去了,氣溫隨著秋季的到來也慢慢降下來了。 這日,容玥久等不到容承主動帶他出宮去玩,便主動找到圣皇求出宮的放行令。 爹,你不知道皇兄他出爾反爾,明明答應(yīng)這幾日帶我出宮的,結(jié)果就是不來。容玥坐在圣皇右手邊,拉著他的胳膊撒嬌。 一個爹一個皇兄,明明是很不合規(guī)矩的叫法,圣和宮眾人聽在耳朵里內(nèi)心卻一絲波瀾也無,連皇帝專座都能上前擠開一半的姑奶奶,誰敢對她有不滿。 圣皇正在批改奏折,被她搖得差點寫錯了字,只好放下筆專心應(yīng)付。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卻跑來鬧我?難不成靠皇兄不成就想著讓父皇帶你出宮? 我才不要你呢!跟你有什么好玩的,你太老了,帶出去不好看。容玥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樣子,抱著他的手搖啊搖的,我不管,你讓皇兄帶我出去玩,我要出宮,我要出宮 好好好!帶圣皇無奈極了,轉(zhuǎn)而卻突然問道:你好像很喜歡你五皇兄?能告訴父皇為什么嗎? 容玥撒開手,拿著桌子上的毛筆左看右看,這還不簡單,因為他對月兒最好了,我當然要喜歡他咯!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巴一下翹起來老高,你之前還說宮里的兄弟姐妹都會對我很好的,壓根不是這樣的,他們都背地里笑話我,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圣皇一怔,笑話你?笑話你什么? 容玥表情低迷起來,手放在身側(cè),偏頭想了想一副半懂半不懂的樣子,野種?他們背地里說我是野種,說我是鄉(xiāng)下來的野鳳凰。我一點都不野,舅舅以前還說夸我很乖呢!他們亂說。 她說著好像沒發(fā)覺自家老爹難看的表情似的,爹,我是野種嗎? 當然不是,我的月兒名正言順,你也很乖,再乖巧不過了。圣皇很難說出自己目前是個什么心情,憤怒是肯定的,但更多的卻是對女兒,對那個為他生下孩兒最后卻沒能等到他回去的他心愛的女子的愧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