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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美麗可是把這事給從頭聽到尾的,那父子倆吵架的陣仗, 感覺是要把房子都給吵散架了。 面對其他人的好奇, 許美麗很快就給他們解了疑惑。 吵架的原因是陳天祿偷了陳貴財的錢, 陳天祿這個不孝子還讓他趕緊去死,就陳貴財這暴脾氣, 哪里能允許陳天祿和他說這樣的話,父子倆就這樣又罵又打的, 然后陳貴財就突然中風了。 眾人聽了都嘖嘖感嘆, 誰也沒想到陳貴財最后居然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想當初沒有和孫慧芳離婚的時候, 他日子過得多滋潤哦。 陳年年一個女孩比那些男的還要能干,比陳天祿那個草包強多了, 偏偏陳貴財身在福中不知福,錯把魚木當珍珠,弄成這樣,大家都要說一聲活該。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出于什么心里,竟然還有人特意去了城里給陳年年遞了消息, 當著陳年年的面他們把這事說得可嚴重了,那架勢,讓人感覺陳年年要是不回去看看,就見不到陳貴財最后一面了。 陳年年那天也只是想挑撥一下陳貴財和陳天祿的關系,順便在其他人面前抹黑他一下,誰知道事情會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個結果對陳年年來說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是怕人說閑話,她早就笑開了花。 既然都有人來送信了,陳年年于情于理都要回去看看,陳貴財越慘,她就越痛快。 周五下班后,陳年年和周子渠再一次去了商場,為了方便回家,陳年年下了決心要買一輛自行車。 周子渠在廠里找了關系,終于是讓商場里的人給她留了一輛。 像自行車,縫紉機這樣的大件,不是想買就能買的,物資緊張的時候,她們這樣的小縣城最多能分到35輛,而且一到就會被其他有錢的關系戶給買走,普通人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陳年年身上買自行車的錢是有的,但是她沒有那么多工業券,好在她的男朋友是個關系戶。 票據對他來說不是難題。 老早就聽見陳年年在嘀咕要買自行車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陳年年看著他摸出了那一疊厚厚的工業券,一時間很難將他和當初的那個窮小子聯系在一起。 陳年年有點想不通的說道:“你這么厲害,當初還去賣什么手表?” 周子渠數了30張工業券遞給了售貨員,對于陳年年的問題,他回道:“情況不同,做法也就不同。” 當時的許家還沒站穩腳跟,他也有些擰巴,不愿意接受他們的幫助。 現在自己不去鉆牛角尖了,自然不用把日子過得那么差勁。 他可不希望他的年年一直都在努力上進,而他還在原地踏步。 陳年年也只是隨口打趣,等到兩人推著自行車走出商場的時候,好多人都在盯著她手上的自行車瞧,見此,她心里也美得冒泡。 在這樣子的年代能擁有一輛自行車,陳年年覺得自己真是太厲害了。 可惜現在沒有手機,不能拍照合影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 她迫不及待的騎上新車,拍了拍后座道:“快上來,我先帶你在城里兜兜風。” 周子渠點了點她的額頭,笑了笑:“還是我來帶你吧。” 陳年年不樂意了:“怎么,你還不相信我的技術,放心,一定不會摔到你。” 好歹她也是騎過很久的自行車的,技術可比一般人好多了,雖然現在的馬路不如以前平穩,可她都能從城里騎回陳家灣,兜風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 周子渠當然不是質疑她的技術,可是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就沒看見過有男女共騎一車是女的載人的。 只是這會兒陳年年太開心了,周子渠不想掃興。 “那我聽你的。”他坐上后座,雙手輕輕搭在陳年年的腰上,“我坐好了,走吧。” 明明周子渠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被摟著腰的陳年年卻不自在的紅了臉。 沒想到,載人和被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周子渠載她的時候,她可以無拘無束的坐在后面,想晃腿就晃腿,想摟腰就摟腰,完全不用顧忌什么。 此刻,被周子渠樓住,她卻覺得自己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你你你,別摟那么緊啦。” 周子渠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陳年年這話實在是說得沒有道理,畢竟他是一點兒力道也沒用。 “可是,不抱那么緊,我等會兒摔下來了怎么辦?”周子渠索性將雙手環起來箍住了陳年年的腰。 城里的路又不像農村那么顛簸,怎么可能會摔下來。 陳年年氣哼哼的抿了抿嘴,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折騰好一會兒,陳年年還是決心讓周子渠來當司機。 這人太高了,坐在后面縮手縮腳的實在是太影響她發揮了,把她累得不行,還影響了她兜風的興致。 周子渠求之不得,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路過的人都要看他一眼,本來他就長得斯文白凈,這下更像個小白臉了。 換過來后,陳年年感覺全身都順暢了,她戳了戳周子渠的背,隨后報復似的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這個壞蛋,不讓她好好騎車,她也要使壞。 難得看到陳年年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周子渠垂眸看著環在他腰上的手,笑得十分開懷。 既然是兜風,周子渠沒有騎得太快,兩人不趕時間,也沒有目的地,就在城里瞎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