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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的陳天弘卻對這事一點兒也不熱衷了,他覺得一家人就這樣過著挺好的。 就算以后陳年年結婚了,他也能好好照顧他媽。 只是一想到孫慧芳這么大年紀了還在為他cao心,他這心里又不是滋味,反正娶誰對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兩樣,還不如順了孫慧芳的意。 他在屋外坐了許久,最后還是默許了這事。 第二天,他們一家人都待在家里沒去干活。 孫慧芳在家門口踱著步,聽著樹上知了聒噪的叫聲,她心里也有點說不上的苦悶。 按理說這事應該是讓她高興的,但女方的態度卻讓她捉摸不透,她不知道等待著她們一家的到底是什么。 一直到上午十點左右,李翠蘭才領著人來了。 “哎喲喂,這天可真熱,慧芳你等久了吧。” 孫慧芳熱情的將他們迎進了門:“暑氣太盛,你們快進來喝點糖水解解暑。” 李翠蘭半點沒客氣,進門就端起了桌上的大碗,一口氣將碗里的糖水喝了個個干干凈凈。 在農村,糖水可是個好東西,若不是來了貴客,他們是舍不得拿出來招待的。 喝完之后的李翠蘭舔了舔自己的嘴皮,她感覺這會兒自己整個嘴里都是甜滋滋的。 見李翠蘭一口氣就喝完,陳年年又給她兌了一碗,來者是客,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 “慧芳,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姑娘,姑娘名叫李俏蓮。你看看,長得多俊啊,和你們家天弘可般配了,那位是李俏蓮的母親劉彩虹。” 孫慧芳沖著劉彩虹點了點頭,又細細打量了李俏蓮一眼,在沒見到人以前,孫慧芳十分擔心,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比如是個駝背,或者臉上有黑印等。 這會兒一看,卻發現真是個俊俏的閨女。 孫慧芳臉上的笑意立馬也真誠了不少,“是個好姑娘。” 見孫慧芳比較滿意,李翠蘭又道:“今天你們兩家人都在,那就好好談一談,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早點定下也礙事。” 孫慧芳是男方母親,這事上面自然要主動一點兒。 “彩虹妹子,我們家的情況想必翠蘭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家天弘雖然和別人有點不同,但他為人體貼,心思純正,若是你們家俏蓮能嫁過來,天弘肯定會好好對她。我也是苦過來的人,知道女人的不容易,以后也會把俏蓮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疼。” 劉彩虹邊聽邊點頭:“我和翠蘭認識這么多年,她介紹的人必然不會有錯。不是我吹,我們家俏蓮真的是能干又懂事,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她一個人干完的,我們生產隊的人就沒有不夸她的。” 劉彩虹說完又看了李翠蘭一眼,李翠蘭心領神會,啜了一小口糖水潤了潤喉道:“看來,你們兩家都對彼此比較滿意了,慧芳妹子,你看這彩禮......” 孫慧芳和陳天弘手上都有點私房錢,留一點兒辦酒席,也還能剩下不少。 剛想開口,陳年年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膀。 “嬸子,你就直接說多少合適吧。” 劉彩虹和李翠蘭對視一眼:“再怎么你們也得給十塊錢吧,再加五斤rou。” 陳年年和孫慧芳都沒有說話,李翠蘭又道:“十塊可不算多了,就上次陳春梅嫁人,還要了三十塊呢。” 對于現在的孫慧芳來說,十塊錢確實不算多,正是因為不算多,才讓她心里起了點疑問。 李俏蓮長得漂亮,人又能干,為什么會主動找媒人說親要嫁給陳天弘呢?而且彩禮還收得這么少? 陳年年心中的疑問就更多了,孫慧芳和李俏蓮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注意著李俏蓮的舉止。 像她這種現代來的女性,碰到這種事情,多少也會有點臉紅害羞,更何況還是李俏蓮這種土著。 這姑娘卻冷靜得跟個局外人似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真是太奇怪了。 孫慧芳雖然很想陳天弘能娶親,但她人也沒糊涂到這個地步,這家人明顯是有問題的。 她臉色沉了沉:“事關兩個孩子的終身幸福,我認為我們兩家都不應該有任何欺瞞,翠蘭,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問題沒有說清楚。” 李翠蘭死不承認:“哪有什么事情瞞著你,慧芳,你別想太多了,爭取把婚事早日定下來才是正事。” 劉彩虹也搖頭:“人你們都看見了,哪有瞞著你們什么。” 陳年年觀察著她們每一個人的臉色,李翠蘭和劉彩虹都看不出來什么,反而是那個李俏蓮,整張臉上都是rou眼可見的緊張。 她的雙手不斷扯著自己的衣擺,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陳天弘也發現了不對勁,他冷著臉道:“要是不說清楚,到時候說親變結仇,后果你們自負。” 他是個男人,氣勢再怎么也比幾個女人足一點。 李翠蘭訕訕的笑了笑,慢吞吞地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俏蓮還有個五歲和三歲的孩子,若是你們結婚,這兩個孩子肯定得跟著過來的。” “不過你們放心這兩孩子還小,不記事,以后一定會把你們家天弘當成親爹孝順。” 得知真相的孫慧芳氣得直喘粗氣,胸腔上下起伏著。 她果真不該對李翠蘭這女人抱有任何的幻想。 李翠蘭還想再勸幾句:“慧芳,你們家天弘也就這樣,你們也別太挑了,這周圍的姑娘,真沒幾個愿意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