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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就因為這樣就被村子里的人給盯上了,等他進城的時候還悄悄跟著他,發現了他和沈成良的窩點后,就去了公安那里揭發了他。 事情也是趕巧,本來陳年年的話讓他們兩人都很生氣,但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天回去后,六子和沈成良心中都有些不痛快。 他們想,萬一這事真是讓陳年年說中了,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性命攸關的事情,沒人敢賭,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也得小心去對待。 兩人探討許久,當天晚上回去他們就把那批藥材給拉出了城。 沒有找到證據的公安把他給抓起來省問了許久,幸好他和沈成良早有準備,公安怎么查也只能查到他是個正兒八經貨車司機,幫人拉貨就有辛苦費,家里日子好過一點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關了他兩天后,公安就將他給放了出來。 “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我和我三哥前兩天根本就沒去等你,現在我是被重點懷疑的對象,公安一直派人在盯著我。”六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年年白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明知道公安盯著你,你還在大街上叫住我,怎么著,還想拉著我墊背?” 六子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公安盯了我幾天都沒找到證據,所以就沒管我了,不然我哪敢叫住你。” 他和沈成良這段時間也老實了不少,都在等著風聲過去。 “既然被我說中了,那你們可千萬別忘了和我之前的賭注,我還等著你三哥給我拿貨呢。” 六子不太喜歡和陳年年這種精明的女人打交道,但這次,他和沈成良確實欠了陳年年的人情,若不是陳年年的提醒,他們怕是早就被抓起來了。 “你放心吧,我三哥不是那種不講誠信的人,這不他還專門讓我沒事的時候就到鎮上來轉轉,要是遇到你,就告訴你,雪花膏的貨源他替你想辦法,三天后你就到這里來找我們就行。” 六子的話讓陳年年很滿意,她也沒客氣。 “那就這樣說好了,我三天后來找你們。” 雪花膏的事情就這樣輕松解決了,陳年年十分開心,她轉身又去供銷社買了點其他的東西,裝了滿滿一背簍后,才往停放牛車的地方去。 周子渠已經在那里等了她很久了。 一見到他,陳年年臉上的笑意就散了散,她不知道該怎么和周子渠解釋,又怕周子渠開口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了牛車后,她和周子渠各自坐在一邊,誰也沒開口。 明明早上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還這么好,這會兒卻跟仇人似的,誰也不搭理誰。 陳年年反省了一下,剛才她對周子渠的態度實在是兇了點兒。 其實好好哄哄,周子渠也未必不會同意她和六子去談事情。 可她做的這事本就見不得光,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一時情急,兇一點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陳年年偷偷瞄了周子渠一眼,這人一直抿著唇臉色嚴肅著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就這樣一直僵持著也不是個事,陳年年若無其事的開口道:“這段時間感謝你對我們家的幫助了,我買了點rou,晚上你把大壯一起叫上來我家吃飯吧。” 不僅是陳大壯和周子渠,等會兒她回去還會叫上陶小甜。 這些知青的伙食并不算好,今天就當是給他們開開葷了。 半晌都沒有等到周子渠開口,陳年年心里就有點不得勁了,沒看出來這男人還挺小心眼。 她都主動示好了,這人還不理她。 就在她不高興地哼了哼后,周子渠緩緩開了口:“剛才......我都聽見了。” 陳年年心頭一滯,隨即怒道:“你跟蹤我?” 周子渠抬頭望著她:“在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人品時,我肯定不會放心你和他單獨相處。” 陳年年自然知道周子渠是在關心她,一想到周子渠知道了她干的事情,她就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應該害怕。 周子渠看著她神色激動的模樣,安撫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年年,你真的有認真想過投機倒把被抓住后帶來的后果嗎,情節輕的會被送去勞改,嚴重著還會被公安抓去坐牢槍斃,你在陳家灣可能沒聽過廣播,沒看過報紙,不知道前段時間就因為投機倒把抓了好多人。那么一點兒錢,值得你去冒那樣大的風險嗎?” 陳年年道:“風險多大我知道,可是不冒著這個風險,我們一家三口就要餓肚子,就要去喝西北風,你沒錢沒吃的,還可以拿手表去換錢,但是我們什么也沒有,只能去鋌而走險。” 環境不同,大家做出的選擇就不同。 周子渠對她投機倒把的事情不理解,不贊同,那是因為他是在這個時代長大的人,所以排斥抵觸。 但對于陳年年來說,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坑蒙拐騙,那她心里就不會有任何負擔。 周子渠無奈嘆息:“你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陳年年瞅了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是想去舉報我嗎?” 周子渠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晦澀,最后在陳年年不解的眼神中,他從衣服兜里拿出了換表的錢,從中數了五張大團結交到了陳年年手里。 陳年年隱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卻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