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修卡反擊戰 二
蝙蝠男細眼注視著荒井身后腰間的槍械,那是一款造型奇異的槍支。槍支主體成扁平狀,并且沒有安裝彈夾與瞄準器。但既然沒有裝載彈夾的空間,那么那天貫穿自己翅膀的子彈是從何而來的呢?唯有一個可能,秘密就藏在這把槍械的可活動槍托上。 “是是是,你們修卡的改造人最厲害,尤其是不消停的嘴巴。對了,你口渴了沒,我還” “是我錯了,請饒恕我吧!我會認真帶路的!!” 荒井玩笑似得拿起別再腰間印有“電列車專用”樣式的水壺,聽著水壺里某種神秘液體搖晃的聲音,蝙蝠男的身軀不自覺顫抖起來,似乎勾起了它某些不堪回首的慘痛回憶。 ——對了,除了吾郎先生的同行外,還有某只呱躁的蝙蝠怪人,蝙蝠男。四肢被列車長從西裝的內袋中掏出的,印有“電列車刑警署特別警視廳”字樣的特殊電子手銬與腳鐐所束縛著。無論蝙蝠男如何掙扎,手銬與腳鐐依然完好無損,反倒是蝙蝠男在掙脫的過程中被手銬發出的電流電得焦黑,渾身都留下電擊過后的焦痕。 不過賊心不止的蝙蝠男,總是在一路前來的道路上,企圖觸發基地內的警報裝置或者是用于對付敵人的陷阱。只是奇怪的是,沿路上所有類似的裝置,都早已經由別人的破壞或者觸發,導致裝置完全失去應有的功能。因此,荒井一行人便十分順利地潛入。 “話說回來,吾郎你為何會選擇加入電列車呢?居住在原來的世界不好嗎?”荒井從浦太羅斯口中得知吾郎先生的來歷后,不由得對于他憑借著一己之力,將對其進行強制改造手術的秘密結社捷度連根拔起的事跡由衷的敬佩。 但是,依然世界恢復了和平,吾郎先生為何又要離它而去呢。 “我知道,荒井你的愿望是在治療好自己的身體的同時找到原本屬于你的世界,找回自己的記憶。這也是當你聽到立花老先生描述的世界與你的記憶有所交集的時候,你會如此激動的緣故。所以你才會不理解,我為何放棄存在于自己所生所長的世界,卻跑到到處是時間亂流的時空裂縫中。 美好的結局,世界重歸平靜并不代表我們的命運就會被改變。我依然是改造人,不老不死的改造人。改造人的悲哀,不在于自己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體內所有的東西都被替換成能夠更換的合成零件和臟器。而是在于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不斷地老去,一個一個慢慢地消失。 而自己始終如同初見一般。 擁有著百年不變的外貌,擁有著不會衰退的健碩軀體還有過人的記憶力。那些離你而去的人,將會成為你名為“孤獨”的枷鎖。 這并不是傲人的資本,這是一種折磨。” 出乎意料的,是當聽完吾郎的陳述后,荒井意外地冷靜,仿佛這也是他一早就預料到的情況。 “那真是太可惜了。” 荒井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慨。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遇到光太郎、耕司、麻生他們,自己孤獨的戰斗,或許自己也會產生像吾郎一樣的想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只要保有本心,改造人和人類并沒有區別,如果為了逃離孤獨而去放棄所有過往的美好,那真是太可惜了。 “孤獨、枷鎖?簡直是胡說八道!成為改造人是莫大的榮耀。未來的世界,將會是我們改造人的天下,所有普通的人類,將會聽命于我們,臣服于我們。到時候,普通的人類才是異類!哈哈哈嗚嗚嗚嗚嗚!!”蝙蝠男的大嘴被扣上一副嚴密的金屬口罩,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吵死了,再不閉嘴,下一次落在你頭上的就不是拳頭,而是子彈。”子彈上膛的聲響在蝙蝠男的腦袋后傳出,蝙蝠男知道就是那一把槍,那一把將它十分忌憚的奇怪槍支 該死的家伙!! 蝙蝠男在心中咒罵道。 吾郎和荒井相望對視,微微點頭。 蝙蝠男的表現,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改造人的悲哀。 修卡的榮光是支撐它們戰斗的理由,然而為了這個理由,它們不斷捕獲人類,將他們當做是改造人的試驗品,用無數次的失敗去制造出一個新的悲哀。 但它們卻沒有想過,連腦袋都被改造的自己,失去自我的自己,還能算是‘自己’嗎? 阻止更多的人變成這樣失去靈魂的“活尸”,是促使他們贊成這次計劃的原因。 “下一個路口向左轉,道路左側的房間,修卡基地的動力室。” “希望你的話不是為了欺騙我們而說的,要不然我會讓你再品嘗一次,那種美味咖啡的滋味。” 蝙蝠男露出哀求的眼神,在他的記憶中,那杯名作“特殊懲罰”的咖啡對所造成的陰影到現在還是揮之不去。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在點列車上,那一名外表美艷的乘務員直美,將一杯發出奇特氣味的咖啡放在自己的面前,并招呼自己品嘗的情形,蝙蝠男仍然心有余悸。 那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味道。 甚至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在接受改造手術后,于手術臺醒來之時,手術后遺癥帶來的劇烈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 漆黑的咖啡中,不時泛起如同guntang的巖漿般的泡沫,散發出強烈的奇異氣味。那名以卑劣的手段將自己擊倒的,被他們稱作荒井的家伙,一邊將盛滿咖啡的杯子往自己嘴巴的方向移動,一邊泛起異樣的微笑。事后蝙蝠男回想起來,那可是比惡魔還有讓人心生畏懼的笑容。 一口咖啡從蝙蝠男的嘴巴被粗暴地灌入,刺激性氣味沖擊著他的鼻腔,蝙蝠男的味蕾似乎在灼燒,超越了酸甜苦辣的特殊味道在味蕾上盡情釋放、擴散 回過神來的蝙蝠男,發現自己已經在前往修卡基地的道路上,按照他們的說法,當喝完那杯咖啡后,自己便將所有自己所能夠的有關修卡的資訊全部供出。為的僅僅是不讓自己再忍受將咖啡喝完的酷刑。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可是修卡的改造人吶! 驕傲的蝙蝠男不相信他們話語,并將其當做是引誘自己成為將他們帶入修卡秘密基地引路人所設下的圈套。但是隨著一步步走來,自己記憶中的地方被他們一一展現在眼前。 不錯,這確實是通往修卡基地的通道,是不為外人所知曉的秘密!這條通道也就是當日蝙蝠男企圖想要利用的通道一般發送電波信號一邊逃離現場,盡快將這群戰斗力高得莫名其妙的家伙的事情向首領報告。 如今的它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要查閱基地的監視視頻,就能輕易地拿到自己背叛修卡的鐵證。 所以,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