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立花藤兵衛
酒紅如血液般的血色瞳孔消失了,接近雪白的銀發也消退了。 葬送于比魯基尼亞的血盆大口中的左臂如今完好無損,只是捆綁于手腕處的發圈消失了,像是在神明的密園中那樣消失不見。如同大家對于荒井的記憶,大家曾經一同經歷的事情所產生的感情,隨著改變而永遠埋藏于那一段被遺忘的時間里。大家的相遇,仿佛只是荒井的一個夢境,盡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曾經是作為真實的存在。 果然,世界的結局發生了意料中的改變。 作為代價,“司南”與大家相識的過程、九死一生的經歷、在那個世界遇見過的人與事物,都發生了改變。客觀來說,有關與司南的一切,都被刻意地淡化 還記得,那位女神在別離之時曾經提到,世界會將它無法消化的錯誤進行淡化的處理,將錯誤能夠影響的范圍最小化,這是世界的自我修復功能。因為,司南與比魯基尼亞就像是連世界的力量也無法消除的電腦bug,只能被世界所隔離,這是強行改變“軌跡”所需要承受的后果。 因此,按照hana的描述,荒井確實改變了過去。 南光太郎的故事,在擊倒創世王的心臟后宣告落幕,三神官也在rx以及電王、g等人的聯手之下化為灰燼。而被名為“司南”的騎士,被荒井所取代,有關于司南的故事像是存在錯誤的電腦文件,被系統刪除并替換上了一段新的事實覆蓋,盡管故事稍顯短暫。 從不知名的世界穿越而來的荒井,以某次的事件為契機,幫助了陷入困境的南光太郎——假面騎士bck,并開始產生交集,后來為了保護南光太郎,荒井的腰帶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但荒井卻選擇了獨自離開,直到在最后神殿內的決戰才再度出現—— 這是英雄電影情節中,為了襯托主角的男二號才會出現的劇情吧。 但著確實就是事實,至少在南光太郎的腦海中,這就是他對荒井的全部印象。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她可以選擇更加直接的方式吧。 例如抹去比魯基尼亞的存在。 但女神所說的“世界”并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了使用這樣迂回的方式。 失去意識的荒井,與復活失敗的比魯基尼亞,都不同程度地將毀滅世界的兩人的存在淡化。 、 這不由得讓荒井回想起女神提到的“軌跡”一詞。 軌跡,難道是代表時間的軌跡嗎?荒井感覺自己抓住某些關鍵的元素。但是時間的軌跡,是可控的嗎?不是通過像是現在所乘坐的電列車等工具穿越時空,從過去改變未來,而是以直接抹殺現在的時間節點所存在某個事物從而達到改變過去的目的?這不是本末倒置么? 不行,想不通。 這樣的邏輯無法成立,在那家伙刻意模糊掉某些至關重要的訊息下,荒井根本無法知曉那句軌跡的含義,看來只能被動地接受這一事實。 但是,那家伙絕對隱瞞了些什么。 荒井無奈地嘆了口氣,妄圖猜測神明的圣意,在古老的時代可是要受到天神的懲罰的,就算那位神明也是來在于異鄉。 算了,已經足夠了。 能夠與大家相遇,并且還能保留著這一份珍貴的記憶。將原本糟糕透頂的結局扭轉,證明我我們的戰斗不是徒勞。 遺憾的是,那個再次相見的約定,大概已經無法實現了。因為,就算擦肩而過,大家還會記得自己嗎?荒井已經不敢保證,那個世界對他的淡化達到什么樣的程度。 荒井的腦海里,浮現了小夜的畫面。隨即苦笑一聲,便將剛才的問題置之腦后。因為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可是藏著一副隨時會爆裂的炸彈——為修卡騎士形態下的荒井動力的原子動力爐。 輕盈地從像是金屬棺材樣式般的容器中上坐起,蝗蟲鋼盔與面具被擺放在一塵不染的桌面,連同從腰側拆下的卡盒,強化靴接觸著冰冷的地面,發出沉重的聲響。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時間沙漠,這是電列車的醫療車廂內唯一能看到的風景。 時間如同細砂,不知不覺間便悄無聲息地從指縫中溜走 荒井凝視著一望無際的沙海,不禁想到。 周圍都安置著與地面緊密相連固定的治療倉,來自時空警察的高科技物品。車廂的色調以銀色和白色為主,給人一種莫名的冰冷,如同自己手中,已經失去力量的卡片一樣。 結局改變,荒井與比魯基尼亞的戰斗也等于從沒發生,自然而然地不會出現自己的不死鳥形態,大部分被激活的卡片亦再度重歸混沌的狀態。還算是萬幸的是,這些卡片上已經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帶著灰蒙蒙的陰影,隱約能看出卡片曾經代表的功能。 望著從金屬漆面中反射出自己,荒井沉思著。 回想起小hana在離開醫療車廂前,對于荒井提問的回答。 “未來的荒井先生對吧?嗯,讓我想想,十分的嚴肅且有著強大的氣勢吧,另外就是銳利的目光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但意外地是個十分友好的人好奇怪,荒井先生現在的神情似乎和未來的荒井先生十分相似,我在說什么呢,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吶抱歉,說得我都有些糊涂了。不過總感覺有些不同” 似乎為了安慰一臉不解的荒井,小hana笑聲說了一句;“——但是,無論是哪個荒井先生,都一定是十分帥氣的!”接著便一臉害羞地跑了出去。 深邃的瞳孔、異常銳利的目光、戰斗時就好像修羅或者羅剎一樣 這是小hana對于未來的自己的形容。 不知不覺,現在的自己已經朝著那樣的未來前進了嗎? 正當荒井還在為前路感到迷茫之際,一聲慘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打開了醫療車廂通向走道的門,沿著剛才慘叫的方向一路前行。經過儲備倉庫,到達了用餐的車廂——慘叫發生的具體地點。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瞪大著雙眼,手持拐杖橫在自己身前的白發老者正以與他的年紀毫不相符的嗓音,對圍繞在他身邊的五名異魔人——桃泰洛斯、浦太洛斯、金太洛斯、龍太洛斯以及在老者身后張開雙手,時刻準備攙扶這名激動老者的天津四,用大到連房間都因此震蕩的嘶吼。 “你們是修卡的怪人!那么這里就是修卡的基地?!可惡,本人立花藤兵衛,雖然已經年老力竭,依然不會對你們屈服!!” “你們這群修卡的怪人,要來就盡管放馬過來!”自稱立花藤兵衛的老者口沫橫飛地吼道,一邊張望著在他眼中如同怪人的異魔人,狠狠凝視的魄力連一向膽大的桃太洛斯也有些膽怯,除了已經跳脫出眼前這個緊張時刻的龍太洛斯。 “吶吶,金醬,問你哦問你哦,‘修卡’是什么?好吃的東西嗎?還是畫筆的牌子?”以和平常毫無兩樣的態度歪頭問道。 “什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舉例來說,搭順風車的人不是俗稱順風客么,所以說,‘修卡’就是指休克而昏倒的人啦!” 對于一臉得意解說的金太洛斯,龍太洛斯投以崇拜的目光說道“休克昏倒的人哦,就像是被龜醬甩掉的那些女人就對了——” 對于龍太突如其來的發言,讓浦太洛斯干咳幾聲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而看到幾名異魔人嬉笑打鬧的模樣,立花老者啞口無言地看著眼前的光景,直到發現了從列車門后出現的荒井。 “這樣的裝扮?難道你是假面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