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話 創世之戰 (八)
出走起源畫作的長廊,麻生、耕司以及貝利三人一路隨行。 昏暗的通道,寂靜的環境,以及未知的前路。 感覺就像是當初置身于夕張的地下通道中,緊迫卻無可奈何。 這次哥魯哥姆發動的正式侵略,直接打破了鎂光燈下虛假的和平,那天的直播猶如潘多拉的寶盒,將災難與絕望散落人們的心中。 改造人、怪物這些只能在都市傳說才能窺探的詞語竟成為最為真實的存在。 當戰斗結束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么? 麻生并不知道答案。 麻生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對于在如此緊迫的時刻還能分神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議。 麻生的思緒亦跟隨著意識不由自主回想起本該并肩作戰的同伴。 南光太郎,這次作戰的關鍵,與名作吾郎的騎士兩人承擔起吸引敵人主力的重要作用。回想起剛認識時的南光太郎,以還算是個外表稚嫩內心成熟的少年。而當如今再度與南光太郎聚首時,他眼中的堅定是麻生選擇支持這個極為冒險的計劃最重要的一點。 他大概也是小隊三人里,成長最為明顯的一位。每次都能從戰斗中不斷學習成長,過人的意志以及成為改造人后不同常人的遭遇迫使著他不斷成熟。 而司南 說實話,麻生依然看不透司南。 有著與外貌年紀不相稱的思維與能力。總感覺他的力量中還藏有些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這點或者連他自己亦說不清楚。 這倒讓麻生對失憶前的司南產生了一絲好奇。 就像是數種不同的人格相互交錯,讓人看不清面具之下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除非是分裂型人格,否則不會出現這種相互矛盾的感覺該不會他的人格是虛構出來的吧,哈哈哈。”關于這個問題他亦與耕司、貝利提及,可惜兩人對司南并不了解,因此只能從客觀上分析,只是耕司在無意識間玩笑讓麻生似乎找到了新的可能。 世上能夠知道自己走的路接下來會如何的人又會有多少呢?光太郎是如此,我亦如是,你也一樣。我們所能做的,要不就是站在原地哭泣喪志、躊躇不以,要不就是設法努力向前,哪怕只是一步也好,選讓自己所能接受的做法吧 回想起當初迷茫的自己,麻生亦覺得甚是有趣,他不會忘記,司南安慰他的這一番話,讓他真正學著接受自己,作為改造人的自己。 但是,如今的他已經失去了支撐他戰斗的關鍵體魄,還沉睡在地空人的空間中。 不過這也并不是值得惋惜的事情,或者能重新成為一名普通人,也是種幸福。 因為,司南的意志,將有我們延續 突然,螺旋城內出現了劇烈的晃動,將麻生從分神中拉回了現實。 轟隆轟隆的震蕩響徹螺旋城的樓道之中,劇烈的晃動讓仍然還在螺旋塔中的耕司、麻生兩人不禁扶墻穩定著自己的身體。 “城堡是要快坍塌了么!?可惡,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耕司不禁著急地懊惱著。 就在幾人還在思考著如何應對之時,塔內的振幅竟然慢慢減少,最終再度重歸平靜。這樣的狀況讓三人大呼幸運。 “不過按照這種程度的震蕩,另一邊的戰場情況應該十分不妙,耕司、貝利,看來我們需要加快速度了。” 耕司與再度變成昆蟲形態的地空人貝利認同地點頭示意,游走在螺旋城上層的三人抓緊了步伐,往高層出發。源源不斷的警報聲預示著為他們作掩護的南光太郎等人戰斗的艱險,但也掩蓋了身在塔中三人的腳步之聲。雖然沿途亦發現了守衛,但如今普通的改造人怎能敵得過戰斗經驗豐富的兩人,只見兩個利落的身影穿梭于狹小的樓道間,隨即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響,怪人守衛們已經全部倒在地上。 “咦?怎么有種熟悉的氣息但是,好奇怪” 在經過某條長廊時,貝利扭著腦袋不解地說道。 “怎么回事,是杏子她們的氣息么?”耕司著急問道。 “不,不是她們的嗯,奇怪,氣息不見了可能是錯覺吧” 此時,惡魔島的爆炸聲再度響起,劇烈的震蕩讓細小的碎石不斷掉落。再度感受到情況危急的三人決定加快前往上層的步伐,只是將剛才剎那的感覺歸結為錯覺的貝利總有隱約的擔心。 不斷往高層走去,守衛的數目亦不斷增加。幸好他們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島上的戰斗所吸引,要不然單憑三人要完好無損地走入這里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等等,應該是在這附近,一直跟我呼應的植物應該就是在這附近。” 憑借著敏銳的氣息捕捉和與植物交流的能力,貝利確認了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一層。 貝利的話換來了耕司與麻生的歡呼。 行走在空蕩的通道間,三人謹慎地緩步探尋,鏤空設計的樓道讓皎潔的月光直射于樓道間,將樓道這個通透,只是漂浮高空的血月破壞了本該明亮的唯美之色。那映照樓道的血色,讓這里的景色顯得如此詭異。 “奇怪,越靠近這里,守衛卻幾乎沒有。難道我們尋找的位置不對?還是這里是陷阱?”麻生的提問得到了耕司的認同,但貝利卻堅信著自己的感覺,“但是她們的氣息確實就在這附近你們看,大門!就是在那邊大門的另一邊!” 此時,三人已經看到了,在長廊末端那緊閉的大門。雖然心聲疑慮,但三人依然加緊步伐,帶著一絲防備,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麻生雙手握緊大門的木雕把手,往前慢慢推開。厚重的大門發出了吱吱的聲響。將兩扇大門打開至三人能夠穿越的寬度,三人立即進入大門的另一邊,卻被眼前的景色所驚呆了。 大門打開的不是門,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三人往里邊推進,越過樹林,便在不久的遠方看到了有趣的事物。 遠方片地花田,那是個色彩斑斕的風景。 置身其中,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花朵的生命。形態各異的彩色石頭所組成的小路分割著一塊一塊的花田。小路盡頭是一所兩層的獨立洋房,麻生立刻就認出,那是與自己曾經居住的地方極其相似,甚至一模一樣的房子,光太郎一家的居所,秋月宅。 肆意散發著芬芳的花朵與生機勃勃的小草還有中央的那顆參天大樹構成了這里的全部。藍天、高山、柔水一切名為美麗的風光都在這里得到充分的體現。 “好美,宛如仙境般的美,就像是虛幻一樣。”觸摸著身旁艷麗的向日葵,連葉尖的露水都如此清澈、冰涼,耕司感慨地說道。 “你們抬起頭看看,這里懸掛的可不是月亮,而是太陽。”隨著麻生的方向,耕司也抬起頭來,看著本不該出現的太陽,“看起來,這里可不是個真實的空間。” “這里所有之物都是真實,亦都是虛假。”貝利張開翅膀,盤旋于空中繼續說道,“這里是一個真實的空間,但并不是我們所屬的空間。更像是被刻意開辟出來的空間一樣。” “喂喂,貝利。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在現實中出現了,這可是奇幻小說的題材。” “沒什么不可能的,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地空人的住所真的是地底么?只是我們將開辟的空間與地底永遠連接在一起罷了。另外,由于這里不是完整的世界,只是個狹小的空間,因此一花一草都需要力量維持。所以我說這里是真,也是假。” “不過倒也奇怪,空間開辟的技術應該早已失傳才對,為何”貝利空中喃喃著。 “假假的?確實很難讓人相信。”耕司拿起了被微風吹拂過的葉子,從脈絡到紋理,甚至氣息都與平常無疑。但是,眼前的這片美好過于虛幻,令他不得不贊同貝利的觀點。 “所以,除了那顆大樹外,這些花草沒有任何生物的能量,因此雖然它們確實存在,但都不是真實。” “類似于魔法或者幻象?” “大概。似乎是大樹作為了存儲能量的電池,支撐起了這個地方的幻影。難怪和我溝通的時候,那棵樹發出痛苦的聲音。” “有關這里的猜測就此打住吧。”打斷兩人討論的麻生將目光鎖定了遠方的秋月宅,并說道“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刻雖然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