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可曾忘卻的事情
最后一曲的余音也從吉他的弦上傳出,今晚的表演還是一如往常的順利。隨著大家的歡呼聲,司南今晚的演奏也告一段落了。向老爹要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結果被老爹調笑著‘這不就是純酒精嘛’的他苦笑著一如往常地坐在了酒吧角落的位置,欣賞著一同打工的其他表演者的演出。 在這柔和的燈光下,映照的都是一群簡單快活的普通人。小鎮臨近茂密的樹林,因此販賣木材的人很多,早上伐木晚上便到小酒吧與好友去喝上幾杯,與其他村民聊著家常。這種平凡的生活卻是司南現在最向往的。 不過這種不同的生活他又能享受多久呢?不愿細想的他又灌下了一杯烈酒。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過那個‘神秘世界’啊,停播了兩個多月的節目后又開始播放了,聽說是為了準備特別企劃才停播的。”位于司南前方座位的客人談論著他稍微好奇的話題。 “當然,每個星期都等它播放的那天,就是停了兩個多月我都想打電話投訴了。不過話說那女主持長得挺漂亮的!”談話的兩人也開始調笑起來,發出那種男人都懂得笑聲。 看來他們還好好地生活著,光太郎也在他們旁邊守護著他們吧。長嘆一口氣的司南如今也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一剎那間,就連這里的歡聲笑語也成了他內心的負擔,不能平靜他內心的煩躁。 哐。 被司南不自覺緊握手中的就被此刻已經裂開,無奈地把它放在桌子上,跟老爹要了打啤酒就前往屋子附近的小溪處。 ---------------------------------------------------------------------------------------------------------------------- 大概也只有對著小溪,聽著溪水的鳴唱心情才能平復的司南也開始回憶地總結著現在的情況。從被老爹救起的那天到現在已接近三個月的時間,起初也幸好這小鎮上也只有小診所,沒有先進的設別,要不已經被拿去做切片試驗了吧。 當初那位醫生匆忙地趕到了老爹的家,只是為司南做了個簡單的初步檢查得出的結論是脈搏正常,呼吸正常可能是溺水導致的暫時性休克昏迷,就是可能這位病人天生皮膚比較堅硬連針都扎不進去的事情讓醫生比較驚奇外,其他都能隱瞞過去。 因此醫生也只是建議把司南放在老爹家先緩幾天,畢竟醫生也有他的私心,遇到一個情況古怪的病人可不能送到自己的診所去。也幸好是這樣,不到一天的時間司南便已醒來,在大家都為司南的醒來而感到高興時,司南卻在看見日歷上的時間后感到十分詫異。 他醒來的時間是三月份,那么說他已經從海中漂浮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是多么奇妙的開展! 本來應該立即聯絡凱特他們的司南卻發現根本沒有聯絡他們的方法,直到打去電視臺后知道了由于人手不足連總編也一起去了幫助采訪后不知何時回來。 但在那一刻,他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思緒,迷惘。畢竟在大家心目中他已經在飛機的事件中與敵人同歸于盡,盡管新聞中的死亡名單中完全沒有提到他。但已經死過一次的他卻開始思考著我是否還要繼續之前的路,那條通往修羅場的路。 其實在他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作為改造人的能力幾乎完全失去,大概現在能留下的只有那個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腰帶罷了。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他也只能與敵人平分秋色,因此每次戰斗都置身于生與死的邊緣,但現在呢? 內心有了疑惑的他對自己的前路產生了迷惑,失去力量的他還有能力繼續打倒哥魯哥姆為逝去的人們報仇么?或者在這里享受著隨手可得的和平呢?人的自私是無法消除的,就算是司南也一樣。 “可惡!!”隨即把被他捏成一團的空罐扔進了溪流。 ---------------------------------------------------------------------------------------------------------------------- 因為害羞而離開的朱里其實早一步就到了溪流附近,不過當看到了司南這個討厭鬼就想躲起來嚇他一跳。但當他看到看到司南那唏噓的眼神與滿是懊惱的表情時卻反常地沒有打攪他的沉思,只是靜靜地在遠處遠遠睇望著。 “你已經站很久了,快回屋子吧。小心著涼哦。”只見司南一臉微笑地轉過了頭,看著他所在的位置。 “我離你那么遠你都知道?!” “我有千里眼哦。” “你不要當我是小屁孩來騙我!” “但你就是個小屁孩啊。” 就算進行著日常的斗嘴用掩飾不了司南內心的彷徨,連朱里也忍不住問道“這些天你到底都在發什么呆啊,有問題你就說出來嘛,我們一家人都會幫你的!” 看著朱里一臉擔心地樣子,司南有點感動地說“你那么厲害能知道我有心事?無論如何,謝謝你了朱里。”說完便摸了摸朱里的頭發以示嘉獎。 一手拍掉了那只弄亂她頭發的大手,“你別當我是小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有說不出的苦惱才常常一個人坐在這里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因為家里逼婚或者有個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英俊富二代的情敵最后被你被jian人所害又或者被迫殉情?對不對?所以你還在煩惱是否應該回去還是在這里享受新的生活。” “朱里,你腦洞開太大了。不過,你有一點說對了,我還在考慮是否留下來或者離開。畢竟,我不屬于這里,我也怕總有一天會給這平凡的小鎮帶來災難。” 這時候的朱里也沒有了往日的呱燥,靜靜坐在了司南身邊,仔細思考了好一陣子才幽幽地說道“雖然你真的很討厭,但是在這幾個月里我們都把你當成了家里的一份子了,如果你現在走了我一定會十分難過的。”話語間一行清淚在朱里的眼眶劃過,“但是我爸爸曾經告訴我,人不能那么自私只想著自己,做人應該多為別人著想。所以,如果你需要完成的事情一定要鼓起勇氣去完成,別在這里妞妞捏捏了,我不想看到一個滿臉寫著不開心的你。” 說完便再次頭也不回地跑回屋子,留下了略有所思的司南。 “是啊,原來是我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了。” -------------------------------------------------------------------------------------------------------------- 我在寫到這里的時候也在困惑著,英雄是否就一定無畏無懼,是否就是一定要戰斗到死英勇犧牲還要與敵人同歸于盡?思考著當你與司南一般暫時失去了力量且不知道何時能夠回復的時候,你是否也會想要放棄,放棄去復仇,放棄去消滅邪惡,讓自己自私一回去當一個普通人呢? 盡管司南在失憶之前是一名特工,但他同時也是一名普通人,盡管正常的生活對他來說稍微有點距離,但總比現在失去記憶還要被人改造成昆蟲怪人來的正常得多。以前起碼還有國家的支持,現在他只能孤身一人去戰斗,那是一個永無結束的修羅場,這是一條比失憶之前難走十倍甚至百倍的路。 其實,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tobeornottobe,thatisaes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