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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樣子真難看。連顧安爵都不得不承認,江惜雯真的很有毒舌潛質,幾乎每句話都直接往許鶯心口上扎,你難道忘了之前是誰唆使其他人把我們關在外面的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洛嘉樹根本用不著翻墻,也不會被扎到手,弄得血流不止。 現在你該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可笑了吧,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才叫沒安好心。這話一出口,許鶯整個人都懵住了,直到被推開才猛然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吼道,江惜雯,你竟然敢這么對我!等出去以后我一定要讓你好看,你給我等著。 等你能出去再說吧。這次補刀的換成了景瑤,許鶯之前就怕她,在見識過那只足以抗衡女鬼的蠱蟲后就更怕了,嘴唇蠕動幾下,最后還是一個字都沒能吐出來,訕訕地縮到江宇旁邊,也沒臉再靠近顧安爵了。 你們看那里、那里好像有個棺材。 安靜了沒兩分鐘,一道怯怯的女聲突然響起來,是組里年紀最小的pd林慕,咬著唇,臉色煞白。 眾人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了角落里的那方紅木棺材,蒙著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偶爾還有黑色小蟲爬過,但不管材質還是雕工都屬頂尖,似乎還刻了個奇怪的圖紋。 這里不是會客廳嗎?怎么會有棺材? 誰知道呢,也許是古宅主人的特殊癖好。 有人眼尖發現了棺身嵌著的那塊碩大的碧綠玉石,水色極好,就算光線并不強,也能看清里面流動的絮狀云彩,立刻動起小心思,語氣里透出明顯的垂涎之意。 這玉恐怕有些年頭了吧?應該很值錢,要不然我們干脆拿出去賣了,反正里面什么也沒有,就算真的有人,也死了那么多年,應該不會在乎。 你是不是瘋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錢,錢難道比你這條小命還重要嗎?命都沒了光抱著那堆錢還有用嗎? 不能隨便碰,我看鬼故事里經常說在大廳里看見棺材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很可能突然就從里面鉆出來個 刻意壓低的聲音,加上手機燈光,把于東陽那張臉都照得完全扭曲了,離他最近的林慕忍不住尖叫出聲,如果不是有人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恐怕能直接沖到院子里去。 別叫,冷靜點。孟中緯趕緊安撫道,不要怕,這東西早就在這了,是空棺材,是我們征求了古宅主人的意見,特意從祠堂里搬過來的,拿來制造恐怖氣氛,里面什么也沒有,你要還是不信我過去打開給你看。 別!孟導,還是別打開了,我有點害怕,就讓它放那吧。 林慕立刻拉住他袖子,搖頭拒絕,孟中緯自然順勢答應下來,坦白來說,他心里其實也有點發虛,雖說之前布置攝像頭的時候的確打開過,也確信里面是空的,但在見識過倀鬼,蠱蟲之后他對這些用科學難以解釋的東西也多了種莫名的信服力。 等棺材的事一解決,立刻便有人朝罪魁禍首發難,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再這么嚇人,本來就已經夠恐怖的了,怎么都愛學李順那套。 于東陽趕緊道歉,胖臉皺成一團,就差跪地求饒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這純粹是職業病,我錯了,林慕妹紙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什么職業病啊,人洛嘉樹就沒有這話說一半立刻斷了,顯然也是覺得突然提起洛嘉樹有些不合時宜,畢竟不久之前才把人給關在外面,空氣頓時又安靜下來,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最后還是孟中緯先說話,我手機電量不多了,只剩7%,但我明明記得下午到山上的時候還是滿格,中間就只打過兩個電話,這手機正常待機時間三天,什么也沒做沒理由耗電這么快,你們看看自己的電量,我懷疑這宅子里面有古怪 一聽他這話,本來以為逃過一劫安了些心的人立刻又開始緊張起來,手忙腳亂地查看手機。 我還有12%。 我、我的馬上就要電量不足自動關機了。 我手機已經關機了,不對啊,明明我剛才還看到有一半的電。 是你們后臺應用開太多,所以才耗電快吧,我都還剩三分之二的電誒?怎么回事,現在只剩2%了。 冷靜點。孟中緯以前就是拍恐怖電影的,很有些經驗,立刻鎮住了場子,現在先拿手機照下周圍,看看自己認識的是不是都在?還有,少了哪些人?把名字一個個報出來。 李順不在。 李導好像也一直沒聯系上。 還有秦立和亞文,他倆也沒回來過。 等、等等,小雅,裴小雅不見了! 她剛才還在我旁邊的,不應該啊 眼見恐慌迅速蔓延,手機屏幕也一個接一個地黯淡下去,孟中緯趕緊打斷道,你們有誰看見裴小雅了?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種不聲不響的消失方式顯然更能加劇恐懼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磚石上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眾人的心也隨著那聲音揪緊,連跳動頻率都奇跡般地保持了一致,視線不受控制地粘在那扇緩緩推開的木門上,明明想逃,腳底卻像是被膠水緊緊沾住了一樣,壓根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什么要半夜寫這種,嚇得我差點不敢上廁所╭cap;╮ ☆、第186章 古宅驚魂06 微微搖曳的燭光, 蒼白的皮膚,黑色的發, 那雙大得離譜卻又十分無神的眼睛, 紅得詭異對比明顯的唇 當人怕到極致時,就算用盡全力喉嚨里也壓根發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聲音,而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保持著這樣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緊緊盯著黑暗里突然出現的人,垂在身側的手也悄然握緊。 指甲越陷越深, 直到沒入rou里, 任由疼痛感來提醒自己, 至少自己現在還活著。 別怕,不是鬼,她有影子。 別人怎么想,顧安爵自然不在意,他這話是對著丁蓓說的。 小姑娘本來在給他包扎,但這會兩個人接觸的皮膚一片冰涼,連身子都開始變得僵硬起來,雖然沒有丟臉地后退或者哭出聲來,但顯然心里也是怕極。 聽到顧安爵提起影子這一茬,眾人這才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朝地面看去,果然,燭光雖然很微弱,但也足夠他們辨認出那團模糊的人形輪廓了,那身影同時也走得更近了些,有人認出來她身上穿著的衣服,試探性地喊了聲裴小雅。 嗯?女生像是有些疑惑,抬頭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疑問詞,那聲音很奇怪,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而且干干澀澀,帶著磨砂紙一樣的感覺,絲毫沒有屬于年輕女孩兒該有的甜美音色,但想想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下,聲音稍微變化一些似乎也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