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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個工作人員踩到青苔不慎滑倒,腳踝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只覺得有種尖銳的疼痛蔓開去,等緩過神來一看,那處有個指甲蓋大的傷口,三個尖牙印,流出來的血竟然還是碧綠的,甚至沾著濕答答的粘液,看起來惡心至極。 那人當時也怕得要命,以為自己是被什么不知名的毒蛇給咬了,命不久矣,結果等送到醫院一檢查,屁事沒有,原本還在流綠血的傷口也慢慢開始結疤,重新生長出淡粉色的嫩rou,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雖然沒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東西,但至少能確定是無毒的,李銘亮自然放心了不少,也不再去想為什么傷口會出現三個尖洞,花了大價錢安撫好受傷的工作人員,怕嘉賓產生退縮之意,他還故意隱瞞了這件事,反而將古宅形容得十分安全,用類似'就是些灰塵蜘蛛網' '會有攝影師和工作人員全程跟拍' '很安全,都是用特效制作的,不用怕'這樣的話來敷衍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結果臨拍攝當天,古宅主人卻突然反悔了,躲得無影無蹤,甚至在通電話時表示自己寧愿付高額的違約金也不同意將宅院外借,讓他們盡快離開,否則不介意采取法律手段。 已經到嘴的鴨子李銘亮哪甘心再往外吐,心里又急又怒,偏偏又不敢隨意破壞文物,也幸好他之前就想到過這茬偷偷留有一手,瞞著那人配了把鑰匙,至于為什么不能翻圍墻則是因為上面長滿刺藤,而且昨晚下過雨,墻體變得滑膩膩的,根本踩不穩。 等到那扇門打開之后,發生的事情卻開始變得不受控制起來,所有預定的拍攝情節都在悄然之間發生了改變,也根本沒辦法用人力來控制,就像是有一只手在無形中cao控,不斷有人消失。 破肚而出的蠱蟲,人皮燈籠,沉潭的干瘦男尸,足有成人那般大小的綠眼蜈蚣,迷霧中出現的詭異迎親隊伍,轎子里伸出的女人手臂從最開始每隔半個小時才會死一個人,到后來幾乎處處埋藏著危險,稍不注意便會被未知的東西拖入死亡深淵。 說來也可笑,洛嘉樹最后是被許鶯給推到男尸口里變成食物的,那女人哭得滿臉淚水,手上使的勁兒卻一點不小,直接將洛嘉樹這么個大男人都給生生撞進了水潭,雖然有點突發制人的因素在里頭,但不可否認,這女人也確實是個狠角色,面臨生死選擇的時候,連自己喜歡了好幾年的人都能做到毫不猶豫地舍棄,那顆心堪比石頭,自私自利,貪婪而無知。 為了生存,許鶯已經舍棄人性,連自己最親近也是剛救過自己一命的人都給推了出去,可惜最后還是沒能躲得過去,才跑出幾步遠就被之前出現過并且已經吞食過兩個工作人員的百足蜈蚣堵住了,一絲一毫反抗的機會也沒有給她留,尖牙直接狠狠咬斷脖頸,血液飛濺,腦漿迸裂,剩下來的也只有一聲夾雜著濃郁恐懼和驚慌的短促尖叫。 血rou模糊的臉,撲面而來的腥臭,空洞洞的眼眶,尖銳的疼痛從脖頸處泛開,血液和生命力瘋狂流失,連四肢也變得僵硬起來,直到徹底沉入黑暗。 這就是洛嘉樹腦海里留下的最后記憶,顧安爵下意識摸了摸脖頸的位置,入手的肌膚細膩無比,并沒有任何傷痕,見他走神,許鶯眸色微微一暗,很快又露出燦爛笑容,聲音放得更柔,嘉樹,你感冒怎么樣了?我包里帶著沖劑,桃子你趕緊過去把東西拿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幾公分,幾乎快到貼上的地步。 小助理久久未動,等許鶯又催了一遍才露出為難的神色,破罐子破摔般開口,鶯鶯姐,這上面哪來的熱水啊。而且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人洛嘉樹壓根就不想搭理你,何必湊過去找不自在,后面那句話她自然只敢在心里說說,攤上這么個總喜歡沒事找事的大小姐也算自己倒霉。 周圍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鶯平素囂張慣了,男的可能還念在性別和容貌上遷就她幾分,女工作人員幾乎被她得罪了個遍,孟中緯使了好幾個眼神,依舊有人在故意憋笑,許鶯臉一紅,忍不住把火發到無辜的助理身上,厲聲道,沒有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嗎?這種小事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到底你是助理還是 好了,把衣服給我吧。開口的是顧安爵,比較起許鶯來,那叫桃子的小助理反而要可愛許多,至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他也不介意替對方稍微解下圍,見顧安爵都發話了,許鶯恨恨咬牙,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過,最后還是怕掉好感度閉了嘴不再開口。 衣服是件舊羽絨服,每個嘉賓手里都分到一件,至于屬于原主的那件,在半小時以前貢獻給了許鶯,理由自然不是女人所以為的什么特殊對待,或者被她魅力吸引,純粹是為了護著丁蓓,讓許鶯能消停點,畢竟許鶯剛開始盯上的其實是丁蓓的衣服。 鶯鶯,你穿我的吧,我不冷。對上江宇明顯帶著討好的舉動,許鶯卻并不領情,反而當作沒看見一樣,直接避開了他,伸手想去挽顧安爵的胳膊,聲音極柔,嘉樹等會你可得照顧著我點啊,我膽子比較小,最怕蜘蛛蟲子什么的。 男嘉賓加起來也只有三個,這就意味著最后一定會有人單出來或者發生兩女爭一男的尷尬情況,她可不愿意單出來,更不想落得跟于東陽那種一看就會拖后腿的猥瑣大叔一組。 至于剩下的那兩個,單從名氣上來說,洛嘉樹就甩了江宇好幾條街,容貌也更有吸引力,況且人都有那么點劣根性,送上門來的總是比不上費盡心思千辛萬苦才抓到手里的東西。 這么一想,許鶯笑得越發燦爛,顧安爵不著痕跡地避開她,孟導,等會可以帶助理進去嗎?突然被點名的孟中緯有些懵,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用他那大嗓門答了個可以,顧安爵朝許鶯微微點了下頭,意思不言而喻,兩人之間的距離很快被拉開 許鶯臉色紅了又白,伸出去的手也只能尷尬地縮回來,江宇不死心地往她面前湊,被許鶯當出氣筒般甩了好幾個冷眼,于東陽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人大明星看不上自己,何必湊上去找不自在呢,況且那種類型的女生也不是他的菜,還是單純點比較好。 裴小雅是站得最遠的,看到這種場景只覺得幸災樂禍,嘴角勾起一個隱晦的弧度 氣氛一時間變得尷尬起來。 嘉樹哥,她身上香水味好濃,是倒了一整瓶嗎? 丁蓓雖然沒再抱著顧安爵胳膊,但兩人還是站得很近,她在幾個嘉賓里面年紀最小,才十六歲,性子單純,心直口快,向來有什么說什么,這點倒是和自家小姑娘很像,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精神波動跟天心對不上,顧安爵摸了摸她頭發,眸色溫柔許多,你還小,用不著懂這些。 對,等蓓蓓你長大點就知道了,這女人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身上要有味道,等拍完節目jiejie再好好地教你,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許鶯下意識以為顧安爵是在夸她成熟有魅力,作勢撩了撩那頭卷發,露出一個嫵媚的笑來,胸前那兩團軟rou也隨之顫動,可以稱得上波濤洶涌,正對著她的幾個男人眼睛都看直了,甚至還有偷偷吞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