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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頭女生很不服氣地反駁,本來就是嘛,戀愛自由,喜歡歸喜歡,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了。 呵呵。旁邊穿黑色小禮服的披肩發女生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不識好歹,你知道韓在宇喜歡的是誰嗎? 話還沒說完,余光便瞟到了正朝這邊看的季澤煜,對方似乎只是無意間掃過來一眼,但嘴角的笑卻有幾分玩味,眼底也閃爍著暗光。 大概是心里有鬼,她總覺得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立刻住了嘴,臉色煞白,拽住同伴胳膊便往人群里鉆。 誒,茵茵你干嘛?別拉我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丸子頭女生跌跌撞撞地被她拖著走,腳下步子也走得歪歪斜斜,活像是喝醉了酒。 人群被沖撞得東倒西歪,立刻引起了一陣不滿,還有人咒罵出聲。 你媽的沒長眼睛啊! 有病啊,擠什么擠。 對不起對不起。 麻煩讓讓。 兩人身影很快便淹沒在人群里,季澤煜也收回了視線。 見好友一直盯著某處,韓在宇也不由生起幾分興趣,朝那邊望了過去,在看什么?他其實性子淡漠,只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興趣,湊熱鬧之類的事一概無愛。 沒什么,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季澤煜搖頭,勾住對方肩膀,推過去一被冰藍的酒液,中間是淡粉色,看起來絢麗又危險,挑眉道,要不要試試新口味? 烈焰紅唇?韓在宇伸手在杯壁上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他拿過托盤上的銀殼打火機,最上一層的白色引線立刻被點燃了,亮起簇流動的火光,下面沉淀的酒液竟慢慢變了色,泛起鮮亮又誘人的血紅。 顏色倒是挺好看,小漓應該會喜歡。韓在宇端起來湊近看了幾秒,然后才輕抿一口,有點像荔枝味。 季澤煜正想說話,轉頭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的女仆裝,頭上戴了貓耳,面容漂亮又冷淡,正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猥瑣中年男人堵在角落里。 那個女生,怎么有點像蘇蘇?他先是喃喃了一句,見男人的咸豬手已經在往對方胸前伸,想著萬一真是那丫頭,好歹在游戲里幫了自己大忙,也不能白白看著她吃虧不是嗎? 在宇,我看見個熟人,先過去一趟。季澤煜扔下一句話便飛快地朝那邊走去,走了幾步似乎是嫌慢直接小跑起來,然后一把抓住了中年男人手腕。 蕎以蘇?韓在宇也認出了那個女生,他其實是見過蕎以蘇的,在她打工的那家blue咖啡廳,當時是為了給楚大小姐帶甜品,結果被蕎以蘇不小心撞到,褲子沾上了咖啡漬。 這點小事他自然不在意,左右不過是件衣服,況且對方態度很好,還主動想賠他,沒必要得理不饒人,加上急著回去,所以當時韓在宇只說了句沒關系就推門走了,連蕎以蘇塞給他的聯系方式也根本沒看就給扔了。 但韓在宇不追究,不表示咖啡廳老板也不管,怕惹出事端,直接尋了個莫須有的理由將蕎以蘇開除了,工資也給扣了三分之一,簡直吝嗇得可以。 這工作是其實葉曉茹介紹給蕎以蘇的,她小叔是這兒的領班,工作也輕松,就給客人送送酒而已,一小時能有七八十,還不加提成和獎金。 但這種地方一般都比較亂,葉曉茹拿蕎以蘇當好朋友,自然不建議她去,但蕎以蘇想盡早把游戲頭盔的錢還給她,原本咖啡廳兩個月的工資就夠了,但因為出了點事被吝嗇老板扣了錢,所以還缺個七八百。 蕎以蘇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酒吧不適合女學生去打工,但算了算兩三天應該就夠了,之后自己也可以不用再去,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加上還有葉曉茹的小叔照應,于是談好工資,第二天晚上就來上班了。 結果才工作不到一個小時就遇上了難纏的客人,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油光滿面的,眼睛瞇縫起來幾乎快看不見,西裝被撐得圓圓滾滾,脖子上繞著很粗的大金鏈子,就連手腕都戴了個金表,一副暴發戶架勢。 偏偏還自我感覺很好,攔住蕎以蘇先是擺了個造型,然后又開始動手動腳,拉著她不放,還非要讓陪酒,說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 蕎以蘇只覺得無語,你算老幾啊,憑什么就得給你面子,但面上還是掛著笑容解釋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只是來做兼職負責送酒的,不陪酒。 大概是喝多了酒,那男人也熏紅著臉不依不饒鬧起來,甚至揚言要去領班那投訴,扣她工資,語氣里充滿了威脅之意。 蕎以蘇一時被他嚇住了,腦海里回想起上次咖啡廳的事竟忘了反應,眼見男人的手越伸越近,還差幾厘米時突然被人死死掐住,動彈不得。 兩人視線相對時,季澤煜更覺得驚艷了。 遠看時就知道肯定是個美女,這會才發現面前的女生竟然是純素顏,面龐柔美,只扎了個馬尾,眼睛很干凈,像是兩顆玻璃珠子,里面還殘留著些許后怕的情愫,又有些懵,配著那張小臉更顯得楚楚動人。 是你?蕎以蘇只愣了兩秒就把人認出來了,季澤煜是用原貌進入游戲的,只微調了發色和瞳色,自然相差不多,不像她,幾乎是將能動的地方都動了,就連葉曉茹第一次見時都差點沒認出來。 好在她那句話說得很小聲,加上現場的音樂聲很大,霓虹閃爍的,季澤煜根本沒聽見。 中年男人本來見是個半大的小鬼在美女面前落了自己面子,心里還有些惱火,捏了捏拳頭就想沖過去給個教訓,讓對方知道英雄救美也是得付出代價的。 結果被跟來的侍者及時攔住,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男人頓時酒醒了大半,身子顫抖,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滾吧。季澤煜暫時也沒有為難他的心思,他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面前這女生會不會就是游戲里的那個蘇伊娜,恰好名字里也有個蘇不是嗎?視線順勢落在了對方胸前的銘牌上。 剛才蕎以蘇本來想道謝,卻面前的男生有些心不在焉的,順著對方視線低頭才發現他盯著的位置似乎有些微妙,當下便漲紅了臉,怒斥道,色狼,你往哪看啊? 嘖,不過是b cup,的確沒什么好看的。季澤煜撇了撇嘴,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惡,配合他戲謔曖昧的眼神更是令人臉紅心跳。 當然,這也是看人,如果換成個長相粗俗的人,這種動作做出來可能只會覺得猥瑣,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酒瓶子砸過去。 見已經有人朝這邊看過來,季澤煜雖然挺喜歡受關注的感覺,但也不樂意被人當熱鬧看,直接拉著蕎以蘇便朝角落里走,那邊有專屬休息室。 喂,你干嘛啊,放開我,我還得工作呢!喂你沒聽見嗎?快放手,大少爺,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我沒時間陪你玩游戲。 雖說季澤煜皮相挺好看,看穿著打扮也應該非富即貴,蕎以蘇卻并沒有抱金龜婿的想法,她可不想淪為玩物,故而掙扎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