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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現在不嫌棄我了?顧安爵抓住對方衣襟才能勉強站立,溫熱的呼吸從沈卿離側臉拂過,頓時泛起股酥麻感。 大概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盡管耳朵已經開始變紅,沈卿離還是沒松開手,反而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了些,生怕對方站立不穩,聲音也異常堅定,沒有。似乎怕顧安爵沒聽懂,他又認真解釋了一遍,沒有嫌棄你。 顧安爵還以為國師大人又會說出什么大道理來,或者找些拙劣的借口將話題引開,結果對方這次竟然回答得這么干脆,眼神澄澈至極,況且沈卿離的樣子和性格,也不像會說謊的人。 愛人這一世還真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蹂/躪啊,顧安爵仰頭又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這次卻不是深吻,舌尖只稍微舔舐了幾下便放開,笑得略有深意,就當作是謝禮吧。 沈卿離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看似十分平淡鎮定,心內卻早已經翻江倒海,在對方轉身跨入浴桶時,忍不住拿指腹摩挲了幾下唇瓣。 灼熱的溫度瞬間傳遞到指尖,甚至迅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他整個身體都升溫了。 因為已經加熱了幾次,水汽早就蒸發了許多,只能堪堪沒過顧安爵的胸膛,連那兩點櫻紅都若隱若現,還好巧不巧地貼了幾片花瓣在周圍的皮膚上,看起來越發撩人。 沈卿離趕緊將視線移開,又落在對方濕漉漉的黑發上,這會搭在浴桶邊緣,泛著油亮的光澤,顯然是有好好保養過。 比起女子還要來得柔順,發尾正不斷往下滴水,沒過多久,地上便聚起了一大灘水漬。 顧安爵身上正不斷冒出寒氣,發絲也覆上一層藍色霜花,原本guntang的水在轉瞬之間變成了涼水,溫度甚至比剛從深井里打起來的還要低。 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凍起來一樣,睫毛上也綴著水珠,臉色蒼白至極,眼簾輕闔,呼吸微弱得快聽不見。 關心則亂,沈卿離差點忍不住將手指探到對方鼻前,試探下呼吸,看看是否還活著,等邁出去兩步遠,幾乎與浴桶零距離接觸,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怕對方著涼,沈卿離趕緊又運起內力將桶里剩下的水燒開,一邊還分心去注意顧安爵的情況,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簡直比對自己的事情還要上心。 顧安爵原本的確是打算用沸水來壓制寒毒,結果過去近十分鐘還是沒有絲毫成效,反而起了反作用,那股寒氣在體內肆意沖撞,仿佛一頭出閘的猛獸,張牙舞爪,沒有半點收斂的意味。 這次連系統都沒辦法緩解絲毫痛苦,顧安爵眉頭緊蹙,舌尖已經嘗到了一股鐵銹味,隱約還有些甜盡管極力克制,嘴角還是淌出了血絲。 緩緩滴落的紅色顯得十分刺眼,鮮艷而粘稠,又在水面擴散開去,暈開一層血色。 顧安爵咳了幾聲,抬手將嘴角殘余的血跡慢慢抹凈,睜開的眼里帶了幾分嘲諷之意,干涉不了劇情,竟然打起天道的主意,這是在逼著自己和女主扯上關系嗎? 可他偏偏不愛受制于人,更喜歡逆天道而行之。 沈卿離也看到了對方吐血那一幕,瞳孔放大,聲音里早已沒了最初的平緩冷靜,反而帶著毫不掩飾的緊張之意,怎么會這樣?你把手給我。 說話間他已經將手搭在了顧安爵被水浸濕的手腕上,比想象中的還要白皙,大概也沒人能想到,就是這么雙纖細得過分的手,眨眼之間便可以取數人性命,甚至輕而易舉地擰斷骨頭。 沈卿離征愣了兩秒,很快便反應過來,集中精神開始替他把脈,之前已經被壓制了大半的寒氣這會已經在肺腑間游走沖撞,勢頭十分強勁。 他試探著渡過去一絲內力,立刻便被那團冰寒的霧氣給包裹吞噬了,見沈卿離皺眉,眼神凝重得像是面臨生死大關,顧安爵反而忍不住先笑了出來,直接將氣氛破壞得干凈。 干嘛這幅表情,不過是走火入魔而已,死不了,最多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卿離打斷了,我記得你說過,南月教歷代教主都修習無相魔功對吧? 顧安爵點頭,有些奇怪對方怎么突然間提起這件事,如果是用來轉移話題,未免也太生硬了些吧。 那就沒錯了,我想到了一種解毒的方法。沈卿離抿唇,原本慌亂的眼神這會也鎮定了下來,臉上隱約帶著些羞澀,像是在心內下定了什么決定一樣。 難不成沈卿離這個國師的血也可以做解藥?顧安爵挑眉,才剛張嘴說了個你字,嘴巴便被人堵住了,對方似乎是出于本能地在他唇上舔了幾下,然后才想起正事。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沈卿離的體溫比起正常人其實算偏低,但這會自己深受寒毒侵擾,身上的溫度早就降到了臨界點以下,簡直可以和冰塊相媲美,哪還有資格去嫌棄別人。 沈卿離顯然不會接吻,應該說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趁著這種時候還占對方便宜,他修煉的一門功法叫千機訣,屬性至陽,恰好和無相魔功相對。 但貿然替對方輸入內力又怕引起寒氣反噬,所以才用了這么個在古書上看來的法子,效果他自己也不清楚,畢竟也沒試驗過,只能說是試試看。 慢慢渡過去幾口氣,見對方臉色似乎緩和了不少,沈卿離懸著的那顆心也放下去不少。 腦海里突然回憶起之前兩人關于登徒子的爭論,又想到顧安爵說被吃豆腐的是他才對,心內頓時又緊張起來。 自己現在這樣的做法似乎有些唐突,用書上的話來說,就是乘人之危,輕薄對方,沈卿離的耳朵立刻紅透了,眼神也閃爍不定。 尤其當兩人視線相對時,他才發現顧安爵并沒有閉眼,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還殘留著幾分詫異,更多的是戲謔意味。 沈卿離整張臉轟地一下燒著了,正想退開,卻突然被對方按住了后腦勺,猝不及防地往前撲過去,手還偏偏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觸感十分細膩滑嫩。 顧安爵挑眉笑了笑,曖昧的聲音擦著他耳畔拂過,干嘛急著走,不是想替我解毒嗎? 我剛剛已經給你渡了氣。因為姿勢的原因,沈卿離一時竟掙脫不開,加上對方還不斷在他脖頸間落下一個個微濕的吻,偶爾伸出舌尖舔舐一下。 酥麻感迅速地躥遍四肢百骸,身體又像之前那樣變軟了,他哪還有力氣思考其他的,那處也開始慢慢膨脹起來,將白衫頂出一個顯眼又尷尬的形狀。 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沈卿離有些奇怪地皺眉,明明古書上畫的是一男一女交纏,歷代也都是陰陽調和,自己現在怎么會突然對一個男的動情呢?難道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在想什么?這么不專心。感覺到對方的走神,顧安爵瞇眼,語氣里帶了幾分冷,懲罰性地在脖頸處吮吸出一個艷紅的印記,隱約還帶著點齒痕,力度自然是控制過的。 頓時惹來頭頂的一聲悶哼,夾雜了疼痛和歡愉,沈卿離原本平緩冷靜的語調早已經軟得不可思議。 如果現在有面鏡子,便會發現他臉上已經全然是情動的模樣,額頭綴著汗珠,眼里也燃燒著一團炙熱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