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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路上原本就冷漠的邢北彥似乎更是冷淡,林澤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 邢北彥前世是與葉茗不相上下的強者,只是一個效力于軍國政府,一個自己建立了基地,兩人交際甚少。 但邢北彥的實力不容置喙,公認異能中最強大的雷系,并且是變異紫雷。 政府想盡辦法拉攏他,只可惜邢北彥性子冷漠,不愿意被束縛,屢次拒絕。 林澤記得自己死前邢北彥剛被傳言突破了八級巔峰,成為華國第一個九級強者。 這一世在陽城遇上邢北彥,自己當時還有些驚訝的,雖然面容比之日后有些稚嫩,但仍舊如一柄出鞘利劍,寒氣逼人,氣場強大,斬殺喪尸的姿勢更是帥氣非凡。 林澤一眼便認出了這個日后的強者,難以按耐欣喜地上前結交,甚至邢北彥還答應跟他們一起去W市。 林澤自認是自己如今這幅皮囊好,加上主角光環,更堅信了他將眾多強者收入麾下的心念。 隊長,我們都看見是葉茗那蠢貨自己往喪尸堆里扎的,還想把你拽過去,真不知道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紅色短發的女生眉眼硬朗,細長的丹鳳眼有些擔憂地望向林澤,語氣里滿是對葉茗的嫌惡。 林澤的又一忠誠下屬,假小子何飛飛,在云城被林澤救下,后來激發出木系異能,認定林澤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路跟隨。 坐在一旁的其他幾個男男女女也看不得自家隊長傷心,紛紛好言安慰,話里話外都是對葉茗的厭惡。 只旁邊隨意靠著的一個男子不為所動,身姿挺拔健碩,緊身的黑色機車外套襯得身形更是俊偉,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套著雙帥氣利落的軍靴。 他正低頭專心擦拭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精致匕首,甚至伸出指腹輕撫匕端上一顆異常璀璨的紅寶石,冷漠傲然。 阿澤,你想多了,不關你的事。似乎是被嘈雜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男子動作頓住,微微抬了頭,整張臉清晰的暴露在陽光下。 一張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俊逸臉龐,棱角分明,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幽黑眼瞳閃爍著冷漠的寒光,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銳利如膺般的眼神,氣勢逼人。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楚,男子很認真地又補了一句,葉茗他是咎由自取。 林澤這下放心了,又假意哀嘆了幾句,才在眾人的勸慰下露出一抹勉強的笑顏,卻依舊漂亮得讓人心折,像是尊擺放在櫥窗的精致玉娃娃。 邢北彥盯著他有些失神,冷漠的眸光微微柔和,泛起一層淺淡的漣漪,心里面有個聲音告訴他這雙眼睛很熟悉很熟悉,雖然身體有些本能的抗拒,卻還是微怔。 落在林澤的眼里卻覺得邢北彥是為他著迷,林澤唇角的笑越發璀璨,心內更是決意把這么個冷漠強大的男人緊緊攥在手里。 不管林澤那邊怎樣,這時候的顧安爵正在去往濮陽縣的路上。 那里有個人在等他,前世里葉茗最得力,也是目前為止剩下沒有被林澤拉攏的唯二之人孟蕭蕭。 就連前生經歷過幾十年末世的林澤也不知道,看起來光鮮靚麗,甚至比一般女人還要愛美的孟蕭蕭竟會是一只喪尸。 林澤只知道,孟蕭蕭是葉茗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不管葉茗說什么,又或者葉茗只是輕輕皺眉什么也不說,孟蕭蕭就會義無反顧替他清楚掉一切障礙。 葉澤甚至有種猜測,大概孟蕭蕭是深愛葉茗的,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女人不管多強悍只要牽扯到愛情就會變成沒有頭腦的瘋子。 愛嗎?呵,那可是比愛還要珍貴的東西呢。 顧安爵抬手蓋住眼簾,桃花眼里閃過璀璨流光,只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葉茗的這張臉本就是時下最流行的花美男模樣,只可惜被他驕橫跋扈的性格破壞了七八分,女生喜歡,可男的看了只會覺得是個沒用的小白臉。 而現在內里的靈魂換了顧安爵,自然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男女通殺。 駕駛座上專心致志開車的柴亮不由臉色漲紅,喉結滾動,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嚨口的唾液咽下去,被嗆得接連猛咳了好幾下。直到調整好呼吸才視線飄忽地開口解釋,老大,前面橋斷了,車子過不去。 柴亮眼神根本不敢落在顧安爵臉上,此時他心里正翻江倒海,暗罵自己沒出息,盯著老大一個大男人也能發花癡,莫非真是末世來了,缺少女人的滋潤? 嗯?顧安爵懶洋洋打了個呵欠,坐直身子,眼睛半瞇,看向面前所謂的斷橋。 印江大橋,橋身直跨大河兩岸,像一道飛虹,只可惜中間斷了三尺寬的裂縫,河水湍急,看起來駭人得很。 頂端懸著紅色半弧形瞭望架,色彩鮮亮,橋面是寬闊的八車道,瀝青的顏色還很新。 這座橋在末世前半個月才完工,新聞曾報道說它是有史以來最堅固的大橋。 顧安爵下了車,伸手一下下摩挲著立在橋頭的石碑,不置可否地哧笑,嘖,真是堅固呢。 柴亮也已經鎖好車門,站到他旁邊,身子前傾,拿手認真衡量了一下裂縫,老大,這斷得有點厲害啊,怕是得繞路。 顧安爵沒有回話,他只是目光悠遠地落在橋面上,裂縫說寬不寬,但車子過去還是有些懸的,稍有不慎就是連人帶車翻下去。 更何況為了舒適,顧安爵選擇的是一款底盤挺重的越野車,最適合走山路,缺點就是特別笨重。 裂縫旁邊還留有可供一人通過的窄道,棄車顯然是不現實的。 過了印江大橋,距離目的地濮陽縣還有將近六十公里,走過去的話大概孟蕭蕭已經被喪尸分食干凈了。 印江大橋作為政府投資大價錢修筑的,自然有其優勢,橫跨印江,是通往海城,陽城幾個大城鎮的必經之路,自開通之后就車流量巨大。 是以,橋頭還圍了幾撥人,停靠著好幾輛老舊沾染喪尸粘液的汽車,都是臨到了這才發現印江大橋斷裂,可真繞路多的就是不止幾百米,而是上千公里,不說時間,就是汽油也成問題。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沒人打頭離開,這里就成了個小小的露營地,旁邊小樹林還有人在煮泡面,升騰起裊裊熱氣。 許哥,來了只肥羊。 頂著一頭黃毛的瘦小青年擠眉弄眼,語氣里難掩激動。 正在哧溜哧溜吸面條的許志輝聽了小弟的話手里動作不由一頓,視線穿透人群,直直落在顧安爵身上。 黑發及耳,面容俊美,一身白衣黑褲更是襯得少年如同王子。 長得倒是挺好看,但末世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長相,這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白臉,就像是擺在櫥窗里供人觀賞的手辦娃娃,中看不中用。 許志輝默默在心里給顧安爵打上了無害小綿羊的標記,殊不知這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惡狼。 顧安爵沒有去理會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他正坐在副駕駛,兩條腿隨意交疊著搭在cao作臺,一口口細嚼慢咽著手上香軟的蛋糕,眼睛里閃爍著滿足愉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