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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云錦繡容貌雖比不得昭寧,卻也艷麗妖嬈,別有一番風情,兩人又是早就勾搭上的,頗有幾分默契,甚至云錦繡床/上也放得開,花樣繁多。 恒王側妃云錦繡孕期未滿兩月,胎兒還沒成型就被正妃昭寧郡主撞到蓮池里,受了寒終是沒保住孩子泣不成聲。 大夫更是在云側妃隨身攜帶的香囊里發現了紅花,麝香,這一查,香囊竟然是昭寧郡主送的,頓時府里下人再看這個往昔溫柔如蓮花的恒王妃,只覺是人不可貌相,印象一下差到了谷底。 對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楚子恒無疑是傾注了很大心血的,甚至再忙也日日抽出時間陪著云錦繡散步吃飯,當初有多盼望現在就有多憤怒。 楚子恒聽說云錦繡流產了,當下便氣得狠狠扇了昭寧一巴掌,但他到底有點理智,不可能為著這種事就廢了昭寧的王妃之位。畢竟昭寧頂著個郡主頭銜,甚至頗得太上皇的寵愛,只是讓昭寧去佛堂反思半月。 云錦繡那時候靠在床上,小口喝著燕窩粥,聽丫鬟云珠說昭寧被禁了足,雖有些不滿這樣的結果,到底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反正王爺現在已經厭棄她了,只等著日后再添一把火,徹底除了后患。 云錦繡不由慶幸,若是昭寧一早便放下架子,憑著絕麗容貌出色才情,還不敢說拼得過她,可到底是太自恃清高了。 遼疆,一只長著綠豆眼的鴿子咕咕叫著,盤旋幾圈落在一白衣男子肩頭。 顧安爵把弓箭往趙瑾懷里一扔,拍了拍肩頭活蹦亂跳的白鴿,小白,再亂動就煮了你。 白鴿一僵,保持著單腿獨立的姿勢,綠豆眼里全是委屈的神色,看得一旁的小兵頗有些忍俊不禁,直笑這鴿子倒是聽得懂人話。 顧安爵伸手從白鴿腿環上取下一枚小小的竹筒,打開便是一張卷起來的白紙,字跡清晰,云側妃流產,疑是恒王妃所為,恒王怒不可遏,將王妃關進佛堂反省半月。 顧安爵頗感意外地望天,蘇如意段數也太低了吧,連云錦繡都玩不過。 按照原作里的設定昭寧是被封為安陵公主嫁到西夷和親,本來是嫁給了一個部落王,沒過多久那人便扯旗造反,殺了前西夷王,甚至在邊界引起了一場不小的sao亂。 似乎是男主楚君曄帶兵平息的,還與新的西夷王另簽條約,西夷許諾進獻更多的珍寶美人,與大楚就此停戰,互不相擾。 這會楚君曄忙著跟云錦瑟培養感情,況且晉西軍是祁西泠的死忠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男主籠絡。 顧安爵眉頭微皺,扭頭便拋出一個問題,趙瑾,你覺得,昭寧郡主怎么樣? 將軍,你可不能移情別戀啊。趙瑾一把將那抱了許久的弓箭扔給旁邊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某小兵,表情嚴肅認真,一臉淮王這么愛你,又帥又有權勢,將軍你怎么就不知足,還惦記著恒王妃,真是太不應該了的神色。 薛麟,你讓軍醫過來給趙瑾治治腦袋。顧安爵冷睨他一眼,表情說不出的嫌棄。 倒是路過被自家將軍使喚了一把的薛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湊到趙瑾面前,眼神驚疑,趙瑾,你又病了?你這身子骨看著壯實怎么弱得跟小雞崽似的。 趙瑾默,將軍真是越來越毒舌了,難道是欲求不滿? 顧安爵才懶得去理會趙瑾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案前提筆回信,極細的狼毫在白紙上落下一串行云流水般的草書。 都說字如其人,顧安爵卻是個例外,他外表看起來纖弱,卻并不喜歡那些文人墨客推崇的瘦金花體,反倒只寫草書,而且是狂草,每個字都帶著飄逸灑脫的味道,大氣凜然。 趙瑾沒讀過書,不識字,倒是看不出來寫了些什么,只覺得這字大氣磅礴,當下便撫掌稱奇,末了,又腆著臉湊上去,將軍,這字能送我嗎? 趙瑾只是單純覺得好看,況且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將軍親手寫的,就跟現代追星一樣,打算拿來好好裝裱著。 立在一旁的薛麟卻是膽戰心驚,一聽趙瑾那傻小子說出這話來,更是心都快跳出胸腔來了。 他和趙瑾不一樣,在學堂里正兒八經讀過幾年書,雖說顧安爵寫的草書,只能看懂個三四分,可那分明就是在回應之前收到的那封情書。 而提起半小時前快馬加鞭從京城送來的一封書信,薛麟的老臉就不由自主紅了。 什么癡心不負,什么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言語之間曖昧癡纏的意味毫不避諱,流露出nongnong的愛意。 更何況那落款的一個單字淮,一看便知是女兒家的閨名。而祁西泠也不復往日的清冷漠然,盯著那信紙就笑出了聲,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桃花眼更是愉悅地漾起一圈漣漪。 話說,將軍什么時候有了個心上人。難道是那云家嫡女?又或者是夏家千金?薛麟心內暗忖,他很自覺地忽視了落款的淮字,半點沒和楚景淮聯系在一起。 也難怪他會這么想,淮王看起來冷冰冰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會寫情書的人,就算是喜歡上誰,一身冷死怕是也得凍死人姑娘。 可那樣冷情的人偏偏就做了件浪漫的事,百煉鋼,遇到對的人,一樣化成繞指柔。 顧安爵剛拿到那個粉色信封時也以為是某個女子的杰作,可送信來的分明是楚景淮身邊最得力的部下,堂堂銀云十二騎的第一騎被委派來送信,原因只是因為他腳程比較快。 顧安爵看著面前身著鎧甲的年輕男人氣喘吁吁的狼狽表情,登時打消了腦海里原有的念頭,只當是楚景淮又精分了,好好的加急書信非得用粉色信封裝。 可剛一打開,顧安爵就徹底呆住了,整整十頁,厚厚的一沓信紙,全是情詩。 讓他在觸動之余又有些好笑,楚景淮那不解風情的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一招了,還真把他當女人來追了不成。 你喜歡?顧安爵挑眉看向趙瑾那小子,語調平緩,冰冷如玉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薛麟在一旁冷汗涔涔,心里沒半點頭緒,將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趙瑾倒是實誠,眼睛緊緊粘在紙上,腦袋點得跟篩子似的。 你若是能替我把事情辦好了,我就送你一副字畫,裝裱好的。顧安爵把那紙隨意折疊了幾下,放進信封里,扔給趙瑾。 趙瑾一臉懵懂地接過來,橫豎看了半晌,吶吶地張口欲說話。 顧安爵輕哧一聲,像是知道他要問什么一樣補全了后面的話,把這東西送到艷娘那。信在人在,我希望還能看見一個完整的你回來,懂嗎? 這話一聽就帶著威脅,重點在信,而不是人。 趙瑾那單細胞生物傻乎乎應了,把信封塞到胸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將軍你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務!就算信丟了,我人肯定也完好無損地回來,你就別擔心了。 趙瑾心里正美滋滋的,唉,將軍這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關心還擺著一副冷冰冰的臉孔,也就只有自己這樣善良的人能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