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冷心然進寢室的時候,初夏跟藍琪兒正在聊天,聊的焦點無外乎就是中午那頓超豪華的午餐。 一看到冷心然進來,初夏就蹦蹦跳跳地走過去,剛準(zhǔn)備拉她的手就被冷心然避開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人碰我。” 冷冰冰的聲音,讓初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變得尷尬起來。 藍琪兒和東方曉亦都看著一臉泫然欲泣的初夏,尷尬著不知道該怎么緩解這個氣氛。不過好在初夏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可愛的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沒事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嘛。不過,心然,你剛才那樣好酷哦,還有那個動作,好帥!” _/// 三人同時黑線。 還擔(dān)心她會怎么樣呢,原來都是自作多情了。她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傷心什么的更是不可能! “我們快點休息下吧。下午一點半就要開始軍訓(xùn)了。心然,你之前的訓(xùn)練都沒跟上,下午要不要跟教官說一下?” 做為班長的藍琪兒出來打圓場。 冷心然搖搖頭:“沒事。” 她的這種淡定,被藍琪兒當(dāng)成了無所謂。在看到冷心然那比之前要嬌嫩不少的紅腫唇瓣時,藍琪兒眼底閃過一絲難掩的復(fù)雜。 東方曉亦一直是沉默的,此時卻主動走過來,手上拿著手機:“你號碼多少,我們交換一下號碼。” 冷心然報出一串?dāng)?shù)字,很快她的手機就響了。 “我是東方曉亦。”東方曉亦露出一個害羞的淺淺笑容。 冷心然看著她,然后將手機遞給她,示意她自己輸名字。 初夏跟藍琪兒也過來,四人交換了號碼,這才各自上床準(zhǔn)備午睡。 冷心然沒有午睡的習(xí)慣的,她的時間一直很緊。比較起來,午睡就成了一種很奢侈的享受了。但是現(xiàn)在,她還是老實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她想起來那個人說的話,普通的大學(xué)生生活嗎?說起來,還真是陌生呢! 一點的時候,冷心然準(zhǔn)時醒來。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畢竟是在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睡得很好。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全是美好的景象,這樣的美夢,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 也許,她的那個決定,是正確的! 第九十章 教官的游戲 “余教官,這是我們班的冷心然,之前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請了假個天才來學(xué)校” 幾人來到cao場后,藍琪兒領(lǐng)著冷心然先去找躲在樹下乘涼的教官報道。 這個姓余的教官大概二十幾歲,皮膚黝黑,身材健碩,一看就是當(dāng)過兵或者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他的神情是冷厲的,但是在看到藍琪兒時卻露出了一個笑容:“琪兒啊,你來了。” 藍琪兒的笑容僵了下,耐住厭惡低聲說著:“教官,這位是冷心然。” 冷心然看著面前的男人,輕輕點頭:“教官。” 對于軍人,她一向是抱有好感的。不過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的,她突然覺得身邊的藍琪兒臉色變得很奇怪的,特別是在這個教官跟她講話的時候。也許只是錯覺吧,甩甩頭將煩躁甩去,冷心然待在旁邊等著跟藍琪兒一起離開。 回去的路上,藍琪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冷心然一直熱心的性子,雖然心里有些疑惑卻還是什么都沒說,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回到位子上。 藍琪兒本來以為像冷心然這樣第一天參加軍訓(xùn)下午肯定會跟不上的,但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不管教官教什么,她的動作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只不過,只是注意了片刻她就沒心思顧及這些了。 因為那個該死的教官又開始把她抓出去做范本了。 以前初中高中的時候也是有軍訓(xùn)的,那時候教官也會叫一些表現(xiàn)比較好的人做示范。但是這個老男人根本不是這樣的,每次被叫出去,他都會借著教導(dǎo)的借口動手動腳的。 可是,這些手腳都比較隱蔽,其他同學(xué)根本注意不到。而且,她也丟不起這個人,實在沒勇氣當(dāng)面揭穿這個人的偽君子面具! “這樣,手得放在這里。腳的高度得差不多到這個地方。” 教官的聲音低沉,帶著常喊口令后的沙啞。 一個班三四十個人認(rèn)真地看著,焦灼的烈日下,想要全神貫注真的是一個非常嚴(yán)峻的考驗。 冷心然站在隊伍中,這些訓(xùn)練對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初夏站在她旁邊,看著那邊的藍琪兒,羨慕地說道:“琪兒真好,每次都被教官叫出去做示范,真風(fēng)光,可以吸引到好多帥哥的注意呢。” 這些都不是她關(guān)心的東西,所以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訓(xùn)練持續(xù)了三個小時,到四點多的時候,教官終于叫了暫停。 藍琪兒回到隊伍的時候,明明是烈日下暴曬,但她的臉色卻是蒼白的,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厭惡。 “好了,接下來,我們來玩?zhèn)€游戲。” 那個二十多歲的教官,在看著這群朝氣蓬勃的大一新生時有一種嫉妒的感覺,臉上硬邦邦的沒有一點表情,語氣也很冷,就這樣對著剛松口氣的學(xué)生說道。 男生們發(fā)出一陣哀嚎,現(xiàn)在都只想躺下來好好休息下,誰想玩什么游戲呀口但是這個話沒人敢說出口,他們一班的這個教練,走出了名的嚴(yán)厲。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最狠,恨不得把那些累暈的人踹進去拖起來繼續(xù)cao練。而且平時要求很嚴(yán)格,動作稍微有點不規(guī)范就會受到懲罰。為此,軍訓(xùn)雖然才剛開始了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對于一班的學(xué)生而言卻像走過了好幾個月一樣。 “所有人圍成一圈。” 教官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不顧學(xué)員哀嚎抱怨的聲音,徑自做著決定。 冷心然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意見。這些訓(xùn)練對她而言是非常輕松的,在部隊里接受了一個月的特訓(xùn),特別是在那片特殊的深山老林里的生活,更是讓她的體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xiàn)在,別說是普通人,就連那些軍人的力能都不一定有她好。身體是先天的,但是可以經(jīng)過后天的努力來得到改善,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 冷心然對班上的人并不熟,她所謂的熟人,也就寢室的那三個室友而已。東方曉亦一直帶著黑框眼鏡待在她旁邊,初夏也在旁邊,再加上藍琪兒,四個人坐在一起連成一條線。 雖然口上念念叨叨的,但是其實男生們心里還是很好奇到底是要玩什么游戲的。畢竟,現(xiàn)在面前這個人是教官,是軍人,在他們心里,軍人的生活是非常神秘的。軍人,那是真正的男子漢。 就因為這種心理的存在,所以雖然平時被cao練得很厲害,但是男生們心里還是很崇拜這個比自己大六七歲的教官的。 “好了,現(xiàn)在,我來教大家散打。這是我們部隊里常玩的一個游戲。現(xiàn)在,我站在這里,你們隨便出來一個人,用各種辦法向我攻擊。幾個人同時攻擊也可以,但是一旦被我打倒在地就算出局。” 教官站在圈子中央宣布道。 男生們發(fā)出一陣欣喜的狂吼聲,這個太過歡喜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班級的注意。看著他們坐成一圈休息的樣子,都羨慕嫉妒到不行。 教官將身上的軍裝脫下,里面只穿這件軍綠色的背心,露出兩條結(jié)實的手臂,隨便動了動就可以看到上面鼓成大包的肌rou。薄薄的緊身背心,將他的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連腹部有幾塊肌rou都能看到隱約的痕跡。 他這個身材,讓在場的男生羨慕得直流口水,女生則是臉紅心跳不止。感受到周圍人羨慕的眼神,教官得意極了,有意無意地往藍琪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了,誰來。” 將衣服往旁邊一擱,教官做了幾個健身動作就開始對學(xué)生說道。 幾個男生笑嘻嘻地站起來:“教官,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可不可以一起上啊。我們都知道你的厲害,要是單打獨斗的話肯定占不到便宜的,只能試試以人數(shù)取勝了。” “這樣也行啊,他們也真好意思說。以多欺少,就算贏了又有什么意思?”初夏被教官的好身材迷住,看到自己班上的男生居然提出了這個無恥的建議,當(dāng)下就不滿地小聲抱怨了幾句。冷心然聽到了但是沒有說話。她是對軍中生活很了解的人,看法跟初夏這種小女生完全不同。那幾個男生,雖然看起來個子也是高高的,但是要跟真正的軍人比起來,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這個教官,明知道學(xué)生肯定不如自己,卻玩起這種游戲,有什么深意嗎?不過,對于比試之類的熱血活動,她還是很感興趣的。當(dāng)下就專心看了起來。 燕京大學(xué)的宿舍都是四人分的,所以男生說的也是四個人一起。四個人,個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站成一條線,另一邊的教官就是隨意地站著,看起來氣勢就不一樣了。 在其中一個男生說了開始后,四個人就從不同地方向朝教官攻去。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幾個男生的動作實在是滑稽之極,其中居然還有一個直奔著教官大腿去的,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將他固定在原地,任由其他三個人攻擊。 “真是無恥啊。丟臉!” 初夏捂著臉做不屑狀。 其他人也都是捧腹大笑,被眼前滑稽的一幕逗得東倒西歪地笑。 幾個男生也知道自己的動作不雅,嘿嘿地憨笑著,但動作不減,心里得意著勝局已定。教官被固定地動憚不得,而其他三個人就這樣毫不客氣地用盡各種辦法想將他扳倒。 四個人對一個人,就算那個人再厲害,也還是會輸?shù)摹_@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但是很快,四個人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個教官直接彎腰將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腿的男生拎著褲子拉起來,然后懸空地對著旁邊一扔。那個男生被嚇傻了,就這樣呆愣愣地被扔到了地上。而在另外三個男生被嚇傻的空當(dāng),教官又開始了其他的動作。他直接握住其中一個男生的頭,用力按著將他壓進了另一個男生的胯間。這樣的鉆跨動作,無亞于奇恥大辱,讓兩個男生的臉都爆紅了。而劑下的一個男生,則是被他壓在地上,用大腿扣在他的脖子上,面對著他的頭,整個人的感覺像是對他的臉小便一樣。 事情的發(fā)展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有人想到這個教練居然會直接將學(xué)員扔到一邊,還做出這樣侮辱人的動作。那幾個本來還開著玩笑幽默開朗的男生,此時卻爆紅著臉,精神萎靡的,一副受了天大打擊的樣子。 一二十歲的男生,正是最愛面子的時候。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被人這樣羞辱,鉆男生的褲襠,被小便,這些都讓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嚴(yán)重打擊。這種刺激,如果不加以點撥的話,將成為他們心里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 在教官得意地準(zhǔn)備向班上同學(xué)炫耀自己的強大時,一個長相普通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生走了出來,一聲不吭地直接朝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男生走去。她這樣的舉動,無異于博他的面子。教官的臉色當(dāng)場就變得難看起來:“只不過被扔一下,死不了人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都忍受不了的話,那還有什么臉活在這個世上?” 他的話,已經(jīng)是很嚴(yán)重的侮辱了。 班上那些本來臉上還帶著笑的學(xué)生,瞬間止住了聲音,一聲不吭地看著那邊的男生女生和這個一臉不悅的嚴(yán)肅教官。 平時顯得內(nèi)向木訥的東方曉亦這時候卻表現(xiàn)得異常堅決,抿著唇站在男生身邊,眼中迸發(fā)出一種堅決的光芒。 她的這種堅持,簡直就是當(dāng)眾打了教官一巴掌。余教官當(dāng)下就怒了,指著東方曉亦和那個男生說道:“這位女同學(xué),雖然知道你很喜歡這位男生,但是現(xiàn)在不是討論兒女私情的事情,請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表白好嗎?” 他的話,讓東方曉亦白皙的臉上迅速染上潮紅。其他人看著她的眼神也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她知道這個教官是故意的,但是她不能走。 “他受傷了。” 糾結(jié)很久之后,東方曉亦終于鼓起勇氣指著身邊的男生說道。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冷心然也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而那個教官,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走過去:“你以為人是玻璃嗎?我們在部隊里訓(xùn)練的時候比這個艱苦幾百倍都沒人受傷,這點小動作怎么可能受傷呢?” 東方曉亦知道再怎么解釋也不行了,直接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對著躺在身邊臉色蒼白的男生說道:“你的腿脫臼了,腰上也瘦了點傷,我?guī)湍汜樉囊幌隆5葧僮屇猩衬闳メt(yī)務(wù)室。” 那個男生傻傻地看著她從那包東西里掏出一根七八厘米的銀針,看樣子是準(zhǔn)備對他下針了,當(dāng)下就嚇得大吼起來:“你干什么?”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她手上那長長的泛著寒光的銀針口所有人都下意思地倒吸了口冷氣,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神經(jīng)病一樣。畢竟,在現(xiàn)代這個社會,針灸什么的,除了行騙之外就更是是神經(jīng)病,很少有人相信這種傳統(tǒng)的中醫(yī)了0 冷心然也驚得站了起來。三個室友里,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沉默寡言的東方曉亦。她可不認(rèn)為她是什么神經(jīng)病,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男生是真的受傷了。 “這位女同學(xué),你不要隨便胡說八道好不好?你拿著根針在這里,不要怪我去向?qū)W校報告說你身藏兇器。快點,立刻給我離開這里。還有,把你那包東西交給我。” 余教官走過去,對著東方曉亦嚴(yán)肅地說道。 初夏和藍琪兒緊張地把手握在一起0不管怎么說,她們都還是大一新生,以前也一向是乖乖女,從來沒違背過師長的話。對她們而言,這種威脅已經(jīng)是非常嚴(yán)重了。 x大的校規(guī)極嚴(yán),要是真的被背上這個名聲的話,東方曉亦是真的慘了。記過是小事,很有可能還會被開除,畢竟,沒有哪個學(xué)校會容許一個有危險的人存在。 只能說,她們都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教官只是這樣一說,她們就嚇得手足無措了0 東方曉亦根本沒管這個人,她只是看著身邊的男生,平淡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種安撫:“我是真的會針灸。你的手臂脫臼開始充血了,很嚴(yán)重。不信的話你摸摸看,你的手臂那已經(jīng)開始腫了,摸的話會脹痛,還有你的腰上,現(xiàn)在應(yīng)該淤青了。” 也許是她的聲音和表情太真誠,所以這個男生雖然不太愿意相信這種匪夷所思地說法,但還是將衣服從腰帶里扯出來,撩上去以后看到那片古銅色皮膚中,一片淤青特別顯眼。 “竟然是真的?” 男生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撩起衣袖。按照她說的話去摸自己的手臂,果然發(fā)現(xiàn)有一塊地方浮腫的,摸上去有一種脹痛的感覺。 “這……這……” 男生被震驚了。望聞問切是中醫(yī)的基本步驟,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只是看了自己幾眼,連摸都不用摸就說出了自己的癥狀,真蕁 “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我是真的會針灸,給你扎幾針去下淤血。你的腿傷不是很嚴(yán)重,沒有骨折,所以不要擔(dān)心0我先幫你處理下,等會讓男生被你去醫(yī)務(wù)室就方便了。” 在病人面前,東方曉亦顯得格外有耐心,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柔。平時看似普通的樣子此時卻罩上了一種神秘的光芒,讓這個本來還在慘叫的男生看得一陣呆滯。 “好。” 看著那個女生竟然不聽自己的勸告反而真的拿著針對著男生扎去,余教官憤怒了0他覺得這個女生是純心攪局的。那么輕的一個動作就會受傷?開什么玩笑,人有那么脆弱那么弱不禁風(fēng)嗎? 當(dāng)下,也不管那邊的女生正專心致志地拿著針對著男生扎去,直接伸手準(zhǔn)備將她抓走:“這位女同學(xué),請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的動作就停止了。 一只白皙嫩滑如玉脂的纖纖玉手不知從什么地方伸出來,看似柔弱無力地抓住了他伸在半空的話,將他的動作和聲音同時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