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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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林旭意圖鏟除蘭若寺樹妖姥姥的計劃未竟全功,僅是重傷了樹妖,連帶殺了不少小妖,但這則消息傳揚出去,油然似投下一顆重磅炸彈,極大震撼了霍山周邊的各路妖王。 自打上任以來,迄今尚無什么突出表現(xiàn)的霍山神突然發(fā)力,與那位老實到窩囊,從不被妖怪們看在眼里的江家集土地爺聯(lián)手行動。諸如樹妖姥姥這樣強悍的千年大妖也只剩下亡命奔逃的份,可想而知,要不是它跑得夠快,藏得夠隱蔽,這回定然是死得無比難看。收到消息之后,許多滿足于享用血食,隔三差五跑出來還要吃幾個人的土鱉妖怪如夢方醒。到了這個時候,它們終于意識到三百年來的好日子,并非能永遠維持下去。 山神、土地這樣的地祇到底是受了天封的正神,不管祂們的實力看起來多么孱弱,一旦下了決心采取行動,那些首當其沖的討伐對象仍不免粉身碎骨的可悲下場。 在一時之間,霍山附近的妖怪們是人人自危,往日肆無忌憚的作風大為收斂。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還擺在蘭若寺,懾于殺雞給猴看的教訓,霍山的妖怪們是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了。然而,林旭又何嘗愿意在羽翼尚未豐滿之前,跟這些家伙血拼到底。于是,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兩大陣營很有默契地保持著看似波瀾不驚的對峙態(tài)勢。 大妖霍山君此時倒是躍躍欲試,它把手下三千小妖全都拉出來,總體戰(zhàn)力未見得就輸給山神廟所轄的四千陰兵。 話雖如此,霍山君的死黨兼軍師貝大夫堅決不同意這么干。沒錯,光是拼命那誰不會?等到拼光了家底,地盤還要不要了?況且北面的北邙山黑山老妖,西南水泊的銀蛟王,它們個頂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且不說這兩位大佬的修為遠高于霍山君,即使它們手下的大批炮灰和打手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舉例來說,北邙黑山老妖的麾下有四大尸將,號稱金銀銅鐵四大王,平均修為都在六、七百年左右。一對一是贏不了霍山君和貝大夫的,不過要是四個打兩個的話,無疑是兇多吉少。 光是炮灰和打手就已經(jīng)很難對付了,如果黑山老妖那廝不要臉地出手。今天的天氣,哈哈哈哈…… 理清關系,擺明利害。貝大夫好說歹說,嘴皮子都說干了,方才勸住了霍山君,讓它答應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 只要生活變得忙碌起來,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當林旭埋頭于擬訂的各種發(fā)展計劃綱要,不知不覺間,三年的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 曾經(jīng)的凡人血rou之軀,早已被神祇金身所取代,歷經(jīng)歲月流逝,林旭的面容看上去跟早先沒什么兩樣,即便cao勞得快要吐血了,在他臉上照舊連一條皺紋都沒多,林旭身上最大的變化在于他的眼神。 老話說得好,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戶。很多時候,只要凝視一個人的眼睛就能窺見他的內心世界,因此兩個人之間長時間的對視,是對彼此意志力的考驗。 經(jīng)過這幾年時間的砥礪和錘煉,林旭的心性逐漸從那個早九晚五,庸庸碌碌的保險推銷員朝著笑看風云變幻,我自巍然不動的神祇靠攏。他的目光從與普通人相差無幾的散亂茫然,逾越了多重障礙,進入了鋒銳內斂的全新階段。故此,每逢林旭瞇起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周遭的觀眾們就難免生出一種氣壓急劇降低的錯覺。 端坐在九峰鎮(zhèn)山神廟的正殿,林旭手里捧著一杯新茶,不動聲色地說道: “王良,最近山中可有什么動靜?” 聞聲,正在翻閱武庫器械賬目的裨將王良連忙站起身,躬身施禮回答道: “回稟大老爺,一切風平浪靜,只是近日不少沿海村鎮(zhèn)的住戶逃進山里被外圍哨探扣下,這些人末將已轉交民政衙司安置。” 聞聽此言,林旭眉頭一挑,追問說道: “哦,海邊發(fā)生了天災嗎?” 適才沒有吭聲的裨將張昕忍不住了,不等王良回話,他便搶先開口說道: “大老爺,這不是天災。末將聽聞是一群羅剎鬼到處殺人放火,僥幸逃過一劫的居民也不敢在家居住,所以他們都跑到淮西來避難。” ps:今天紅票超過兩千大關,如約奉上一章加更,本日已四更,請各位書友把票票砸過來吧! 025 羅剎 陡然之間,裨將張昕談起了大批難民逃入霍山這個話題,開頭時候林旭還聽得連連點頭,不過他發(fā)現(xiàn)這件事自己是越聽越糊涂了。 林旭皺起眉頭,抬手抓了抓頭皮,作勢打斷了張昕的冗長敘述,插言說道: “等一下,你說羅剎?我聽說地府近些年來一直很太平,好像上次造反都是千年之前的舊事了吧!” 這時,裨將張昕咧著大嘴一笑,粗聲粗氣地說道: “回大老爺?shù)脑挘馗沁叺故菦]什么異動。依末將看來,只怕是那些逃難的百姓無知錯認了,若是那群羅剎到人間大開殺戒,平民百姓無拳無勇,他們又豈會有逃命之機。” 眾所周知,羅剎是與阿修羅齊名的強悍妖魔,據(jù)說男羅剎的相貌猙獰可怖,女羅剎則是天仙化人的美女。平均而論,羅剎一族的戰(zhàn)力比起陰曹地府那班陰兵鬼卒還要強出不少,若不是在地府里常年有一票大能坐鎮(zhèn)彈壓局面,好戰(zhàn)如羅剎等妖魔早就翻天了。這樣實力強橫的妖魔出現(xiàn)在人間界,漫說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即使是全副武裝的凡人軍隊撞見了那也是兇多吉少哇! 張昕說得的確很有道理,林旭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說道: “嗯,你取地圖來。” 在神案上攤開了大秦帝國疆域全圖,林旭叫來兩名裨將一同觀看,說道: “那些難民是從何處而來?全部給我指出來。” 山神老爺發(fā)話,張昕、王良兩位裨將自然不敢怠慢,一邊回憶,一邊在地圖上指出那些逃難百姓的故鄉(xiāng)所在地。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俯身注視著地圖上的沿海地帶,林旭看著一個接著一個被特意圈定出來的城鎮(zhèn)和村莊,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林旭開口說道: “照你們說來,沿海一帶豈不是到處都有狀況?” 聞聽此言,裨將王良打躬說道: “回稟大老爺,凡夫俗子之中多是愚夫愚婦,況且他們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難保沒有以訛傳訛,但大致情形確實如此。” 林旭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手掌重重地拍在神案上,語氣堅定不容置疑地說道: “很好,本座要親自會一會這些羅剎。” 過往的三年時間中,林旭沒有虛度時光,倒不是他不想稍微輕松一下,實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霍山中盤踞的各路妖王受到山神廟崛起的影響,但凡是有那么一點眼光的主都在招兵買馬,沒有眼力的那些妖王也會不自覺地跟風,整個地區(qū)的軍備競賽進入了白熱化狀態(tài)。哪怕是那些最不成器的妖怪,一個個也都打點好了行裝,預備瞧著什么時候風頭不對就即刻開溜,免得糟了池魚之殃。現(xiàn)如今,偌大的霍山仿如一座日曬已久的干草堆,只要落下一個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明知如此,處境這般兇險,林旭要是還敢抽空消遣,那除非是他的腦殼進水了。 無論如何,這三年下來,林旭這個霍山神麾下一萬陰兵的編制是被補齊了。盡管在兵員質量和技戰(zhàn)術方面都有待提高,不過在霍山這一畝三分地,僅憑數(shù)量優(yōu)勢也足以恫嚇大多數(shù)的野心家不敢輕舉妄動。 霍山妖族勢大,單個妖王無法與林旭匹敵,它們聯(lián)合起來的力量就大多了,絕非山神廟的一萬陰兵所能戰(zhàn)勝的對象。幸好那些桀驁不馴的家伙都是些寧為雞頭不為牛后的主,妖怪們想捏合在一起行動,實施難度比林旭迅速增強實力還要艱難幾分。有鑒于此,這次林旭才敢親自出遠門,不必擔心自家的后院起火。 汲取了臨陣指揮不當令樹妖逃走的沉痛教訓,林旭專門點名帶上了裨將張昕隨行。經(jīng)過緊張的準備,山神的車駕連同隨行的一千名陰兵共同踏上了東巡的道路。 對于凡人的軍隊來說,長途行軍是一項嚴酷考驗,陰兵們雖然不需要停下休息進餐,可是它們隨時都要提防敵人的襲擊,這同樣不是一件輕松的活計。要不是裨將張昕的手腕堪稱老道,不斷順應形勢變化調整行軍隊形,單憑林旭的本事恐怕還擺不平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 “稟報山神老爺,前方便是越州。” 隸屬于先鋒部隊的一名哨探單膝跪在車駕前,簡略地匯報前方偵察結果。聽完這份報告,林旭擺了擺手,示意這名陰兵退下。 倘若嚴格遵照天庭的規(guī)矩和神道規(guī)則,像是林旭這樣身為一方地祇的神明,不允許私自離開屬地。 如果認為自己確實有必要這樣做的話,事先地祇也必須行文,正式向天庭遞交一份外出的申請,等到上面批復許可才能成行。如若不然,類似地祇擅離職守的事情被日游神、夜游神查實了以后報上去,那也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 自從三百年前的那次神仙大會以來,天庭就不再有使者下降到這片天地來。地祇們嘴上不說什么,其實大家心里都已經(jīng)認清了嚴峻現(xiàn)實,這塊片界被天庭放棄了。 陰曹地府方面跟片界地祇之間,沒有直接統(tǒng)屬關系,而且地府需要地祇幫忙的事務繁多。諸如移交陰魂等日常工作,缺少了地祇的協(xié)助就要困難許多,雙方的關系更接近于業(yè)務對口單位,地府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消極態(tài)度。簡而言之,無論林旭想要做些什么,旁邊不會有人跳出來指手畫腳了。 獲得行動自由的代價則是失去了外援,更不可能得到上級的幫助,這一得一失之間,一時倒也難以說清楚究竟是好是壞。 喚來了裨將張昕商量了一下,林旭起身飛到樹梢高度眺望著漫漫前路,說道: “你等在此扎營立寨,我與張裨將返回之前,切記只準嚴守營寨,不可輕舉妄動。” 說完,林旭委托張昕依照陣圖布置好了整個營寨的防御體系,此后,張昕跟在林旭身后,主仆倆一前一后地朝東面海岸方向飛去。 今天的天氣很差,天色陰沉如晦,海上狂風大作,足有二層樓高的驚濤駭浪不住地拍擊著海岸礁石。附近一座居民逃散殆盡的村落,此時正在被洶涌的海浪無情地吞沒。 見此情景,林旭也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他隨即扭頭跟張昕說道: “這片海叫什么?” 不得不說,前任山神的教育手段非常之失敗,饒是祂在林旭的意識中被灌輸了不少知識,時至今日,林旭還是很難把那些一想起就頭疼的枯燥資料跟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草一木完全聯(lián)系起來。 聽到林旭詢問,裨將張昕拱手說道: “回稟大老爺,此乃東海之濱。” 聞聲,林旭又飛得高了一些,四外眺望觀察地形,而后抬手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城池輪廓,提問說道: “那邊的大城就是越州?” 豈料,裨將張昕聞聲連連搖頭,說道: “回稟大老爺,往左手邊翻過山才能看到越州,這座城是明州。” 聞聽此言,林旭撓了撓頭,這些年來他是很努力地學習,奈何這個片界的情況對于一個外來者而言太陌生了。光是自然山川地理就夠學上一陣子的,類似某地城池叫什么名字,諸如此類附帶著大量人文背景的知識,想要弄清楚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想明白自己其實還是個棒槌,當下林旭也不多說,招呼張昕來到身邊,說道: “算了,不管是哪都一樣。前面的那些逃難的人是怎么說的,他們是在這一帶碰到的羅剎嗎?” 裨將張昕正準備回答之際,突然面色大變,一伸手指著林旭身后,表情激動地說道: “大老爺,那邊好像起火了。” 這時,林旭轉回身看過去,果然窺見了遠方天際,幾條黑色煙柱在狂風中翻卷騰起,仿如猙獰的蛟龍搖擺著身軀。這么大的風都吹不散煙柱,看樣子地面上的火勢燒得絕對不小。 林旭也顧不得多作猶豫,他抬手一把拽住裨將張昕,說道: “快,隨我一道過去。” 三十多條外形低矮,長度約有十五米左右的長船一齊沖上了沙粒潔白如雪的沙灘。緊接著是從船艙中跳出的一群武士,他們頭戴著笨重厚實的鐵盔,身穿鎖子甲,不論使用什么武器,左手都提著一面鍋蓋似的圓盾。 登陸上岸后,這些全副武裝的武士們,揮舞著手中刃部寬度足有半米多的大斧頭,或者是長劍和連枷,口中發(fā)出野獸般的嗥叫,朝岸邊的村鎮(zhèn)發(fā)動攻擊。 在林旭和裨將張昕到來之前,這些來自海上的入侵者便已攻破了距離海邊最近的一座漁村,吸引林旭前來的多股濃煙,正是從這個村莊里被點燃的房屋所引發(fā)的。不過看樣子,這場大火應該是意外所致,而非外來的入侵者刻意在縱火,因為他們還沒有達成搶劫財物的目標,現(xiàn)在就點火開始焚燒村落,純屬是在給自己添麻煩。 “這些家伙,看著眼熟……我靠,維京人!這個也能亂入嗎?” 當林旭望著下面人聲鼎沸,火光沖天的戰(zhàn)斗場面,等到他看清楚劫掠者的真面目,頓時只覺得腦袋里的思路一陣打結,甚至不禁驚叫出聲。 之所以林旭要仔細分辨才能斷定這批劫掠者的身世來歷,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這些維京人的打扮裝扮可沒有電腦游戲中那么體面,盔甲和武器沾滿了污漬、銹跡和血污,與其說這是一支軍隊,倒不如講是一大群糾結起來搶劫的海盜,這個結論倒也符合他們此時此刻的作為。 火紅色的頭發(fā),藍色和綠色的眼睛,身材高大魁梧,個頭基本沒有低過一米八的,手里擺弄的大斧子不用開刃,光靠嚇人的份量就能拍死幾個。無怪乎那些失魂落魄逃亡他鄉(xiāng)的無知鄉(xiāng)民,驚恐萬分地稱呼這些維京人是羅剎。毫無疑問,他們的兇惡長相和殺戮行為都跟佛經(jīng)當中所描述的羅剎相差無幾。 026 維京 人類的行為方式時常會被七情六欲所擺布,很大程度上是受到rou體的內分泌影響,只要是人就概莫能免。 想必男人們都能充分理解精.蟲上腦這句話的含義,的確在某些時候,強烈的rou體欲望戰(zhàn)勝理性思維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若是與人類對比,神祇同樣具有感情,但這種感情無論多強烈都不會影響到祂們的思維和判斷力。 不妨舉個比較極端的例子,哪怕親人被當面虐殺,神殿被搗毀,信徒被屠戮,教義被公開侮辱,縱然為此而惱怒得無以復加,神祇也絕不會因此改變既定的行動方針,即使祂們要采取報復,那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非一時沖動之下的盲目行動。總之,無論愛恨情仇掀起多少波瀾,神祇本心都是不動的,這種境界或許也可以被稱作是圣人無情了吧! 兵法有云: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凡人君王尚且如此,神祇就更不能干那種頭腦發(fā)昏的事了。 秉承著眾多前輩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林旭此刻眼睜睜看著異族海盜劫掠殺戮的這一幕,盡管他心里很是惱火,延燒的憤怒絲毫不會影響到林旭下一步作出決策的思考過程。 “張昕聽令,火速調兵前來圍剿。” 想清楚成敗利害的關系,林旭對張昕下達了指令,裨將馬上抱拳說道: “是,麾下遵命。” 大約五分鐘后,隨著指揮大軍前進的巨型號角,那蒼涼悠長的聲音在海岸邊驟然響起,身形在空氣中若隱若現(xiàn)的陰兵們呼嘯著向維京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