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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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米,“……”她覺得顧老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他仗著的無非就是!語言不通,沒人揭穿他! 嗚嗚嗚! 杰瑞不死心,他頗為紳士的走到阮糯米面前,說,“哦!這位美麗的女士,我有機會認識你嗎?” 阮糯米呆了下,她沒說話。 杰瑞繼續,“看到你,我就仿佛見到了自己的繆思女神,我希望來華國這一趟,除了給你們支援以外,我還想來一個愛的邂逅!” “當然,有了愛的邂逅,我相信,我會支援出更多的東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顧聽瀾。 顯然,他被菲特給科普了,知道這個宣傳欄不是那個胖大媽畫的,而是面前這個美麗的少女畫的。 阮糯米原本和氣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大家都知道,這次外賓來孟州鋼廠,雖然是以參觀的名義來的,但是更主要的卻是要對方來技術指導。 可以說,這次來的這些外賓,基本各個都是技術骨干。 但是…… 當他們說出這種話時,意味著他們高高在上,從骨子里面瞧不起華國人,也瞧不起孟州鋼廠,需要一個美女來作伴,才會屈尊降貴的把技術拿出來。 不然,對方可能隨時藏私! 阮糯米倏然笑了,笑意不達眼底,她紅唇輕起,“杰瑞,我們很高興你們的到來,對于能和我們交流的兄弟,我們自然會以最高的禮儀來接待對方!”在對方得意的眼神下,她話鋒一轉,“但是,如果是來頤指氣使,享受樂趣的,抱歉,恕我們不能接受!” 她全程用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而且發音非常地道,能夠讓在場的所有外賓都聽到。 杰瑞的臉『色』立馬變了,“你……就不怕我們現在離開嗎?” 阮糯米微微一笑,“我想國與國之間,也會簽的有協議,個人的情緒影響不了雙方的發展不是嗎” “還是說,貴國的的協議,難道要以個人情緒來決定嗎?” 杰瑞還要在爭執,卻被菲特給按住了肩膀,菲特對著杰瑞搖了搖頭,接著,轉身看向阮糯米,“抱歉,美麗的女士,是杰瑞不太懂東方的禮儀,我替他向你道歉!” 阮糯米一雙黑白分明,宛若會說話一樣的眸子看著對方。 菲特有些汗顏,“我想,我們一開始都錯了,不該以花瓶的方式來對待你,你是一位有智慧的東方女士!” 這是對方在承認阮糯米的能力。 阮糯米微微一笑,淡漠道,“謝謝!”有了先前杰瑞的反應,她目前對這些外賓的感覺并不是十分的好。 他們雙方都是用英文交談的,周圍人聽的不是很懂,但是瞧著阮糯米和那些外賓們用著一口流利的外文交談,無一步透『露』出敬畏的神『色』。 這年頭,多一門語言,總歸是讓人吃驚的。 從阮糯米開口,顧聽瀾便陷入了震驚,他一直以為糯米是聽不懂外文的,所以先前才那般猖狂的指鹿為馬,然而現在告訴他,小騙子是聽得懂英文的,那先前自己那話對方又聽了多少去了? 顧聽瀾神『色』復雜極了,趁著馮廠長領著眾人去前頭車間的檔口,他悄悄的拽了拽阮糯米的棉衣袖子,“你會外文?” 阮糯米低頭,瞧著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自己衣角的一丟丟部分,總覺得有幾分滑稽,她點了點頭,“會一點!” 這可不是會一點了,能和人流暢的交談,可不是一點能打發的。 顧聽瀾凝了下,“那我先前?”他沒說完,還給自己保留著一絲情面,總覺得這樣的話,對方似乎就沒聽到一樣。 阮糯米壓低了聲音,反問,“先前什么?” 對上這么一張無辜好奇的臉,顧聽瀾那唯一的擔心也放下去了,“沒什么!”只要她沒聽到就好,心里正抱著這一絲期望,下一秒,卻被對方打斷了。 “哦!你是指胖大媽?還是指五十多?”阮糯米站在原地,抱胸看他,似笑非笑 。 顧聽瀾,“……”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你既然聽到了,我就不瞞你了,那個叫杰瑞的不是好人,我怕你暴『露』在他的面前,所以才那般說的!” “如果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那么我很抱歉!” 阮糯米仰頭看他,“怎么會?你幫了我,感謝你都來不及!” 她的眸子黑白分明,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樣,帶著天然的信任。 “你不生氣,我說謊?把你功勞給按下去了?”顧聽瀾有些疑『惑』,他也就這般問了出來,先前若不是他打岔,或許,阮糯米的榮耀會更多一些。 畢竟,她置辦的宣傳欄,可是讓外賓都贊不絕口的。 阮糯米把問題丟給了他,“你覺得我會在乎那個驕傲自大跟花孔雀一樣男人的夸贊嗎?” 顧聽瀾一愣,還未回過神,對方已經就先他一步離開了鋼廠門口,跟上了大部隊。 顧聽看看這她離去的背影,笑意漸濃,他低喃,“小騙子還挺聰明!” 第99章 【二合一】 馮廠長領著外賓們去參觀孟州鋼廠, 阮糯米在后面跟著,她并沒有打擾大家,在沒人招呼她的時候, 她安靜的像是一個透明人, 沒有任何存在感。 顯然, 她是不打算去刷臉的, 但是偏偏, 馮廠長自作主張讓她給大家翻譯,沒錯,馮廠長現在就是老父親一般驕傲的心思, 這次外賓來到孟州鋼廠參觀。 因為言語不通的問題,他三番四次去了市府希望對方能夠派下來一名翻譯官。到最后求爺爺告『奶』『奶』走了一圈,這個翻譯官由顧聽瀾接下了。 和顧聽瀾比起來,阮糯米到底是孟州鋼廠的自己人, 她當翻譯官,也能體現孟州鋼廠人才濟濟。 所以,馮廠長很是樂意把這種出風頭的活給阮糯米, 阮糯米下意識的推脫, 卻見顧聽瀾對她點了點頭,示意讓她上。顧聽瀾從來不是小雞肚腸的人, 先前是不知道小騙子外文能夠這么好。 這會知道了, 自然不會讓她放過這么一個機會的。 至于,杰瑞這個人, 有他看著,基本出了不了大問題,這個點,顧聽瀾還是放心的。 阮糯米硬著頭皮上, 跟著一旁給大家做翻譯,她心里不情愿,卻不知道旁邊有多少人,恨不得站在她這個位置上,取而代之的好。 不遠處,阮糯米早先跟疑似自己看錯了人影,這會卻出現了,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許青麗,她剛出牢沒多久,便來了孟州鋼廠。 她遙遙的看著昔日那個被她耍的團團轉的小姐妹,如今如同眾心捧月一樣,站在外賓面前侃侃而談。許青麗就算是沒聽到阮糯米在說些什么,她心里已經存了幾分敬畏了。 人們對于未知的事情總歸是敬畏的,許青麗現在對待阮糯米便是這個態度,她悄悄的像周圍正在看熱鬧的工人們打聽,“那個說外文的小姑娘是誰啊?” “你竟然不認識?”鋼廠工人徐大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語氣頗為自豪的說道,“那是我們孟州鋼廠最為優秀的干事,她叫阮糯米!”頓了頓壓低了嗓音,指著那宣傳欄,“看到沒?先前那些外國佬夸贊的宣傳欄,全部是阮干事一手策劃的!” “還有去年年底那宣傳欄,讓我們鋼廠在整個孟州市都大出風頭,也是阮干事辦的!” 宣傳欄許青麗也看見了,只是她離的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知道,那宣傳欄很好看就知道了。 許青麗咬了咬唇,“阮糯……干事,在孟州鋼廠很受歡迎嗎?” “那當然!”徐大姐理所當然的說道,“她是我們孟州鋼廠的驕傲。”她指著阮糯米旁邊的那些人,“沒看到嗎?我們鋼廠的馮廠長走哪里都會帶著阮糯米,有人說,她將來就是馮廠長的心腹,前途不可限量!” 頓了頓,徐大姐覬了許青麗一眼,“你問這些做什么?”這些都是孟州鋼廠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除非對方不知道,對方也不是孟州鋼廠的人。 許青麗眼眶有些紅,掩飾的說了一句,“沒什么?”她想了想,又問,“那明秀麗呢?她在孟州鋼廠怎么樣?” 徐大姐一聽明秀麗三個字,臉上閃過厭惡,“別提這個人,提了惡『性』,她是我們孟州鋼廠的垃圾!”這鮮明的態度人,讓許青麗都是一怔。 她快速的下決心,掉頭就跑了。 徐大姐覺得許青麗莫名其妙,隨口跟旁邊的人說,“剛那個年輕女同志可真沒禮貌,神叨叨的!”等她說完這話,嗑瓜子的手一頓,四處張望了一下,許青麗的人影徹底消失不見,徐大姐喃喃,“真遇到神經病了?” 這個小『插』曲,阮糯米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被眾心捧月一樣,圍在了正中間。 先是帶著外賓們看了宣傳欄,接著,按照馮廠長的吩咐,直接帶著人去了車間,第一個去的是煉鋼車間,煉鋼車間灰塵漫天,甚至有些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也只有走近了,才清楚一些。 里面的工人們在得知外賓到來以后,也都把自己的拿手絕活給亮了出來。 尤其是秦主任下面的小張,他竟然能把那通紅guntang的鋼鐵溶『液』,揮舞成一條條長長的紅『色』龍一樣,翩然起舞,看起來美不勝收。 在外賓的眼里面,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畢竟,這鋼鐵溶『液』在『液』體狀態,溫度可以達到上千度,更甚至,能達到幾千度,工人們哪個不是敬畏,小心翼翼,生怕弄翻了鋼鐵溶『液』,若是沾染上一星半點,不是殘廢就是沒命。 可是,他們現在看到了什么? 看到那個年輕的小伙子,從鋼鐵熔爐里面挑起那長長的火龍,竟然在揮舞,向他們致敬。 菲特看呆了,臉上還有幾分害怕,“no,no,no,快讓他們停下來,快停下來了,不要命了嗎?”他是怒吼出來的,聲音很大,因為害怕到極致的怒氣,導致他脖子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菲特的突然發怒,讓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先前在不遠處表演的小張也愣了愣,手里揮舞著長長的紅龍放也不是,舞也不是。 一時之間,竟然陷入了兩難。 阮糯米和顧聽瀾對視了一眼,對著馮廠長他們翻譯過來。 馮廠長忙不迭的解釋,“沒關系,這是我們孟州鋼廠的工人們,歡迎外賓同志的一種手段,請他放心,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敢在熔爐上玩耍的工人,是我們孟州鋼廠最為膽大心細勤勞的同志!” 這里面,有些詞阮糯米不太會翻譯,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顧聽瀾,好像在說,我不太會,你來? 顧聽瀾秒懂,他很自然的接過話匣子,抬手先是對著小張揮了揮,“繼續!” 小張得到準確的回復,繼續表演工作起來。 在菲特即將生氣的邊緣,顧聽瀾聲音淡漠,不急不緩,“菲特,這是孟州鋼廠工人們歡迎你們到來的一種方式,他們在表達自己對你的熱情!” 菲特有些遲疑,“是嗎?” 顧聽瀾點頭,指著那長長的火龍,“若不是熱情,又怎么會拿命來歡迎你們?” 這一句話,瞬間把暴躁的的菲特給安慰了下去,“替我謝謝他們,他們很厲害!”他對著小張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夸贊,“能把幾千度的鋼鐵溶『液』當玩具來耍,他是個人物!” 小張雖然聽不懂,但是對方豎起的大拇指卻是全世界通用語言,他咧嘴一笑,在黝黑的皮膚襯托下,他那整齊的牙齒越發潔白起來。 馮廠長悄悄的對著一旁的秦主任說道,“這個月的獎金,記得給小張多發一些!”小張家里困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當初煉鋼車間要進行歡迎外賓時,就有提議出各種節目。 最危險的這個耍龍,只有小張報名參加練習了。 若不是生活所迫到了極致,又怎么會拿命來賭! 秦主任點頭,“我先替小張謝謝您。” 他們聲音雖然小小的,但是架不住雙方離的近。 阮糯米聽了一耳朵,她有些不贊成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小張,小張瘦瘦高高的身子,跟竹竿一樣立住,小張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沖著阮糯米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阮干事,沒事!” 自從,上次和馮明嬌一起過來車間,知道小張家里條件不好,還有一串子的弟弟meimei要養活以后,阮糯米便和馮明嬌兩個有意從工資里面,每個月省下來五塊錢。 或許不是很多,但是換上糧食卻還有十幾斤,足夠讓一家子困難的生活,堅持不少日子。 這一來二去,阮糯米和小張自然也就熟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