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三人決定
清晨,薄霧未消,旭日正紅,早起的人們已然醒來。 “呵欠~!” 飛飛手捂著紅唇,走出了房門。 雖然昨晚大家都歇息的較晚,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并不會妨礙他們早起和第二天的工作。 飛飛正想去洗漱,卻見周華已經坐在備好粥點的餐桌上等待著。 “小華,起得夠早啊!晨跑也結束了?”邊說著,飛飛就走進了一旁的衛生間,開始洗臉刷牙。 “還沒,但我今天也沒打算跑步,等你兩起來了,咱們開一次會。”周華沒有先吃,只是在查看一些資料,顯然,他已經習慣了等三人齊了再一起享用早餐。 “那快了,胖子雖然很懶,但作息時間還是很規律的。”飛飛刷著牙,站在衛生間門口,同時問道“這次開會是為啥啊?教育我們最近的松懈?不必了吧,昨天王哥才批評了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周華沒有抬頭,依舊看著光屏上的資料,說道“不是,這是我最后一次給大家召開會議了。” 咔! 胖子的房門打開,但胖子并沒有走出來,他和此刻的飛飛一樣,在聽到周華的話后呆愣在了原地。 刷刷刷! 飛飛加快了刷牙速度,走進衛生間,很快便傳來‘咕嚕咕嚕,吐’的聲音。 砰! 胖子關上了房門,走了出來,坐在了周華旁邊的木椅上,將一副碗筷撥到了自己身前。 “阿華,你剛才說什么?剛才我沒聽清。”胖子問道。 這時,洗漱完的飛飛也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坐在胖子下方的位置上,看著結束查看資料,抬起頭來的周華,嚷嚷道“是啊是啊,剛才你說啥來著,我也沒聽清。” 吸! 周華端過自己的粥飯,吹了吹,輕輕的喝了一口。 “我說,這是我最后一次給大家召開會議了。”周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好讓身旁的兩人聽清。 確定自己沒聽錯后,餐桌上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難道…… “阿華,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已經……已經……”飛飛沒再說下去,兩只手握住了周華握筷子的手。 “阿華,不要怕,現在醫學技術這么發達,只要不是艾滋,都是有希望的,就是你是艾滋,我們……我們也……”胖子握住了周華捧碗的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小感動,但周華還是一臉黑線的將手從兩人緊握的雙手中抽出,繼續吃自己的早餐,同時沒好氣的呵斥道“你兩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啊?!還絕癥!還艾滋!現在這個社會哪來的艾滋啊!!” 咕咚咕咚~ 周華兩口喝完了還有些燙的米粥。 其實他也想慢慢吃的,但他怕自己在慢悠悠的吃下去,沒病都會被這兩個家伙給氣出病來! “現在王哥服役結束了,不像以前那樣還需要去勞務,有什么要說的,有什么要研究討論的,在視頻里就可以了,哪還需要我來開會?”周華攤攤手,說明以后自己不會給大家開會的原因。 “切!害得姑奶奶嚇得半死!小華,你不會是故意的吧!”飛飛拿起自己的筷子,加上一粒咸菜,有滋有味的吃著。 “就是,小華,你學壞了啊!呼呼!”胖子大口的喝著米粥,“下次記得一次性把話說完,你瞧你把你飛飛姐給急的,飯都不吃了。” “……” 面對家里的兩個活寶,周華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小華,你說以后開會都由王哥組織了,那這次你還開啥會啊?”飛飛好奇問道。 “是啊是啊,有什么事嗎?家庭‘管理者’稱號交接儀式?”胖子在一旁附和道。 “今天開會,主要是向告訴大家一件事。”周華停頓了一下,不過看到依舊吃得歡快的哥姐二人,他還是決定不賣關子了,氣氛什么的,只要有他兩在就絕對不可能搞得起來! “我要走了,去王哥那里。”周華說完了后半段話。 “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原來就這樣?要去就去唄,哪用得著還給我們打報告啊。”飛飛喝完米粥,將碗筷遞給了全能家務機器人。 “就是,你要是覺得一個人不安全,直接叫上我和你飛飛姐陪你就是了,還拐彎抹角的干嘛啊!”胖子也解決掉自己的早餐,說道。 周華抬頭,望著餐桌上方的那盞透明吊燈,他覺得,此刻正有千萬頭羊駝在自己心里的那片草原上撒歡、奔騰。 我需要給你兩打報告? 我會想帶你兩去? 我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謝謝! “我是說我決定離開這個家,到王哥那里去,也住過去!我已經決定了,我也要當一名老師,和王哥一起教書,我要將爺爺的知識傳播下去,將他們發揚光大!”說完,周華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的兩人。 他原本以為,當自己說出這個事的時候,氣氛是沉重的,是離別的苦,但其實,他發現他錯得有些離譜! “去吧去吧,這是好事,咱們都支持,你說呢胖子?”飛飛在梳理指甲縫里的臟東西,頭也沒抬的說道。 “是啊,我也支持,去吧,也不知道王哥那環境怎么樣。小華,東西收拾好了沒啊?”胖子在和剩下的咸菜較勁。 “……” 就這樣了? 你們不說點道別的話? 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將自己打發走了? 昨晚想了一晚上的告別說辭,這下是徹底白費了! 直到二人看過來時,周華才開口說道“準備好了,昨晚就準備好了。” “瞎說!”飛飛在剪腳趾甲。 “就是!別以為小華你的毛毛長得差不多了,嗚,就可以撒謊了。”胖子將最后的咸菜統統趕進嘴里,包口包嘴的說著。 看著二人的表現,周華迷糊了,是準備好了啊,沒落下東西啊,還有啥要帶的? 難道,是怕自己睡不慣,提醒自己帶上睡了十幾年的小枕頭? 周華剛想說什么,胖子就已經吞完嘴里的東西,說道“我和你飛飛姐的東西你收拾了?你真是太馬虎大意了!” “就是!”飛飛也剪完了腳指甲,將白嫩的小腳穿進涼鞋里。 “……” 人生何處無意外? 就是從來和你所想的相左,那也是正常! “幫你們收拾東西干嘛?”周華咬牙問道。 “你瞧你瞧,雛鳥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是不?你既然想讓我和你飛飛姐陪你一塊去,那怎么能不幫我們也收拾好東西呢?小華,爺爺可是從小教導我們,做人要厚道!”胖子說道。 “小華,你去忙吧,時間還早,我們不急,真的,一點也不急。”在周華的目瞪口呆下,飛飛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在終端中瀏覽著一些消息。 “對了,發一份老師申請過來,我們現在就搞定這事。”胖子說道。 “可……可是,這個老師職位不僅僅要靠申請,還要通過考核才行。”周華不明白,事情怎么發展成三人一起離開了。 “小意思,不就考核嗎?雖然這三年我們是有些懈怠了,但該有的功課也絕對沒有落下,你就放心吧!” “一萬名特級教師中只選十個!”周華說出考核的要求。 “是嗎?那最近可得好好看看書了!”胖子和飛飛依舊這么漫不經心,似乎從沒把這考試放在眼里一樣。 “沒事,是在不行咱們還可以當個清潔工嘛,一樣的,一樣的!”胖子在一旁吆喝著。 “就是,胖子你這招很可以,真的很可以!” “是嗎?要是讓王哥知道,你們因為沒通過考核當了清潔員,你們說,王哥會怎么想?怎么做?”無奈之下,周華只好將王哥搬了出來。 不過,這招倒是出乎意料的靈,嚇得躺在沙發兩人一個翻身,嗖的坐了起來。 “不行,要是讓王哥知道沒通過考核,非得被扒下一層油來!”胖子起身,朝著書房走去,邊走還邊念叨著王哥的可怕。 “小華,收拾東西的事你可別忘了!對了,還有今天給那個……王豪的講課,就拜托你了!”說完,沒等周華答應,飛飛也跑進了書房,撇下凌亂的周華一個人在客廳里。 “唉,算了!這樣也好,咱們四個就又在一起了,不論遇到什么事,我們都能很好的應對!”周華心里想著,同時有些無奈的開始幫飛飛和胖子收拾起衣物來。 …… 晚上十點,三人拖著行李箱,大包小包的提著,站在自家別墅門前。 “這次一走,這個房子就算是徹底空下來了,以前的那個家,也沒了。”周華有些感慨的說道。 “其實,自從爺爺走了,艾德也走了以后,這個家就開始支離破碎。后來,就連王哥也被抓了,要是你也一個人走了,留我和飛飛在這個房子里,那還算個什么事啊?”胖子唏噓不已的說道。 “唉!”飛飛嘆了口氣,“這樣也好,咱們幾兄妹終究又在一起了。這房子啊,只不過是住的地方,有咱們幾個在的地方,那才是我們家在的地方!” “是啊,咱們幾個在的地方,才是家的地方,我們只是將家搬到其他地方去而已,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有些舍不得,我們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而且是我們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十幾年……”胖子不無感傷的說道。 “沒事,胖子,咱們又不是把房子給賣了,以后肯定會回來看看的,再說了,咱們教完書,放假了也還可以回來啊,別說得像是一去不復返似的。”飛飛拍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 “強哥,飛飛姐,原來,你們也打算去王哥那里啊?”周華問道。 “是啊,其實,當王哥離開的時候我們就打算去的,要不是那里不許其余閑雜人員進入,說不定我們三年前就離開了。”飛飛眨眨眼睛,好笑的向身旁的周華說道。 “啊對了!那時你還小,所以我們商量的時候沒有叫上你,你不知道,現在王哥自由了,那個地方也修建完畢,還要繼續服役的犯人們也會離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住進去了。”胖子向周華解釋道。 “不是,合著就我不知道?要不是我今天提出來,我是不是要等到大家離開的那一天才知道這事?”周華黑著臉問道。 “啊,咱們預定的車來了,趕緊走!”飛飛拉著行李箱,向著停在一旁的自動駕駛車走去。 “就是,阿華,趕緊走,等會咱們還要復習,準備考試,哪有那么多時間來閑聊的。”胖著擦擦臉上的虛汗,將各種的袋子提上車廂。 無奈,周華只得結束話題,跟了上去。 車輛在星河的定位下自動向著目的地行駛而去,雖然沒有駕駛員駕駛,但在星河的控制下,還從來沒出過事故。 當然,非要作死的那種不算。 此次的目的地,是在學校周圍不遠處的旅館,等他們通過考核了,學校的禁制解除了,他們就要給王乾一個驚喜! 車上,周華坐在前排,張飛兒和杜強坐在后排,三人抱著各自的斗獸望著車窗外不斷劃過的景物和零星的燈光,都沒有說話,安靜的享受著此刻的靜謐氛圍。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車輪運轉的呼呼聲,三人心中劃過同一個念頭 再見了,爺爺! 再見了,艾德! 王乾哥,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