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愉悅
睜開雙眼,陸泉依舊感受到充沛的愉悅心情。一系列計劃在她心里逐漸成型。她打開門,轉頭看見在客廳里打掃衛生的王蘊,她想了想,就跑過去,撐著沙發問他:“王蘊,能問你個問題嗎?” 王蘊一愣,直起身看她:“小姐,有什么事嗎?” “王蘊你好像不住別墅的吧,你現在住的房子房租大概多少錢啊?” 王蘊疑惑萬分,但還是回道:“我現在住在文住區,一個月兩千左右。” “那算是貴還是便宜呢,我在網上搜了一下,感覺各個區的價格差的好大。” 看著她充滿求知欲地看著自己,王蘊有些臉熱,回道:“文住區就在水游區附近,我住的也不算很偏,兩千算是平均水平。” “嗯嗯。”她一邊聽一邊點頭,乖巧又充滿期待。 忽然,王蘊看向她身后,臉色恢復嚴肅,暗含著忐忑:“早上好,少爺。” 林松潛穿著校服,站在樓梯間看著這邊,有些驚訝地看著陸泉轉頭歡快地向他跑過來,他還沒有從陰沉的情緒中抽出,就已經被瞬間涌起的歡欣俘虜,張開雙手抱住她,感受到她雙手在腰后交叉。 “怎么了,今天怎么這么開心?”他摸著她的頭發,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 她抬起臉快樂地看向他:“昨晚做了個好夢,現在想起來都開心得不得了。” 林松潛眉宇間藏不住地甜蜜,“那真是不得了,我好想聽。”說著,他側過身,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下樓。 陸泉的快樂總是外露的,同時也很少見。車里,林松潛握著她的手,看著她依偎在自己的肩頭,一個晚上的浮躁心情也神奇地煙消云散。他側臉貼著她頭頂,忍不住地笑。 “真的不和我說說嗎?” “不行,這是只屬于我的夢。” “小氣鬼。” 她轉過臉,下巴抵在他肩膀,硌得人心里癢癢地:“林松潛,你有沒有想過搬出去住?” “搬出去,從鐵玫瑰嗎?” “嗯,就是,擁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空間。” 林松潛已經習慣于她突發奇想的提問,想了想,回道:“鐵玫瑰確實不方便,離市中心也遠。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后可以在水游買個公寓。” “不愧是林家主,說話就是不一樣了。”她皺著鼻子逗他,被他捏住鼻尖,“還不是你先提的。” 兩人在一片低語嬉笑中,逐漸抵達學校。 校門兩邊的樹下,喬冉正背著包。昨天電話她的語焉不詳讓他忍不住地瞎想,一整晚都沒睡好,早早坐了地鐵來等她。因為缺覺,陽光曬得他有些發暈,眼睛也發酸發癢。 終于那個黑色轎車駛進他的視野,他直起身,冷冷地看著陸泉和林松潛親密地下車,牽著手走進校園。他自虐般地看著,直到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好一會兒,他才自嘲一笑,加入身邊的人潮,沉默地朝學校走去。 在一如既往的上課流程后,按照約定,陸泉該去醫院看望徐停云了。她給尹璽發了條短信,便走進醫院。 今天徐停云的父母都不在,當她拉開門時,只看見他安靜地靠在床上,正閱讀著一本書。恢復神智的他看上去要好很多,多了些血色,沐浴著明亮的陽光,顯出平和的秀美。只是依然很瘦,顯得病號服過于寬大。 聽到開門聲,他才從靜止的美人圖里抬起眼睫,微笑著看向她。他的深眼皮在現在看來少了些昨天的陰郁,反而顯出純真,透著些好奇。他輕輕抿起的嘴角靦腆又羞澀。 迎著他的視線,陸泉在他旁邊坐下。“還記得我嗎?徐停云。” 徐停云眉間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吧。” “是有點。”陸泉看了眼他的脖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的低沉,不知道是因為喊多了造成的,還是天生的。她今天心情好,所以很是隨心所欲。 于是她便問了:“你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天生的嗎?” “大概吧。”他有些意外地回道。 “我的一個好朋友在玩樂隊,她說不定會喜歡你的聲音。” 徐停云聞言只是羞澀的一笑,什么也沒有回答。 “昨天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他垂下眼睫,帶著些脆弱的笑:“我討厭聽見mama哭,她一哭我就渾身難受。” 陸泉艱難地感受了下,也想不明白能讓他尖叫發狂的那種難受,認真求問道:“就像討厭粉筆劃過黑板的聲音那樣嗎?” 徐停云看著她皺著眉眨巴著眼睛,似乎被她逗笑:“可能是,大概是差不多的。”他頓了一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抱歉,我叫陸泉,”她笑起來。 “謝謝你,陸泉,特意來醫院看我。”他笑容舒展著,讓陸泉心里生出些罪惡感。她看著他從肥大的袖口伸出的手腕,骨節突起,伶仃地惹人憐惜, “你怎么這樣瘦啊?” “一直沒什么胃口。”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可是什么也掩飾不了。 陸泉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籃,提議道:“那你吃蘋果嗎,我可以幫你削一個。” “那就謝謝你了。”他這樣乖巧,真像只可愛的小狗。 陸泉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給。” 他露出感激的笑,伸左手去接。 陸泉用紙巾擦著水果刀,開始進入正題:“可以談談那天舞會的事情嗎?是不是薛燦欺負你了?” “應該算吧,”他嚼著蘋果忽然笑起來,像小孩子想起有趣的事情。 “畢竟我說他爸爸是sao貨。” 這突然的話語,讓陸泉停下手里的動作。 “啊。” 她抬頭看到他纖長的手指扣進沙軟的果rou里,他無辜地皺起眉,拎著它湊近床下的垃圾桶,看著它掉下去,才滿意地收回手。沒咬幾口的蘋果露出兩個洞孔,下面壓著一朵被捏爛的黃百合。 他把手湊到唇邊,旁若無人地,伸出粉色的舌尖去舔指尖透明的汁液。 陸泉把水果刀收起來,虛握在手上。“他爸爸干什么了?” 他向后倒上靠墊,側過身,手墊在臉下面,漂亮地眼睛奇異地看著她:“你是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啦。”陸泉帶著椅子靠近他,表示愿意傾聽。 徐停云看著她清透的雙眼,失語了幾秒,才失去興致般,沒什么感情地說道:“他爸爸經常被拍到和男人在一起。” “啊?他mama呢?”陸泉意外地睜大眼睛。 “早離婚了。”他們現在就像兩個正在八卦的女學生,詭異又和諧。 “誒—又是個奇怪的家庭。” “又?” “你家啊,也一樣很奇怪。” “你說你爸會不會也喜歡男人啊?” “應該,不會吧。”這個女孩怎么回事?徐停云怔愣地看著陸泉。 因為他的動作,大半個手臂都露出來,陸泉看見他手肘附近的一條長形疤。注意到她的視線,他垂著睫毛看了下疤痕又重新轉回到她,深邃的眼睛露出引誘般的柔弱:“這是我自己弄的。” “我可以摸一下嗎?” 他又光盯著她不說話,陸泉便徑直伸手摸向它,疤的觸感其實和其他皮膚一樣,都很光滑,只不過是凸起的,樣子像枯萎的植物根莖,也更丑。 她的嫌棄從眼睛里透出來,“好丑的。” 他突然伸手把住她的后腦按到自己面前,牢牢地盯住她的雙眼,呼吸可聞:“可是這樣,才能抑制住我的sha意。” 看著他眼底露骨惡意,陸泉決定不慣著他,一個頭槌把他敲到床上。一聲腦門相撞的脆響,升起兩聲哀嚎。 陸泉啪嗒一聲扔掉水果刀,悔恨地搓起自己的腦門,“好疼!” 徐停云則捂著腦門,兩眼發黑,仰面倒在床上。 “我算知道了,你故意的。故意讓薛燦打你,對不對。” 徐停云好一陣天旋地轉,才緩過來:“誰知道呢,我還沒說兩句,他就氣急敗壞了。”他的眼里顯出迷蒙的快意。 陸泉附身捏著他的臉轉向自己,嚴肅地說道:“朋友,你知道你這個情況是什么?受虐狂,說的就是你。” “我不是的。”他仰面看她,又露出無辜的神情來,她把自己的額頭搓得通紅一片,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那你剛剛是不是想激怒我,或是想讓我害怕?” “我做什么了?”他緊緊地盯著她,嘴唇被她捏得嘟起,一副無辜純潔的樣子。 “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他忽然問道,并閉上眼睛似乎在嗅著她。 他在逼自己放手,陸泉似乎看穿了什么,不容許他轉移話題:“你想sha誰?” 他眨著眼睛,問道:“陸泉,你mama是什么樣的。” “很嚴厲,昨天還送了我張銀行卡。” “為什么別人家的mama總是這么好,而我的mama卻像條狗呢?”他委屈地幾乎要哭出來。 “狗?” 他見她露出深深地疑惑,心里頓生憐愛,反手把她抱進懷里,嘴唇印上她的頸側,“你什么都不懂。” 下一秒,陸泉強行起身,抬手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她把包里的書嘩啦啦地倒在他身上,垂著眼睛看他:“不用謝,我還會來看你的。”說完便離開了。 陸泉的那一耳光實在不輕,徐停云的左臉立即通紅著guntang起來,他愣愣地捂著臉,砸在他身上的書,漸漸從他軀體上滑落,他委屈地笑起來。 走出醫院,陸泉才從被玩弄的惱怒中清醒過來。后知后覺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點亮屏幕,暫停正在錄音的界面,保存好文件。看在今天不是白來一趟的份上,她的心情漸漸恢復,甚至開心地有點想吹口哨,可是她又不會,只好噓噓幾聲,就放棄了。 ------------- 逐漸放飛自我的陸泉。 我的女主絕對不會有拯救男人的念頭,一切前提都是為了自己,不做老母雞。 本文男配多多少少有點病,有病請找醫生,沒錢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