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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仲天的表qíng變得冷凝起來,抓著搖椅的手指都收緊了,可惜什么? 可惜您被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自己沒有發現不說,連您的手下都這么蠢,被母親一騙就上當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韓仲天是那種極度刻板守舊的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根深蒂固,他雖然不愛王雪琳,但是卻沒法忍受妻子出軌,更沒辦法忍受這種事qíng竟然是親生兒子來告訴他。 哦,對了,您一直在醫院里休養身體,當然不知道外面的qíng況。 韓江勾著嘴角一臉輕松的說,母親跟那個叫林大勇的司機通jian了十幾年了,他們兩個在你身上少說也榨走了幾千萬了,如今聽說你生病了,就迫不及待跟你安排的那幾個保鏢láng狽為jian,想要殺掉您的親孫子來要錢,您說好不好笑? 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太大,韓仲天一時愣在當場,半天才回過神來,手指控制不住發著抖說,什么親孫子,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您老糊涂了,差一點親手弄死了自己的孫子! 提到這事,韓江根本沒法冷靜,鐵青著一張臉,從隨身帶著的夾子里拿出一張親子鑒定書擺在韓仲天面前。 這件事qíng我本來不打算說,可是你一次一次的來挑戰我的耐心,父親,您可真是冷心冷肺,bī死了母親,還要殺了我的兒子,最后您是不是連我也要殺了泄憤? 韓仲天手拿著鑒定書,渾濁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幾下,雪琳她死了? 這是韓仲天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叫妻子的名字,韓江心里難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母親被那個姓林的司機親手推下了樓,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韓仲天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佝僂的身體不斷地打著擺子,韓江你為了折磨我,連這種謊話也編的出來!你不是個東西!還有這狗屁親子鑒定,全都假的!你休想騙我! 親子鑒定書被扔在了地上,韓江深吸一口氣,冷笑出聲。 從他決定來找韓仲天的時候,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是韓仲天bī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父子輕易已斷,他何須再優柔寡斷! 尸檢報告和警方收集的墜樓現場照片都在這里,你愿意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與我沒有關系了。你把我最親的人一個一個都要弄死,韓仲天,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留一點qíng面嗎? 韓仲天癱在搖椅上,瞬間蒼老了許多,這一刻他對王雪琳究竟有沒有感qíng已經不重要了。 過了良久,他嘶啞著嗓子問道,那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韓江當然沒有傻到把云錦書身體的秘密告訴韓仲天,而是選擇了事先想好的說辭。 是我一直騙了您,孩子是我找女人代孕的,錦書也知道這件事qíng,他為了幫我隱瞞,在溫哥華辦了領養手續,做了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一直幫我撫養到現在。 這就是你一定非他不可的原因? 韓江勾起嘴角搖了搖頭,看著韓仲天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您除了權利誰也不愛,以為生孩子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理由,當然不會理解我跟錦書的關系。 韓仲天畢竟縱橫官場這么多年,很快就從之前的打擊中恢復了冷靜,呵,我的確不懂,不過你成功了,念在那個小明星幫你養孩子的份上,我可不對他動手,但是孩子必須帶回來,明天我就要看到。 韓江像是聽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話,控制不住大笑起來,臉上的表qíng極其的jīng彩。 父親,您還真以為自己還能從這里出的去? 韓仲天愣了一下,一種不妙的預感涌了上來,你什么意思? 韓江沒著急開口,慢條斯理的取出一份文件,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支派克筆擺在了韓仲天面前。 您老了,該歇歇了,以后公司就不勞煩您cao心了,簽個字吧。 文件上赫然印著一行字韓氏企業股份轉讓協議,韓仲天只是瞄了一眼當即氣的臉都扭曲了,抬手把東西掀翻在地怒吼道:你這個畜生!我還沒死呢,你就惦記上我手上那40%的股份了!你真以為就憑門口那幾個保鏢就能囚禁我!?哈哈哈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韓江嘖嘖兩聲,撐著搖椅的兩邊彎下腰說:父親,我都說了,沒有我的吩咐你別想離開這里,至于你外面那些勢力早就被我收拾gān凈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韓仲天氣的哆嗦,抬手就要扇他一耳光,手臂卻被韓江一把抓住了。 我吃過得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就算現在你能關著我,我在政界那些老友也不會袖手旁觀,韓江你別太得意! 哦韓江拉長聲音笑了起來,聳聳肩膀說,如果你說的軍區大院那幾個在部隊當將軍的叔叔的話,那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剛剛挨個拜訪了他們,告訴他們家父養病在家不宜見客,如今韓家官場上那點事兒全都是我在處理。你說他們會選擇你這個退了位的老骨頭,還是站在我這個下屆政委候選人身后呢,嗯? 韓仲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往后退縮了一下,眼睛幾乎快要瞪出眼眶,你!你!你不是說此生不會從政嗎?你咳咳你好狠的手段! 呵,彼此彼此。這些可是您親手教給我的,我現在不過是活學活用罷了。韓江瞇著眼睛,一張英俊的臉散發著邪惡的味道,他把股權轉讓書往前推了推說,簽了吧,您簽了也少受點罪,我在老宅已經幫您打點好了東西,您出了院就能舒舒服服的住進去,何必一直在這間病房耗著不走呢? 哼,我要是不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盤,如果我真簽了字,到時候連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韓江早就料到韓仲天沒有這么容易妥協,讓他放棄權利、金錢簡直比要他的命更難。 不過既然他敢踏進這個門,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果之前對于韓仲天他還有一絲心軟,那么現在這一點心軟也隨著昨晚那一場劫難消失殆盡了。 母親一生的悲劇,錦書與他兩輩子的糾葛,總歸要有一個結束。 深吸一口氣,韓江慢慢走到韓仲天跟前,用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說,父親,不如我們來看一點東西吧,如果看完這些您還堅持不簽字的話,那我也無話好說。 說著他不給韓仲天反映的時間,打開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從西服內側口袋里拿出一張光碟塞了進去。 屏幕傳來沙沙的響聲,沒一會兒就出現了老宅書房的畫面。 韓仲天死死地盯著屏幕,手指隨著畫面抖得越來越厲害,沒過一會兒竟然捂住胸口,氣的幾乎窒息過去。 你你這個孽障!作孽作孽啊! 韓江面無表qíng的站在那里,淡淡的開口問道,這些好看嗎?估計我收錄的還不夠全,只有你受賄索賄,挪用公款洗黑錢,買兇殺人的監控錄像,至于往董家房產的水泥里摻沙子,還得全市死了十幾個人的事qíng,我都沒有拍到畫面,只有你跟那個水泥廠長的通話錄音,怎么樣,要不要來聽聽? 韓仲天的臉色蒼白如紙,重病蒼老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了似的跌在椅子上,手捂著胸口,滿眼的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辦公室和家里的書房全都有保鏢看守,你你不可能沒道理的! 韓江蹲下身來看著他,勾起嘴角說,在你眼里我就是個任你擺布的傀儡,可你當我真是傻子對你沒有防范嗎?呵,早在我懂事的那天起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反抗,你一定會除掉我,如果我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到時候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被你弄死了? 你的書房、辦公室還有手機里全都被我裝了監控,以前我忍著不拿出來,就是敬重您是我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傷害您,可您一次一次的bī得我無路可走,我當然不會再忍下去。 韓江冷冷一笑,瞇著眼睛摸了摸鼻尖,你說,如果我把這些東西往中央一送,你會怎么樣?呵。 你!韓仲天目眥yù裂,撲過來就要掐韓江的脖子,結果自己腿腳不便,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來,指著韓江的鼻子罵,這些證據就算被你抓到了又怎么樣!你有本事就往中央送啊,別忘了我洗的黑錢里也有你的一份,那些賬本都是你經手的,要真是追究起來,你也逃不掉。乖兒子,你這么聰明,孰輕孰重應該心里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