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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書愣了一下,接著聳聳肩膀,神態(tài)自如的說,沒事兒,我現(xiàn)在得抓緊聽聽八卦,否則下星期去了人家訂婚宴,連新娘子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太丟臉了? 顧彥無奈的揉了揉頭發(fā),那你的邀請函哪兒來了的?韓江給你的? 當然不是,韓少爺估計這會兒不知道在哪里撿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呢,心愛的人要訂婚了新郎不是我,嘖嘖,真是辜負了一片癡qíng啊,哈哈。 云錦書笑了笑,聳聳肩膀繼續(xù)說,我的邀請函是老趙給的,雖然我跟溫澤云的確是鬧得不太愉快,但是人家現(xiàn)在可是愛心滿滿的青年才俊呢,表面功夫必須要做到啊,更何況我也演過他的電影,他邀請我對外也好有個jiāo代。對了,你也收到請函了吧,那天會去嗎? 顧彥抿著嘴搖了搖頭,收是收到了,不過我那天要趕飛機去開羅拍廣告,所以沒打算去參加,更何況最近其他劇組的一些人總纏著我,我躲都躲不及,恨不得早點出發(fā)省得麻煩 云錦書聽到這里好奇的挑了挑眉毛,其他劇組的人為什么要纏著你? 你運氣好,劇組的人都挺好的,所以不明白這個圈子里的臟事兒。顧彥揉了揉眉毛,一臉煩躁地說,我最近接拍的幾個大制作電影,里面的演員各個大名鼎鼎,不過也就是外表看上去人模狗樣,其實內(nèi)里一肚子男盜女娼。上次他們拽我去開什么慶功會,結(jié)果去了才明白什么狗屁慶功會,根本就是xing愛派對。 下周六電影要殺青了,他們還準備晚上十點多鐘在FREE酒吧再開一次xing愛派對,我要是不趕快出國,到時候推都推不掉。 云錦書聽了之后若有所思,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你說的FREE酒吧是淮南中路那個嗎? 顧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有點詫異的看著他說,你問這個gān什么?別告訴我你想去。 云錦書笑著擺了擺手,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就隨便問問。 兩人正聊天的時候,化妝師Lily拿著一個大箱子風風火火的從攝影棚跑了出來,老遠就對著云錦書招了招手,錦書!到你了,你丫的別想跑,老頭衫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趕緊來化妝! 顧彥看熱鬧似的對云錦書露出個你也有今天的表qíng,接著為了防止挨揍抱頭逃竄了。 云錦書又好笑又好氣,乖乖的去了化妝間,結(jié)果等LILY打開那個神秘的大箱子的時候,他震驚了。 里面有一套完整的易容工具,rǔ膠、粉底、模型、假發(fā)、胡子一應俱全。 LILY姐,你這手藝擱古代快趕上易容術(shù)了! 那是,有了這個箱子基本上你連整形都不需要了,雖然不可能永久保留,但是至少短期內(nèi)我敢保證能讓你換一張臉。化妝師特神氣的挑了挑眉,繼續(xù)往云錦書臉上涂rǔ膠和布料,墊出溝壑縱橫的皺紋感。 嗬!聽著挺有意思的樣子,Lily姐,下次我一定拿你這箱子去練練手,看能不能把自己化的更嫩一點。 Lily被云錦書鼓著腮幫子的樣子逗笑了,抬手打了他一下,去!混小子,別跟我提嫩這個字!你丫的才二十四,老娘都三十五了!! 兩人一陣笑鬧,化妝間里的其他工作人員跟著起哄,可是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云錦書臉上玩味的表qíng和計算的眼神。 周三的時候,溫、董兩家的訂婚宴如期舉行了,地點依舊選在了溫老爺子六十大壽那天的豪斯酒店,云錦書今天本來就是為了看戲,所以特意穿上一件款式極其簡單的黑色西服,不加修飾的就去了。 到了地點,酒店周圍早就等候了無數(shù)狗仔隊,這一次溫、董兩家聯(lián)姻,排場自然要比上一次的六十大壽要盛大許多,不少大牌明星早早到場,各個錦衣華服,像走紅毯一樣在酒店門口擺著pose。 而這些人也不過是這場訂婚宴的點綴,真正讓人咋舌的是那些天天在新聞聯(lián)播上才能看到的政界名流、商場顯貴扎堆湊在一起,各個滿面風,襯得整個會場更是喜氣洋洋。 云錦書被安排在偏僻的小角落里,跟一些不知道哪個公司的三流小藝人湊合在一起,大家本來都沒什么名氣,偏偏有些人喜歡自chuī自擂,聽得云錦書哭笑不得,坐在那里簡直就是受罪。 這時候,喜宴的大門開了,韓江跟韓仲天兩人走了進來,溫、董兩家父母接著笑著迎上來,整個S市最頂尖的三個家族齊聚一堂,瞬間引來無數(shù)記者的閃光燈。 云錦書遠遠地瞥了一眼韓江,他今天一如往昔穿的極其講究,頭發(fā)也梳的零絲不亂,只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視線在會場里掃過,像是在找什么? 難不成到了溫澤云訂婚前的最后一刻,他還想再看一眼? 果然是深qíng不減,云錦書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杯子灌了幾口香檳,而這時候會場的響起了結(jié)婚jiāo響曲,一對新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兩年沒見溫澤云,他一如往昔,頂著一張娃娃臉,笑的非常開心,一身純白色的禮服襯得他挺拔有型,而他臂彎里的董曉蝶,果然也像傳聞中的那樣漂亮,一身粉色的抹胸紗裙,配上一頭咖啡色的波làng長發(fā),親昵的貼在未婚夫身邊。 一對璧人,佳偶天成。 現(xiàn)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韓江遠遠地看著,臉上沒什么太多的表qíng,似乎是麻木又似乎是不在意,依舊在現(xiàn)場找著什么人,但這時候云錦書也沒心思再猜他是什么想法,附和著鼓起了掌。 司儀念完一段溫馨甜蜜的開場白,溫澤云挽著他的未婚妻走到了臺前,對著董曉蝶笑了笑說 很高心今天各位賓客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我與曉蝶雖然僅僅認識了一個月,但她的真誠和美麗依然打動了我,讓我愿意牽著這個女孩子的手一直走到婚姻的殿堂,站在這里接受大家的祝福。 說到這里,溫澤云從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當眾跪了下來,親吻董曉蝶的手背,替她戴上了戒指,女孩兒羞得紅著臉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現(xiàn)場的氣氛被推到了高cháo,賓客們紛紛起哄較好,祝福、掌聲、鮮花、擁吻每一樣都溫馨甜蜜的仿佛他們是世界上最相愛的戀人。 韓江一直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望著溫澤云的方向沒有再靠近,當紅色的玫瑰花拋灑在半空中的時候,溫澤云低下頭吻住了董曉蝶的嘴唇,韓江也只是勾起嘴角跟觀眾一起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這畫面在云錦書看來著實有些諷刺,他能夠想象的到最心愛的人投入別人懷抱的滋味,韓江到底有沒有放下溫澤云他不知道,但是站在原地看著暗戀十年的人最終娶了女人的畫面,也許就是對他三心二意的懲罰。 把杯子里的香檳全都灌了進去,他再抬頭的瞬間,視線卻與韓江撞在了一起,只看到他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云錦書心頭一跳,實在不愿意再跟他說沒有營養(yǎng)的對白,趕忙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韓江盯著云錦書的身影,急匆匆的走過去,卻在半路被幾個政客堵住,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因為這場訂婚宴實在是無趣,云錦書不想這么早回去聽同桌的人chuī牛,又不想這時候出去被韓江逮住,直接坐電梯去了頂層最偏僻的衛(wèi)生間里,百無聊賴的坐在隔間里的馬桶上玩手機小游戲。 而這時候只聽砰一聲,衛(wèi)生間的大門被狠狠地推開了,有一個人腳步凌亂的走進來,對著洗手池就是一陣gān嘔。 后面又有一個人跟了上來,打量了一下空dàngdàng的衛(wèi)生間,拍了拍嘔吐不止的人后背說,少爺,您的臉色太難看了,不行我跟老爺說一聲,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他媽的想讓我死是不是!?訂婚宴上我這個準新郎退席,你是不是想讓爸爸和董家那老頭把我給撕了!? 溫澤云bào躁的聲音陡然傳了過來,他似乎非常焦躁,呼吸急促的像是快要斷氣,他一把扯住管家的衣領(lǐng),bào跳如雷的說,快把東西給我!只要一針就好,我要痛死了! 少爺您您已經(jīng)上癮了啊!再這樣濫用嗎啡會把身體搞垮的!管家啜泣的撫著溫澤云的后背,聲音都在顫抖。 那你讓我怎么辦?!如果我的胳膊沒有受傷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以為我想吸毒嗎?可是傷口太疼了,我我他媽根本忍不了!溫澤云越來越激動,整張臉都青白一片,你只要再給我打一針我就會恢復正常,你不要說你沒帶藥,快給我打針!